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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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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书籍名:《不情愿的新郎》    作者:子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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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有意识前,她才发现自己又紧张的扭动着自己的手指,这个早该戒掉的坏习惯。

※※※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准你伤害毓慈。”律爵一进门,律朝庭严厉的声音立刻响起。“你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藉着打击别人来使自己的心里获得一丝丝的满足、愉快,根本就不知道你这样也伤了自己。”

对于律朝庭的话不予置评,律爵直直的走到书桌旁的沙发上坐下。

“你开口说话,”生气的一捶桌面,律朝庭受够了律爵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你这是什么样子?”

淡淡的扫了律朝庭一眼,看他怒火冲天,让律爵感到得意。

或许他正如律朝庭所言,藉由打击别人来使自己心中感到满足,但他知道这样也会伤了自己,但他不在乎。

多年来,他情愿自己伤自己,也不愿别人来伤他,而到今天,他可以很自豪的说他做到了这点。

“我真后悔当初竟然要你娶毓慈,”律朝庭气急败坏的看着律爵,“你根本配不上她。”

律爵闻言,目光如炬的看向律朝庭,他说了无数句话,也没有这句话令自己感到难受。

他……配不上毓慈。

他强迫自己露出嘲弄的表情,不愿让律朝庭看出这句话影响了他,搁在书桌上的电话响起,但没人有心情伸出手去接。

电话响了许久,铃声才停。

“不管配或不配,”铃声一停,律爵的声音便冷冷的响起,“她已经是我的太太。而且,别忘了你当初说过的话,该是把一切给我的时候了。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转让的事,你别当我忘了。”

“你──”律朝庭没想到自己的孙子当真是顽石,“我死都不会把一切给你。”他气愤的说道。

律朝庭太清楚将律家的财富交给律爵的那一天,就代表他一生所建立的王国毁灭的一天。

但他不在乎,他心中唯一想的不外乎是律爵和毓慈能幸福、平安的过一生,现在看来──他似乎做错了!

律爵只会伤害毓慈,而毓慈又是何其无辜,平白卷进他们两人的是非之中,他后悔,但他无力去改变什么。

“不给我,你就别怪我不守诺言,”律爵没将话挑明了讲,但他知道律朝庭明白他的意思,“毕竟是你先违反承诺。没事我先出去了。”律爵态度不卑不亢的转身离去。

一个转身,眼光因见到站在门前的人影而显得有些迟疑,但他没有任何表示的越过毓慈离去。

早晚得让她知道他为何娶她,律爵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愿看她,因为知道她一定觉得受伤害,若她想与他共度一生,她就得习惯去接受这样的对待。

“你的电话!”平静的口气,没有显示心中正翻腾的思绪,毓慈在律爵经过她身边时轻语:“一位姓辛的人。”

点头表示听到了她的话,律爵依然面无表情的离去。

“毓慈?!”律朝庭有些迟疑的看着毓慈,不知道她听到多少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但看她的样子,似乎不管该听不该听的,她全都听了,而且也一字不漏的记在脑袋里了。

“爷爷!”毓慈不愿老者担心,于是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要不要喝红茶,这可是南投买的,味道不输欧洲国家的红茶哦!”

“这……”

“我去泡给您!”维持着平和的表倩,对毓慈而言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她要自己做到。

现在她的心乱成一团,她一直以为律爵会娶她,纵使不是因为爱,也是因为他对她有点好感,就算只有一丝,她就满足了。但现在……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方才她听到的一席话,已经彻底的打垮了她的以为。

缩到厨房里,机械似的接着一个又一个步骤,毓慈花了许久,才将茶给泡好。浓郁的白烟,飘在她的眼前,渐渐模糊她的视线。

“我应该将一切跟你说明白。”

听到身后升起的声音,毓慈的手飞快的一抹自己湿润的眼眶,转过身,“爷爷,我茶泡好了。”

“先搁着吧!”纵使看到毓慈在匆促之间掩饰不住悲伤的双眼,律朝庭并没有点明。“你坐下。”指着身旁的座位,律朝庭慈爱的说道。

毓慈将茶放在律朝庭面前,温驯的坐了下来。

“这辈子,我有一件遗憾的事。而我到死,我都会恨我自己。”

律朝庭才一开口,便吸引了毓慈全副的注意力,她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俨然已经陷入回忆里的老者。

“我年轻的时候在一家纺织厂工作,那个老板很赏识我,最后我娶了他的女儿,”指了指装潢富丽的大厅,“其实这些财富的基础是因为我娶了个有钱的老婆,我只有一个儿子,”律朝庭叹了口气,“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的出生,就一直是我最大的骄傲,他很聪明,还没有一岁,就会自己吃饭,人家要喂他,他还会发脾气。”

律朝庭想到这个景象,露出了一个笑容,思绪飘得老远,“我总认为,有一天,他能光宗耀祖,我要栽培他,他会是最年轻的企业家,但他……让我很失望,”律朝庭喜悦的笑容突然褪去,“他上初中时,打群架、混帮派,到最后被学校开除,我一直到他被开除,学校通知我,我才知道他这么不长进。因为那时候我很忙,事业正在创造一个新的高峰,没空去理一个败家子。我一直以为他很乖,他总会记得在我回家的时候,跟我聊聊天,要我不要太累,他真的很孝顺。

“可是我不能忍受一个有污点的儿子,我周遭朋友的孩子哪个不是大学、博士、硕士,而他竟然被学校开除。我要送他出国,他不愿意,因为他不喜欢念书,我把他赶了出去……”律朝庭讽刺的一笑,“那时他只有十四岁,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亏我还说他是我的骄傲。”

“爷爷!”毓慈看着律朝庭,轻咬着下唇,想安慰他,但又不知从何安慰起,这算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孩子的一股深刻歉意,她算是个局外人,所以根本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把他赶出去,狠着心肠不去找他,我总认为他会回家,毕竟他只是一个孩子,能拿什么过活,他总会回来的,我一直这么以为。他妈要去找他,我就跟他妈吵,因为我要给务诚一个教训。可是,最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他杀了人,很生气,我、我告诉我自己从此之后没有这个儿子,我没去看过他,在他坐牢的时候,他妈病了,我也不准他们两个有连系,因为我已经没有这个儿子,到最后他妈死了,我也不准他奔丧。

“他被放出来,成了黑道中的名人。结婚的时候我没去,他竟然娶了个舞小姐,我在心中早当这个儿子已经死了。最后,他真的死了,三十岁,很年轻,死了,我没有看到他最后一面,他被杀那一天是我生日,很讽刺对不对?我的生日是他的忌日。我还记得他来帮我庆生,满脸的期待,把律爵推到我的面前,因为就跟我一样,律爵是他的骄傲。

“但是,我还是把他赶出去,因为我不要让人知道我有这样的儿子,一个混混的儿子,他会影响我的事业,当时我想的只是这个。他在死之前,有一刹那清醒,事后护士告诉我,他只想见我。但那天,我在朋友家打牌,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当我知道的时候,是在隔天的报纸上。我到了医院,他已经死了……”

律朝庭说到此,忍不住老泪纵横,对他而言,这虽然已过去二十年,但依然是他心底碰不得的伤口。

“爷爷!”不知道该怎么给予安慰,毓慈只好伸出手拍了拍律朝庭的手。

“我没事。”深吸了口气,律朝庭继继说道:“他留了张纸条给我,上面写着,他一生努力的想成为我的骄傲,但他很抱歉没有做到。”

律朝庭的落寞看在毓慈的眼里,她感到一阵心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律朝庭父子之间竟然交杂着这么多复杂的情感。

“但是他知道吗?我也一直想成为一个好父亲,但是我也没做到,”叹了口气,想到了到冰冷的太平间认尸,律朝庭摇了摇头,“那时我看到了律爵,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他原本应该死!但是他被他妈死命的压在身下,最后他妈妈当场死了,中了十多枪,律爵没事,但我知道这已经是他心底挥之不去的恶梦。若他还小,那就好,因为他会忘记,但他已经够大,大得可记清了一切,大到令他记清他父母怎么死的。”

这是否就解释了律爵冷漠的个性,这样的过去,为了十一、二岁的律爵,毓慈感到一阵心痛。

“律爵长得跟务诚小时候好像,我不想再失去──律爵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把他带回家,但他──恨我,他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他爸爸,因为当时若我不赶务诚走,务诚也不会死,若不是我,务诚也不会来,那务诚也不会死,是我害了务诚……”

“爷爷,您错了,不是您害了他,”毓慈打断律朝庭的自责,“这是命,谁也不能改变,”擤了擤鼻子,毓慈了解了一切,“后来,应该就像是我以前我听到的吧!你把律爵接回律家后,律爵并没有学好,甚至拿着汽油试图去烧一栋高级住宅,到最后差点烧死了十几个人,最后被关进少年监狱。而他这么做,只是想报仇,对不对?因为杀死他父亲的人,是为了一块土地的纷争而打算杀了他一家,而法律没有给予公平的裁判。”

律朝庭点点头,表示毓慈说得都对,“我知道他只是想报仇。但是我还是生气,我没想到律爵就好像他爸爸一样,凡事只知道逞这种匹夫之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