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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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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书籍名:《铁笔判洪流》    作者: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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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不和女人谈话,不再有爱情,解放后他也被留在学校使用。比如他上课讲完课,布置了作业,下课后回房必关上门,不得再见,上课他也从不迟到,也不空席,讲课很清晰中听,下课后他不再见人。交作业也由窗户传入。有一次,一个同学故意找一个生字去问他,他叫把书传进去,做了记号,传出来,说明了什么字。你说这个老师奇不奇怪?现在对知识分子可算是利用得好,按他的资格,工资也在六十多元。”廖春英和大家边走边说,出了校门。

“那这个老师真奇怪,比大家老师还挂帅,我也从不见过这样的老师。”杨丽丽说。

“据说他教文学分析词汇也很有水平的,有很高的能力,我有一次听他在二、三班上文学课,讲《红楼梦》的刘老老二进荣国府,可真讲得条分柳晰,从各个角度把刘老老讲得很生动,感人、真是一个未见大世面的乡下老太婆,只顾奉扬凤姐,透大伙笑的法儿,不比一些老师照字讲经,前不顾后,互不接洽。因为写文章和讲文章是有完全不同的表达方法的。讲如声色形中听,写为沉默,有寻味含蓄,留静思处。写像讲一样太﹝口罗﹞嗦了。讲像写一样,好像背书,令人听了还会讨厌。因而我也很崇拜这位老师,他这些学问已在胸中的了,既无上进之心,再学也是不可能的了,他还有什么可想的。”凌子山也很有印象,感到这也是人生的不幸了。

“子山确是一个有才爱才的人,只要有点长处你都对他好感。”杨丽丽是很爱凌子山的人品,其实正是自已的心意,借此评语。

“凌子山实在是一块材料,好像一块通灵玉,女娲氏补天石头,有些经历的。”廖春英表扬着说。

“不要来这一下子,如果是一块灵玉就没有用了。天已补够了料,多之则成异物,总竟不能成到什么事业。比如高锷也写到贾宝玉中了功名。但中功名也是了国家的兴旺,并非单取空名,你说不考功名便是叛逆者﹗其实叛逆者有二种结果。一种带来危害,一种带来好处。要看什么是时候,好人考了功名,总比被坏人考了功名好。历史上也有不少人考了功名,不失为贤臣。婚姻自由确是重要的,但自由结婚也有个生决条件。一个人的婚姻很难从爱上什么人起,就固定不变,总然是要钟意,也还有很多条件沏成。”凌子山自已无主张,但自党在这二方面也有不同的感觉,人生所学所用那些,所爱所娶谁个,该有怎样的距离。

“凌子山既有才学,也多忧思,实在也有痛苦之处。先知行觉,知处世难,才更认真学习,以应付难,知难不敢有所懒,逆水行舟,怎可有惰。”杨丽丽也觉同情凌子山,自我嗟叹。

“杨丽丽真知我心,处世成业,知识来源之难,用也有难,学千只能用一,故人生须用万,没有百万,何以  付?”凌子山说,心中实有不尽之感,但还沉着气。

“我不知什么,学习些小知识家常之用,不管什么,找一个女人只是附属以人,到头才知所用些甚,大海叶舟,所向迷茫。”廖春英自上中学以后,不比小学生天真,现在自已更看到自已出身不雅,有所惋惜,很多念头也已扫兴。这大概是她懂了些人情之事。

“春英原来也有才智过人的雄谋,现在何以不见得了?”凌子山也有惊奇的心情问道。

“一个人懂得了自已的狐臭尾巴,就要有自重的精神,人贵有知之明,你不闻吗?”廖春英说。

“那我可不一样,我也是出身在一个有些资本的家庭,我父亲开糕饼店的,最少是个商家,或者上一些的成份。不过他也已看破红尘,把产业交给企业,成立了食品业。他为了帮助山城企业,我大哥,第一批申请来到这里。他虽是走在前头纳入国家轨道,但成份也不算好。我却不会因此而有挫锐气。年轻人,不管做不做大事业,多学知识是不会错的。”杨丽丽心中还很愉快,有意识鼓励廖春英。

“对吗﹗这样是好的,聪明人,不一定都出在什么成份家庭。为祖国的事业,更说不上要什么成份的人才可贡献。现在陈嘉庚他不是为社会主义贡献出自已全部家产吗?很多大科学家,不是不讲什么出身吗?就是那个张君老师,这么古董,也还重用了他的,为人也不必那么悲观也太自聪明了。”凌子山说。

“你说的理由我完全懂得,但自已要是碰到这样处境,不会无动以衷。除非国家明确规定,宣布政策,下面有实行的例子,广泛落实,取得相信保证,不然还如纸上谈兵,空谈而已。

“廖春英心中有愧,如何能一时就信呢。

“出身不由已,有什么怪的,国家他怎会明确宣布政策,只要不声不响就好了。”杨丽丽说。

“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问题,生活几十年,看怎样挨过去就好了。你不见得吗﹗昨天市场开群众大会,又抓出了地主去斗争了,动不动就要斗,借此教人,开宣判会还要现管的地主,富农分子,去陪斗。我父亲幸得是老师,不用另外列队,我母亲还不能来探亲,她是现管分子,不知还要几年成份才可会取消。”廖春英唉声叹气的说。

“这个不要去顾虑,刘青山干一辈子革命,最后自已成了殉法典型,又怎么样?他不干革命,就不会当官。不当官也不会贪污,不贪污就不会这样下场。你知道你一生都会苦难的吗?何必去考虑这些,没有错误就不会有所处置,有资格不能免罪,无资格也不会加罪,这是一条真理。真理面前,人人平等,良民百姓,何分出身。”凌子山安慰着地说。

三个人边行边走,来到青绿路,杨丽丽的家中,这屋是一座历史古屋,叫明德馆,杨丽丽的母亲杜氏出来迎着道:“阿丽,快带同学往屋里来坐,我去冲壶茶来。你大哥前目从广州回来,还带有广州糖果,叫在家尝尝外地风味。你父亲刚刚出去,有人找他。你们安安乐乐坐下来玩一玩。”杜氏说着自已去冲茶。招呼着大伙。

“来、不要客气,大家坐下来吃糖仔。”杨丽丽道,并且将糖果拿了,往二位面前放下,

“不用了,坐坐就好。”凌子山笑着脸红红地道。

不一时门口又来了二个人,只听他们道:“我找了一个上午,现在问到她的家。”一个剪短发的人说。

“我早已说是在这边,你还往那边去看,还是我高明些吧﹗”这一个小女子,留二条长毛辩的说。

杨丽丽出来一看,原来是广州来的二个同学,她们的父亲也是调来本县。因为行为动日子不同,来层云县各先后。这年她们没有管上读书,空了一年。现在还要在下春读小学。初解放时期几年,对学生年龄很少限制。大和小不关系。没有农民的儿子,工人的儿子之分,干部的儿子也一样。单位要人可以请,你愿意参加工作也可以去,因而很少限制。多数人想读多此书,不求一般职员工作,争取上进。那时消费社的售货员很多人也不愿意去当,认为商人是奸商的代名词,商人必奸,不好的东西。有个商字,也不雅,还是工人阶级高尚。农民生活很好,因而工农鸿沟很小。学生成绩好的,还可以跳班,成绩不好的也可以多留一年。特别有些成绩一般的,也愿意留级一年,认为多打好基础,真真学到知识。主要人们不会考虑割早禾,早日谋求生活出路。这种思想实在各方而体现,因此解放后,可称为历史上最好的黄金时代。话不絮繁,且说这二位小姐儿,那留长辩叫吕雨坤,那个剪发的叫林春枚。这二个小女子,长得很派头。广州来了这几个女子,还算是给这山城增添了些新的服装样子,因为他们穿戴,远远超过当时山城的小女子。这也是她们引人注目的所在。但也不知怎的,他们一来到这山城,又把凌子山这个平常装束,并无豪华异装的人,却又吸引着这几个小女子。他们也有这种感觉,虽不表露,总觉得小男子,她们也有这种感到面熟,也觉有好感,好像都愿意和他交上朋友坐坐说说。看他这个聪明,白净,眉高目秀的白面书生,有没有真才实学。总希望在和他共同生活的日子里,看出他的空虚或者实才,要从各方面去了解一下,要学探险家注意大地一样。总希望地一天,自已和他给下一个结论,说明自已有眼力。因此林春枚一坐下便道:“这个是你的兄弟吗?”她故意作弄挑着地问,更可体现出凌子山的感情。

“那里、那里,我有这个兄弟?除非共胞胎,我二个年纪是不相上下的。”杨丽丽心中高兴地道,

“真有些像,二个就如共胞胎,都这样高大。”吕雨坤也故意插嘴,以弄出凌子山讲话。

“二个小姑娘如此器重我,把我和杨小姐比作一对,实在过奖。”凌子山故意一箭双雕,看杨丽丽和众位姑娘如何表示。

“真是一对啊﹗如果是我的理想,真要把你们弄成一对,天生的一样。”廖春英有意挑着说,二眼只看杨丽丽的表情。

“真是该死﹗杨丽丽满脸通红地说。起身假意要凑廖春英,廖春英缩着颈。二个人推推拉拉,只是在笑,一个不让装着要打,一个求饶装怕。

“杜伯母,你看,这如何乱作一团。”林春枚也哈哈大笑地喊着。

“真没有礼﹗她说你和他一对,也不会得罪你﹗骂人该死就不对。讲讲笑话,又不是把你比作给瞎子、拐子。总怕你也没有福气,人家也不是真真爱你。”杜氏也很大方的抿着咀笑。

“不要耍了﹗待我讲一句话,比作我梁山伯吗﹗不过同窗三载,就送了命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