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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剑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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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书籍名:《匣剑凝霜》    作者:云中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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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下的形势,已不容他选择,遍得他不得不接受陌生的援助。接近桥头,他摇摇晃晃倒下了。

上来了两个人,抢近将他扶住,一人说:“中暑,快扶他到树荫下躺一躺”

抬至树荫下,引来不少行人围观。他居然扮得十分神似,脸色泛青,大汗涔涔,呼吸急促。一名行人挥手赶人,叫道:“老表们,请让开些。”又向两位热心相助的人在叫:“快抬进城去,找郎中诊治,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快!”

三个人七手八脚将他抬起,匆匆入城。

抬他的人进入街有一条小巷,抬入一栋巨宅的边门,门随即掩上,一名仆人打扮的中年人低声问:“慢着,怎么回事?”

艾文慈挺身站稳,笑道:“谢谢诸位相助的感情,但不知哪一位是主人?’中年人打量他片刻,欣然地问:“尊驾可就是艾爷文慈?”

“正是区区。”

“欢迎光临。兄弟姓湛,家住临江府。”

“湛兄……”

“请至西院花厅小坐,正在下即前往东街通报主人。请随我来。”

艾文慈不再多问,反至已到了此地,见到主人,自当明白的,说声多谢,跟着姓湛的进入一条长长的走廊。其他送他来的人,径自出门走了。

这间大宅确是大,东院临小巷,西院外是另一条小街,整座西院占地甚广,约有十余栋楼房花厅布置得十分华丽。家俱、盆景、书画……

无一不是精品,相当考究。接待人的是两个和气的中年人,有两个清秀的小厮侍候茶水。

引他前来的人是花子,安顿接待他的人却是吉城大户,他甚感迷惑。

接待他的两个客人,一个自称孙茂盛,不但人生得和气,而且谈锋甚健,执礼甚恭。仆人们送到了不少时鲜果品,这都是可以放心食用食物。他也就不再客套,先填饱肚子再说,早餐尚未入肚呢!

一等再等,仍不见主人回府。钱、孙两人和他天南地北乱扯,并不时探询他的底细,却绝口不提有关主人的一切,口风之紧,可称老练到家。

看看到了近午时分,突然进来一个健仆,向钱宏才行礼察道:“钱爷,老爷在书房请见贵宾了。”

“这就去吗?”钱宏才问。

“是的,老爷在立候。”

钱宏才立即离座,向艾文慈笑道:“主人在书房会客,定不等闲,书房乃是接见特殊贵宾的地方哩!请随在下前往,在下领路。”

“在下深感荣幸,钱兄请。”艾文慈客气地说。

钱宏才在前领路,孙茂盛伴同艾文慈并肩而行,经过不少厅堂房舍和花径院落,进入一间除了一座书架以外,只有一案一几的大型书房,看上去大而无当,不像是书房,倒像是仅供通行分隔内外的穿堂。

只有一名书童打扮的小厮迎客,书房内并无人影。

仆人传话说主人在书房立候,事实却不见有人。

“请稍候,书房有内间,主人在内间候客,即将外出相会。”小书童极有风度地说,口吻完全像是成人。

艾文慈的目光,本能地打量房中的布置。一个亡命之徒,到达一处可疑的地方,他第一件重要的事,便是留意退路,安全第一,小心为上。

前后门大开,但老江湖从不考虑由门脱身。共有四座明窗,窗门是内开式的,外面的窗格是十字格,每格约尺半见方,徐以绿漆,橡是木造,格条极仅半寸,禁不起一踹,脱身自无困难。其次是房顶,顶有木制的朱红色承尘,隐可看到木板的纹理。按常情论,承尘该是三分板,不会太厚,厚则会塌坍。如果时间许可,弄破承尘打毁屋顶脱身该无困难,最后是墙壁,在未用手敲试之前,很难查出是砖是石,但看窗户便可知道厚薄,通常对墙壁不寄予希望,只是稍加留意而已。

他心中一宽。真有危险,两道门四座窗,困不住他。

可是,他必须先看看,便离座信步走向第一座窗。

没有让他接近窗口的机会,书房的后面履声橐橐,鱼贯进入九名老少。第一个进入书房的人是个大牯牛似的中年人,也像一头巨熊,粗眉大眼,满脸横肉,生了一对招风耳,大眼中凶光暴射,大脑袋项门油光水亮。

第二人正好相反,又瘦又小,穿了绿猴子团花罩施,一双老鼠眼眼神下定,留了八字鼠须,尖嘴缩腮,猥琐得令人在看便心中厌恶。

其他七人皆是相貌平庸的人,年纪在三十至花甲之间,全是短打扮,衣内间显然带了短家伙,有三名居然佩了暗器囊。

所有的目光,全向艾文慈集中。

钱孙两人离座相迎,刚抱拳行礼,牯牛般的中年人已哈哈大笑,上前叫:“那一位是艾文慈,久仰久仰。”

艾文慈一看这些人物,便知不是善类,油然生起戒心,举步上前说:“在下艾文慈,兄台即是……”

“我,秃龙李甫,咱们幸会。”

钱宏才上前向瘦小的中年人行礼,欠身道:“三爷,客人已到了好半天……”

“我知道。

三爷挥挥手,向艾文慈咧嘴笑道:“区区姓魏,名健,排行三,本城盛昌钱庄是区区所设银号;幸会幸会。区区在朋友家中有事,来晚了,尚请海涵。”

“哦,原来是魏三爷,久仰久仰。小可这次行脚贵地,多承三爷派人关照,感激不尽。小可与三爷素昧平生,而三爷却错爱派人……”

三爷不住奸笑,接口道:“好说好说,区区并未派人关照,而是李爷主待其事。”

艾文慈向秃龙李甫行礼,谢道:“李爷错爱,小可心感……”

“哈哈哈……”秃龙用笑声打断他的话,抢着说:“兄弟也是奉命行事,不劳言谢,老弟这些日子来,落脚何处?

“赣州。请问李爷,但不知李爷奉谁之命相助?请明示,小可当于面致谢意。”

秀龙又是一阵任笑,笑完说:“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在下是个粗人,有一句说一句,首先告诉你的是,咱们要你入咱们的伙。”

“入伙?”

“李爷是宁王府一等把势,其他七位有三位是二等把势,四位是一等打手,其实,把势打手的名义只是对外的称呼,对内,他们都是宁王殿下的护卫。”魏三爷得意洋洋地解释。

艾文慈吃了一惊,暗叫不妙。天下间除了当今皇上,谁不知宁王要造反?这件事早几年已经传遍天下,可说是天下汹汹,目下江西的官民,携疏告变的公差定不出江西,便会被宁王的爪牙所擒,从江西到京师,沿途爪牙四伏,信差以八百里急促传递消息,叛谋传不到京师,朝廷的大官有一半是宁王买通的爪牙,其他的官吏谁也不敢告变,即使告,皇帝已不会相信。但不论军民,知道这件事的人数不胜数。

他定下神,不动声色地问:“李爷的意思,是要在下投效宁王,就任打手。”

“哈哈!宁王殿下爱才如命,不会委屈你做打手,在下敢保证你任一等把势,与在下同等地位。”

“呵呵!在下恐怕难以胜任哩!”他也强作镇定的笑容。

“不然,想当年,阁下在山东响马旗下,地位虽低,但骠悍之名却有口皆碑。江彬奸狗派了八批高手散布天下捉拿于你,你一而再摆脱他们,三年来依然快活逍遥,岂是没得虚名的人能够办到的?别小看了自己,老弟。”

“这个……恐怕不方便吧?宁王殿下敢收容我这个叛逆?”

“哈哈哈哈!”秃龙放肆地狂笑,又道:“你放他娘的一千万个心,进了宁王府,你便等于从十八层地狱上了三十三天。”

“这……”

“只要你点点头,江西一路缉拿你的差人姓岳的小尉官,注定了他肝脑涂地的命运,死定啦。”

“姓岳的来了?”

“他们敢来?”

“宁王不是与江彬有勾结吗?”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那狗东西目下有一脚跨两条船的阴谋,所以宁王殿下明里敷衍他,暗中已严加防范他坏事。”

“哦!原来如此。”

“所以姓岳的不敢进入江西,目下逗留在南京的安庆府附近,在未获宁王殿下允许入境之前他只敢用金银买通一些江湖走狗暗中前来活动。老弟,只要你……”

“在下目前不能接受。”他一字一吐地说。

“为什么?”秃龙李甫不胜惊异地问。

“恕难见告,目前在下不能替宁王效力。”

“什么?你……你居然不识好歹拒绝了?”秃龙不悦地问。

“不是拒绝,而是无法……”

秃龙一声怪叫,吼道:“你坚起耳朵听了,今天不由你肯是不肯,不肯也得肯。”

“笑话,你不能强迫在下入伙。”他冷然地说。

“江彬狗贼行文各府州县,克期捉拿于你,你可说等于坐在刀口上,步步荆棘,命如去卵,朝不保夕,目下有了稳如泰山的庇护所,日后封候拜将前程似锦,却……”

“人各有志,不可相强。”他抢着说。

“你是决意不肯?”秃龙厉声问。

“正是此意。”

“那么,咱们捉你领赏。”

艾文慈早就有所准备.一声长笑、身形一闪,便到了窗口。

“给我躺!”秃龙怒吼,两手齐挥,两把飞刀破空而飞。

艾文慈突向下一伏,“得得”两声暴响,飞刀声中窗台,没有火星溅出,贯入墙壁三寸左右有石粉散飞,是石墙,飞刀的劲道可怕极了。

天龙与七名打手一拥而上,声势汹汹。

艾文慈奋身一跃,“蓬”一声响;飞跃上窗,猛撞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