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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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想，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事，不过几个月时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房子的一切摆设以及林释的身影。从昨天林释回去，睁开眼一下子没看到他在自己的身边还吓了一跳，后来才想起他回去了，而今天的大扫除还是她第一次整理家务，平日都是林释做的，并且每周还有钟点工过来打扫。
许诺仔细的擦着地板，一百多平方的房子少了个人忽然显得特别空旷，终于迎来了工作后第一个春节，想起在家时的一些习俗，决定来场大扫除。擦完地板，家具，她又开始拆床单，整套，全部丢进洗衣机。又转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林释已经回去了，前日母亲又来电话，让自己给苏闵闵买好火车票送她回去，却只字也没有提起叫她一起回去的话。许诺虽然并不奢想母亲会叫她一起回去，但是连客气的话都没有，让她感到除了心寒以外再没有其他感觉。不过从他们扔着她不闻不问四年就应该明白了吧？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扔了包方便面到锅里煮，反正一个人也就无所谓吃什么了，随便对付过去一会出去买件新衣服，对联，花草什么的，虽然是一个人还是得有点气氛才好的。
上了街，人头攒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许诺也连带的感染了不少好心情，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逐渐露出些许笑意，果然还是得出来走走，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洒在人们的身上，许诺挤在满满都是人的菜市场，买了副对联，挑了只鸡，一条鱼，还有些新鲜的蔬菜，手上几乎快要拎不动了才走出市场，拦了辆出租车前往李璐的店面。
年末，大家都出来买衣服，新年穿新衣始终还是一个传统，所以李璐店里的生意相当红火。许诺拎着那么多的东西进去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李璐连忙迎上去帮许诺分担了些，拿进店里。
“不是就你一个人吗？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李璐很不明白。
“虽然是一个人，但是还得有过年的气氛出来才像过年的嘛！”
“林释也真是的，回去过年也不带上你，还有你，叫你上我家一起吃个年夜饭你也不愿意！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李璐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跟许诺聊天。店面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充分的利用了店里的角角落落，还顾了两个营业员，就是在开业前忙了一阵，后面的事情李璐都不需要太过担心。
“好了，知道你关心我，我来你这里可不是来听你唠叨的，我是来买衣服的！”许诺自然知道李璐对她的关心，之前她也想过去李璐家吃饭算了，但是想想除夕夜都是人家一家团圆的时候，自己一个外人去凑热闹始终不是很好。
“你自己看咯，看好了拿走就是了，我开张到现在你还没来光顾过呢！”
“知道了！”许诺看着店里的客人，失去了挑衣服的兴致，“小璐，有一天晚上，很晚了，林释的手机收到闵闵的消息，却是发给我的。”
“发给你的消息发到林释的手机上干嘛她？”
“说是自己喝醉了，让我去酒吧一条街接她。”
“那林释知道吗？”
“嗯，他看了后表情还满奇怪的，然后就把信息给删除了什么话都没说。”许诺回想起那天晚上林释的表情就有点起疑心是不是苏闵闵在背后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林释什么都不肯说，她也就无从得知了。
“他不说，就是没事了，你也不要多想了。你妈催了苏闵闵回去怎么不叫你一起回去啊？”
“你是没听到她给我来电话的口气，她是已经不把我当成她的家人了的，即使开口叫我回去也不过是一客套话罢了。”许诺的语气里参杂着些许无奈。读书的四年里面她已经学会尽量放开一些事情，也算是长大成熟的一种吧？
“那晚上我吃完饭后去找你吧！”
“嗯好啊！”挑了一件红色的大衣，简单的款式，腰线收的非常漂亮，许诺穿到身上显得特别精神，“漂亮不？”
“很好看，也很合身！”李璐诚心的回答。
许诺将衣服脱下来，交给李璐包起来，拿出钱，李璐坚决不肯收，许诺没办法只能又收回去，“你要是老这样我都不敢来你这里买东西了！”
“呵呵，我们两人的关系说这个干嘛？何况今天年三十，就当是我给你的拜年礼物咯！”
“好的，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嗯，我晚上在家等你！”
“知道了！”
又是一个人的除夕，想想已经是第四个了，每年她都在想下一个除夕一定不能再自己一个人过了，但是每次都没能实现。原本以为今年会不一样，但是林释提都不提让她跟他一起回去过年。即使两人已经共同住在一起，自己还是没能够在最快的速度里完全占领林释的心。许诺有点难过，做了满桌子的菜，一个人斟了点酒，举起杯，“新年快乐！”接着一饮而尽！
放在一边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是林释的消息，“你一个人在家还是去李璐家过除夕？”
许诺看完并没有回复，一个人自斟自饮，那种被人抛弃的，自己是多余的那种感觉从心底缠绕而出。记得入学的第一个学期末，她兴高采烈的整理好行李，准备回去，打电话父母没有一个人肯接，卡里的钱还是那个月月初汇过来的，已经所剩不多，一次又一次的打电话过去，都没有回应。直到除夕那天才彻底明白，他们根本没想让她回去！那一年的除夕夜，她什么都没吃，一个人在房子里，一直哭，一直哭，直到睡着了。第二天，睁着肿得如核桃般的眼睛她跟自己说，“新年快乐！”穿好衣服后，出去找了ATM机，取了点钱，又去买了个红色的小袋子，封好，自己给自己压岁钱！
第二年开始有了李璐的陪伴，李璐吃完晚饭就过去找她，陪她又吃了一顿年夜饭，彼此给对方一个红包，然后开始换买来的新衣服，看春节联欢晚会，熬夜。
今年原本以为可以不用一个人了，果然抱了希望，当希望落空后就心搅得特别难受。虽然她能明白林释的想法，两人才交往半年，在两人同居的这些日子里也没见林释与家里联系，他家里可能根本不知道他们交往的事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带自己回家是挺奇怪的，但是理解不等于能接受。毕竟许诺是放了认真的心情去与林释来往的，尤其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在感受到林释逐渐向她开启的心防让她更快速的投入了所有的感情。
结果，李璐也没有过来，因为家里难得全家团圆，李璐的父母抓着她不肯让她出门，许诺一个人迎接新年，12点的时候，林释来了电话，“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许诺因为醉酒，声音里带了点撒娇的感觉。
“你在干嘛呢？”
“嗯，看电视，”许诺敲了敲头，真晕啊……“你呢？很热闹吗你家？”
“是啊，一大家族的人都聚在一起了，能不热闹吗？”
“我一个人……”许诺闻言，带了点委屈的味道，“这个城市每年除夕都冷冰冰的！”
“我知道，我会尽快回来的。”
“林释，你想我吗？”
“想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我也是。”
“傻瓜！”
“林释，唱首歌给我听好吗？”
“嗯，唱歌啊？你等等！”
隔了几分钟，许诺拿着手机呆呆的等着，终于那头又传来林释的声音，“你想听什么呢？”
“随便，随便什么都好！”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and i swear
like the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 see the questions in your eyes
i know what's weighing on your mind
you can be sure i know my part
because i'll stand beside you through the years
you'll only cry those happy tears
and though i make mistakes
i'll never break your heart
and i swear
i swear
by the moon and the stars in the sky
i'll be there
i swear
like a shadow that's by your side
i'll be there
for better or worse
till death do us part
i'll love you with every beat of my heart
and i swear
i'll give you every thing i can
i'll build your dreams with these two hands
we'll hang some memories on the walls
and when just the two of us are there
you won't have to ask if i still care
bcause as the time turns the page
my love won't age at all
这是一首老歌，林释温和干净的声音带着点虔诚的味道从电话的那头传送到许诺的耳中，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害怕错过任何一个他的发音，在这一刻，许诺的那种被抛弃，多余的感觉彻底的被遣散了，第一次她明白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虽然距离使得他们无法相聚，但是彼此相通的心灵却让他们如此亲近。
“小诺，我想你！”
“嗯，我知道，我在家等你回来！你知道吗？你家里怎么样？”
“都挺好的，我们家人口比较多，但是平时大家都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都聚到一起，热闹无比！”
“是吗？以前我们家也很热闹，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过年父母忙里忙外，而我们就负责吃！所以天天盼着新年……”
两人握着手机，聊着以前过年的情景以及分开的时间彼此都做了些什么。“稍微等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叫林释下去吃饭。
许诺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外面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没想到天都亮了……”
“是啊，你先睡会吧，我晚点再给你去电话，另外注意三餐正常。”
“知道了！”收线，许诺躺回床上，但是精神上的兴奋却怎么也睡不着，“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