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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英雄气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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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书籍名:《唉,英雄气短啊》    作者:梨花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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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准瞪了一眼,叱道:“混帐东西,你又知道了。”说完对杨晨道:“朕和小福子的话,你都记住了吗?一定要告诉陈健。唉,朕负英沅甚多,只怕怎麽做也不能求得他原谅,算了,听天由命吧。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一边叹著和小福子出了门。剩下杨晨与几个兵士都大为惊异,纷纷笑道:“咱们皇上也挺走正道儿的,不像宫里侍卫们说的那样不正经啊。还会叹气呢,哪是嘴里没准的德行呢?”

凤准前脚刚走,陈健後脚就凯旋回来了,身後大军押著长长一眼望不到头的俘虏。他一进营就大声的嚷嚷道:“皇上,皇上喂,你看看我老陈怎麽样?嘿,打了个全胜。奶奶的,那帮子难民还真不好惹,兄弟们幸亏都穿上了铁甲,否则就只能拼命了,不过现在看来还不错,总算完成了皇上您的交代,敌我双方都伤亡甚微,那些半大孩子,老陈可一个都没撂下,全抓了来了。奶奶的,还别说,真是些好苗子,皇上,您可得把他们都给我,老陈向您保证,在我手里不出三年,个个都是下山猛虎。哎,这就叫……哎,皇上呢?怎麽我喊了这半天,还不出来接我呢?”

他身边的杨晨和几个士兵先前都用惊讶的表情看他在那自说自话,现在一听他问起,忙都上前禀告道:“将军,太後大行,皇上和福公公已经轻装赶回凤朝去了。”说完把凤准的交代对他说了一遍。

陈健点点头:“哦,奶奶的,原来如此,老陈我都白说了。”正好一个属下跑过来问怎麽安排这些俘虏,陈健眼一瞪:“怎麽安排?养著呗。难道你敢违抗君命啊?”说完把盔甲一扔,就往做饭的营帐走去,一边自言自语道:“奶奶的英沅,是个什麽东西,让皇上这般看重,老陈我得会会他。听那个抓到的兴州捕快说他气吐血了,那小身子骨儿能不能熬得下去啊,可别出点儿什麽事,皇上都按到老陈身上,那俺可太冤枉了。奶奶的,太後干吗偏瞅这时候大行啊,这仗按理说不能打了,可皇上没说停战,大概也是盼著速战速决吧。恩,管他的,天高皇帝远,隔著那归西的老太後就更远了,她管不著老陈俺的事儿。”一个重大的决定就在他粗豪的自言自语中决定下来了。

再说英沅,凤准真正身份的水落石出以及他无情的背叛,给他的打击简直就是致命的。他这一生就如大浪中的小舟。小时候颠沛流离,孤苦无依。好不容易十年寒窗,终於得中功名,又因太过正直而与朝中众臣格格不入,更树立了无数的仇家。他到任兴州以来,虽然深得百姓爱戴,但那爱戴却不是家庭的温暖,冷冷清清的知府衙门,因为凤准的到来而一下子热闹起来。他们斗,却也合,他曾经数次解救自己於危难之中,却在最後给了他更加严重的一击,两人间的爱恨纠缠,早已不是任何言语能够说清楚的了。

最令英沅愤恨不已的,就是城外那支奇兵因为凤准的缘故而惨遭重创,连带的也给兴州城带来了灭顶的打击,他恨凤准,可他更恨自己,为什麽轻易的就相信了那只披著人皮的豺狼,还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甚至连兴州百姓的性命,都被自己间接的出卖了,每每想到这里,他便又愧又悔。心痛如绞。

战事本就吃紧,再加上这个打击,英沅即便是个铁人也熬不住。从得知凤准身份的那天起,他吐了几口鲜血,然後就病倒了。只是诺大一个兴州,事事都要他说了算,因此强自挣扎著像个没事人儿一样。随著战况越来越对兴州不利,心力交瘁之下,病情更是每况愈下。再加上他平日里节俭自持,荤腥都见不到,本就营养不良,如今几方面的折磨一起夹攻,只把一个丰姿秀逸的无双佳人瘦成了皮包骨头。

陈健之所以被凤准器重,便因为他天生是一员猛将,在战场上,无论刀山火海,陷阱困境,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因此他手下的士兵个个拼命,所向披靡。用陈健自己的话说就是:谁说战场上瞬息万变,管他怎麽变,奶奶的俺就一往直前,反正胜利的总会是俺们这群拼命的狼。要是加只狐狸,就更不用说了。他口中的狐狸就是帐下最狡猾多智的军师。也正如他所言,自从当上了凤朝的大将军,他和自己的军师未尝过一次败绩,为凤准掠夺了无数土地城池,更建立了凤朝铁骑的赫赫威名。

因此如今,一个小小的兴州城竟然攻了两个半月还没有攻下来,就实在让他不能忍受了,凤准给他的交代早就丢到了脑袋後面,天天在帐里暴跳如雷的骂:“奶奶的英沅小儿,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都吐血了还能把老子压制了这麽久,奶奶的看等我打下了兴州,把你抓起来,非得狠狠打一顿出气不可,奶奶的,我倒要看看你是个铁人还是个钢人?”

这一天,是攻打兴州的第七十九天,陈健早晨一起来,攻了一次城失败後,照例又在营中开始了他的每天一骂,军师咸智垒坐在一张木案後,悠然自得的品著茶,丝毫不把面前的暴兽放在眼里。

陈健看到搭档那副悠闲样子就有气,恨恨道:“你还坐得住,还能喝得下去茶,没看见老陈俺都三天没吃饭了吗?奶奶的,你一向说自己智慧超群,才思敏捷,那些自夸的言词咱们大凤朝除了皇上,就没人能比得上你,怎麽现在倒是束手无策了呢?这兴州城已经成了一座孤绝之城,可就是拿不下,要不是儿郎们的铁甲够硬,现在还不知道死多少人呢,奶奶的你倒是快点想个办法啊,要是这仗打到过年,俺老陈还有什麽脸面去见皇帝和那些朝中的将军,你也脸上无光不是?”

咸智垒听他这样说,眉毛一挑,放下了茶杯笑道:“你就是著急,既然知道兴州已经成了一座孤城,早晚可破,攻城之举大可不必,只需在这围著,不出三月,城中必定粮草尽绝,待饿得他们些日子,饿到他们的士兵连石头都拿不起来,箭都射不出,岂不是轻而易举便可破城了吗?”

他这一说,陈健更火冒三丈,大吼道:“既然这样,干吗不早说,白白的我们攻了这麽多天,你倒在旁边看的好热闹。”

咸智垒笑道:“谁让你自己蠢笨,就知道进攻,况我想著让儿郎们练习练习也不错,反正铁甲军有铁甲护身,伤不了多少人,若在此只养著他们,怕把那股子士气都磨没了,岂不是丢凤朝铁骑的脸面吗?行了,你也别吼了,我算著兴州就再富足,如今也差不多了,这几天你就准备攻城吧。”话音刚落,忽然从帐外由杨晨领进来一个黑衣人,正是当初凤准安排在兴州的杀手探子离影。他也不参拜,只是冷冷对陈健道:“启禀将军,兴州城三天前粮草已绝,男女老少只以草糠果腹,将军可尽快攻城,否则恐有饿殍,将来皇上得知,必不高兴。”

陈健一拍大腿,嘿嘿笑道:“好好好,奶奶的,终於等到这一天了。”说完转头看著咸智垒,只见这军师也站了起来,微笑道:“皇上侵略,虽然是喜欢看凤朝版图扩大,但对亡国的百姓,确实也没半点亏待了他们。好了,杨晨,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大军攻下兴州,让炊事营今夜起就起锅做饭,要特别的炖上燕窝鱼翅等补品,切记切记。”

陈健奇道:“炖这些东西作甚?你怎麽知道老陈我就一定会受伤?再说了,我就算受点伤,用得著这些鸟东西吗?”话音刚落,咸智垒就冷笑道:“这些东西是给你这只野猪吃的吗?白白糟蹋了。我是留给兴州城的知府吃的,莫忘了皇上走时候的吩咐。”

他这一说,陈健方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对了对了,皇上让我们生擒那个叫英沅的知府,还不许伤他,奶奶的,皇上到底哪儿欠了这知府的,怎麽说自己个儿负了他,还说难以得到原谅,难道他抢了这知府的钱财吗?不对呀,皇上每次微服,最重视的就是带银子啊。难道是因为泄漏了难民这支奇兵的消息,咳,皇上也想的忒多了,两国交锋,兵不厌诈,这是天经地义嘛。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只是军师,你怎麽知道那英沅一定受伤,特地炖这些精细东西,当初皇上来了,也没见你舍得把这点儿存货拿出来啊?”

咸智垒淡淡道:“当初你攻打难民区回来,不是抓了一个兴州城赶出来送信的捕快吗?他曾经说过英沅吐血,如今这些日子过去了,这兴州城被他守得这样牢固,滴水不漏,且城中粮草已绝了三天,却无一人出城投降,城头士兵依旧井然有序,这些都不知是费了那知府多少的心血才能如此,想必他心力交瘁之下,身子必定差了许多,因此我命人给他进补。”

陈健道:“你这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何必呢,他和我们有什麽关系啊?给他饭吃就不错,干吗还弄这些好东西,皇上来了还没吃过一口呢,这些都是给伤员留的啊。”

咸智垒白了他一眼,不耐道:“放心吧,我也会给儿郎们留一些。之所以给英沅,一是我佩服他,二来麽……”他沈吟了一阵,忽然道:“算了,所谓话不投机,反正跟你这头迟钝的野猪也讲不明白,总之将来你会知道的。”说完拂袖而去,心道:这个蠢猪连我明示暗示了五年都没有开窍,哪还指望他能明白皇上那番话里所蕴涵的情意呢?越想越恼,自言自语道:“笨猪,蠢猪,最好明天让谁砍你一刀,把你的脑子给砍明白了才好。”说完想到兴州城里万众一心,必然有一场大战,一旦陈健真的受伤可怎麽办,思及此处,复又担心起来,一颗心柔情百转,也不知是个什麽滋味。

离影见咸智垒衔怒离去,不由也觉得好笑,对陈健道:“我也要告辞,明日攻城之时,万望将军谨记皇上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