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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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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书籍名:《深宫二十年》    作者:微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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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诗是谁教你的?”佳如开心地指着恭妃道:“是母妃教的。”元昊抬眼看着立于一旁的恭妃,眼里有着复杂的温柔。过了会秋菊进来低声叩请带佳如下去沐浴了。元昊看着佳如不甚愿意地随秋菊下去,缓缓对恭妃道:“朕没记错的话再过十几日是你的生辰,这宫中许久未曾热闹了,正好借着你生辰办个酒宴也热闹热闹。一会朕叫人交代锦绣宫去操办。”恭妃又惊又喜忙跪下谢恩,却又道:“谢皇上如此恩典。只是贵妃姐姐也是这几日的生辰,臣妾不敢逾越,不如跟姐姐的生辰一起过,也算是不越本份,请皇上恩准。”元昊一听,淡淡地恩了一声,算是准了。

温启道到静安宫宣旨:宁采女肖容月身怀龙裔,今复升为宁贵人,赐住雩华宫听雨堂。旨意一下后宫纷乱。

韵秀宫。徐宜君听说这旨意,又惊又怒,拂袖扫掉了案桌上的花瓶茶具,任其砸得粉碎,犹自不解恨:“这样都整不死她,还怀了身孕,又搬出冷宫。”宫女万儿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如今怎生是好?”徐宜君恨声道:“慌什么,她只是刚出来,未必知道首尾,即使知道了,她又能如何?”转而又说:“去准备份厚礼送到听雨堂去,就说是我特意备下的。”万儿答应着刚要下去,宜君又道:“你叫红绣去送礼,你随我去趟锦绣宫。”万儿又应着这才下去。

锦绣宫。万儿上前向着门前内侍太监道:“麻烦您禀告下,说韵秀宫徐贵人求见贵妃娘娘。”内侍太监应声进去了。好一会也不见回来,好不容易出来了,身后却跟着如意。徐贵人忙上前笑着招呼:“如意姑姑。”如意微微行个礼,笑着答应:“徐贵人,真是不巧,娘娘今儿晌午贪嘴多吃了碗鱼莼羹,很是不适,刚召了太医来看过,好不容易歇下。要不贵人改日再来?”徐贵人咬了咬下唇,强笑道:“既然是如此,不打搅娘娘休息了。还望如意姑姑转告我的问候之意。我这便回去了。”如意含笑着答应,转身进去了。

内殿里敬贵妃正逗着笼里的白鹦鹉,如意进来回道:“已经回去了。”敬贵妃冷笑道:“算她识趣。”如意问道:“不知徐贵人为何如此着急前来见娘娘?”敬贵妃拨弄着鸟笼里的食碗道:“如今肖容月出来了,身怀龙裔,又同为贵人,身份自然比她高,她怕肖容月知道她做的那些事,自然要急着来见本宫寻个靠山。”如意点点头,又奇道:“皇上不是已经对宁贵人十分生气,要赐死了,就算宁贵人有孕皇上应该也不会这样封赏移宫才对啊?”敬贵妃眉头一紧:“本宫也正为此事奇怪,皇上是如何转了心的?”说完深思起来。如意见此忙笑着道:“娘娘别太伤神,方才温总管不是还来说道皇上惦记着娘娘的生辰,要在后宫大宴众妃庆贺呢。连恭妃娘娘都沾光跟着庆贺生辰。有这等喜事娘娘何需再担心其他。”敬贵妃听着,笑着一挑眉,也不多言。

第五章  生死两难

听雨堂。青萍端着药碗跪在容月床前,苦苦劝道:“主子,你就喝点药吧。这是安胎药,您现在身子虚,不喝怎么能保住身孕呢?”容月半靠在床头,虚弱地推开青萍端药的手:“你端走吧。我不喝。”青萍苦劝许久,容月仍是不肯喝药。门外内侍太监轻轻叩门道:“林右判大人前来给主子请脉。”青萍如得救星般,不等容月开口便起身开了门。门外林朝生带着个小童正候着,见青萍一脸着急便要开口询问,青萍背对着容月,悄悄向林朝生摆摆手,让他进来了。

林朝生行毕礼从药箱里拿出脉案,为容月请脉。容月看着忽然向青萍道:“昨儿许美人送来的芸豆卷我吃着倒还好,你去让他们再准备点来。”青萍脸上露出一丝讶异,也不多言应声下去了,只在经过林朝生身边时暗使了个眼色。

容月等林朝生请完脉后问道:“大人,容月脉息如何?”林朝生收起脉案:“宁贵人脉息滑而无力,虽无大碍却于胎儿无益。主子可有服用下官上回开的安胎药?”容月不出声,只是手中紧紧攥着虚盖在身上的绣花锦被,好一会字字艰难地说道:“大人,容月有一事相求。”林朝生忙转身向容月一揖:“宁贵人有何吩咐下官定然遵从。”容月咬紧牙根,狠心道:“大人可否为容月配一副落胎之药?”林朝生大骇,手中毛笔径直掉在地上:“宁贵人您想……这这万万不可。这可是灭族大罪啊。”容月红着眼望着林朝生:“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还望大人成全容月。”林朝生拾起笔,向着容月不解地问:“宁贵人为何会想要落掉身孕,这可是皇嗣啊。您也是因为有了身孕才能移宫晋封贵人的呀。”容月望着被子盖着的依旧平坦的小腹,淡淡苦笑道:“不怕说与大人知,容月之所以能有身孕,不过是因为容月长相神似先皇后,这才能分到皇上一星半点宠爱,而除了这点皇上对容月并无半点情意,故而容月早已心如死灰,这孩子倘若来到世间也必然不受疼爱,我也无力照拂他,既然本就是错何不就此了结?”容月说到此处眼中早已滚下泪来。林朝生见容月如此伤心,不由叹了口气,问道:“下官斗胆敢问宁贵人可是姓肖?闺名容月二字?”容月拿过床边小案上的素绢轻拭掉泪,微微点头。林朝生又问:“那湖州知府肖大人可是令尊?”容月颔首道:“正是家父。不知大人何出此问?”林朝生微叹道:“看来宁贵人果然不知,令尊肖大人如今已被革职缉拿了。”容月大惊,慌张失措地问道:“这是为何,为何缉拿我父亲,父亲现在如何了?”林朝生摆手让容月无需如此着急:“虽说是被囚,但听说尚未定罪,肖大人应该仍然无碍。宁贵人且先宽心。”容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转而又急道:“是因何缉拿我父亲,林大人还望你告知一二。”林朝生微微沉吟,缓缓道:“下官听闻,在宁贵人您被贬入静安宫这些时日,肖大人因入京为您奔走,不想却被湖州知州徐大人参了本为私事擅离职守私交朝中外戚之罪,皇上大怒下旨革职查办,由徐知州暂代知府之职。”容月更是惊疑:“徐伯父?这不可能。徐伯父与我父亲是多年世交,如何会陷害他呢?”林朝生淡淡笑道:“奏本上时下官正在正和殿外候旨,亲耳听见,不敢欺瞒贵人。”容月跌靠在雕花床栏上,口中喃喃道:“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林朝生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说道:“贵人,下官本不应过问后宫之事,只是下官与肖大人素有交情,昔日下官曾在湖州行医,后经肖大人推荐方可进京入太医院,见肖大人和贵人有今日之难,下官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贵人此时您更不可任性而为,否则只怕肖大人处境更是艰难。”容月这才回过神来,忙问:“大人肯出售相助,容月感激不尽。不知大人有何高见?”林朝生深思一会,问容月道:“此事全因贵人被贬入冷宫引起。贵人可记得当日为何皇上大怒将贵人贬入静安宫的?”容月闻言细细回忆起当时:“那日宜君过来看我,见我心绪不佳便追问我,我便告诉她……后来她告诉我她曾听皇上说起这个名字,只是当时没在意,她说让我不如直接问皇上,也好过闷在心里,第二日皇上再来时我便去问皇上轻寒是谁,谁知皇上大怒,便将我打下冷宫了。”林朝生摇摇头道:“自先皇后过世近十年来,皇上忧思甚重,每每有人提起先皇后皇上便心绪不振容易动怒,近几年再无人敢提起,更何况当面去问皇上,难怪会龙颜大怒。不过皇上是绝不会对徐贵人提起先皇后的。”说完,他淡淡地望着容月。容月眼神慢慢变凉:“那么是她骗了我,她是故意让我去问皇上的。”林朝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容月思绪纷乱。容月吁了口气徐徐道:“多年姐妹。不想竟到这一步。”语气里冰冷一片。林朝生道:“贵人能想明白前因后果也算是件好事,这后宫之中本就是极其危险复杂的,还望贵人早日振作。您想必也明白,肖大人的安危全在贵人的一念之中。贵人生性善良,可是就如此甘心任人玩弄于指掌之上吗?”林朝生说完拿起药箱告退,让容月一个人留在房内。

青萍进来时容月已经起身坐在桌前,正对着铜镜轻轻上着胭脂,见她进来便道:“回来的正好,这头发还是你梳得最好。”手边放着喝空了的药碗。青萍这才送了口气,忙上前笑道:“贵人想梳个什么样的呢?”容月淡淡道:“一会儿要去锦绣宫谢恩,就梳个百合参鸾髻,挑不出错来。”青萍手指在秀发间熟练地交错着,很快就绾好了。容月在镜子里打量了一会:高梳的鬟髻,云鬓如蝉,弯弯的涵烟眉,一双星眸冷清透彻,小巧的琼鼻,秀气的红唇,只是脸色略略显得苍白,上了胭脂也不见红润。青萍从花梨木妆盒里捡出一只累丝嵌翡翠金钗道:“贵人以前最喜欢这只钗,说它上面的翡翠是最润的,今儿个还是戴它吧。”说着要给容月插上,容月摇头道:“换那只白玉的素钗,别的繁赘的都不要,再拿那对南珠耳坠子就成了。”青萍惊讶地睁大了眼,手上仍是按着容月说的忙碌着。一切妥当后,容月转过头来幽幽问青萍:“像不像端顺皇后?”青萍吓得一抖手把妆盒都摔到地上,木立在原地望着容月。容月缓缓道:“其实我在静安宫就听永福说过你见过先皇后,你入宫不是七年是十年了。我不怪你当初不告诉我,毕竟这宫中无人敢提及先皇后。只是如今我不得不借她的光在这宫中求个一席之地。你看这样子可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