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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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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书籍名:《第三帝国的兴亡-纳粹德国史》    作者:威廉·夏伊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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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柏林流传的内阁“名单”不可胜数,有的把勃鲁宁列为外交部长,施特拉塞为经济部长。这些消息,都是没有什么根据的,但是对戈林和希姆莱来说却是求之不得的。他们因为各有自己的理由,要打倒罗姆和冲锋队,同时与施莱彻尔和不满的保守分子算帐,所以就把这些消息加油添醋地传到希特勒那里。而希特勒本来就多疑,在任何时候都不需要别人进什么谗言。戈林和他的秘密警察头子的目的不仅是要清洗冲锋队,而且要清算左右两边的其他敌人,包括那些过去曾经反对过希特勒而现在在政治上不再活跃的人。5  月底,勃鲁宁和施莱彻尔得到警告说,有人已预定要暗杀他们。勃鲁宁悄悄地乔装逃亡国外,施莱彻尔则到巴伐利亚去度假,但是在6  月底又回到柏林。

在6  月初的时候,希特勒同罗姆摊了牌。据希特勒后来在国会所作的报告,这次摊牌持续了几近5  个小时,“一直拖到午夜”。希特勒说,这是他想要同他的运动中最亲密的友人达成谅解的“最后一次尝试”。

我告诉他,我从无数谣言和许多忠实的老党员及冲锋队长的报告获得这样的印象,没有良心的人正在策划一个全国性的布尔什雏主义的行动,这种行动只会给德国带来无穷的不幸??我最后一次恳求他自动放弃这种没有理性的做法,协力防止发生在任何情况下只会以灾难收场的事情。

据希特勒说,罗姆临分手以前向他“保证将尽一切可能把事情好好地解决”。但是实际上,据希特勒后来说,罗姆开始“准备在肉体上消灭我”。

这种说法几乎可以肯定是不确实的;虽然关于这次清洗的全[217]  面情况像国会纵火案一样也是永远弄不清了,但是一切现有的证据表明,这个冲锋队头子从来没有策划要除掉希特勒。不幸的是,已缴获的文件对这次清洗和对国会纵火案一样没有提供更多的情况,在这两件事情上,很可能,所有有关的文件都早已奉戈林之命销毁了。

总而言之,不论这两个老纳粹党人之间的长谈内容如何,在这次谈话以后一两天,希特勒就给了冲锋队整整1  个月(7  月)的假,在假期中,冲锋队员不得身著制服或举行游行或演习。6  月7  日,罗姆宣布他本人也请了病假,但是同时又发出一个强硬的警告说:“如果冲锋队的敌人希望在假期满后不会再召集冲锋队员归队,或者先召集其中的一部分归队,那么我们就让他们暂时去这么希望吧。在必要的时候,在必要的方式下,他们会得到答复的。冲锋队现在和将来都是德国的命脉。”

罗姆在离开柏林之前,邀请希特勒在6  月30日到慕尼黑附近的维西避暑小城会见冲锋队领袖们。希特勒欣然同意,而且也的确如约前往,然而其方式却不是罗姆所能预料到的。也许也不是希特勒本人在答应前往的时候所可能想到的。因为——据他后来向国会承认——他犹豫“再三,才作了一个最后的决定??我仍暗中希望,我能够使我的运动和冲锋队不致发生分歧这种不光彩的事,可以消除这种不幸的事而不致发生严重冲突”。

“必须承认,”他补充说,“在5  月最后几天里,不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令人不安的事情。”事实确实如此吗?希特勒后来说,罗姆和他的同谋者作了占据柏林和扣押他的准备。但是如果确是如此,为什么所有的冲锋队队长都在6  月初离开了柏林,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为什么希特勒在这个当儿离开德国,从而给冲锋队领这种说法几乎可以肯定是不确实的;虽然关于这次清洗的全[217]  面情况像国会纵火案一佯也是永远弄不清了,但是一切现有的证据表明,这个冲锋队头子从来没有策划要除掉希特勒。不幸的是,已缴获的文件对这次清洗和对国会纵火案一样没有提供更多的情况,在这两件事情上,很可能,所有有关的文件都早已奉戈林之命销毁了。

总而言之,不论这两个老纳粹党人之间的长谈内容如何,在这次谈话以后一两大,希特勒就给了冲锋队整整1  个月(7  月)的假,在假期中,冲锋队员不得身著制服或举行游行或演习。6  月7  日,罗姆宣布他本人也请了病假,但是同时又发出一个强硬的警告说:“如果冲锋队的敌人希望在假期满后不会再召集冲锋队员归队,或者先召集其中的一部分归队,那么我们就让他们暂时去这么希望吧。在必要的时候,在必要的方式下,他们会得到答复的。冲锋队现在和将来都是德国的命脉。”

罗姆在离开柏林之前,邀请希特勒在6  月30日到慕尼黑附近的维西避暑小城会见冲锋队领袖们。希特勒欣然同意,而且也的确如约前往,然而其方式却不是罗姆所能预料到的。也许也不是希特勒本人在答应前往的时候所可能想到的。因为——据他后来向国会承认——他犹豫“再三,才作了一个最后的决定??我仍暗中希望,我能够使我的运动和冲锋队不致发生分歧这种不光彩的事,可以消除这种不幸的事而不致发生严重冲突”。

“必须承认,”他补充说,“在5  月最后几天里,不断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令人不安的事情。”事实确实如此吗?希特勒后来说,罗姆和他的同谋者作了占据柏林和扣押他的准备。但是如果确是如此,为什么所有的冲锋队队长都在6  月初离开了柏林,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为什么希特勒在这个当儿离开德国,从而给冲锋队领传部长戈培尔博士说:公开的光明正大的讨论比——譬如说——目前德国的新闻界状况对德国人民更有益处。政府[  必须]  记住这旬老沽:“只有弱者才怕批评。”??伟大人物不是靠宣传制造出来的??如果我们不想同人民失去联系和团结,我们就不能低估他们的了解能力:我们不能老是牵着他们的鼻子走??任何组织,任何宣传,不论如何出色,光靠本身是不能长期维持人民的信任的??不能靠煽动??也不能靠对全国人民中无所凭借的一部分人进行威胁,而只有靠向人民开诚布公,才能维持人民的信任和忠诚。

你把人民当笨伯,人民就不会信任你??我国全体同胞现在应该互相友爱,彼此尊重,团结起来,避免扰乱正直之士的严肃工作,制止狂热之徒的胡言乱语。这篇演说传开以后,在德国受到普遍的欢迎,但是在吉拉开会的一小批纳粹党人中间,却像爆炸了一颗炸弹一样。戈培尔立即采取行动,尽可能封锁这篇演讲。他禁止电台按原定计划在当天晚上广播这篇演讲的录音,并且禁止报上提到这篇演讲。他还命令警察到街头去没收已经刊载了这篇演讲的摘要的《法兰克福日报》。但是,即使这位宣传部长的绝对权力也不足以防止德国人民和外界知道这篇反抗性演讲的内容。狡猾的巴本事先已把讲稿印发给驻柏林的外国记者和外交官,他自己的报纸《日耳曼尼亚报》也匆匆赶印了好几千份,秘密散发出去。

希特勒听到马尔堡演讲后,不禁勃然大怒。他在同一天下午[219]  在吉拉发表的讲话中,谴责“自以为靠几句话就能够使一个国家的人民生活的复兴大业停顿下来的诛儒”。巴本因为演讲被封锁,也很气恼。他于6  月20日赶去见希特勒,表示不能容忍“一个下级部长所采取的”这种封锁措施,坚称他是“作为总统的委托者”说话的,接着便提出了辞呈,并且警告说,他“将把此事立即报告兴登堡”。

这个威胁显然使希特勒感到担心,因为他听说总统对目前局势感到很不高兴,正在考虑宣布戒严令而把权力移交给陆军。为了要估量一下这个危及纳粹政权继续存在的危险的严重程度,他在第二天即6  月21日飞到了纽台克去见兴登堡。他所受到的接待只有使他更加担心。接见他的是冯·勃洛姆堡将军,他立刻看出,他的这位国防部长平常对他的卑躬屈膝的态度已突然变了。相反,勃洛姆堡现在成了个严厉的普鲁士将军,他硬绷绷地告诉希特勒,他奉老元帅之命告诉希特勒,除非德国目前的紧张状态迅速过去,总统将宣布戒严令而把国家的控制权交给陆军。当希特勒获准在勃洛姆堡陪同下见到了兴登堡时,老总统在短短几分钟里也只证实了勃洛姆堡传达的最后通牒。

对于纳粹党总理来说,这是一个极其不利的转折。不仅他继任总统的计划受到了威胁,而且如果陆军接管国家的话,他个人和纳粹党政府也将完蛋。

他在当天飞返柏林时,一定考虑到,如果要生存,只有一个办法。他必须履行对陆军的诺言,镇压冲锋队,停止冲锋队长们所要求的继续革命。显然,有着德高望重的老总统的支持,陆军是不肯接受比这个还低的让步的。

尽管如此,在关系重大的6  月最后的1  个星期,希特勒还在犹豫不决——至少在这一点上犹豫不决:究竟对那些帮了他很大的忙的冲锋队头子们采取怎样激烈的措施。不过,戈林和希姆莱帮助他作了决定。他们已经开列了他们要算的帐,他们要消灭过去和现在的敌人。他们只要使元首相信反对他的“阴谋”的严重性和迅速采取无情行动的必要性就行了。据希特勒最忠实的信徒之一内政部长威廉·弗立克在纽伦堡的证词,最后使希特勒相信“罗姆要发动政变”的是希姆莱。弗立克又说:“元首就命令希姆莱制止政变。”

他说,希姆莱被派在巴伐利亚,戈林被派在柏林制止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