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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籍名:《侠种》    作者:独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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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中接着说道:“于是,好事的晚辈们,暗中张罗了另一件事,其实这也是‘北京城’常见的调调儿,内城里那些府即更是屡见不鲜!”

李雁秋道:“恐怕是把“八大胡同’里的全召来了!”

“不错!”晏中一点头,道:“确是这样。但没人敢说,瞒着他老人家说是几个酒楼的歌伎,反正那些个人人都有几样拿手的,执壶陪酒之徐,唱上那么几段,轻易地蒙过了一老人家,老人家那天高兴,也就没多问……”

李雁秋道:“自那天以后……”

“还没有,”晏中一摇头,道:“如今我这位二婶儿,也就是当时‘八大胡同’最红的头牌名妓媚娘。也难怪她红,她色艺双绝,又能让每个人一见她便着迷,她、现所当然地被派上寿星那一桌k,当晚,席散后,他老人家大醉酪配,媚娘也就被留下服侍老人家……”

李雁秋眉锋为之一皱。

晏中接着说道:“以后的情形,也只有他老人家跟媚娘知道了,不过,第二天媚娘走了之后,老人家着实发了一顿脾气,无如那也只是发发脾气而已,并没有追究什么……”

李雁秋道:“该不仅是发发脾气而已!”

晏中点头说道:“按理说,他老人家该追究,不但该追究,而且该有人遭殃,实际上他老人家只不过是发了顿脾气,以我看,他老人家那顿脾气,也只是表面上的事儿儿……”

李雁秋点了点头,道:“晏老恐怕看对了!

晏中道:“事实上我当时没有看错,自那时起,他老人家隔几天便背着人跑去找媚娘,越来越勤,您知道,这怎么能瞒得了人,尤其京第一带谁不认识他老人家?日子一久,事也就传闻了,话传到我耳朵里,我不能不劝,可是,不但没用,他老人家索性把媚娘给赎了出来,要进家里,从那时起,她就成了我们兄弟的二婶儿,我一气之下,就跟着开了这家客栈,也就不去那儿走动!……”

李雁秋道:“声色晚景从良,一世之烟花无碍,贞妇皓首失节,半生之清苦俱非,这本不算坏事!”

晏中摇头说道:“事实上,李爷,这根本算不得从良,像她那种头牌红妓,谁不能嫁,为什么偏偏挑中我那一把年纪的二叔?”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晏老,我请问,当初是谁出的主意?”

晏中道:“还不是老九几个,要不他老人家几年来会老认为老九孝顺,不但他老人家最钟爱老九,而且老九也是我那位二婶面前的大红人儿,对他简直是百依百顺!”

李雁秋双眉微扬,道:“以令九弟的心智,确不难讨人欢心,晏老、今九弟是怎么个出身?”

晏中微愕说道:“怎么,李爷?”

李雁秋淡淡笑道:“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

晏中也未在意,当即说道:“他不是‘北六省’的人,据他说他是江南人,原先他在东城“三英缥局’充当一名趟子手,后来在地方上混熟了,就进了家二叔的门下……”

李雁秋道:“‘三英缥局’?‘铁掌金刀’沈桐春三兄弟开的?”

晏中点头说道:“不错!李爷,您认识?”

李雁秋摇头说道:“不认识,只是久仰‘三英源局’威名,南七北六一十三省,‘三英’镖旗所至,无不处处通行!”

晏中道:“可就怕碰上了李慕凡”

李雁秋淡淡一笑,改口说道:“晏老,你那二婶,又是怎么个底细?”

晏中摇头道:“也只知道她原是南七省的人,别的就不清楚了,李爷您该知道,谁会去打听这个?”

李雁秋道:“媚娘两字,该不是她的本名!”

晏中摇头说道:“不是,她的姓名她没说过,也没人问她!”

李雁秋沉默了一下。道:“晏老,她原在‘八大胡同’那个门儿里?”

晏中道:“那个门儿叫‘迎春院’,您是要……”

李雁秋淡淡一笑,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晏中一点头,道:“那么,李爷,该说的我全说了,您看是……”

李雁秋摇头说道:“晏老,你是个明白人,这种事事关重大,在没有获得确切证据之前,我不敢下断,也不便深说。”

晏中点了点头,默然未语。

他这里甫自沉默,李雁秋却忽地望向贾一飞道:“贾老,现在什么时候了?”

贾一飞下意识地向外望了望,道:“恐怕还不到三更!”

李雁秋道:“那么二位谈谈吧,我还有点事,要到乐掌柜的那儿去一趟!”

晏中忙道:“怎么,这么晚了,李爷还要……”

李雁秋笑了笑,道:“前几天约好的,不得不去一趟!”

说着,他转身向外行去!

晏中跟贾一飞双双送到门口,晏中道:“李爷,早点回来,别……”

李雁秋回身笑道:“晏老放心,就是碰了面,我也是跟个没事人儿一样!”

说完了话,他退自转身走了!“六福客栈”的那两扇门儿,也随即关上了……



片刻之后,李雁秋出现在“八大胡同”!

天寒地冻,地上积了雪,河里结了冰,连水缸里的水都冻上了,但冻不住人那颗热腾腾的心!

北京城的各地方,这时候已是家家户户关门闭窗熄了灯,唯独这块地儿,却是正值热闹!

看,各院子那朱红的门口,高挑着大灯,来往的马车在雪地上压了一条条的沟,抬软轿的也留下了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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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城”的其他地方都是一地积雪,唯独这儿却是满地的狼藉泥泞,雪,只是东一片,西一片,路两边积的老高,路中间都是泥,wrshǚ.сōm各院子门口也都是泥!

各院子门口站着三两个龟奴,在那儿对进出的狎客陪笑哈腰,嘴里不住地俯喝着!

李雁秋一进“八大胡同”,老远地便看见了“迎春院”。

其实‘迎春院’在这‘八大胡同”的诸院子里样样数最,就连门口高挑着的灯,也比别家大,比别家亮!

他往“迎春院”走着,可没留意有个人看见了他,那个人正从附近一家院子里走出来,他一见李雁秋便自一怔,旋即,他在身后跟上了李雁秋,奇*.*书^网一直望着李雁秋踏上“迎春院”的门阶,他才嘴角含着阴笑地转身而去。

李雁秋在“迎春院”的门阶上跺了跺脚,然后一撩长袍下摆,昂然往里行去。

他衣着算不得鲜明,称不得气派,可是那件长袍穿在他身上,就跟穿在别人身上不同。

再加上他那俊美绝伦的人品,轩昂的气度,夺人的威仪,一眼看上去,让人马上联想到内城里那些喜欢寻花问柳,走马章台的贝勒,贝子。

身背软盖几,吃这行饭的眼睛雪亮,也都吃一套,躬身哈腰陪笑往里让,生似迎进了财神爷,一声步喝足能震动到九霄云外去,连“南天门”里的都听得见!”

这里龟奴方陪上窘迫一笑,那里抛着手绢儿,走路一摇之摆地来了个花枝招展的半老徐娘!

那身鲜眼的衣裤穿在她身上,说不出有多么不相衬。脸上抹的活像个烂西瓜,卖弄风骚老来俏地头发上还插着那么一朵花,她也不怕臊得慌。

见面手绢儿一抛,香风微送,眉梢儿一挑咧了嘴:“哟,爷可许久没来了,今儿个是什么风呀!”

不知道李雁秋是第几遭!

李雁秋淡淡一笑,翻腕一物塞了过去!

不知道他塞了什么,只知道那鸨儿眉开眼笑,一张脸挤成了一堆,两手下垂那么一福:“谢谢您了,爷,见面您就赏,这么好……”

李雁秋没理她,迈步便往里走!

鸨儿碎步跟了上来,道:“爷,您那儿坐呀?”

李雁秋扭头侧顾,道:“你忙么?”

“不忙不忙!”那鸨儿倒着嘴直笑,道:“您来了,就是再忙也得放下呀,您吩咐吧!”

李雁秋略一沉吟,道:“我听说有个叫媚娘的……”

那鸨儿一怔,旋即笑道;“我们这儿的好姑娘多得很,干什么偏找她呀!”

李雁秋道:“不瞒你说,我是慕名而来!”

那鸨儿微微一摇头,道:“爷,您来晚了!”

李雁秋愕说道:“怎么,她有客?”

那鸨儿笑道:“不是有客,是有了主儿了,嫁出去好几年了!”

李雁秋呆了一呆,一脸懊丧,道:“早嫁了,嫁给……”

那鸨儿媚娘儿一碟,低低说道:“京畿的大人物,江湖上响当当的晏二太爷!”

李雁秋“哦!”地一声,尚未说话!

那鸨儿伸手拉住了他,挤眉弄眼地道:“别想她了,爷,我给您再找一个,准包您马上忘记她,不信您跟我去瞧瞧!”

拉着李雁秋便往里走!

李雁秋边走边摇头,道:“我白跑一趟不要紧,对‘迎春院’来说,可是一桩大损失。”

“可不是么?”那鸨儿摇头叹道:“一株摇钱红人,连根拨了,我当然心疼,可是晏二太爷看上了她,那有什么法子,当初她哥哥刚带她来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出她准会走红……”

李雁秋截口说道:“她哥哥?”

“可不是么?”那鸨儿抬手那么一比,道:“卅来岁,白净脸,也许是刚害过病,那张脸白的多红的少,见人阴沉沉的,也难怪,把自己妹妹送进火坑,谁心里头也不舒服,他把媚娘送到我这儿后就走了,从那儿起就没再来过,怪狠心的……”

李雁秋道:“也许他没脸再来了,我听说媚娘是关外人,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