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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天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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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书籍名:《姻缘天注定》    作者: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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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静地望着他。

“或许我这话是说得绝了,可我的出身我改变不了,你不喜欢我公主的身分,可我就是公主,一直没认清这点的是将军,不是我;凤翎自认不是无理取闹之人,嫁人之初也想与将军好好的相处,就算无法夫妻情深,可也盼着能有最基本的相敬如宾,所以,皇上赐的宅子凤翎没要,而是搬进了将军府与将军同住,可新婚的第一天,就发生了萦璇有孕一事,接着是她的悬梁自尽,将军非但没有自省之心——”

“我要自省什么?”索冀礼怒声道:“我又没叫她去死。”

凤翎轻叹一口气。“杀人何须亲力亲为?难道萦璇的事将军不用负半点责任吗?”

他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辩道:“难不成公主要我在成亲前做个和尚吗?”

她微扯嘴角。“贞节向来是用来困住女人,而不是男人的,我虽觉不平,却无力改变什么,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你的态度。”

“什么意思?”索冀礼眯起眼。

“我知道这个婚姻不是你自愿的,所以,你所有能想到的感受都是你自己的,但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萦璇的事发生后,你可曾好言好语的来向我解释清楚?没有,因为你放不下身段,更荒谬的是,你不要这个婚姻,却在意我的贞节,这不是很好笑吗?”她微扯嘴角。

“你——”他一时之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她。

“将军是不是认为做妻子的就该逆来顺受,只有你能对不起妻子,糟蹋、辱骂一个妻子,可这个妻子却得遵从所有的礼法,对你摇尾乞怜,渴望你的到来、你的宠爱?”她厉声道,眼光犀利。

“或许别的女人、别的妻子能做到你的要求,可我万不可能,我不是愚妇,我有我的想法,而我不想与将军有肌肤之亲,就是我的想法、我的意志、我撒谎的原因。”她抬起下巴,双眸坚定。

他被她的话震慑住,表情是不可置信。

“无关乎任何‘害怕’,我只想照我自己的意志去做。”她继续道:“成亲至今,我们的关系每况愈下,我只能说我们都有错,也都没错,我们的个性都太烈,就像两只互不相让的斗鸡,只想在彼此间争出个高低、分出个高下,可我累了……”她叹口气。

“每回你出现,我都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反而让我全身陷入戒备状态,我本想与你各过各的生活,互不干扰,可你却不肯罢手,你一直在找机会击垮我,这就是你带浅微与姗璃的原因,你想让我难堪。”

她这一连串的话语让他根本无法反应过来。

“我原是不想与你说这些的,可明天就要见皇上了,而父皇大概也耳闻了些你我的事,毕竟这一路上闹的事也够多了,所以,我不得不与你说清楚,也告诉你我的决定。”她的眸子闪着坚定的神采。

“什么决定?”他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这婚姻,就让我们一起结束了吧!”

第八章

“你骗了我,你为什么要骗我?”她质问皇上,全身无法抑制地颤抖。

“朕骗你什么了?”皇上皱起眉,他从没见她这样气愤过。

“他已经死了,对不对?”她逼近他,脸色苍白,泪水滑落她的眼眶。“皇上好狠毒的心——”

“你说什么!”他大喝一声。

她的眸子冷然。“我说什么皇上会不清楚吗?”她扬起头。“皇上已贵为天子,要什么有什么,后宫佳丽更是多不胜数,却仍是不满足,偏要硬生生的拆散我与衡郎,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作为吗?”

皇上一拍桌,站起身。“你这是对朕说话的态度吗?”

她仰头凄凉地笑着,泪水潸然而下。“我还会在乎这些吗?衡郎走了,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她转过身,步履蹒跚的离去。

“宜妃——”

“我不是宜妃,从来不是!”她怒转身。“我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而衡郎是我惟一的丈夫,我今生今世惟一认定的丈夫,若不是为了他的性命,我何须入宫?何须与他凄苦诀别?可你毁了这一切,你杀了他——”

“谁说朕杀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愤然地打断他的话。“是我错了,错信了你,若早知仍是保不住他的性命,我当年便与他作一对同命鸳鸯,生同名、死同穴,也好胜过在这儿与他两地相思、生不如死,是我害了他……”她慢慢的举起双手,抽下发上的簪子,凄然地笑着。

“皇上看上的是我这张脸,我早该想到的,若当年毁了它,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你做什么——”皇上心慌的大喝,闪电般地欺近握住她的手腕。

她被迫松开手心,簪子自她的手中滑落,她注视着他,眸子一片冷然。“将一个女人逼至这样欲疯欲狂的地步,皇上龙心大悦了吗?哈……”

他惊喘一声,猛地睁开眼睛。

“父皇,怎么了?”凤翎蹙着眉心,轻拭父皇额上的汗。

皇上转向她,吓了一大跳。“宜妃?”

“父皇您看清楚些,我是凤儿。”她忧心地望着父皇满是疲惫的容颜。

他松口气。“朕知道,朕只是一时眼花了。”他眨着眼,没想到在卧榻上稍作午寐,却做了这样的梦。

凤翎示意宫女递上药汤。“父皇的身子好些了吗?”

“还不就是这样吗?”他微扯嘴角凤翎坐在床边,细心的吹凉汤药,服侍父皇喝下。

他看着她,而后挥手要宫女们全出去。“凤儿,你也回来三天了,父皇还没同你好好聊聊。”

“父皇要批的折子是怎么也批不完,哪有时间同儿臣说话?”她微笑着。

他也微微一笑。“是啊!要处理的事,只会多,不会少。”他顿一下才又道:“昨儿个,朕同驸马说了些话。”

她微顿,但立刻又舀了口汤药吹凉。

“朕虽然身在宫中,可多少也听闻了你们的事。”

她浅勾嘴角。“儿臣知道这事绝对是瞒不过您的。”

“朕听到一些风声。”他的声音中有着一丝干涩与老迈。“昨儿个同驸马谈了些,多少知道他的想法,可朕还不知你心里头藏了什么;凤儿啊!婚姻不是儿戏,你也清楚,怎么才成亲没多少时间,小俩口便闹成这样。”

“将军都同父皇说了?”她微挑柳眉。

“朕问他,他能不说吗?”他的声音带着威严。

凤翎沉默着。

他锐利的眸子扫过女儿的脸。“这事,你就看在朕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她叹口气。“父皇该清楚女儿不是任性妄为、无理取闹之人,会做这样的决定,并不是一时意气用事,而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的决定,父皇莫要再劝了,再说,将军也一直想将这桩婚姻给废了,如今女儿不过是顺了他的意——”

“你怎知是顺了他的意?”他打断她的话。“若朕告诉你他有丝懊恼呢?”

她微微一笑。“那也是因为先提出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他定是懊悔该先我一步的。”

他摇头。“凤儿,你把话说拧了,怎么不想想,其实他是后悔事情弄到这般田地呢?这样吧!朕要他把那些个家妓全撤了。”他的语气专制。

她笑望父皇。“儿臣能问父皇一件事吗?”

“说。”

“大明的律法,规定亲王能纳妾几名?”

“十名。”

“郡王呢?”

“四名。”他蹙起眉心,一脸不解。“这和咱们说的有什么关系?”

她喟叹一声。“父皇的儿子、孙子能纳妾,父皇的驸马却不能,这样的道理令人难以接受,若是到了将军口中,女儿又成了个仗势欺人的公主,能这样蛮横,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父皇的威势嘛!古云:以德服人而不是以威服人,可如今女儿的所作所为在将军眼中都是威吓,他又怎么可能会诚心的对待女儿?女儿要的是真心、是了解,不是争吵,更不是惧怕。”

皇上叹口气,疲惫地揉了一下眉心。

“孩儿不孝,不该在这个时候拿自个儿的事来烦扰父皇。”她瞧着父皇倦极的模样,内心感到一阵酸楚。

她原也是不想弄成今日这番局面的,可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来,她再不快刀斩乱麻,都要撑不住了。

“父皇老了。”他看着自己布满皱纹的双手。“先是太子,再来是你二哥、三哥,一个个都走了,要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情何以堪?以前每天处理上百件的大小事情,也没喊个累,可这些日子,都使不上力了,但要做的事、要烦的心一样也没少……”

“女儿明白。”她蹙紧眉心。

“你真的明白朕日夜忧心的是什么?”他定定的看着凤翎。

她颔首。“能让父皇忧心放不下的自是谁能接下父皇的担子,虽说父皇已立了允为储君,可允的性子不够果断,虽仁慈,却少了刚果之心……”她顿住。

“说吧!不需顾忌。”

她点头。“儿臣知父皇原是属意四哥,可选立太子之初,二哥、三哥仍在,若真立了四哥,置两位兄长于何地?所以,后来便立了允,可如今……两位兄长都不在了,若父皇现下改诏立四哥,自是合于礼,可却也麻烦,毕竟允也做了多年的太子,现下无故废了他,恐又怕生出枝节,再说,大臣们也不见得会赞成这样的决定。”

他又叹口气。

凤翎顿一下又接着道:“四哥是个具有雄才大略之人,不能说无企图心,若他真起了反心……”

“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