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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书籍名:《欢喜帐》    作者:纪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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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伤的?”

听出他的语气似乎更冷了,楚映月缩了缩肩膀,不敢迟疑地马上吐实。

“方才跌下驴时,不小心擦破的……”

玄彻在自己尚未发觉前,薄唇早已吐出令他震惊的话语

“很痛?”

他不经意的温柔教楚映月蓦地感觉脸蛋发热,意识到身后紧贴的,就是他温热的胸膛,她的身子也不再觉得冷了,而是羞涩的温暖。

“还好……”她轻轻回答,深怕嗓音太大会打散他难得的温柔。

“伤口别淋到雨,到下一个驿站再替你上药。”说罢,玄彻再次低咒。

可恶!他为什么频频失控,不能克制自己?

低咒自己的同时,他兀自揽紧了身前的娇躯,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禁疑惑。

他们真有过肌肤之亲?为什么这副身躯让他感觉那么陌生,却又那么……契合他的胸膛?

“驾!”甩去心中莫名的念头,玄彻大喝一声,策马而行。

“夫君,那头驴还在路边哪!”

“不要了。”那废物还留着干嘛!

“可是——”

“再废话,就让你去陪那只蠢驴。”

他撂下狠话,她当然乖乖闭上小嘴。

官道上,一匹骏马疾驰在纷飞的大雨中,达达而过。

马鞍上的两个人儿,两样心情。

※※※

当他们到达最近的驿站时,春雨雷动,雨势伴随着闪电,大的吓人,两人都已湿淋一身。

进入暂歇的客房,玄彻一把捞过她,厚掌逼近她的衣襟。

“不可以……”楚映月在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赶忙抓住他的手,酡红的带水娇颜宛若一朵凝露粉花,羞荏的教人想摘下。

看出了她的羞涩和挣扎,玄彻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嗤笑:

“什么东西不可以?我不过想解下你身后的包袱,拿干净的衣物。”

他只是想拿包袱,她却误会他想……想……

天呀!她好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轰”地一声,楚映月小脑袋里的爆响,比屋外的雷声还慑人。

她羞赧地放开他的手,一颗脑袋都垂到快碰着自己的胸口了!

捉弄她,让玄彻跌到谷底的心情稍微攀升,看着她羞红俏脸、想找地洞躲藏的狼狈模样,他总算为自己的失控出了口气。

从自她身上解下的包袱中拿出自己的衣物,玄彻踱到桌边,打算把湿透的衣裳换下,见她还不动作,便又邪佞地调侃她一番:

“怎么?自己不换衣服,难道想看我换不成?”他故意面向她,缓缓将单衣的襟扣解开,隐隐露出衣内精壮的肌理。

“不是的!我换、我换……”她急忙拿起干净的衣裙,跑到背着他的床侧。正当面对着自己的衣物时,她迟疑了。

就在这里换么?他会不会很君子地不偷看她换衣裳?

“若要我花钱替你请大夫,你就继续蘑菇下去,”

身后传来玄彻低沉有力的讽刺,楚映月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她在犹豫?

“我……我到别处去换……”她把衣物攒在胸前,双眼直视地面,低着头越过玄彻身边。

“去哪里换?食堂内么?大庭广众之下换给其他人看么?”他的冷言冷语制止住她欲摸上门扉的小手。

“千方百计嫁给我,还怕在你认定的‘夫君’面前更衣,岂不是欲迎还拒、本末倒置?”已是一身干净清爽的玄彻,对她,依然是毫不留情。

他始终认定下药之事是她所为?“整件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情——”

“不必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听腻了。”玄彻坐定在方木桌前,径自倒了茶水润口。

“是呀,我高估了你的廉耻心,在众人面前更衣,尤其是男人,想必你得心应手,你们楚家镖局里最多的不就是男人么!”

楚映月听了,心儿都揪疼了。

他为什么总是要把她的语意曲解?

他那撼动人心的温柔,为什么如此短暂?

我不是你说的那样……镖局内的叔伯弟兄们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楚映月心里呐喊着,但却拿不出勇气替疼爱她的家人们辩解。

她要以夫为天,可她的夫君,为何总是对她口不择言?她解释什么都入不了他的耳吧?

楚映月选择沉默,静静走回床边,压抑着羞涩与酸楚,背对着也背对不看她的玄彻,动手换下湿衣。

与他之间尽是沉默,似乎比较不会点燃痛楚。

“默认了?”

她的静默,反而让玄彻更加不是滋味,原本背对着她的玄彻一旋身回过头,一幅裸背美人的春光图,狠狠攫住了他的墨瞳——

第五章

她背上的肌肤和她的脸蛋一样白皙,或许是因为羞涩,还泛着淡淡的粉红,纤窕柔弱得不可思议!

那日清晨的记忆里,她身前的肌肤,一如这般诱人……

“我没有……”

正在更衣的楚映月,因他的误会,连忙把衣物攒在胸前,转过身子,就这么对上他闪过一簇火苗的黑眸。

“呀!”他看着她多久了?!

她的娇弱、无助、羞怯,只会让男人想一口吞下!

该死的该死!

玄彻喉头滚动,发现自己很不争气地被眼前的美景吸引,眼光却无法自她身上移动分毫。

“我在更衣……麻烦夫君背过身……好么?”从未在男人面前裸露的楚映月,心慌地拿起更多衣物遮掩。

哎呀!他怎么反而朝她走来?!

“既然称我为夫君,我想看你、想对你做什么,你都应该欣然答应吧?”玄彻踱步至她面前,刚毅邪肆的俊脸朝她倾近,邪气地暗指她此刻与方才的“违抗”。

惊惶的楚映月退了一大步,正好跌坐在床榻上,下意识两手一撑,胸前即刻见了光——

“啊!”楚映月一惊,小手一捞,抓回衣物遮住自己的赤裸。

“这么迫不及待,又何必多做无谓的遮掩,嗯?”

玄彻倾身逼近她,猖狂的指尖滑过她光洁的颈项和雪肩,焚灼的目光刻意梭巡衣下隆起之处。

这一切在楚映月的心中,全化成了矛盾与狼狈,还有……被羞辱的难堪。

他、他、他……怎能如此“调戏”她?

不对!他们成了亲、拜了堂,有肌肤之亲乃天经地义。

可是,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讥讽,却仿佛都是一把把尖锐的利刃,刨得她的心好疼。

“别拿死鱼脸对我,在床上,我们不是什么都做过了?”他故意忽略她眼底的伤痕,倾身在她耳窝,缓缓朝她阿气。

她顿时因耳畔的温热而颤,小脑袋被他的话语拉回那夜……记忆一片空白的那夜。

她什么都不记得。

她好慌,一点印象也无。

“我——”

“只可惜,以我的身份地位,不可能要一个寡廉鲜耻的荡妇。”玄彻一字一句如利刀的话传人她耳里。“谁知,在我之前,你有过多少男人?床上的血迹,也许只是个幌子……对不住了,我根本没兴致碰你!”

霎时,楚映月被刺得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原来,她的夫君一直是这样看待她……

“换好衣服,过来上药。”

不去看她惨白的小脸,玄彻背过身,又回到桌前坐下,将收在包袱中的伤药置于桌面。

终于有喘息的空间,楚映月告诉自己要遗忘心痛。

就算她的夫君不肯承认她,她也无法抹去身心都一并交付给他的事实。

既然认定了,那就是一生一世的相许呀。

七手八脚套上干净的罗衫后,楚映月怯怯地走到他身边,不敢再上前,怕极了惹怒他,又会换来他的冷言冷语。

“不过来一点,怎么用药?”玄彻挑眉。

她依言走近了些,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这男人不过是言语上刻薄了些,其实他待她是好的,还愿意帮她上药。

“药瓶在桌上,不会自己拿么?”

“好……”冀盼的心又碰得好疼好疼,楚映月强撑着意志,打开药瓶为自己上药。

“拿着药站到角落去,别碍我的眼!”

“是。”

端起药瓶,楚映月听话地走到客房角落,安静地咬唇上药。

她的柔顺、她的认命,理应让玄彻感到得意,却反而扰得他无法静下心,脑海一片紊乱失序。

于是,他再度逃离有她在的地方。

※※※

子夜。

白昼旅人来往频繁的驿站,到了夜里,只剩一片沁冷的死寂。

照道理来说,应当如此。

不过,今夜不太像往昔,冷清的食堂内,多了两道被烛火曳得老长的身影。

“我说这位客官,夜深了,您酒也喝了两坛,该歇下啦!”

驿站里,忠厚的中年伙计,好心凑近饮了一整晚酒的玄彻身边劝说着,一边收拾木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壶。

“我喝两坛了?怎么还没醉?”

玄彻眯眼睇住小烛,如针的焰火尖端依然清晰。

伙计明了地轻点头,语重心长说道:

“有心饮酒的人,没几杯就可以醉倒了,因为他就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无心喝却偏偏要喝的人,喝了,神志也只是更清醒罢了,因为他脑袋里想的都是别的。”

驿站的过客那么多,伙计也看遍了千种人、万般情。

他想的都是别的?

玄彻听出伙计的弦外之音,暗示他从头到尾全没把心思放在美酒上,想的都是……别的。

是什么?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容颜,那泫然欲泣的水眸,还有让他气结的柔顺,都清晰无比,仿佛就在眼前——

是那个无缘无故成为他妻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