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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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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书籍名:《铁笔判洪流》    作者: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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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夫妻就不能有情吗?其实夫妻只有多一种情。很多东西还是无法得到,广泛的情海,就只有许许多多的相识之间情绪去汇集,这也许可证叫做人情的海洋吧﹗”凌子山一边想着,这梁远峰实在是无出息的人了。现在这样早开花。是自已误了自已,因此道;

“你讲得很有道理,我也希望你多来指点我,我是欢迎你教我的。”梁远峰略有所受启示地说。

“你为兄长,我怎能可以教育呢?就是你愿意意,我也没有这种才学啊﹗”凌子山连连摇头地道。凌子山自已虽然也有聪明,但实际人生的东西,他也未曾经历,不过道听途闻,实无根据,今日也不过借题发挥,自已也有惆怅的事啊﹗因又道;“不过先知了的事可以交流一下,我也不是永远这样平静的,有时是你想不在那里陷着,就偏叫你在那陷着也未可知。总而言之,人生也有很多的不自由的,你不知有没有这种看法,也不敢强加以你。”

“何尝不是﹗有什自由而言,我要在这里住多几年,现在又要离开,那有绝对自由的,你早先不是在说吗?道路还是曲折的。”梁远峰道。

二个人不知不觉先到东岳庙前,凌子山说;“这同黄飞虎庙,据说他主风,不知是否,北帝为水神,二者不合,北帝打醮就要打风,东岳爷打醮就要下点雨,这也不是过是一种生克的传说,未赏是真。美丽的传说,有时也中人听的。”

“我们二个人何不到东岳庙内看看。”梁远峰说着就要跨进大门去。凌子山慌忙阻止说;“不要进去了,原来这里也是一所无人管的庙宇。正庙在小学上面,因当时作师范学校要用到庙宇,故把他移到这里,在这郊外也比较荒寂。初解放的土改时,有几个怕罪的或换挨斗不过的到这里服毒死了,听说是到这山上搞的大茶叶即断肠草,在庙里煲了吃,很可怕。况现在连神主牌也已抛了,无什么好看。想到当时的哭声,至今…  …。”

梁远峰道;“这有什么好说,运动总可坑害一些人。当地主感到没有脸见人,要打要斗,看不惯又受不了就要死了。也不一定要杀头的,这时不用王法,谁人也知前后。你看好坏斗地主有的人很可怕,晒太阳,挤手指,爬石阶,跪石子,浸水儿,吊包袱,种种罚法我都看怕了,是我也难说要死啊。”

梁远峰缩回脚步,站着呆望门口,也有点悚然。二个人又转向蚕娥地这边走来。凌子山有些余悸的道;“那些地主有些在解放前也认识他,有二个还是教书的,很好的好老老师了,若人食药死,也不是杀头的罪,运动一来就四面楚歌,又无人会去劝说,茫茫然…  …。以后政策又来了,也有公告,说消灭地主阶级,不是消灭肉体的方法,是这种思想,是这个阶级的。但也已来慢了,又要贯彻,亦不容易,民众起琰,那有这么快领会。今后还不知怎的。”

“什么来慢了,以后斗老干部‘之反五反’岂不是又这样打吗﹗可笑的都是自已人打自已人。说什么斗敌人要狠,清洗队伍,你看了又不可怕?也有一部份熬不过去的,不是自杀吗?主要有看管的人,才防止死了些人。不然谁还敢活着等福啊﹗”梁远峰已经话转别事,精神也一下子振作起来道;“运动一来就要些人下水,一下水就得老老实实,被打也不可还中,被骂也不可看他一眼。叫你写就写,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还有何反驳。坐山观虎斗,所谓领导还洋洋得意。

“我就不写怎么样。“凌子山抖抖身子道。

“不写又要拿到大会去斗争。“梁远峰道。

“斗就斗了。“凌子山挺挺胸膛地道。

“人多了就什么人都有,人与人的关系,有很多是利害关系,有的是妒忌之心。即是人的喜,人之福,你有不忍。用了这种不忍,见人生活较好,就找他的一些现象,说他是贪污,洗他个精光,就感快活。平时办了些事,有积宿怨的,就更把他来个出气,所以很多人也怕到大会去斗争,人多凶什么人都有,会出乱子的。反正等运动后会落实,怎么也行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报了些假帐算,坐牢还保险些。所以运动一来,成绩就很大,运动一过、一个个翻了案,又没了。其实真正捞到了的,在某个角落,未必能动到他因为无权难捞,有权难倒。我也认为今天谁也不想捞大钱,不过作些生活计上的费用,总不可买田买地做大屋吗?什么大件事。“梁远峰慢条斯理地说。

“最重要的是作风要整,有些南下的干部不知是否国民党那边投降过来的,动不动要骂人,有的胜过国民党军官。讲实话、国民党的军官再恶也不和老百姓打交道。因为过去军民各有一体,不打官司不求官。今天就不同了,不少事要政府办理,小事吧出个门要有证明,天天都有人要打交道。现在生意也由政府做了,又什么拥军爱民,群众运动。总之今天的官不好讲话,人民就比较有麻烦了。”凌子山把很多眼见耳闻的感想也讲了出来了。“所谓生不到衙门,死不到地狱,忍点气就不去衙门也可以。以前自用产品,不用纳税,不卖不税,无所谓私宰私分之罪呢﹗”

“过去的旧官员不同,互相矛盾,不是一体的,各想各捞财,可以利用取宽,今时不同,一到运动全面一体,就连亲戚也不敢见面,真是令人麻烦。有些北方官﹝干﹞部作风很劣,动不动骂人,我都很怕,实在说,经过清洗整顿也有所好转了。”梁远峰说着就把手往口袋一插,摸出一本小册子来,打开一张报纸,看到《东江报》的字头,就说;“报纸也登了些战绩,有几个地委级的官员也下了水哟,真好看,昨日的老虎,今日便成了人民手中的落水狗。”

“明日他上台,还不是你们又倒霉?”凌子山说:“这不比地主,是共产党的领导干部。”

“是不谁报复的,谁报复谁犯法。”梁远峰很有政策性把握似的说。“况树正何怕月影斜。讲斗争就无所畏惧。”

“他报复要大张旗鼓吗﹗运动这么多,工作变动又这么大。比方长年派你下乡,不在家工作,这也是党的工作需要,你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可对待领导也不能没有一点尊敬,不然还成何师长。他为头,是应该受到尊重的,不过缺点好好提是好的,为什么都要整他?”凌子山小心灵总有所不解的说。

“整人也有任务的,一个单位按百分比要抓出多少个,如果没有这么多,起码是算保守了。”梁远峰说。

“你这是污蔑政府,没有就是没有,怎么是这样的,就是没有任务,有犯法的、也应该抓的吗﹗”凌子山口中虽说,心中也在猜疑,“怎么去解释呢?”

“你不能做运动的动力,就是运动的绊脚石,有可能成为运动的对象,运动搞到你的头上你不怕吗?反正先抓到别人,运动时间有限,拖几个月就扫尾了,自已就没事了。”梁远峰生怕凌子山不知,越讲越是详细。他们经过桃源洞时,已是夜了。幸好仍有月色,因有余光,就又往云良圩走去。绩过财神爷庙址,来到通兴桥,扶在栏杆上,望着清清的流水,二个人认真冷静着,许久没有说话。

这时傍边有二个老人家正在议论互助组,合作化的事,他俩也在听着。

“我这里1952年才分到田,欢喜不到半年,又说组织互助组,当时我也不想入的。但又被工作组天天来说,无法不组织。这也还好,你说是自愿合拆还好,只许拆,不许拆、有时闹点意见,工作就很不好做了,大家的事,难道要我细操心?去下就人的事,怎可干﹗”一个年纪近五十岁的人翘着嘴巴说。

“甲字﹝合意﹞不出头,合吗总难,二个人的能力有大有小,利益有重轻,计划有长短,私心有多少,义气不同,怎么可合啊﹗人各有志,合则头疼。”另一个后生一点老头说。

“互助组还算勉强些儿,多多少少,摸着心疼,也忍了过去。又不到一年,又要入社了,你想,刚分到的田,养的大大的肥肥的水牛儿,又要去入社,我真舍不得啊﹗也是没有得说的,还要写申请,自动牵牛去入社。结果入了社,牛儿无人爱护,死了一部分,用公家的牛不怕它苦,吃的又不好,田管跟不上,你看我,我看你,反正多一石得不了一升,猪姆过得猪仔过不得吗?自已看到自已养的牛瘦看不惯,又领了回来自已牧,也不怕被人说是留恋自已的财产了。虽然还是社里的财产,生的牛仔也归公。但念自已饲养它一场,无法不慈心了。”老的说。又叹了口气。

“那牲畜管它做甚,死了也不是自已的,你说记工分就公道吗?有的不会半点农业知识,又有病,每天都出工,只拾拾禾穗,扫扫地,看看谷场,每天都满分。但那死干的,有时没出工,结果工分不如他,他得钱,他超支。”后生的说。又笑了笑的摇头着。

“所以现在变成怠工的多,过去我一个人做的活,现在三个人也完成不了。”老头说。

“有时我一家三个人做的活,十多个人也完成不了,反正渡过去,出工就有分。”后生的笑着说。

“八十岁的也可以去出工,下了地看看,也有分。”老头又笑着说。“还叫老当益状。”

“出工有分还好,但由于生产瞎指挥,一人做错,全社挨饿。他指挥错了是一个人,减了产,政府又没拿来补,岂不大家挨饿。”后生的说。“你又怨他不得,叫好心办坏事。”

“说入社会防止贫富二极分化,其实这种分化只要限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