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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疆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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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书籍名:《帝疆风云录》    作者:独孤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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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个,则是穿着,打扮与虎皮椅前那十六名跨刀护卫相同的壮汉,一望可知,那是两名贴身护卫。

这三个人一从屏风后转过来,十六名护卫立即躬身扬声:“恭迎王爷。”

王爷,当然,那锦袍老人就是平西王吴三桂了!

吴三桂走过来,大刺刺的往虎皮椅上一坐,两名贴身护卫则紧立背后左右。

吴应骐上前一步,恭谨躬身:“末将见过王爷。”

吴三桂走过来,大刺刺的往虎皮椅上一坐,两名贴身侍卫则紧立背后左右。

吴应骐上前一步,恭谨躬身:“末将见过王爷。”

吴三桂两道锐利目光则投向李诗。

李诗从容、泰然,微一躬身:“草民李诗,见过王爷。”

吴三桂脸色变了:“你就是那个京里来人?”

“草民正是。”

“你不过是个江湖百姓,见了本藩居然敢做不为礼,你有几个脑袋!”

那一十六名护卫立即手抚刀柄,作势欲动。

李诗依然从容、泰然:“草民为天下百姓而来,王爷既以匡复为己任,不应该在小节上斤斤计较。”

“不管怎么说,礼不可废。”

“王爷认为礼不可废?”

“当然。”

“那么草民身怀先皇帝御赐宝物,所到之处如御驾亲临,王爷是不是该下位行大礼?”

“大胆!”吴三桂脸色再变:“本藩起兵匡复在即,那还认什么爱新觉罗是皇帝。”

“敢问王爷,那王爷还要自称什么本藩?王爷这个平西王又是怎么来的?”

“好一张利口!”吴三桂大喝而起。

十六名护卫十六把刀,一起出鞘。

李诗那把这种阵仗放在眼里,他依然从容、泰然,像没有看见一样。

昱然,那十六名护卫就等一声令下了-

“我要杀你易如反掌吹灰。”吴三桂道。

“草民斗胆!”李诗道:“未必,草民要是怕死,也不会千里迢迢跑云贵来见王爷了,而且草民认为王爷也不会杀草民。”

“你认为我不会杀你?”

“王爷率百万雄师,以匡复做为号召,未出师而先杀一个为天下百姓请命的小百姓,那不是智举,也会让天下英雄耻笑。”

吴三桂脸色速变,但他终于还是缓缓坐了下去:

“好,我就将你一颗人头,暂时寄在你的项上。”

铮然一声,十六把刀又一起人鞘,十六只手也离开了刀柄。

吴三桂目光凝注,锐利逼人:“听说你还是分别在‘张家口’、‘北京城’分别坏我大事之人。”

“事实如此,草民不敢否认。”

“还有,擒鳌拜,败贝勒纪玉的,也是你?”

“是草民。”

“恐怕你还不知道,本藩跟鳌拜的渊源。”

“草民不知道,宦诲中事,草民也一概不过问。”

“那么本藩告诉你,本藩扒你的皮,抽你的筋都不为过。”

“是因为草民先擒鳌拜,阻他谋篡,现在又来坏王爷的大事?”

“你算得上是一个明白人。”

“王爷,各有立场……”

吴三桂沉声道:“说什么各有立场,你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王爷,请恕草民直言,什么人都能骂草民弃宗忘祖,卖身投靠,唯独王爷不能。”

“你找死!”吴三桂怒拍座椅扶手:“当年一念之误,所以本藩如今要赎罪!”

“王爷真是为赎罪么?”

“你……”吴三桂霍地又站了起来。

一十六把钢刀再次一起出鞘。

“王爷要真是为赎罪,就不应该再轻易杀人。”

吴三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还是坐下了。

十六把钢刀又入了鞘。

“吴应熊的信呢?”

李诗当即探怀取出那封信,双手递出。

吴应骐接了过去,上前呈与吴三桂。

吴三桂拆阅了那封信,然后抬眼:“这封信,是你让他写的?”

李诗道:“也是吴额驸自己悲天悯人。”

“好一个悲天悯人,他不会不知道,本藩志在匡复。”

“知父莫若子,吴额驸当然知道王爷的心意。”

吴三桂脸卜掠过一牡异样神色:“信我已经看过了。”

“但不知王爷……”

“他既然知道本藩的心意,就不该写这封信,当然,本藩也知道,以他如今的处境,有他的不得已。”

“王爷,不要污蔑了吴额驸,也不要冤枉了朝廷,这封信完全是吴额驸愿意写的。”

“那是你说的。”

“要是真如王爷所说,吴额驸不写这封信是死,写了这封信,王爷不听他劝他也是死,他为什么还要写这封信?”

“他是希望我听他劝,可以幸保不死!”

“那么,一个为人子者的期盼,可能要落空了!”

吴三桂脸色为之一变:“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王爷真能不顾自己的骨肉?”

“他既为我子,就该从容赴死,他为匡复而死,死得壮烈,死得荣耀。”

“倘若是为一个为人父者的私欲而死,那就死得太不值得了!”

吴三桂大喝:“李诗……”

“王爷,真为什么起兵,王爷自己最清整,吴额驸有悲天悯人之心,王爷就不为各地百姓着想?”

“本藩这就是为收复河山救百姓。”

“怕只怕百姓末蒙其利。先受其害!”

“那是无可避免的!”

“王爷可知道慧娘?”

“你还敢跟本藩提慧娘!”

“慧娘都能为吴额驸死……”

“儿女私情怎比得匡复大业。”

“当年王爷留吴额驸在京的时候,是不是就打算不要这个儿子了?”

“子女是本藩的骨肉,骨肉怎能割舍!”

“那么王爷怎么能不为吴额驸……”

“这是难以两全的事,为我汉族世胄,先朝遗民,我也只有忍痛!”

话说得悲痛,却不见他脸上有悲痛之色。

而且,这话说得也真够冠冕堂皇。

“人投生时若能有抉择,奉劝后来者,不要投生权贵豪门,上天也应该知道,那不是福,是祸。”

“李诗,你已经见到本藩了,信也已经带到了……”

“王爷莫非要逐草民了。”

“你由吴应骐带来见本藩,也总算是依礼而来,本藩不会下逐你之令……”

“多谢王爷!”

“可是到了该走的时候,你也该走了。”

“草民还不死心!”

“怎么说,你还不死心?”

“是的。”

“李诗,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本藩匡复之心……”

“草民斗胆,敢请王爷三思!”

“本藩又何止三思,几经思考,深感应该起兵匡复,以赎前衍。”

“王爷,一念之误……”

“一念之误是在当年,不是如今。”

“草民却怕王爷一错再错。”

“李诗,本藩难道还不如你?”

“草民不敢,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李诗,本藩不能不承认,你很会说话……”

“王爷,这无关会不会说话,草民本一片真诚,也说的是实话……”

“所以,本藩不怪你的以前种种,也不怪你的眼下种种,你回京去吧!”

“王爷……”

“李诗,你要知止。”

“是的,王爷,人都要知止。”

吴三桂提高了话声:“李诗……”

“王爷要别人知止,何独自己不知止?”

“李诗,你放肆……”吴三桂脸上有了怒色。

“王爷刚说过,不怪草民!”

“但是你要有分寸。”

“王爷,人不管干什么,都要有分寸。”

吴三桂脸上的怒色增添了三分:“李诗,你要是再这么放肆……”

“王爷,草民不敢放肆,但是有些话不吐不快!”

“你还要说什么?”

“王爷你自从进入云南以后,不仅就是云南的皇帝,而且兼有贵州、云贵的大小官吏,一概归王爷任免,云贵的种种税收,也一概由王爷经营,朝廷从不查帐,王爷甚至可以保举其他各省的官吏,自铸云南的铜钱、银钱,朝廷还命别的省份,每年输送协饷给王爷,在两千万两以上。

王爷现在已不是‘平西王’,而是开国和硕亲王,不但拥有先朝永历爷遗留下来的五华山宫殿,而且还拥有先朝沐国公的七万亩庄园,享尽人间之极荣华宝贵,王爷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吴三桂微有悼容:“对本藩,你知道的不少。”

“既然来见王爷,来劝王爷,对王爷当然要有所知。”

吴三桂随即转趋平静:“由此,你可以知道,本藩不是为一己之私,而是为我所有汉族世胄,先朝遗民。”

他还是一口咬定。

不过,照理说,吴三桂他这么说,似乎可信。

李诗目光一凝:“这么说,王爷是一定要起兵!”

“那是当然,本藩说过,任何人无法动摇,任何人无法改变。”

“王爷可知道,倘若劝阻不成,草民打算怎么做么?”

“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吴三桂是否知道,不过他表现得很平静。

或许,吴三桂他知道,可是对一个统百万雄师,久经沙场,身经百战的他来说,根本没把这种阵仗放在眼里。

“草民不敢隐瞒,倘若劝阻王爷不成,草民打算刺杀王爷。”

吴应骐勃然色变,立即上前三步,挡在李诗跟吴三桂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