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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要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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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也去哪儿?

书籍名:《我们都要爱下去》    作者:晓拂鸾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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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起,严浩似乎淡出了严舞的视线。他偶尔打电话来,开心地说一些学校里的事情。

        有时候严浩打来电话,“姐,我有收到情书哦,原来我这么有魅力……”

        多好!严舞在电话彼端微笑着想:这个孩子就是太过孤独,她还记得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就从他身上感到一种浓烈的阴郁,那是一堵寂寞的围墙,别人进不去,自己出不来。而如今,他终于像一个少年应有的模样,敞开他的世界去迎接更多的关怀和快乐。

        他参加辩论赛,拿到了“最佳辩手奖”;社团拍舞台剧,他演罗密欧;一个社会学教授研究新课题,竟然选中了他这个非社会学专业的本科生做助手,他倍感殊荣……

        “姐,我拿到了这个学年的奖学金,虽然钱不多,但还是买了个小礼物送给你。但是最近实在太忙了,我寄到家里了,有时间你就去查收一下好么?”

        严舞收到礼物,是一副羊皮手套,下面还有他的获奖证书,以及一张卡片,“姐,我想让你为我感到骄傲。”……

        严舞有了,莫明的,想流泪的冲动。

        莫南歌依然是雍容优雅的,他找到严舞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地伸手把严舞的身子环到怀里。严舞不知该推开他,还是询问什么。

        林若若说的选择,其实不是选择。

        压下一些辨不清的疑惑,严舞什么都没有做,一切竟都风平浪静了。这或许是最稳妥的方式,严舞在平淡的生活中隐隐的有些观望。

        严父五十寿辰那天,严浩主动提出去看望二老。严舞有些意外。

        这些年来,因为母亲的关系,父亲并没有给严浩多少关爱,供给严浩的生活也只是因为一份父亲的责任。严浩对这个父亲,也没有存在太多的感情,严舞曾问过他,有没有恨?严浩也只是摇头说,“我不能去要求爱,他不给就算了。我只是不能谅解他,他对你妈妈和我妈妈……我不能谅解!”

        严舞隐约可以明白,严浩如此主动缓和关系,是想要她感到安慰。然而如今,严浩却连“儿子”都已经不是。这是一个比“私生子”更尴尬的身份。

        同二老商量过后,严浩第一次来到二老的家。

        同来的还有莫南歌,他以“准女婿”的身份得到了二老格外亲切的看重。

        “叔叔,阿姨。”严浩这么称呼,客气而拘谨。

        严母热情地招呼严浩吃饭,并询问严浩在学校的生活,这让严浩有些受宠若惊。严舞心中明白,严浩在严母心中不再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而只是一个“被那个女人收养的可怜孩子”,一个仅仅是被他们夫妻“资助”的孩子。

        席间,尴尬许久的严父终于开口,“严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带你去做个亲子鉴定。”

        “爸!”严舞震惊地看着严父,明明说好了,不再提这件事。

        “小舞,这是我和你妈商量后才决定的,毕竟只是听那医生说的事情,不做准儿。一来,让你妈也觉得安心;第二,严浩已经成年了,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事情。”

        严浩喉咙一阵滚动,才艰难地开口问:“这是什么意思?”

        严父神色有些难堪地说了那次在医院的事情,一桌子沉默……

        严浩怔怔地看着这一桌子人,一个一个地看去,他意识到,原来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被蒙在鼓里。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严舞身上。

        严舞别过头去,不忍看他。

        许久……“好,”严浩笑着说,“如果您没有事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吧!”

        那一天,严舞总是忍不住向严浩看去。

        一件白衬衫外面加一件浅蓝色毛背心,下面是一条有些褪色的牛仔裤,白皙的皮肤,漆黑有些细长的眼……这样的少年,应该正是意气风发的大好时候啊!他本该拥有家人的娇宠,有年轻女孩子的爱慕,而不是一次次有关“来历不明”的考验。

        严浩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的低着头,他不看严舞也不看谁,沉默地完成了抽血的过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要离开了医院。

        “严浩!”严舞拉住他。

        他不看她,“不用了,我已经知道结果。”

        “你跟我回家,”严舞柔声说,“我们好好聊聊。”

        慢慢的,慢慢的,他终于看她:“没有……”他说,“没有家。我谢谢你!”

        严浩的嘴角在颤抖,终于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猛得甩掉严舞的手,他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严浩失踪了……

        严舞去学校找,得知他竟然快速地办了休学;她去向他的同学打听,一无所获。

        莫南歌眼看着本就不算丰满的严舞急剧瘦了下去,他拉着她的手,“别急,小舞,我跟我所有的朋友都联系过了,我让他们一起帮着留意。”

        “南歌,抱歉,我……”

        “好了!没关系!”莫南歌把严舞拥在怀里,“我能理解你,我知道你担心他。”

        “很抱歉,我知道这会让你不舒服。”

        “不会的,小舞。”莫南歌笑笑,“有人告诉我:你是个值得去包容和理解的好女孩儿,他说的对。”

        严舞低下头,这世界没有值得和不值得之分,它之于人心,只有愿意和不愿意。

        寻找,继续的寻找。

        他们甚至在报纸上打了“寻人启事”,严舞在电台的广播中说,“好孩子,姐姐在等你……”

        没有,没有任何音训。

        整个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冬天来了……

        圣诞节那夜,满空的烟花绽放。一向注重形象的莫南歌竟然扮成圣诞老人的模样,在市中心给小孩子分发糖果。

        那一天严舞笑的很开心,这个北方城市的冬夜很漂亮,像一场美的不及醒来的梦。

        “阿姨,给你一颗糖果……”一个粉嘟嘟像洋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儿蹦跳着跑过来。

        “谢谢小朋友。”严舞蹲下来摸摸孩子的脑袋。阿姨……原来已经到了做阿姨的年龄了。恍然间发现,原来自己真的不再是女孩子了……

        莫南歌脱下沉重的圣诞老人服装,静静地走到严舞身边,“这还有一颗专门为你准备的糖果。”

        一枚糖果形状的盒子,严舞笑着打开……

        “南歌……”是一枚钻戒。

        “嫁给我!”莫南歌轻声却坚定地说,“请我陪着你,一起去看细水长流,一起老去。”

        严舞一慌,“啪嗒!”一下合上了盒子。

        “为什么?”莫南歌轻声问:“我们双方的父母都见过了,四位老人都很满意。而你我都不小了,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还在犹豫什么?我不知道……

        时间在缓慢的流逝,严舞与莫南歌默默的僵持着,然后,就过年了。

        这一年的暖冬,格外寒冷。

        窗户上的冰凌也盛开的特别颓败。

        年,是在家里过的。春节晚会,饺子,不断进来的拜年电话。严舞魂不守舍的。

        “小舞啊,”严父斟酌着开口,“小莫那孩子我看不错,你们就不要拖着了,什么时候商量个时间,该办喜事就办了吧。”

        严舞看了父亲一眼,没有答话。

        “我知道严浩的事情,你一直觉得是爸爸妈妈做的不对,”严父叹了一口气,“可是你想想,终归他是个外人,然而你妈妈……她嫉恨我这么多年,我也对不起她这么多年,就这个心结,我不能不让她打开了。”

        对?或者不对?严舞无法评说,她从来不是那种会与父母顶嘴的人,更何况去指责?

        初一,亲戚朋友来拜年,一屋子的热闹让严舞心绪烦乱。

        “你说这大过年的,洗个车是真麻烦,”有人在埋怨,“我还专门跑到淮水路那边去洗的。”

        “是,都过年了嘛。那边有还营业的洗车店?”有人接话。

        严舞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谁说不是呢?就一个不大的小孩儿在那忙活,别说人还挺多。估计也是外地来打工的,不然怎么连过年都不休息。”那人感叹道,“可白净可漂亮的一个小男孩呢,斯斯文文的,不知道怎么做这种工作……”

        一种毫无根由的直觉,一种沸腾的预感,严舞“腾”一下站了起来,“在什么位置?”

        那闲聊的人一怔,愣愣地说出地址,就看着严舞匆忙抓起羽绒服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