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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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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书籍名:《相思欲狂》    作者:单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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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烈打落她的酒杯,杯子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她是故意的,故意令他在众人面前出丑,故意眼他过不去,故意令他难堪。她还爱着那个荆无痕,还深深爱着!

香思敛去笑容、回复那冰冶麻木的表情。体内的酒精发酵,教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她没有被他的咆哮骇住,她更没有哭;她的眼泪埋得太深,早巳流不出来了。

樊烈猛地一把将她按至座位,随即在她身侧坐下,高声道:“对不住,师妹今天身体不适,让各位见笑了。”他硬是压抑住怒火,仍试着柔声道。“香思……他拍拍手,仆人送上一把琴。“这是我送妳的礼物,妳的琴弄丢很久了。这把名琴是师兄特地往京城托名匠帮妳造的,喜欢么?”他深情款款、温柔地间着,把琴往她面前推。“弹弹看?嗯?”

旁人跟着缓和气氛。

“好漂亮的琴啊!”

“听说香思姑娘琴艺超凡,今儿个,大伙儿可要洗耳恭听啦!”

香思垂下眼,静静注视那把陌生的琴。“我不想弹。”

樊烈就快挪不住怒气要发狂了。“妳一定要弹。”他低声命令。“不要扫我的兴。”

曾经……曾经有一个人,让她不辞千里只为能和他合奏一曲,如今……香思忽地站起。“各位,我的手受伤,抱歉,不能抚琴给大家助兴。”

“妳的手分明好好的。”樊烈强硬一句。

“是吗?”香思冷觑他可?的脸,浮现一丝诡谲的笑。“看”她抓起刀忽地就往指尖一划,众人一阵惊呼。“我受伤了。”她伸出染血的指给他瞧,她挑眉笑得好残酷。“流血了。”

怵目惊心的鲜血顺着苍白的手腕滴落桌面。

樊烈猛地抽气,陡然将桌子一掀,那把琴摔落,砰然碎裂,同时碎裂的还有樊烈隐忍的耐性。在众人惊骇声中,他一把揪住香思,粗鲁地将她往外头拽。“够了!妳伤够我也痛够!”直直走向香思住的院落,香思脆弱的身子被他蛮横的手劲拽得疼痛莫名。

“放开我!”她怒吼,奋力挣扎。

樊烈的眼睛爆发猛兽般的光芒。“凭什么?妳凭什么这样嘲笑我?这样玩弄我、槽蹋我、侮辱我?我对妳一往情深﹁他狠狠地将她跩进房间。“妳却当是粪土一般蔑视!”他将香思重重摔上床,香思痛得眼冒金星,一阵晕眩。正想起身,又被那随之而来震怒的庞大身躯压下。

“你住手,你住手!”她猛力推他,谁来救她?谁来阻止这头猛兽?

樊烈疯狂的撕裂她雪白衣裳。“穿的一身白,妳在思念谁?!我不准!”他野蛮的凑上唇吻她,“不!”香思奋力挣扎,躲着那疯狂的嘴。无痕、无痕!她剧烈的颤抖,身上的蛮力将她牢牢地钉在床上。“不”他粗暴地吻住那渴望了一辈子的唇,忽然一阵刺痛。

樊烈撑起身子,嘴角渗出血,她咬他?

“哈哈哈哈哈哈……”香思忽然狂笑起来,嘲讽地瞪着他。“可怜,樊烈。你真可怜!我这张嘴已经被荆无痕吻过了,我的身体也早已经给了他,你得不到我的心就想用蛮力占有他爱过的身体么?原来你这么饥渴啊?”她笑得好狂、好放肆。“你就这么卑贱?这么可怜、啧啧啧,这么不堪!”

“住口!”啪的一声,生平第一衣,他出手打了他挚爱的女人。

香思被这悍然的一掌狠狠击倒床上,脸上火辣辣的,却不觉得疼。她晕眩地听见樊烈疯狂的声音“我痴心等了妳一辈子,等妳长大,等妳懂事,等妳动情,等妳爱上我”他过来又是一巴掌打得她撞上床栏,她的每根神经仿佛都要痛断了。

“结果我等到什么?等到妳下贱的去向那妖物张开腿?妳这么不珍惜自己?妳就这么下贱?!”他又是一阵掴打。香思毫无余力还手,她咬牙闭目强忍着痛,不喊出声也不求饶。

没关系,打死她好了,只要不碰她身子,打死她也没关系。她任他掴打、任他发泄、任他咆哮,她麻木地紧闭着眼睛漠视那痛楚的感觉。

贝多子树啊,她怀念它芬芳的味道,犹如春树思慕远方漂泊的云儿,贝多子树啊,那个人还好么?他可曾思念过她?

她晕眩地想着,想着荆无痕吻她的那一夜,满室馨香;想着灿烂的千万流萤划过他们倚偎的身影;想着他异常温柔的那一夜,他抱着她,给她多么难得的一抹淡淡地笑……想他,她就不痛了!

“妳这么想死是不?”樊烈住手,他发现他很可能会打死她,她的脸颊肿了,嘴也破了,满脸的血疽。不!他不要她死这互相毁灭的爱啊,可他满腔的恨难以平抚。

他忽然起身抓起壁上的潋水剑,将剑拔出鞘。

香思痛楚的咬牙撑起身子,瞇起眼颤声道:“你要杀我?好、很好,快,快动手。”她早就下想活了。

“我要杀的不是妳”他举剑,疯狂的眼神看得香思心生疑惧。“妳侮辱我、妳践踏我,不要紧,我爱妳所以绝不会杀妳,不但不杀妳还要永远的将妳囚在身边。但是妳再也不能伤我了!”他眼睛一暗,那释出的寒意冻进香思心屝,瞬间,她肠胃翻搅。

“你?”

“我要杀光妳在乎的人,直到妳爱上我为止!”说完,他冲出房间。

香思一怔,狼狈地追出去。他要做什么?他要做什么?!她惊骇的见他笔直步向师父房间,那柄利剑沿壁划出刺耳的冰冷的声响,像是地狱来的警讯。

不,香思忍着浑身痛楚跌跌撞撞的追上去,不、不她为那不祥的预感抽紧了心脏,浑身发寒。

闯进师父房间,红红烛光中,正奸看见樊烈一剑刺穿师父的心窝。

“不”香思软软倒下了,心再一次被狠狠地撕裂。

樊烈瞪着那睁大着眼眸死不瞑目的师父,犹义正辞严地骂道:“别怪我,我早要你将香思许给我,你为什么不准?”樊烈咆哮。“你要是早准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害我,你害我!”

“不”香思指尖扣在地上,扣得渗出血来,她悲痛得几乎窒息,她死盯着地面,大声抽气。这一定是梦,这不是真的。“不”悲惨的哭嚎从她喉咙深处冲出。她视线模糊,眼泪不停堕下,不敢看师父惨死的模样。忽然,她又被樊烈硬是拖起,他凶恶的俯视她,将那染满血的剑塞至她手上。

“是妳杀了师父!”

“不”香思摇头,任他拖着,虚弱地软着双腿。她眼神涣散,听见他凶恶的警告“死了师父,还有一个牙儿。她去了苍鹰派习武,不代表她就是安全的;妳不听话,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香思唇一抿,忽地放声痛哭?握着那把一再染血的潋水剑,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她虚弱的瘫倒地上,听见奔来的师兄弟们惊惶的呼嚷,听见樊烈无耻地同他们解释“香思疯了,竟然失手杀了师父!”

然后她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悲痛地昏厥过去。

子夜,料理完师父的丧事,樊烈缓步往香思院落走去。穿过小桥流水,经过荷花池,他缜密策划精心安排的盛宴,失败的萧瑟的呈现在池畔。樊烈一身黑袍,浓黑粗眉拧起。

今晚,当香思撕心扯肺地在剧烈的悲嚎声中昏厥过去时,他染血的双手仿佛也为那黑暗的一刻剧烈颤抖着。

是残忍也好,是禽兽也罢,反正她老早就否定了关于他的一切。凭什么那个荆无痕,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窃走他深爱了多年的香思的身与心?甚且在他已经背弃她、憎恨她地远走高飞之后,还能占据她整个心屝?

樊烈的黑瞳满怖凶猛、玉石俱焚的阴暗色彩。

他的心轻易被香思的侩恶和厌恶杀得千疮百孔,如果这得不到爱的痛是他樊烈必须尝的苦果,那么,他也要拉她陪葬,他也不要地快乐,再狠的事他都做得出来。

她不给他爱的机会,那么他就彻底的伤她;爱她不成,那就彻底地占有她的每一分呼息、每一分柔软、每一吋肌肤。就算她恨他,他也无所谓了。

爱与恨本就是一线之隔,况且他已经被她彻底蔑视的眼神训练成一头猛兽了。

天际,皎月被乌云包围。

樊烈带着地狱般狂暴的气焰,霍地踹开香思的房门。

没有灯,里面是彻底的阴暗,伴着那身心剧创、躺在床褥上的可怜人。

樊烈毫不怜惜上前一把掀开锦被,阴暗里,露出苍白似雪憔悴的容颜,可怕的是在那片雪白容颜上,?目惊心的红紫瘀痕变得格外明显,那是他先前掴的。她消瘦的身子轻得彷佛一碰就碎,轻得仿佛再经不起一丝丝打击。

即便她毫无生气地躺在那儿,即便她的美丽已经因人世的折磨而变得不忍卒睹,俯视那脆弱的香思,樊烈仍是欲火高涨。

他已经把她的心狠狠碾碎,但那不够,他还要她的身子为她带给他的痛苦付出代价。

“睁开眼!”他咆哮地命令她。

眼睛睁开了,仍是那冰冷如刀的视线。不!樊烈心弦一震,那是北刀子更冷、更尖锐的视线,彷佛只是这样望着他就可以杀掉他。

樊烈黑眸一凛,不要紧,他已经不会痛了。他不再在乎她对他的评价了,他只是要讨尽她欠他的!

香思望着狂暴的樊烈,他已经疯狂了。她轻轻抿住泛白的唇,心灰意冷地面对她将面临的危机。

无痕……我爱你。粉身碎骨,魂飞魄散;都不能改变这一份爱。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了……

香思漠然的冷淡表情令樊烈怒火更涨。“很好,继续妳冷漠的态度,我看妳能冰冷到什么程度,或者妳很快就会在我下面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