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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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奇怪的是,他听过童四爷的话后僵硬了几秒,忽然猛地跪在了地上,艰难地说出一句:“对不起。”
童四爷愣住,心念转动,竟连他这老谋深算的人现在都搞不清陈中良在玩什么伎俩。
陈中良徐徐道:“刚才的事实属冒犯,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
童四爷已经完全糊涂,这些年他身经各种汹涌暗流,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刚打过人脸的人忽然露出一副狗的嘴脸舔自己的脸。
陈中良犹豫着,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童四爷静静地看着他,以他的经验来看,绝对这个人有话说。
陈中良铿锵道:“我愿意做你的人。”
童四爷一愣,他想过千万种结局,可是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他没有多言去问,他知道如果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有其解释。
聪明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不会贸然去问,在不明对方要做什么的情况下,贸然的做法有可能使自己陷入被动。
陈中良道:“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童四爷冷笑道:“你愿意做我的人,可不见得我肯收留你。”
陈中良忽然黯然,慢慢起身,不再说一句话。
“等等。”
童四爷喊住欲走的陈中良问道:“说说你的条件,说不定我会感兴趣。”
陈中良迟疑着,低声道:“希望你派一个杀手去给我杀一个人。”
童四爷哈哈大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有趣,道:“杀一个什么样的人?”
“霍忌。”
童四爷猛然从太师椅上蹦起,目瞪口呆,好久没有说出话。
陈中良满怀期望地看着童四爷,看到他愕然的表情,觉得渺茫,苦笑着准备离开。
童四爷缓声道:“这个人是杀不死的。”
陈中良好像已经死心,淡淡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求你。”
童四爷目光闪动,徐徐道:“你可以告诉我杀他的理由么?”
阿中良沉吟好久,道:“没有理由。”说完这句话,陈中良已经转身,他以为童四爷一定有对付霍忌的办法,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只不过虚有其表而已。不仅失望的厉害。
童四爷忽然轻轻地说出一句让陈中良留了下来,他道:“如果你说出你的理由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溺水的人喜欢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企图活下来。
陈中良就像那个溺水的人,希望虽然渺小,可是他总希望自己的希望能变成现实。他的声音也在忽然之间充满殷切和期盼,还有淡淡的妥协:“其实不杀他也行……让他离开那里就行。”
童四爷忽然变得比他更为激动,道:“霍忌现在在哪里?”
陈中良道:“教堂。”
赌博。
童四爷决定赌一把,他知道霍忌是来杀他的,可是在长山客栈的事情后,他已认定霍忌一定不会再对他构成威胁。
可是霍忌是一个不可以常理去衡量的人。
他在赌博,拿自己的前途与命运。
如果赢,霍忌就会像狄杀一样出现在他的身边;
如果输,那么霍忌就会像杜弃一样,或者说像以前一样。
童四爷的话虽然轻,却像是深夜里的一根针,清楚而没有别的声音来打扰:“我可以帮你。”
陈中良的期待变成现实,激动又跪倒在地,大声道:“谢谢你。”
童四爷叹道:“可是我没有把握杀了他,我只能想办法让他离开那里。”
陈中良道:“这已足够。”
童四爷微笑着坐到太师椅上,道:“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
陈中良点头。
童四爷道:“那么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陈中良点头。
童四爷道:“是谁是神父这么干的?”
陈中良道:“不知道。”
童四爷微皱眉头,然后问出第二个问题:“有没有一个不是人的人去过教堂?”
陈中良怔住,因为他不听不懂童四爷在说什么。
童四爷接着道:“不是人并不是指这个人不是人,而是他出现的时候让人感到压抑……”
陈中良忽然道:“见过。”
童四爷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恐惧,呆了好久,轻声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陈中良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童四爷没有生气,因为他终于知道那个人还是来了上海滩。
自己的命已经岌岌可危。
本来他不愿相信,可是发生的事已经不允许他不信。
第八十八章 最后一天是哪一天
陈中良来这里并不是无的放矢。他知道童四爷一定会帮助他,因为他已经从阿雅那里得知,霍忌还有另一个女人。
所以他固执地觉得只有自己才能帮助阿雅。
如果他是错误,那么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就像霍忌的那个错一样。
他无需回报,无需理由,只有一颗满是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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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在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可是他真的有错么?
他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幸福讨一个说法。
也许我们更应该佩服这样的人,自古以来,女人就是男人不可跨越的一道障碍。
是障碍也是希望。
为了你,我做的事,会不顾一切,结局我已经想好——死与非命。
可是已经不在乎。
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跟美丽的爱情相比,似乎显得更加微弱。
一个男人不可以有两份爱情,对于这样的男人是造物主的恩赐,也是对女人的不公,也是对喜欢这个女人的男人的不公。
如果让这样的男人失败,那么只有从这两个女人身上找突破口。
陈中良觉得陆云徵月就是一个缺口。
重要的是有人保证,一定会帮助他。
而且帮助他的人并不是童四爷,只不过若想要这件事成功,必须靠近童四爷。
赌博,
对于男人总让男人有一种奇怪的执着。
他在拿自己的命去赌,也拿心中的爱情去赌。
成?败?
在未走的路上,
而不在自己的手里。
既然决定成为童四爷的人,那么应该向童四爷透露一点只有他知道的消息。
“此刻最好是让陆小姐继续到前台,如果不这样做,你有危险。”
童四爷听着陈中良的建议,他懂这个道理。
世上的许多事都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你不这样做,就会发生一些你更不想看到的事。
他知道要杀他的人一定不想让自己轻易地去死,但是如果你去配合想要整你的人,那么死亡前的折磨就会被省略。就只剩一个结果,一个很干脆的结果。
陆云徵月。
她的脸在这几天憔悴了许多,她的憔悴让狄杀也变得忧郁了许多,本来只在眼中的愁苦,此时全都定在了脸上,所以他的酒喝的更猛。因为他不想他的忧愁让陆云徵月看到。
狄杀不时地叹气,因为他对这种事很无奈。
如果是杀人,他会毫不犹豫,可是这不仅是杀人可以解决的。
死人常常会让活人难过,所以他不能让童四爷死。
可是如果童四爷不死,他的内心又极为不太平。
矛盾——与生俱来,还是不断成长不断经历的事?
眼前的房间,女人的闺房里亮着微弱的烛光,就像里面的人一样,此刻可能很脆弱,一股细弱的风可能就可以将她吹灭。
而且那微弱的火苗还在摇曳,是她的叹息还是风的柔弱?
她的身影也许也在烛光中颤抖,可是他却不敢再走进这个房间。
不敢进房间——并不表示他不想进去。
他怕看见雪白的床单,不知为何,自那件事情以后,她竟然把屋里的摆设几乎都换为白色——这种纯洁无暇的色彩。
他更怕看见她的身体,看到她已经活在微妙的幸福和奇怪的痛苦中,他不敢去想看到她的身体他会如何?
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承受的。
他是男人,可以面对许多问题,可是女人,和女人所给男人的爱情他却没有一点把握。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衣服,这一切似乎在说明这里就是一个灵堂,里面躺在床上的人有着一张苍白的脸,似乎她就是那个躺在灵堂里的死人。
她的眼珠漆黑,漆黑的眼在苍白的脸,这样的表情绝对不会让人觉得这个人是一个正常的人。可是长在陆云徵月脸上,这种憔悴竟也变成了一种美。
也只有像她这样的女人才能把这种美发挥的如此。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珠,只有无助。
在长山客栈里的一切,曾让她绝望,可是霍忌这个人却让她感到开心。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她曾想过解释,可是没有解释。因为她也不知道答案。
前夜的事像一把随处隐藏在胸腔的刀,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深深刺穿你柔软的内脏。
所幸,杜弃的话证明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这种事情不用发生,只有一点点迹象,已经让人丧失活下去的想法。
白绫七尺,悬梁。
长发及地,心伤。
圆形鼓椅上一双美丽纤细的脚,清澈的眼睛有着对世间的最后一丝流恋,娇美的容颜留着对世上人的牵挂与淡淡的微笑。
她觉得她的使命已经完成,为她的使命她做过最风骚的女人,做过像侍女一样的女人,可是现在的一切,都像名利一样,成为过眼云烟。
也如美丽的昙花,刹那一现。
柔嫩的脖茎,柔滑的白绫。
终结,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