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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笔判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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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书籍名:《铁笔判洪流》    作者: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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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做戏了吗。“陈早喜说。

“是啊。”一个戏班里的人说。

正说间,钟秋武和戏班主来到祠内,只听钟秋武说道;“前日那个妇人现在族内钟叔明家中。小儿子已卖给他,当少奶奶的继嗣。”“那

“那我还得上门拜访,看他可否再帮我们做几本戏,或请教一下她。“戏班主说。

听到这些话,凌子山才觉得刚才想错了,虽然这样,早入了的印象,至今不能尽改,虽知无此事,亦不能除此印象,这是一个人记忆

犹初的一种状态,,故少年读书须认真,有的一句话终生难忘,这是人的固有观念。少年所习国俗亦如此。

这几个小童随着戏班主前往钟叔明家中,见到了罗再芳,同坐在偏房的客厅上。

“请问班主何姓名。”罗再芳道。

“我叫李国云,是东莞县人。”戏班主说。

“你可以演戏吗﹗”钟秋武直言问道。

“可以由你说什么戏,我都熟悉,可就声音差了,手脚也迟钝了些罢了。”罗再芳说表示已无能力演出了,也是久不演出,消了

劲头也无此观念的。

“现在兴女旦,我团只有男旦,有新潮流,现在县里有驻军,演不好,不好掂,故想请你帮衬一下。“李国云说,并表示很诚恳的样子

样子听回答。

“可以,我就帮你做一本《杨六郎斩子》,我对这本戏比较熟悉,熟练,就以此开演吧﹗”罗再芳很有把握地说。

“好,好。”戏班主说着站起身来又说;“后天是大醮初日,新答戏棚要出煞以后才做《六国封相》。请你也到场吧”。

钟秋武也帮助着说道;“一定要到﹗”

“多少钱同你做一晚?”罗再芳是要独得酬资分金,也以价钱表示格局。

“有得商量。”戏班主说着与钟秋武一同走出去了。

这时凌子山等到人听着办再芳的讲话,很觉奇怪,她就是那个乞丐吗  ﹗真是二样啊﹗还是凌子山大胆点上前问道;“阿娘,

你那二个小童在这里吗?我们那天给东西他们吃的,可记得。”

“啊,就是你等,太感谢了,今天你怎么来的。”罗再芳见到他们很高兴并拉他们进来吃糖果,表示谢意。

钟继传闻声出来,见到他们就说;

“我们和他们玩一下吧,这些人我很欢喜的。”

“好的,现在你我都共在一城镇的,经常可在一起玩。我和你哥还要离开这里的。”

“你为什么要走开呢?”钟继传不解地说。

“你是这屋的人了,我再带你一、二天,习惯了就要交回给你妈﹗”罗再芳很和气的说。

“我不留下,我也要跟你去。”钟继传说。

“我也不愿舍开你,但为了生活,我无法带着你。”罗再芳说着眼泪也流出来了。

凌子山把钟继传拉出来,一同到山外去玩了,从此他们又多了一个朋友,昨日的乞丐,今日已变成了小公子,还比他们高一等的。

罗再芳在广州时她虽不是正眼花旦,  只是她为了提高自己说了一通,出门的人,谁也不可能讲得实话。但他在广州看过不少戏,

又有名流人物传授,是老艺人小白菜,等人的徒弟,在白云剧团也充过二、三手花旦。也因此是上江﹝离开广州逆水上东江﹞剧

团皆属小戏班,属各种杂各组合而成。那时演戏多是没有戏文,按戏班摸式本子,各人喝各人的,只要有一个总内容贯穿下去就算了,

因为适合当时打醮,打赌博做的戏,只多聚集热闹,好做买卖。每晚换戏出,由主人点戏,故内容只用戏班先生先交个底,各人创作

各人戏文。有的人日里只去赌牌,夜里做戏,出了几场,自已叫演什么都不知,只是你说我答,唱曲只是打白唱,或只以虚文,挤姑湾

,挤姑王轮流唱。但主角就要有一定的戏文贯穿,叫做压台老倌,次角则无所谓,缺什么演什么,叫拉扯。这穆桂英是要有功底的

演员,各场做法也有一定规定,故罗再芳演这一角色,是正班戏,自有先进的地方。比云广州粤剧早兴起的一些时代表演,这些才班

却还学清朝手的戏所以还是罗再芳的戏,有大班风度的好看。又是女角,可谓震动全县,一时观戏的人,蜂拥而至,把个层云县挤得

水泄不通,可算戏班主也随着名扬了。

第一晚演了,《六国封相》,第二晚做,《辕门斩子》,这罗再芳扮演穆桂英,真是一上装如天仙一般,闹得本城富家子弟皆日夜争

着看这戏子。有的要请她到茶馆陪饮,有的要请她私会暗约,各出其图,令人闻之难听,不必细表。

这里也可知一个人之能,也是我方相合的,才能可以显示与否,不是孤立的。戏班没有她可以说不会有如此之高名誉,而她无此

戏班,又有谁会知她呢;若在破庙,路边行乞,人何采你,就是饿死街边,亦无人所问。这是人的地位一变,各方面也会变。一个人

的美不但是外表上的,才学技艺会补助人的美丽。她本来五岳端正,虽然面色萎黄,但经扮装,已无这些缺点,加上她的演艺出众

,这也是山区少见大戏班,故只要几分艺术,也可比十足了,这是常事的。所谓一好遮百丑。

人相传闻,互相报导,一时层云县城闹得沸沸扬扬,热闹得不可开交。醮会盛况,在此也不细表,不外乎和尚念经拜佛,设斋

超度亡魂,济贫赐食。醮厂烧香祝愿,祈求太平,鸣钟敲鼓,男男女女,来往不绝。进香游神,自有定规。

话说这晚乃醮会第四天,正有县府里来人看醮,他是县府正秘书,名叫何金华,别号色难逃,他正是一个色如醉,所到之地皆

问有无不正派而又美色的姑娘。这天来到醮会附近听人在说,他打听得清清楚楚的,只闻道;“从来不见有这样利害的女演员,真是

声色艺具全,这个女演员吸引了不少观客啊﹗”

“我也几天没睡觉了,总想多看二晚戏,晚晚又换新戏,她那学来这么多戏。”另一行人,无精打彩地说。

“过去演戏的女旦角都是男扮女装,可观不可食,看了令人可惜。今晚说要做〈〈杜十娘怒沉八宝箱〉〉、这个戏是她拿手的了,

今晚可早一点,挤在前头,看真一点啊,莫成隔岸观花﹗”

他们说着走远了,何秘书却呆着一阵。

这时何秘书想;“有这等演员,为什么我不知。这班主真是吃笨的,要有这个好演员,我就可叫多演几本,你不想多赚钱

我可以帮着。”

他边走边来到利明楼。门上通报,彭进昌出来迎了进去,到了客厅,分宾主坐下,说不了几句,何身长便问;

“这次打醮,我困政务多,并无参议醮会,这里因红、白交界,世乱不平,故无暇相商,现已几天,不知有什么乱子,需要

上呈,可向我说来。”

彭进昌说;“只因你政务大多,此又是民间之会,故无向上多打扰,今日光临,又无先通知,不曾举行仪式欢迎,很觉抱歉,

醮景亦有欢迎大人降临仪式”。

“不用县长来了也一样,何况是我,近来又因山上有红军活动,演戏须防奸细,防务要做好,今年内晚演什么戏,我亦想一观。”

何秘书说。

“那太好了,今晚在此吃餐便饭。”彭进昌说完分咐厨内准备,这里脱不了上斋招待,不必细述。

晚上九时,戏台前已是人山人海,又未演出,人声吵吵,正在忙乱之际,忽人报道;“闪开一闪开。”

只见来了一大帮军人,内有罗营长,外面让出一条大路,进到中间,来到台前,安着椅子坐下。原来罗营长临时决定来看

戏,故无先准备,他也有这种脾气,不事先通知,来了带着一大帮人,不愁不占到好位。这时戏班主才出来向何营长,招呼致谢,

并叫戏台上奏想欢迎的歌曲。当今世乱,谁不怕军队,有军队就有势,故同等的秘书有何人理睬,相形之下,各有春秋,高低分明。

戏演到中间,罗营长见到罗再芳演得如此成功,人品扮装又很美丽,使他一时欲火如焚,即时开道回到伏龙寺,立召戏班主李国云

来寺。李国云来到伏龙寺向罗营长笑道;“今晚不知营长驾来到,营长有何分咐,只管说来。”

“没有什么,我见到这里演员罗再芳,像是我的堂妹,请你叫她到我这里来,我有话要说。”罗营长说,“探探他的来历,

就知端的。”

“何时叫来。”戏班主笑着说,心中知鬼,也是无法排解,只是苦脸儿地露笑。

“现在可叫她先来一下,我有要问她的话。”罗营长口气很硬地说,说完头又向里面,使人不知甚喜怒。

“现在因正演着戏,怎好前来营长。”戏班主央求地说。“下了装才来行了行”。

“不管演出不演出,你可先演其它,来一会儿便可,如不然可停演,”罗营长更硬的口气说;脸有怒色。

“我前去看一下吧。”李国云只得告辞回来。心中纳闷。

“不管怎的,都要先来一次。”罗营长又说,“这也看到你的交情。”

“好、照办。照办”。戏班主想着,女演员有一好,无二好,多人请戏子就麻烦了。但也有好处,可买拢官家,我们戏班也

可给些便宜

。他一路想着,回到戏台上对罗再芳说;

“罗营长说你可能是他的堂妹,他现在要会你,我看你去一下,想法早点回来吧﹗”

“这叫我怎么才好,现在钟秋武传上何秘书的字条,要我今晚,戏演完即到他家,有要事会谈,不然明天不准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