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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引狼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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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不该引狼入室》    作者:纪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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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乐乐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乐乐,你觉得怎么样?喜欢哪几套?”欧阳母问。毕竟女儿才是要穿礼服的新娘,总该问一下她的意见。

总算轮到她说话了。

“我都不要。”乐乐猛摇头。

“为什么不要?都不喜欢吗?”穿漂亮礼服结婚是女人的特权,哪有不要的道理?这些礼服漂亮到连她们这些婆婆妈妈都想穿上过过瘾,妤重温年轻时结婚的喜悦与甜蜜,尤其现代的婚纱既创新又时尚。

“我不嫁。”乐乐的意见,终於成为热闹哄哄的客厅里,最鲜明的焦点。

“……”客厅里先是一阵寂静,然後,七嘴八舌的声音又继续讨论起来。

“这件礼服好啦。”

“我看还是这件比较好。”

”这一件也不错呀。”

“妈,我不嫁不嫁不嫁,不能嫁——”乐乐激动地摇头,细柔的发丝在肩後左右甩动。

客厅里又是一阵寂静。

“你先前拒绝敬霆的求婚就算了,现在都已经被人家吃乾抹净了,还在固执什么!”欧阳母提高了嗓门。

“他没有跟我求过婚!”

“还说没有,你们被抓奸在床那天,我明明就听到了!”就昨天一早的事!

“可是之前没有啊……”她小声反驳,自己也知道理由太薄弱。

“没关系、没关系,乐乐是在害羞啦。”一旁的婆婆妈妈,以过来人的姿态软声圆场。

厚,她是拒绝还是害羞,她们难道分不出来吗!

“是什么原因,让你先是不肯答应敬霆的求婚,现在又不肯嫁他?”欧阳母开始盘问,众人也竖耳倾听,对这件事的发展相当关心。

“因为……”

乐乐苦恼地支吾著,在心里挣扎“泄密”与否。

不托出南敬霆体质特异的实情,她这辈子就得沦为狼爪下逗弄的可怜猎物,“名正言顺”、暗无天日地受他欺负;托出实情,她就能脱离魔爪,或许大家还会同心协力把他抓起来,交给动物园或研究单位,然後南敬霆就会上报,电视新闻也会接连好几天、二十四小时不断大肆报导。

不只台湾的媒体,连美国的CNN、英国的路透社、日本的NHK都会把他放在头条,这件事一定会闹得全世界轰轰烈烈;而研究人员则是把他绑在实验桌上,每天在他身上注射各种药物,观察他的变异,记录他的反应……

心口骤然紧揪,乐乐困难地咽下哽在喉头的挣扎。

“反正我就是不嫁——噢!”好痛!

她痛叫一声,小脸皱成一团,双手捂住发疼的额头,发现母亲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竹刀,隔空教训她。

“敬霆哪一点让你挑剔了?家世清白,事业有成,人品也好,如果要说谁配不上谁,我们还高攀了人家,你懂不懂?”

“那我们就不要高攀嘛!”那种人品叫“好”,那她就是圣人了!

“女孩子任性也要有个限度!你看不出来敬霆从以前就对你很好吗?放学送你回家,不介意你笨手笨脚陪你练剑,你受了伤他还帮你擦药、推拿!”

“我又没有逼他做那些事……”从头到尾,她才是被逼迫、被欺压的一方啊!

“你如果对他没有好感,又怎么会跟他在床上滚了一夜?”下了课的欧阳父,踏入客厅,威严地开口。

传统保守的父亲突发这一语,乐乐听得面红耳赤,嗫嚅低道:“那、那、那是意外呀……我、我当时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能算数……”

“敬霆找你喝酒?”他记得那天回来,在客厅看见好几个空啤酒罐。

“不是……”

“那你没事喝什么酒,还把自己灌醉,不像话!”

乐乐哑口无语。她也不明白,当时的自己为何忽然想狠狠大醉一场,好像是在看到南敬霆约了前一天相亲的李小姐见面的时候,心情突然好低落……

“教练,能让我和乐乐单独谈谈吗?”

出声的是刚从外头走入客厅的南敬霆。

众人一见男主角,便忙不迭在他和乐乐之间让出一条通道。

“好,你们年轻人谈谈。”欧阳父点头,一群人也赞同地跟进点头。要结婚的男女双方要是存有心结,最好还是沟通清楚,免得变成婚後不合的导火线。

心乱如麻的乐乐,现在最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就是南敬霆。

看著高大挺拔的他步履从容沉稳,像头优雅漫步的狼朝她走来,虽然神情一如步履般平静,但那双深幽黑眸,却隐敛著只有她不陌生的危险,她莫名感到心慌。

当他温热的掌心把住她的手背,要将她带出人群,她直觉地想抽手拒绝,却抵不过他暗暗加重的力道,只能苦著脸,挫败地随他上楼。

两人来到她房间,南敬霆关上门、落了锁,阻绝了楼下的喧嚣。

“你干嘛锁门?”

乐乐冲向房门,他却早她一步挡在门前,很显然不让她碰门锁。

她眉头一皱,仰起小脸瞪他。

“你让开!如果我妈突然上楼来,发现门锁著,一定会误以为我们在房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我不就亏大了!”而且愈来愈没立场反对婚事。

南敬霆精睿黑眸微眯,些许因她撇清两人关系的愤怒,毫不隐瞒地流泻。

“例如什么事?”

“例如……”在他怏怏不快的目光下,她吞了吞唾沫,没了声音。

“例如,那夜“不算数”的事?”他替她回答,闪过火光的黑眸直锁住她,低醇幽柔的嗓音充满令她毛骨悚然的危险。

“当、当然不算数……”乐乐心头一凛,呐呐道。

正要别开脸的同时,一只黝黑的大手牢牢攫住她下巴,不由得她逃避。

“你说了就算吗?参与“那件事”的不只有你,你这么急著否认,对另一个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亏他整夜卖力取悦你,让你获得最完美极致的快乐,让你一次又一次饱尝销魂的欢爱滋味,在你的娇吟央求下让你餍足——”

“那时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她大声打断他,脸蛋已经因他露骨的描述而涨得羞红。

“全都不记得?”俊眉斜斜挑起。

“不记得——”

“是吗?”他缓缓俯首,凑近手上的慌张小脸。

“唔呓额……”热烫又危险的眸光逐渐逼近,乐乐含在口中的否认全化作软弱的含糊声音,一一缩回肚子里。

那夜的一切虽然模糊,但并非全然空白,尤其面对他现在隐隐燃著炙热火光、近乎全黑的墨绿深眸,那一幕幕激情旖旎的画面倏然闪过她脑海——

迷蒙之中,她能感觉悬在她身上的他徐徐褪去她的衣衫,那双粗糙的大手,放肆地在她裸裎的娇躯上游走,力道却极柔极缓,仿佛在触摸最珍贵的宝物。

她在他怀中迷乱地回吻他,随他的抚触而娇吟,浑身酥软地摊成一堆软蜜,陷溺在他指尖撒下的奇妙魔法中。发出柔媚的呜咽,是她仅有的反应。

他热情而坚定地吻遍她每寸肌肤,教导著、哄诱著、带领著她颤抖的小手触摸他滚烫的身体,要她感受他为她疯狂的饥渴欲望,双臂把她扣抱得好紧好紧。

然後短暂的疼痛过後,就是饱满的、湿热的、冲击的……

乐乐低喘了几声,那些恣情欢爱的火辣回忆虽然仅是片段,但现在回想起来,仍是让她心跳加速,脸儿羞得火烫无比。

她从不知道一个人能那么的贴近、包容另一个人——他的心跳在她的身体里,他的气息融入她的血液中,重叠了心跳,调和了呼吸,彼此契合、亲密得令她惊叹悸颤……

南敬霆一瞬也不瞬,注视著眼前清秀小脸上浮现的艳丽酡红,深邃的墨绿瞳眸在瞥过她急促起伏的胸口时,变得更加焚热、深浓了。

“既然不记得,就有复习的必要,免得你又说不算数。”他低头欲吻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陡然清醒的乐乐挣开他,倒退好几步。

“不该是这样的,你本来应该是要吃了我呀?”

“我是“吃”了你没错。”即便此“吃”非彼“吃”,他仍是把这个小红帽吃乾抹净了。

难道他本来就打算这样“吃”她?哎,这个不是重点!

“你明明知道大家都误会我们……上床的原因了,为什么还要娶我?”依他恶劣的个性,绝对有本钱当个始乱终弃的烂男人,这才更符合他欺压她的游戏规则,然而,他却选择了“负责任”?她不明白!

“因为我就是想娶你。”他定定看著她,清晰道。

“你根本不喜欢我啊!”而是李小姐!

乐乐因自己的念头怔了怔。

对呀,他喜欢的人是李小姐,为什么反倒要娶她?

她可不认为卑劣的大野狼会服膺於“负责”这种理由,而愿意娶她。

所以,除了娶她就可以名正言顺拥有她,进而尽情凌虐她,而他在外头也能尽情养好几个情妇的理由之外,一定没有别的了,反正她注定被他吃得死死的……

南敬霆带著情妇在她面前卿卿我我、向她示威的想像画面,在乐乐脑海里乱转著,没来由的,她难受地红了眼眶。

“你也忘了吗?我有说过。”

我喜欢你,乐乐。

那一夜,他们有过哪些对话,她几乎没有印象了,却唯独他这句话,深深烙印在她心版。她忘了当时的自己听了之後有什么感受,只知道现在的自己,感觉到的仅有心口揪成一团的窒闷。

这一点无庸置疑。她一点也不怀疑他喜欢她,因为他足以喜欢一个能任他搓圆捏扁、捉弄戏耍的“玩具”般喜欢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