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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玲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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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书籍名:《风玲剑》    作者:高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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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坤”道:“堂主耳伤便是证据,只须众口一词,把火道人那一掌说得严重些,纵然不能全免罪责,谅也不能获罪太重。”

尤宁长叹一声,道:“事至如此,也只好这么办了,此事瞒上不瞒下,咱们三人都要谨慎口风,最好等拖过今夜再往上呈报,倘能天从人愿,今夜应家两个小辈果真自投罗网,让咱们将功赎罪,那就更好了。”

“余坤”诧问道:“堂主怎知应家兄弟今夜还会再来?”

尤宁招手道:“这是咱们的预感,中与不中,无妨一试,老弟附耳过来。”

三人语声顿低,就在房中交头接耳,计议起来。

此时,黄石生在梁上虽然凝神注侧耳倾听,无奈听听到几句继续不全的话,未窥全貌,反曾困惑。

没多久,却见三人启门而出,冉再莲自回上房,尤宁和“余坤”则亲自督促手下,开始一串应变准备。首先,由数名健婢抬来四口大箱,将“夺命双环”、火道人以及彩衣娘娘田娥的“尸体”,分别装入箱中,运往后面柴房。凡是“碍眼”的东西,全都搬走。

接着,阉宅仆妇丫环,都恢复了女装,而且刻意修饰,人人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

庭院也经过彻底清扫,园中花木也修剪整齐,大厅内加铺了厚绒毡,长廊下悬起七彩玻璃灯。

天未入夜,大厅内已经红烛高烧,帏幕低垂,侍女们穿梭往来,在案头上添置鲜花,在窗根下布妥锦凳,然后,调筝琶,焚兽香,试管弦。

直到这时候,黄石生才算恍然领悟,敢情今夜园中,竟是“花径香皆为君扫,暗藏金钩钓双鳌”,专为日月双剑兄弟俩在办“喜事”呢!

第十章  地窟历险  飞蛾投火

黄石生无暇替应家兄弟担心,但心里却暗暗着急,皆因他已在西厢梁上躲了整整一天粒米未进,早就饿得两眼发黑了。

饥饿犹可忍耐,最难耐的是口渴,偏是下面越“渴”,下面越“急”,昨天吃的汤汤水水,在肚里存了一整天,令人忍不得,熬不住,尘板梁间,又没个宣泄之处。

俗话说:水火不容情,屎尿胀死人。黄石生憋得满脸通红,额上直冒冷汗,万般无奈,瞅个空隙,悄悄从屋梁溜下来,蹑足潜出了西厢房。

屋边墙角,有丛矮树,枝叶掩遮,黝暗不明,正是“方便”的好地方。

黄石生迫不及待,低头钻到树下,三把两把看开裤结,“嗬!”好一个痛快。

谁知正在舒畅,突然一声娇嘀嘀的轻呼:“呀!害人什么地方没找遍,原来余香主躲在这儿。”

黄石生吃了一惊,连忙整衣而出,一抬头,却见丫环紫茜,正噘着小嘴直朝自己笑哩。

不期然脸上一阵热,只好硬着头道:“找我有事么?”

紫茜自然听到“声响”了,含羞带笑说道:“各处都布置妥当了,堂主吩咐,请余香主去上房,同用晚饭,以便议事。”

黄石生点点头道:“知道啦,就说我随后就到。”

紫茜迟疑了一下,道:“碗筷都摆上桌子,堂主坐候,要婢子请余香主现在就过去。”

黄石生道:“我回房去净净手,立刻便去,耽误不了一会工夫。”

紫茜道:“上房也有水盆,干吗不去那儿净手呢?”

黄石生语塞,只发信口诌道:“我还得更换一件衣服,紫茜偏是个死心眼,又道:“香主身上这件衣服,不是很好了吗?”

黄石生正色道:“你知道什么,上房是小姐和姨娘们的居处,这身衣服怎能见人?”

紫茜霎着两只大眼睛,迷惑地道:“可是,今天清早香主去上房,不也穿的这件衣服?”

黄石生几乎无词以对,挥道:“清早是清早,现在是现在,衣服穿了一整天,也该换一件了。别唠叨啦,你先去吧!”说着,径自转身向前院小屋走了。

紫茜略一沉吟,竟也举步赶了上来,一面嘀咕:“婢子还是等香主一块儿去的好,省得回去挨骂。”

黄石生诧道:“你没有做错事,谁会骂你?”

紫茜噘着嘴道:“还说哩!为了急等香主议事,堂主已经派出了几位姊妹去了,此刻正在发脾气骂人呢!”

正说着,另一名侍女也气急败坏寻来了,一见黄石生,便如获至宝般紧紧拉住,喘息道:“我的大香主,谢天谢地,总算让婢子把你给找到了,堂主等着传见,前前后后哪儿没寻遍,都以为你老人家失踪了,谁想竟在这里,求求你快去吧,再过一会,盘碗都叫堂主摔光啦。”

不由分说,和紫茜一人拉一起一条胳膊,拖着就走。

黄石生连忙叫道:“别啦!别啦!我这就去这就去。”

他空有“鬼脸书生”之名,号称“一步百计”,如今被两名侍女缠住,别说脱身无计,便是想再拖延些时候,也不能够了。

其实,他挨了一整天饿,此时正饥肠辘辘,何尝不想饱餐一顿,为难的是,宅里还有另一位“余坤”,稍等,两个“余坤”都应召而至。三头六面,岂非天大荒谬?  ,心里虽然焦急,无奈势成骑虎,直被两名侍女半拖半拥。脚不沾地就到了上房。

上房楼分二层,楼上是卧房,楼下是书房和客室,另有一间饭厅,与客室相邻,乃内眷进餐之处,穿出厅后侧门,一列七八间平层,便是仆婢们卧房和小厨房。

两名侍女没有说假话,饭厅中,尤宁正满脸怒容在绕室徘徊,地上摔了一地碎碗断匙。

黄石生刚到门外,紫茜高声传报道:“回堂主,余香主到了。”

尤宁霍然止步抬头,戟指着黄石生的鼻尖,怒喝道:“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全院子都见不到你的人影?”

黄石生整衣欠身,答道:“属下就在宅中,并未远离。”



尤宁截口道:“胡说!我足足等了半个时辰,一再派人去找,怎找你不到?”

黄石生平静地答道:“回堂主,属下正在巡查各号暗桩,以便会主万一突然驾莅时,事先能获得消息,不至应对失措。”

尤宁似乎颇感意外,微微一怔之后,脸色顿霁,轻哦道:“难为你想得周到,这件事,我竟疏忽了。不过你怎先提我这个醒儿?害我空在这儿着急?”

黄石生道:“属下刚布置妥当,正要桌告堂主。”

尤宁忙换了一脸笑容,招手道:“我也正有细细节经跟你商来,来!饭菜都快凉了,咱们边吃边谈吧!”

几名侍女急急动手,清扫残物,重整杯筷,倾刻间,酒菜都上了桌了。

黄石生恭谨地道:“怎不见小姐和两位姨娘?”,尤宁笑道:“她们已经吃过了,莲儿正在楼上整妆,咱们浅饮几杯,预卜个吉兆,赏罚功过全靠今夜—举了。”

黄石生在下首落座,强笑举杯,心里却暗暗盘算着,如何应付即将发生的尴尬惊险场面?虽面对满桌佳肴,竟食而不知共味。

他万万料想不到,就在这同一时候,那位“余坤”,早已经遭遇到另一个尴尬而惊险的场面了。

当侍女紫茜在西厢墙下找到黄石生的同时,那位“余坤”正藉着黄昏掩蔽,独自穿过花圃,观查着后园那道封闭园门。

看形势,前后两座花园,应该属于同一宅第,可是,他却猜不透园门为什么被封死?更不知道那一墙之隔的后园中,是否有人居住?假如有人,,是不是尤宁的一伙?

他仔细查看过园门,铜琐犹新,显然封闭不久,封堵门户的木石,也像新堆置的,而且,封堵之物是在园门的另一边,这更说明是由后园方面封堵通路,园中必有人居住。

这些发现,此起他强烈的好奇心,颇想觅个机会,探一探园中秘密,于是,便顺着围墙,登上了假山。

由假山顶上望去,后园内亭台房舍已可大半人人目,果不出所料,小楼正亮着灯光呢!

他心里暗喜,正蹑足长身向园内张望,假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阵低沉机钮声。

“余坤”猛吃一惊,急缩身,紧贴洞侧,凝神屏息而待。

片刻之后,机钮声没有了,却听见洞内有人哑声叫道:“四爷!四爷!”

“余坤”默然不响,暗吸一口真气,已将力道贯注双掌上。

那人叫了几声,不闻回应,喃喃自语道:“奇怪,刚才明明年见还站在假山顶上,难道这会儿又走了?”说着,竟蹑脚掩近洞口,伸出头来向下窥探。

那人一身下人打扮,头戴圆顶缎帽,正是老苍头蔡福“余坤”显然并不认识蔡福,掌势疾翻,闪电般一把扣住;了老苍头的肩沉声喝道:“不许声张!否则,我会扭断你的颈;子。”

蔡福惊骇失措,颤声道:“你你你不是四爷”

“余坤”冷笑道:“我是追命无常爷爷,你认错人了。”

掌心一推,将蔡福推回假山洞里,自己也紧跟着跨了进去。

山洞里光线十分阴暗,但“余坤”目光如炬,只略一扫视,已看清洞底一道暗中兽口盆张,犹未关闭。

当下淡淡一笑,低问道:“那道暗门,可是通往后园去的吗?”

蔡福答非所问地道:“四爷,你不认识老奴了么?我是蔡福!”

“余坤”哼道:“你是‘夜壶’没有用。快答我问话,休要自讨苦吃。”

蔡福像只泄了气的皮球,好半晌,才颓然长叹一声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余坤’’五指微收,沉声道:“老东西,快说实话!”

蔡福顿觉颈上如被钢箍紧勒,奇痛彻骨,忙道:“你要老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