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豪门游龙

宠文网 > 玄幻小说 > 豪门游龙

第69章

书籍名:《豪门游龙》    作者:独孤红
    《豪门游龙》章节:第69章,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羹尧道:“我有何事可喜,也值得师妹向我道贺吗?”

中凤把头一摇:连声娇笑道:“要问这个,那可多着呢。第一您风云际会已经做了王府的上宾,富贵指日可期。第二您已经内结椒房之宠,和王爷成了郎舅至亲。第三您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总领队……”说着回头略一瞻顾,又娇笑着一伸四个指头道:“万一这个主儿做了皇上,您还不是出将入相,封王封侯全是意中事,岂止肘后金印如斗而已。这还不值得一贺吗?”

说罢笑容微敛,睁大了一双妙目看着羹尧,羹尧闻言不禁面红耳赤,脸上有点热热的,正色道:“师妹,怎么您也说起这话来?难道您也不知道我的心迹吗?”

说着也向四周看了一看道:“您所说的,虽然件件皆是实情,但除婚姻一事,事前事后我均不知情而外,其余二事实因师妹赠图而起,否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老实说,上次在贵堡密谈之后,我已下了决心,要做出一番掀天的事业来,不然不但对不过我那恩师的一再嘱咐,更对不过师妹这位巾帼英雄红粉知已。”

说着又笑道:“师妹!您以为王侯将相,肘后得悬金印如斗便是大丈夫得意的事吗?须知我却志不在此呢!”

中凤不禁大惊失色皱起双蛾悄声拦着道:“您这人怎么是好?这是什么地方,能许您这样狂言无忌吗?”

说着又一抬头,看着四周,轻轻埋怨道:“师哥,您这人什么全好,就是这点叫人太不放心咧,老实说,您昨晚杀那姜勇,和毫不推却的任这血滴子的总领队,乃至一切布置,全有点嫌做得过份。您难道忘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名,权威震主者族那两句话了吗?”

说罢,又走一步,并肩小语道:“如今您既以华夏匡复之机自任,更须善刀而藏才对,休着这个主儿对您无微不至,便至亲骨肉也不过如此,须知淮阴候的杀机早种于筑坛拜大将之时,商君的祸根也伏于刑太子师傅。万一事未成而先罹惨祸,这不但不是顾师伯和诸遗老义士对师哥的期望,您也未免辜负了小妹绣图以赠的那点苦心了。”

羹尧听罢,不禁毛骨悚然,连忙作揖谢过道:“师妹不但武功文学都在我之上,便这高瞻远瞩也非我之所能及,承赐嘉言,敢不书绅永志?以后敬当改弦更张,还望师妹随时规过才好。”

中凤连忙还礼道:“小妹直言,师兄能不见责已是万幸,如何又作起揖来,您这不又是多礼吗?”

接着,又嫣然—笑道:“这个主儿并不好对付,慢说是您师哥要小心一二,便他对我那父兄也有点儿币重而言甘,我真也替他们担心呢!不过他们都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我可没有法子。”

说罢不禁微慨。羹尧毅然笑道:“提起老伯大人与令兄,我倒想起一件事来,闻得此番晋京之初,师妹曾经一度出走,有这话吗?是不是便为了他们的出处呢?”

中凤闻言、不禁玉颊通红,儿乎与朝霞争艳起来,口中却淡淡的支吾道:“那倒不全是为了这个,  一大半是为此番晋京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看望恩师,所以抽了几天工夫去走了一趟,实际上还是向我那师父请训的意思居多。”

接着又睃了羹尧一眼笑道:“师哥,此事您怎么会知道?是我那二哥告诉您的吗?我就讨厌他这张贫嘴,动不动又会大惊小怪的。”

羹尧笑道:“原来为了这个,但不知独臂师有何训示,师妹能告诉我一点吗?”

中凤脸上愈红,粉颈低垂道:“我真想不到,好不容易才赶到山中,他老人家已经南下啊,偏又一时不能回山,只留一封柬帖给我,却教我对师兄多加勉励,所以这次见面,我之敢于直言,也有一大半为了这个。那封简帖上并且曾经提到顾师伯闻得各方信息,也对师兄非常嘉许咧。”

羹尧闻言,不由心下更为高兴道:“确有此事吗?师妹那封柬帖能不能给我看一看咧?”

中凤微嗔道:“师哥您对我也不相信起来,实不相欺,此事师哥而外连我父兄也不知道,我对他们只说是到母亲坟上一趟,人家这样披肝沥胆的告诉您,想不到您倒疑惑起来,这以后还能相处吗?”

说罢又红着脸一笑道:“这封柬帖您将来也许会看到的,现在忙什么呢?”

羹尧见她时嗔时喜,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不敢再问,也只有含糊着过去。

正说着,中凤忽见花树之中,远远的似乎有个红衣少妇走来,忙向羹尧道:“这里不比堡中,诸多不便,我先去咧。”

说着,便作别而去,临行又一笑道:“师哥今后一切还须慎重,这里虽然是堂堂王府,实在不亚龙潭虎穴呢!”

言讫分花拂柳而去。

第十四章  婆娑梦影

羹尧目送中凤去后,连那半趟拳也不再练了,再看天际时,已是朝阳初上,晓色全开,便仍步回花厅暖房不提。

那云中凤遥见花树之中有人前来,因恐涉嫌,也连忙向自己所居的借荫楼走去。才走到院落外面,只见一影一闪,突然从那花树中间一条曲径里走出一个红衣少妇来,再细看时,却是云霄的侍妾香红,似和适才遥见之人衣服一样,忙道:“姨娘您早,为什么这个时候就到我这里来呢?”

香红笑道:“我早?凤小姐,您不更早吗?你瞧,小脸儿冻得红红的,这双小毡靴已经积了一重霜咧。您到底到哪里去来,难道不怕冻坏了吗?”

中凤脸上愈红,唾了一口道:“你这人真是大惊小怪,我因昨天一夜末睡,觉得有点不大舒服,所以出来吸点早晨的清气。偏又碰到年二爷在那里练拳,我居心要想偷学一两着,在那花树之下,立了一会,你又想编排什么?”

香红见她竟把话说明,倒反不好说什么,转又笑道:“哎呀,我的小姐,您为什么一清早就发起我的睥气起来?我也不过怕您一个不当心凉着了,所以随便问一声,难道还安着什么歹心不成?”

说着,一手推开那院落门,又道:“要不然,我也不愿意这一清早就来麻烦您,实在是老山主教我来问—问,有一幅赵子昂画的春郊试马图,和那一颗伏波将军的汉印在不在您这里,如果在您这儿,教您赶紧捡出来,让我带回去。所以才冒着晓风来跑上这—趟。这本来是一件苦差事啊,想不到只随便问了几句,转又让小姐您排揎了一顿,您请想,这不是日主不利吗?”

中凤一面肃客入门上楼,到自己房中坐下,一面诧异道:“他老人家为什么也连睡都不睡,却教你来寻这两件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香红一面落座,一面笑道:“您别提咧,他老人家也许因为昨夜和王爷年爷谈得极其高兴,所以回去之后,一时睡不着,一面和我直夸年二爷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将才,一面又说王爷龙行虎步,将来前程无量。想想,又打算在带来的土仪之外,再送他两位每人一付别致的礼物。我听他自己在叨念着,王爷是一个周卣,一对汉尺,一幅宋人画的海天浴日图,一付东珠手串。年二爷是一方端砚,一柄金错刀,还有便是我方才说的那两件。偏他老人家又不知放到什么地方去咧,不知怎的,后来忽然又想起来,那两件东西,在堡中的时候,都曾在您屋子里放过,也许由您带来亦未可知,因此立刻着我来查问一下。您还记得那两件东西放哪一口箱子里面吗?他老人家等着就要呢!”

中凤笑道:“原来为了这个,这也用不着教您姨娘亲自来呀,随便打发个丫头来不也就行了吗?”

香红吐舌道:“您哪里知道,他老人家,对年二爷真喜欢极咧,一想起就恨不能立刻把这一份东西送过去才好,既怕不在您这里,忘记在堡中,未曾带来,又怕丫头老妈子说不清楚,才逼着我立刻就来。您是没有看见,他老人家那份高兴的样儿呢!要不然,我能这个时候来麻烦您吗?”

说着,又笑道:“小姐,这两件东西在您这儿吗?能不能就捡出来让我带回去咧?”

中凤想了一想道:“这东西是全在我这里,不过那个汉印还不错,少停我便可捡出来请您给带回去。至于那幅春郊试马图,年二爷也许不太喜欢。我记得他老人家还藏着一幅郑所南画的兰花,最好把那一幅送去。要不然,年二爷是懂得音律的,把那一张蛇跗琴凑上也就行咧,何必一定要把这一幅春郊试马图送去咧?”

香红看了中凤一眼道:“我的小姐,大概是您也喜欢那幅画不愿拿出去吧,只老实告诉我,老山主还一定能逼着您拿出来吗?”

说着又格格一笑道:“其实您就留着,不也和送了年二爷一样?既您这么说,快将那颗印捡出来交给我,就这样回复老山主得咧。”

中凤闻言,脸上又泛起两朵红云,娇嗔道:“您这怨得我一清早就排揎你吗?”

说着一哈纤手笑道:“你只要敢再胡说,我不把你治得叫饶才怪。”

香红连忙站起来,退后了一步,又笑道:“我并没有胡说呀,您请想一想,您跟年二爷,还有什么分别?您现在虽然把那幅画留下来,到了那一天,老山主还能教您再留下来,不许带过去吗?”

中凤倏的纵身过去,一把便待扯牢,香红笑着一闪身避过,却不料无意中一下竟将一张椅子碰翻,又正倒在一个铜痰盂上面,一连串响声,竟将耳房中睡的孙三奶奶,和两个侍婢惊醒,一齐奔了出来,孙三奶奶也不顾蓬头赤脚,揉揉两只眼睛,看着两人道:“咦,俺还道是半夜里又来了什么歹人咧,原来已经大亮了,您两位为什么不睡,倒打起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