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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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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书籍名:《铁笔判洪流》    作者: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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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期都要以这种社论为指针。也因为这样,这些报纸掉法也还是反对右倾翻案妖风,故并非提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结束之语言。

这县的政府机构,对无政府主义和红旗造反派等组织都有另眼看待,这些人总不听招呼,上面有些什么动静,都要用大字报评评。但又治之无法,只得另找借口,这里有工件事顺此闲时写写,说明这时形势,似有借题发挥。

1967年冬,县城一次在街上抓上一个附城姓顾的农民小贩,说他是在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乱时期抠打市管人员,被立即抓到台上斗争,捆打批判。这也是无头公案,约在1967年上半年,也是在街上,当时打市管人员一大群人,竟是谁为头也不知,这回斗争他,谁敢出来说什么话。有说他是农民的红旗派,也无可去落实,斗争后抓去坐了新牢房。新监狱才启用不久,除了老犯人搬过这去后,也抓了一批新犯人,这位打市管人员姓顾名生华,后被判十年徒刑。下文不知。

另一位是老革命小鬼出身,初解放因犯错误开除,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自然有说他是红旗派的,这次说他叛徒,历史上有问题,也同时抓去斗争,捆打,斗争后又抓去牢房,判十年徒刑,后死以狱中,1980年后才平反,落社了政策。

还有一位是干部,供销红旗姓程的头头之一。在下乡后,因说他搞了军婚,又抗拒坦白,又有红旗派为他叫冤,本来坦白只判二年,又加五年徒刑。这边派别有去争议,无济以事,他坐了七年徒刑后,前后还经归农,取消城市户口,与老婆一起住,成了黑人。以后十一届三中全会后落实政策,收回去,又任供销下属公司经理,至退休,也说那次证据欠实,给予平反。这些虽为真事,不言真名,只知有此事件。

药品公司詹卷永一天早上,也被叫走秘密捕进牢房,先无消息,后才知在牢房隔离审查。

由于上面的事件形式,常有发生,或有些涂改毛著书本,或有些讲话不慎,有反动言论的,也抓了,判刑一批,这也是没有说他们参加什么派别,是捕之有据的正常现象。

这些事件不断发生,农村又有斗争四类分子的会议。这时斗争当权派的事少了些,不少人认为所谓一些想通过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平反的事,不但不可提,且有些又成了新的罪犯入了牢房,人们对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看法不同了,都少说话了,大字报也明显少了,这样不少组织都宣布联合,取消蕃号,这些人有的还是免不了后来被揪出来斗争。这个时期大概变成要转移斗争方向。按照毛主席说的,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牛鬼蛇神表现跳得高的,要给予予制裁。造反有理的歌儿,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皇帝是谁?现在对这类的歌声,没有以前那么响亮了。

这日凌子山来到旧地坐聊,心情总有些不那么宽松。老地方之所以他会来坐,因为这里有一种特别条件,可以说是‘避风港’。不论解放前后都是一个样子。1958年‘大跃进’这里都是闲地方,有的只来坐一坐,不出一言,有的只来喝杯细茶,抽一、二口黄烟丝,烟简抽的烟。或一口香烟,共几个人抽一支,各抽几口转移别人。有的来这里打打盹儿,躺半个小时,有的来这里共和几首粤曲,合奏一首渔歌唱晚,雨打芭蕉,昭君怨,双声恨,杨翠喜,平湖秋月,步步高,雁落平沙,赛龙寺锦,饿马摇铃,娱乐升平,相见欢,杨贵妃醉酒,统称十三太保,各有所兴。有时也可伴唱一下《宝莲灯》先段,《胡不归慰妻》,《梁山伯与祝英台》,《搜书院》,或一些古曲,各有喜闻所兴。

为什么会有这个所在,说起来也话长,这主人叫王遥,约是1930年出生的人。他小时候,因病、脚已残废,下肢萎缩,只靠一张木凳扶着走动。他也读过几年书,也识些字,父亲是打银的师付,故他也有些手艺。因为不会走动,就让人买来二胡拉起来。他有一位弟弟王进,在业余粤剧团当小生,家中常有老艺人来走动,有时剧团乐器有的也拿来这里放放。一大群人共同,拉,弹、唱、日子很好过。他又有些经济来源,有茶喝,又因脚不可走动,有个坐地主人。你来,他去,反正都不会扑空,故成了一个聊馆似的。他又因手脚不便,故1958年大跃进,他也不用去搞钢铁,幸好他在临解放,家庭中落,只评过小土地出租,小业主之类成份。只欠有些香港关系,故似坏成份,又不是坏成份,只在他属残废,也没什么特别监视他。还有一个好处,因他不能行走,下半身不似人,投什么公私合营,各种运动也轮不到他。他的一家人虽好手好脚,也到了生活困难地步。这时他反而变成主劳,经济收入好过别人。

他算有一点点头脑的人,那时人们生活困难,十家九家无蚊帐的人多,布票又缺乏,故他想到制蚊香生意,叫‘一夜安’,销路很好。

这蚊香实际靠DDT粉,他自已去放药,故作神秘状态。来这里坐的人又多是老头,没有文化的,赚口茶喝,搞筒烟抽,就十分满足,就可做了帮手或送贷员。另有一位姓温的乡邻解放前制香的人,解放后因反对迷信,绝对不可卖香,无业可为,就和他做香蚊,搞点工钱。别人也不可做这种生意,不然叫地下工厂或黑商店。或评为新生资产阶级分子之类名称。若生意好,又叫你要入合作商店。

这个残废到不像人样的家伙,谁要他参加合作。敬老院说他有亲人,不然也要入孤老院了。这就有他得天独厚的条件,生活上就容易过。那时一枝蚊才一分钱,批发又要多二枝给人,但还是很好赚。这样对烟、茶、卖米皆丰富。不但自已可养活,家中的一群人也要他的经费补充。

他天天煲茶,人来人往,谈谈笑笑,一贯没什么撞祸的事,故可称‘避风港’。

这日凌子山来里坐,所以可称老友,是因原时学校搞宣传,他来这里学过一些粤曲,还演唱过,又可借些乐器,这里又有艺人来往,可问问曲牌,请教些技艺,故有空也喜欢来这里坐坐,老少同欢,倒也另有一番别趣。青年多谈前途事业,这里却可闲情乐趣的舒适。现在又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时间,什么粤曲也已禁唱了,只有样板戏的《红灯记》,《智取威虎山》之类的京剧,现在只是评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大字报的事,是人间私语。

王遥说:“看来现在大联合一定要搞了,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可能就搞到这样,平反的事没了。”

凌子山说:“那是没有的了,现在要小心些才好,一般不去参派为好,少些活动,不过余波怎也无法改变。当初参加了派,现在又变来变去是没有价值的,看一看再说了。”

这里还有二位常到的老人,一位叫胡泰,另一位叫彭维。皆是老贫农,土改根子。不过除了在土改时期红极一时外,分田分屋分牛分物质,生活大大改善。以后互助组,合作化弄来弄去,生活到这时皆十分困难,没点零用钱使。这彭维的儿子还是生产队长,儿媳搞理发,每位理发才一解钱,还要按规矩上交些款给生产队,生活也无什么改善,都是靠记工分吃饭。

这二位老人在这只负责煲茶,坐谈上也是骨干,做蚊香也负责一些零活,或者行行走走的事儿也可以干,这二位老人是老农民,又是老市民,说话有风趣,也有骨力,社会经验也很足,评论什么总有劲头,旧社会阅历又多,劳大,苦大,经风熬雪,生活又贫苦,夏天赤着上身,只穿牛头裤,冷天也只穿二、三件衣服,卫生衣也少穿,平时赤脚,严冬才穿解放鞋,皆以节约着想,只可能缺少所需,长期未穿过袜子。但生活上倒有些骨气,并非有些乞讨的性儿,从无伸手工过别人什么东西,坐着的样子也似乎有傲世不恭的状态,总之是一种别有性格的老头穷绅士样子。他二个老头,在生产队各牧一条牛,本来他俩已有六十岁上,算无劳人员,虽有无劳粮,要钱买。但照顾看牛,另有工分,生牛仔又可将卖到的款三七分成,总可算有些零钱收入。

胡泰摇摇头说:“总之还不知把戏吗!先行讲一套,以后又讲一套,这学生要当权,学业未完,造了反怎么样?总是还要回去读书,才是正事,白白花了二年时间。有的还有惹上官非也不定,一开始我都有这看法了。”

“不要又是做过后仙,到了才讲,下一步也不知怎么。新社会,不少事你是看不透的。不要去评论这些为好,以后又会说这里是黑窝子,这才不好办呢!”彭维吸着旱烟简说。

“凌子山你的看法怎样,听到有什么新鲜事吗?讲讲你的看法。”王遥笑着细声说。

“现在也听不到什么消息,总的来看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总不结束,也有新的内容。以前那种造反式的无政府主义是不行的了。可能要将这些造反派头头镇压一下,方法也不知怎的。我单位的头头都抓去了,现在只说他烧了档案。我们单位那位政工,以前收集的未入档材料,这次运动被人们要求,作非档案材料烧了。现在又当一回事,实在也可能是借题发挥,按规定商业局才有档案。要看下一步怎样才知,众说纷纭,是是非非。”凌子山说。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已有恨制,斩狗教猴。建筑公司也抓了一个姓陈的头头,说他搞了军婚丈夫也无告,这女人又自愿,反正也给抓了。他也就承认,以免重判。只判二年,总算好了点,以免抗拒重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