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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太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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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书籍名:《恩人太寡情》    作者: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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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朔轻轻坐下来,执起杯慢慢的滑动碗盖。

“嗯?”

“我相信惑心不会有事的,”东方朔挑眉,“前日首辅大人来找过我,计画生变。”

“计画生变?”易羽寰微怔。

“这一回不是要江喜福的头那么简单,他希望能找出罪证呈给皇上,由皇上来定江喜福的罪,顺道连白公公一起解决。”

“所以首辅大人不要江喜福的项上人头了?”

“他要帐册。”东方朔薄唇勾笑。

“帐册?这东西不好到手吧?”“地狱门”是杀手组织,什么时候还要兼偷东西了?

“是不好到手,所以计画如下,”东方朔似笑非笑,“你和惑心先想办法潜入江府,如果真找不到帐册,再提江喜福的人头回来见我。”

“那也要先找到二哥才行。”易羽寰嘀咕。

“惑心会自己出现的,你尽管放一千一百个心。”

“颐姑娘,你最近的心情好像不错,眉开眼笑的,是不是跟你救的那名男子有关啊?”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雪终於停了,舒服的冬阳晒在身上,连心情都变得暖洋洋的。

冬香挽著上官颐刚从悦来客栈走出来,她笑咪咪地问。

闻言,上宫颐不禁有片刻的错愕,吃惊地望住她。“你—”

她救冷公子的事应该是秘密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颐姑娘,你别担心,我们不会说出去,”冬香笑著安抚她,““女儿红”就这么大,多了个男人的事怎么可能藏得住?”

“冬香……”

“你平时对我们也挺好,我们众姊妹不会不知感恩反过来害你。”

“这件事事关重大,你们一定要保密。”轻蹙眉心,上官颐有些急切地反握住她的手。

“我明白,最近京城风声鹤唳,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随时把人抓进官府里,这种事我们不会乱说的。”冬香理解地道。

“他是多年前曾救过我的恩人,”上官颐笑了笑,神色有些黯然,“只不过他已经忘记我了,是我还对他心心念念的。”

“既然是颐姑娘的恩人,也就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会泄漏这件事的。”冬香笑著再三保证。

“嗯。”

“颐姑娘,我们难得上街,不如挑些漂亮的布回去做衣服,”冬香见她终於放宽心,笑著拉她走进街上的布行。“你看这块布的颜色漂亮吗?”

“这颜色比较好看吧!”上官颐摇摇头。

“其实我喜欢颜色再浅一点的。”冬香拿起另一条鹅黄色的绸布卷。

“我喜欢红色的,红色瞧上去比较有喜气。”

“谁不知道“女儿红”的颐大姑娘喜欢红色啊?”冬香轻笑,“不如这块吧!颜色比你手上的红更漂亮一些。”

“这个颜色的确比较漂亮,我手中的布卷显得失色多了。”

“当然,”布行老板笑嘻嘻地介绍,“那种红色是最新的染法,全北京只有咱们的布行有。”

“是吗?如果我……”上官颐的声音怱地被外头的嚷嚷声给盖过去。

“闪开!闪开!没见到江大人要过路吗?”大街上数名彪形大汉耀武扬威地将无辜百姓全推到一边,空出中央一条通道。“闲杂人等全都给我闪开!”

“……又是江大人,瞧他趾高气扬的,简直比皇上出巡还威风!”

“不知道他还要嚣张到什么时候?”

“依他现在得宠的程度,再嚣张个六、七年都不是问题。”

敛下美眸,上官颐意兴阑珊地放下手中的绸布卷,旁人的窃窃私语一字不漏全入了她的耳。

老天无眼,没让奸人自食恶果,反而更逍遥了。

“颐姑娘,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发现她不对劲的脸色,冬香关心地问道。

“没什么,”上官颐摇摇头,“这布还要吗?”

“依你的意思吧!你不是最喜欢红色吗?”

“不买了,我们走吧!”上官颐头也不回地走出布行,正好看见江喜福的[奇+书+网]八人大轿招摇过市,轿旁还跟著十数名带刀侍卫。

“好威风的官啊!”冬香伸长脖子好奇地张望。

“是好怕死的官吧!”上官颐冷冷的应。

“颐姑娘?”冬香没听过她如此冷淡的语气,不由怔住。

“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所以才如此怕死吧!”咬著唇,上官颐眼眶已经先红了半圈。

仇人就在眼前,她却只能眼睁睁看著他从身旁经过,她真的好气,气自己的无能为力。

“颐姑娘,你和江大人有仇?”冬香小心翼翼地问。

“不只我,我想全天下的人应该和他都有仇吧!”上官颐缓缓扬起羽睫,含泪的美眸不甘心地瞪著八人大轿逐渐远离。“包括你,不是吗?”

闻言,冬香怱地沉默下来,神色微黯。

“冬香,我们回去吧!”上官颐深吸一口气,已经丧失原先的好心情。“我突然觉得好累。”

“易公子!易公子!”见到两位客倌终於回到客栈,店小二急急叫住易羽寰。

“有事?”易羽寰脚步一顿,狐疑地回头。

“今天下午颐姑娘特地送荷包来给您。”店小二一脸暧昧地朝他挤眉弄眼,似乎好羡慕他能受到上官颐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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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姑娘?”店小二笑得让他浑身不舒服,易羽寰和琥珀交换了个不明白的眼色。

“哎呀!就是“女儿红”的当家颐姑娘嘛!”店小二一副要他别假正经的表情,“红透全北京的花楼“女儿红”啊!”

“花楼?”先惊讶出声的是琥珀,她瘪著嘴,埋怨地瞪了易羽寰一眼。

还说什么是去查二当家的下落,原来人都晃到花楼逍遥去了!不管啦!她要向大当家告状!

“你那是什么表情?”易羽寰执起玉骨扇,就往她头上狠狠敲去,“你怀疑我去花楼?”

“痛!”琥珀疼得龇牙咧嘴。

“店小二,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去过“女儿红”,更不认识什么颐姑娘!”易羽寰皱眉解释。

“客倌,您不认识颐姑娘,她怎么可能亲自送荷包过来,还指名要交给您呢?”店小二黑眼珠滴溜溜地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一圈。“告子说过,食色性也,您也别不好意思了。”

真是胡说八道、乱七八糟,原本没有的事被店小二一说仿佛跟真的一样。

易羽寰还要再说,不料琥珀已经先闷闷的出声。“三当家,你就别推辞了,人家颐姑娘还“特地”、“亲自”拿来给你。”语气特别加重那四个字。

“琥珀,你—”俊眸微瞪,易羽寰扬起玉骨扇又要敲她,不料她一溜烟地逃出攻击范围之外。

琥珀是易羽寰一时兴起捡来养的小孤女,看来已经被他宠得没大没小,连这种话都敢说!

“是啊!客倌您就别推辞了,说不定绣囊里头是定情物。”店小二跟著附和。

“哟~~定情物耶!”另一头又传来琥珀酸溜溜的声音。

没好气地回眸瞪她一眼,易羽寰俊颜染上薄薄的恼意。

人都没见过,哪来的定情物?

“三当家还不快打开来瞧瞧?”琥珀不怕死的再度出声。

忍不住又瞪了她一眼,易羽寰打开荷包,从中倒出半圆的白玉玲珑,绑著朱红流苏带的玉面上隐约有碎裂的痕迹,证明玲珑从前本是完整的一块,後来才裂成两半。

“二哥的半玉环?”顿时,他俊颜一变。

“二当家?”琥珀立刻踅了回来。

“店小二,你所说的“女儿红”在哪儿?”易羽寰回头问道。

这块玉玲珑原是五年前一名女子给二哥的定情物,不过那名女子最後嫁作他人妇,而这块玉玲珑也碎成两半,如今回想起来,她好像也是嫁到京城来。

一向心思缜密的二哥这回任务会失手,该不会是因为那名女子就住在这儿,影响了二哥的心情的缘故吧?

“要去“女儿红”,客倌顺著这条大街走到底左转,门口高挂著两只琉璃宫灯的就是了。”他不是去过了吗?怎会不清楚“女儿红”在哪?店小二虽不解,但仍没有多问,眼神不住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似乎很好奇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说是主仆嘛!应该没有婢女敢吃少爷的醋:若不是主仆,他们的关系好像又太亲近了些!

毕竟他们同住一间房嘛!

“琥珀!”轻轻颔首,易羽寰叫唤还在发傻的琥珀。“还不快去准备。”

“准备什么?”琥珀一脸不明白地抬首。

“准备去找你二当家!”

那首“将军令”从早晨到傍晚,已经弹了一整天。

璇玑阁上,冷惑心垂眸静静看向八角亭内纤细的身影,慷慨激昂的曲调像只无形的手揪住他的心。他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对任何事常常是随心所至,偏偏琴声的主人让他迷惑。

那样的琴音既悲痛又愤慨,激愤不平的情绪涨得满满,就像一个人被逼到绝境,再也找不到一线生机,对人世绝望、泣苍天不公。若硬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对,就是这样强烈的情绪不该出自整天笑脸盈盈的上官颐。

天色渐暗,细雪纷飞。

不曾停歇的琴音将他压得就要喘不过气,他并非琴音的主人,却能深刻体会旋律间的沉痛情绪。冷惑心缓缓敛下俊眸,浓密的长睫掩住他复杂的心思,最後,他转身拿起油纸伞,缓缓的步出璇玑阁。

像是知道有人闯进她的私人禁地,上官颐手中的琴弦倏然绷断,她玉手一顿,沾满水气的美眸睇向亭外执伞而立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