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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生,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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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那一生,似水流年》    作者:薄荷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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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狠的给了他肩膀一巴掌,佯装发怒的说:“你还想不想帮忙了啊?不想帮忙的话,就麻利儿的出去,别在这添菜儿。”

“行行行,我这不是洗青菜呢嘛。是你自己要看洗的干不干净,我这不就顺着你的意思拿出一根来给你检验?怎么能说我是在添乱呢?”他把芹菜全都洗好,又开始洗西红柿。

他要是每天都这么开心该有多好?他平时总是爱皱着眉头,也不爱和别人说笑。当然,这只是他在没有注意我的时候,我偷偷观察来的。他这个样子应该才是平时的他吧?他总是在我面前一副傻啦吧唧、没心没肺的样子,真正的他应该是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那个他吧?

就像今天在家乐福卖菜的时候,我当时正在挑豆角,他碰见了一个和妈妈一起买菜的女同学,也只是就这么点点头就走过去了。然后他就径直的推着购物车来到我身边,傻傻的笑着说:“苏沫,我们晚上再做一道西红柿炒鸡蛋吧,既简单又好吃。好不好?”

“你自己想吃的话就明说,还说什么既简单又好吃……”

景初他的家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我到现在依然还不知道。也许他并不想对别人讲这件事情吧?我只是在等,等他愿意真正向我敞开心扉的时候。不过,大概每一个人都像是月亮吧?都有着自己的阴晴圆缺,有着自己并不想要透露给别人知道的事情,那些事情带着刺,藏在他们的心灵一角,偶尔跳出来狠狠的刺一下。其实,就算他什么都不说,那也无所谓,只要他每天都不会压抑,只要他每天都可以开怀的笑。

我一边的和面,一边想着这些事。景初忽然在我脸上摸了一把,我习惯性的用手去抹他刚刚摸过的地方,却忘了手上还粘着面粉。我从水盆里看见自己自己的脸上有一大片的面粉,我觉得此刻自己像是一只猫。

“啊,苏沫,哈哈哈哈,你,啊哈哈哈……”在我还没有来得及擦得时候,他已经笑弯了腰,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死小破孩,你笑什么笑啊,小心我打你!”

“哈哈……苏沫……你……哈哈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他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笑得更夸张了。

“你!你!你还笑?有什么好笑的?气死人了,怎么没有笑得你岔了气?”我低下头继续揉面,不再搭理他,可他那笑声却总不断地飘进我耳中。

“好,我不笑,我真不笑。真的,不笑了,不笑了。”看我脸色就要垮了下来,他赶紧的补救,防止我的“河东狮吼”。

我抬起头瞪着他说:“梁景初!”

“到!”

“立正!”

“是!”他立马站的笔直。

看着他这副德行,我便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我扑哧地一声笑了出来。他看我笑了,就马上又腻过来,谄媚的样子有点像是舅舅家里养的那只癞皮狗。不,其实他现在的样子,比那只小癞皮狗还傻、还无赖。

“梁景初,你看看那你这样子,就像是小赖皮狗。不,我侮辱了那只狗,我想它道歉。”

“苏沫,你不生气了吧?看你笑的样子多可爱啊,别总学别人苦着一张脸,怪难看的。嘴说苦瓜脸也不适合你啊。真不生气了吧?大不了你再抹我一脸呗。这样总可以了吧?哪,吃根黄瓜,就当我赔罪。”他拿起刚洗好的小黄瓜递到我的嘴边。

生吃小黄瓜也是我的一种乐趣,我觉得它们甜甜的、凉凉的,吃起来好吃极了。我泄恨一样的咬了一大口,那表情就像嘴里嚼的是他梁景初一样,卡兹卡兹的。

他笑着说:“苏沫,你就算把它嚼的再烂,它还是一根黄瓜,怎么也不会变成我,要不这样吧,我让你咬一口,权当是在赔罪好了。“他挽起袖子,把手臂伸到我面前来。

“去你的,谁要咬蒸不熟、煮不烂的你啊?你愿意给,我还嫌费牙呢。“说着,我又咬了一口,然后低下头继续揉面。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一颗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的一颗铜豌豆啊。”他摇头晃脑的说。

“傻样!你以为你自己是关汉卿啊?”

他到底还是个孩子,总有抹不去的顽皮影子存在。他的最爱大概就是捉弄我了吧?不过,这样的日子真好、真惬意,也真幸福。

chapter  13

就这么一边做饭一边打闹,所以,当我们吃上这顿饭的时候已经七点了。我们只得赶紧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结束这顿晚餐,然后打车去电影院。还好景初的住处离着电影院满近的,打车只要十分钟就到了。到那里时,电影还没开始,人们已经开始入场了,感觉有点喧闹。

“哥哥,给这位漂亮姐姐买朵花吧!”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手拿着一捧玫瑰花,另一只手拉住景初的裤管。她扎着两个可爱的小辫子,睫毛很长,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洋娃娃。

“小妹妹,谁让你来的啊?”我哄着她说。

“是奶奶,奶奶老了,走不动了,我就自己过来了。”她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老太太,甜甜的笑着说。

我原以为我应该会听到是爸爸或者妈妈叫她来的,因为津城这个地方的电影院,很多这种父母教小孩买东西的情况。可是,我没有成想竟会是奶奶,他们的生活应该确实是不容易吧?可是我的生活费,也只是勉强够自己吃用而已,实在没有闲钱去买花。景初倒是有钱,可我总不能开口叫景初去买吧。叫他买我说什么呢?难道说“景初啊,给我买束花好不好”吧?

“小妹妹,哥哥要买两朵,多少钱啊?”在我正犹豫买不买的时候,他蹲下来问她。

“哥哥要买两朵?你真好,两朵要十块。”她从花束中拿出两朵交给景初,然后就伸出小手等着景初把钱给她,眼睛一眨一眨的,模样有点可怜。

“告诉哥哥,你今年几岁了?”景初把钱给她后,并没有急着站起来,而是笑着和她说起话来。

“我今年五岁了,明年就可以上一年级了呢。”她说话的样子真甜。

“这样啊,那哥哥把这朵花送给你,就当祝福你要上一年级了,你说好不好啊?他笑着问她,接着拿出一朵花递给她。景初是极喜欢小孩子的,他说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有两个小孩,一个男孩一个女孩,这样小孩子有个伴就不会寂寞了。

“好,谢谢哥哥。”她乖巧的答应着,然后接下花,说“这位姐姐是哥哥的女朋友吗?”

“不是,呵呵,她是哥哥的姐姐呦。”景初如是说,接着把花递给我,说:“苏沫,送给你!”

“谢谢。”我接过花,感觉心里有些疼痛,针扎一样的疼痛。其实,心里本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是一回事,可是听见他这么说之后的感觉却又是另一回事。我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一块巨大的浮冰上面,四周一片的冰冷,可这种冷意并不只是充斥在四周,它一点一点的蔓延,从四肢,直至心底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我听见自己不由自主的说:“是呀,哥哥可是姐姐的弟弟哦。”

原以为那种深爱的感觉早已经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也以为自己早已将这份深爱转变成了亲情,更以为自己对这样的事实早已了然。可是现在,却发现并不是这样。完完全全不是这样!我怎么埋藏得了?怎么转变的了?又怎么能坦然的面对这早已经本该就一目了然的一切?

我忽然有种想要逃的感觉,想要逃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灵魂放逐到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痛快的哭出来,可是我的眼睛干涩,不能流出眼泪来。原来,当一个人悲伤到极点的时候,是不能流出眼泪来的。因为哭泣是一种发泄,一种重生,一种解脱。而我被一条无形的绳紧紧地束缚住了,使得我不能够发泄,更不能重生,又何来的解脱?

我浑身冒冷汗,感觉自己快要颤抖起来了,我死死的抓住手臂,不让自己真的抖起来。我对景初无所谓的笑笑,看着他们两个说话,偶尔也会在他们讲话的时候穿插一两句。我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吧?幸好天黑,根本看不到,我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景初和小丫头说完话,看了看手表,然后对我说:“苏沫,我们进去吧。”

“哦,好!那么,小朋友再见啦!”我对小丫头挥挥手,走到他身边,跟他一起走进电影院。

因为我们入场晚了些,电影已经快要开始了,所有的等都已经熄灭,只有大屏幕还发出对于我来说微弱到不行的光。因为我有轻微的夜盲,从光亮处走到黑暗处,会需要很长的时将才能恢复。

一股强大的恐惧感将我包围,我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好像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我看不到景初,也触碰不到他,那么他在那里?还在我身边吗?还是他已经一个人先走了?我无法阻止自己胡思乱想,因为安全感仿佛早已被从我身上抽离。

我一个不留意,没有看到前面的台阶,整个人朝前面一头栽去。我死死的咬住唇,生怕自己一不注意会叫出来,要是叫出来的话,整个影院就会听到我的魔音吧,那我岂不是要糗大了。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臂把我紧紧的抱进怀里,没有让我与地板来次亲密接触。我又闻到了那好闻的薄荷清香,我感到周身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原来只要有他在,我才会有安全感,只要有他在,我才会有安全感。只要有他在,我才能不再害怕。只要有他在,我才能……我才能知道什么是幸福……

“苏沫,你小心点,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