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日月狼行

宠文网 > 玄幻小说 > 日月狼行

第一百九十章

书籍名:《日月狼行》    作者:胡周
    《日月狼行》章节:第一百九十章,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朱慈并没有回皇宫,而是直接去了胡记钱庄。

        木掌柜认得他,忙上来招呼道:“呦!王公子您来了?”

        “静平在不在?”

        “少东家今儿个去紫金楼瞧热闹去了,估摸着也该快回来了吧,要不您先里边坐会儿?”

        朱慈想了想,摆摆手道:“不了,你和静平说一声,明天一早我再过来找他。”

        “好的,您走好。”

        周林大胜汗达法王,中原武林人心大快。这天晚上,整个紫金楼便成了欢庆的场所,人声鼎沸,杯觥交错,好不热闹。

        如此场面,自然是最对周林胃口,一时间楼上楼下都是他的大嗓门在响。他酒量好,气势足,逮谁都要灌酒,这气氛自然是热烈得一塌糊涂。

        胡静平自然保持着一贯的清醒冷静,他甚至躲得周林远远的。此时,就见唐丰匆匆进来,凑到他耳边所了几句话,胡静平点点头,抬头扫了四周一眼,见无人注意他们,便冲唐丰摆了摆头,两人一前一后悄悄地离开了。

        京城南门外三十里地有个小村子,人家住的不多,也就十几户的样子,还住得极其分散。村东头的是一户人家这么晚了还亮着灯光,随着几声狗叫,两条人影快速地闪进了院子。

        “胡副帮主,这里走。”唐丰领着胡静平直往西屋走去。这间院子里一共四间房,地方不大,但胜在幽静。

        来到西屋门前,一旁的暗影里早有人迎了出来,正是唐丰的几个手下。

        “胡副帮主请。”手下把门打开了。

        屋里亮着昏暗的烛光,简简单单的陈设,一张床上躺了一人,听见房门响,那人便挣扎着坐了起来,原来他的手脚都被绑着。眼睛被黑布蒙着,嘴里还塞了一块破布。

        胡静平走到床前,一边低头仔细打量那人,一边接过唐丰递来的面巾,两人都把自己的脸蒙了起来。然后唐丰取下陶静之口中的破布和蒙眼的黑布,胡静平轻声问道:“是陶太医吗?”

        “你……你是谁?”陶静之明显惊魂未定,用力眨了眨眼睛,看着胡静平。又把目光转向一旁地唐丰,忽然问道:“我的家人是不是也让你们掳去了?”

        胡静平回头看了唐丰一眼,唐丰便点了点头。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是…”见胡静平和唐丰虽然都蒙着面,但都穿着华贵,气度也不象是强盗,陶静之一时间无从判断他们的身份。

        “你的家人不会有事,只要你照我吩咐的去做就行。”胡静平道。

        “要我做什么?”

        “回去继续当你的太医。”

        “我……我不是当着太医了么……”陶静之头上沁出汗珠来了。他是聪明人,一听这话,便明白其中厉害所在了。

        “陶太医,咱们就不绕弯子了。你回去当太医,你的家人也会安然无恙。你不回去……”胡静平拖长了声调。目光也变得很严厉。

        “你……你是谁的人?”

        胡静平笑了。不愧是个混迹宫廷有年地老太医,这脑袋瓜子好使着呢。但是胡静平又怎会把底交给他,只有让他云里雾里着,看谁都象把持他的那个人,这出戏才能唱好。

        “你甭管我是谁的人,就管好你自己,只要你乖乖地呆在皇上身边。你的家人就没事。”胡静平说道。

        陶静之的头垂了下去,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道:“好吧,我照你说的做……”

        当晚,陶静之便被送回了家。当然,临走前,让他和家人见了一面,一家人抱头痛哭良久才分手。

        而陶静之回家之后没多久,朱慈那边就接到消息了。

        “你没看错?”

        “不会看错,送陶太医回家的好想是胡静平地人。”

        朱慈点点头。挥了挥手,手下人退了出去。

        朱慈双手负背后在房内踱了一会儿,忽然站住,轻轻仰起头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微微一笑:“静平啊静平。有了你,我朱慈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呢!”

        这天深夜。所有大臣都接到了宫内太监的传话:明天上早朝。

        对臣工们来说,这是个好消息,说明长乐皇帝的身体已经恢复。而第二天早朝时大家所看到的也地确是个面色红润的长乐皇帝,而且他还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决定:六日后殿试。

        看来长乐皇帝的病是彻底好了,要不然哪里来的精神头儿殿试呢。如此一来,太医陶静之自然功不可没。这不,散朝之后,长乐皇帝颁旨:赏陶静之半年俸禄,外加绸缎五十匹。

        陶静之谢恩领赏。一旁的朱慈见他神态安详,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倒又有点吃不准了,于是悄悄出宫,直奔胡记钱庄去了。

        胡静平一早就到钱庄了,原本打算看过帐本就去平善堂地,听木掌柜一说朱慈昨天留的话,便泡了一壶茶,专等他来了。

        两人一见面,便关门密谈。朱慈开口就问:“陶静之是不是你派人送回来的?”

        胡静平微笑点头。

        “他真的想逃跑?”

        “是的,他的家人前一天就跑了。”

        朱慈打量胡静平的表情,小声问:“也被你拦住了?”

        “为王爷办事当然不能有丝毫马虎。”胡静平笑道。

        朱慈长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你能干,但这次的事情真是好险……你既然早已知道,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呢?”

        “陶太医不跑,我也不好下最后的结论,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你之前是怎么知道的?”朱慈最关心这个问题。

        胡静平低声道:“皇上微服来访平善堂时,我家傅老爷子曾经给他诊过脉,是以知道皇上得了骨萆之症。”话到这里,见朱慈地眉毛微微一皱,知道他担心什么,便接着说道:“傅老爷子并不知道皇上的真实身份。我也关照过他不得再与任何人提起,王爷尽可放心。”

        朱慈点点头,“只要你放心,我就放心。”见胡静平苦笑,朱慈忙道:“别误会,我对你是一百个放心,你的人,我自然也是一百个放心。对了。那骨萆是绝症吗?”

        “对!罹患此症者,最长活不过半年。”

        朱慈的表情一下子呆住,眼圈不由得红了起来。“唉……我原本以为是难治之症,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绝症……”

        胡静平看着朱慈,知道现在该说要紧话了。

        “王爷,皇上时日已经不多了,您节哀之余。还请早做准备。”

        朱慈抬起头,眼神里居然带着些许茫然,“我要准备……父皇危在旦夕,我却要…….”他把目光转向胡静平:“我…….我真地要吗……”

        胡静平现在终于彻底了解朱慈地性格了,他这人有手段有心机。但关键时刻也有点优柔寡断,既然如此,那就得踹他一脚才行。

        “您当然要!王爷现在已然握天机与手中,便要顺天意,做天子!”

        “顺天意……”朱慈地脸上一阵红白,嘴巴咧了咧,却做了个既不哭。也不是笑地表情。“我要顺天意……对!我要顺天意,做天子!”反复说了好鸡句,似乎在给自己打气,朱慈的精气神渐渐地上来了……

        六日后殿试的消息立刻令出贡的举子们振奋无比,这么多天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皇上真是位英主啊。

        是夜,房子玉请胡静平过去喝酒,席间兴奋之情溢于言表。3{Z}{中}{文}{网}胡静平早从朱慈那里得知殿试的事情,是以也为他感到高兴。两人聊了一会儿之后,话题又转到了考题之上。

        “静平。你觉得皇上最可能出的是哪方面策问吗?”房子玉现在最感忐忑地就是这个问题。

        “国计民生,随便抓一样出来都是大事。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啊。”

        “那总有个重点吧,比如当务之急…….”

        胡静平笑了。房子玉的脑筋还是很好使的,说话能说到点子上。

        “当务之急。恐怕还是北患。”

        “契丹?”

        “对!天灾永远不及人祸。北患一日不除。国家一日不得安宁。就好比身上有个正在溃烂的伤疤,拖一天就会多烂一点。到最后,小患变大患,再想根治就晚了。”

        房子玉若有所悟。其实这段时间他和胡静平在一起没有少谈这方面的内容。胡静平的很多论点早已深入其心,是以现在听来,极有共鸣。

        “那就是说皇上此次很可能在契丹问题上做文章?”

        “只能说这个可能性很大。”胡静平当然不能将长乐皇帝微服私访他的事情说出来,更不可能将长乐皇帝考他地几个问题说出来。是以只能摆事实,讲道理,分析给他听。“北患由来已久。皇上也是看到其害渐甚,才下决心御驾亲征的。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无功而返。是以现在的皇上对北患的认识比谁都要清楚,根除此患的决心也比谁都大。所以……”

        房子玉微微点头:“皇上英明神武,此次无功而返,必定不肯罢休。对!他现在最关心地就是如何根除北患!”

        胡静平心中暗暗赞许,房子玉已经懂得如何揣摩圣意,当真是进了一大步,将来真要是高中,入朝当官必有建树。

        于是便与房子玉讨论起北战之利弊得失,其实等于将他那日与长乐皇帝所谈之对策倾盘相告。房子玉听得连连击掌。正所谓茅塞顿开,心情大振。他现在还不知道,正是这一夜长谈,为他将来的仕途彻底铺平了道路……

        却说黎明将至,胡静平才回到自己院中。因为聊得兴奋,此时并无半点睡意。在廊下站了一会儿,想想白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索性就不睡了。转身来到花厅,拿起桌上的水壶晃了晃。见还有半壶茶,便倒在杯中,将要喝时,却听身后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

        “喝凉茶伤身,你且坐一会儿,我去帮你热了茶来。”

        回头一看,正是司徒颖。不禁一笑:“你还没睡?”

        “我睡过了,刚醒。听见你的脚步声就过来看看。”

        胡静平一笑,心想她一定是整晚都在等着自己,难道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自己说吗?刚要开口问,司徒颖已经拿起茶壶出去了,望着她那纤细苗条的背影,胡静平直觉有些不妙了……

        当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递胡静平手中时,抬头再看。司徒颖地眼中已然闪着点点泪光。

        “颖儿,你怎么了?”轻轻握住司徒颖的小手,胡静平柔声问。

        司徒颖的手挣扎了一下,但还是留在了胡静平掌心里。“我……”司徒颖地头垂了下去,肩膀微微抽动起来。“我都知道了…….”

        胡静平心里一震,他当然听得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司徒颖知道了?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司徒玉告诉她的?直觉再次告诉胡静平,以司徒玉的性格是永远也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姐姐的。那…….

        见胡静平没反应,司徒颖的头抬了起来,望着他地眼睛,轻声道:“玉儿有夜游症,你知道吗?”

>
        胡静平吃惊地摇了摇头。

        “她从小就患此症。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好。后来有位名医指点说,等到玉儿嫁人圆房之后这夜游症便会不药而愈……连日来,玉儿晚上一直没犯病,我就觉得不对劲了,是以……经不住我一再追问,她只得告诉我了…….”说到这里,司徒颖地眼泪下来了,肩膀抽动得更厉害了。

        胡静平心中苦笑一声,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瞥了周林那间屋子一眼,尽管花厅离卧房有一段路要走。但不能保证夜深人静时说话声会传很远,更何况这家伙现在是什么武功已至化镜,听力大涨也难说。“周帮主被各大派请去喝酒了,晚上没回来。”司徒颖将胡静平的目光抓了一个准儿。

        胡静平只得再次苦笑。

        “静平。你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都喜欢。”

        司徒颖的眼神黯了黯,撅了撅小嘴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不过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特殊地。”胡静平又祭出了百试不爽地蛊惑人心之术。

        “为什么?”司徒颖的眼神中露出些许茫然。但更多地还是欣喜。

        “因为你我有过一段最最特殊地经历,不是吗?”

        司徒颖的思绪立刻飞回了那个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洞穴,一想到那段此生最为刻骨铭心的经历,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

        胡静平握了握她地小手,动情地道:“这世上能共度一回生死的又能有几人?我会永远珍惜咱俩这段经历,永远珍惜你的……”

        司徒颖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下,将胡静平的一双手都打湿了。

        此时,花厅外边的一颗树的暗影下,静悄悄地站着一个人影。月光投过树梢落下来,班驳地光影中映出的正是司徒玉的小脸……

        这一刻,姐妹二人的心都牢牢地拴在了胡静平的身上,因为在她们眼里,这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恋爱中的女人智伤为零。这个道理胡静平懂,她们却不懂。但话又说回来,胡静平的确是真心待她们。正象他一直说的:只要你地爱足够多,就可以让更多的女人去分享……

        周林是中午时候回来的,一身的酒气,醉醺醺地,身后跟了一条小尾巴,朱惜惜。

        这位七公主是下狠了心要跟周林一条道走到黑了,而周林与她相处久了,也不怎么不讨厌她了。毕竟二人地性格太象了,都是大大咧咧,十三不靠的主儿,对人对事有很强地一致性。不过也正因为此。周林对她好感日增,情感却还是半点全无。

        但朱惜惜显然一点不都不气馁,她也知道周林喜欢的是司徒玉,却并不吃醋,因为她知道司徒玉对周林没想法。正所谓坚持就是胜利,守得云开能见大太阳,朱惜惜这回是和周林耗上了……

        周林一进院子就直奔胡静平房间而去,当看见里边空无一人时。便问下人道:“他上哪儿去了?”

        “一早就出去了。”

        周林挠挠头皮,大着舌头自言自语:“这,这家伙最近比我还忙啊……”

        朱惜惜笑道:“你忙什么呀,忙着喝酒啊?”

        “小屁孩子,一边凉快去!”周林挥挥手,进了自己的屋子,也不关门。往床上一倒便呼呼睡去。

        朱惜惜撅撅小嘴,哼了一声,转身向自己地屋子去了。她和司徒姐妹睡一个屋。其实空的屋子很多,但她就是喜欢凑个热闹。而司徒姐妹与她熟了之后也都很喜欢她,是以三人挤一个屋当真是其乐融融。

        现在推门一看。只见姐妹二人并肩坐在窗沿上,正在窃窃私语着,脸上都挂着泪,但却是笑嘻嘻的。

        “呦!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朱惜惜打量着姐妹二人,“怎么又哭又笑的?”

        姐妹二人“扑哧!”一声笑了,司徒玉一把将她拽到身边坐了,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道:“又和老周出去喝酒了吧?味道好难闻。”

        “难闻吗?我不觉得啊。”朱惜惜扭着身子,笑嘻嘻地说。

        司徒颖笑道:“惜惜,你现在和周帮主的关系怎么样了?”

        朱惜惜小脸一红,却有几分扭捏了。“什么关系啊?”

        司徒玉一拍她的肩膀:“就是那个关系啊!你不是喜欢老周吗?拿下了他没有啊?”

        “要死啊,你喊这么大声干吗?”朱惜惜脸都红得一塌糊涂了。

        “这里又没外人,喊大声怕什么?你不是挺胆大的吗?问你话就吓成这样啦?”司徒玉不依不饶。

        朱惜惜低下头道:“他对我总是不冷不热地,我感觉他是看不上我了……”

        姐妹二人相互看了一眼,表情都有些着急。她们能不急么,两人现在已经商量好,决定从此共伺胡静平一人。但前提是得让周林不再惦记着司徒玉。是以朱惜惜现在就是救命稻草。如果周林和她好上了,司徒玉这里的压力也就没有了。

        朱惜惜不知道妹俩打的如意算盘,见二人露出急切的表情,便觉自己很失败。这眼圈居然就红了。

        “别哭。别哭!”姐妹二人忙哄她,“咱们帮你一起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啊…….”朱惜惜真哭出来了。也真难为她堂堂一个公主。居然为了周林这么一个糙人不管不顾的,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想什么办法呢?姐妹二人也是没啥好主意。都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地人,在感情方面没人敢说自己是专家。

        忽然,姐妹二人的眼睛同时一亮:“对了!找他!”


  />        胡静平一大清早就出门了。他现在正抓紧筹备契丹之行。与朱慈定好的动身日子是月底之前,现在大部分事情都有安排好,只是随行的人员还没全部决定。

        傅梓善是一定要去的,因为只有他精通药材。还好现在这个季节去北方已经不冷了,老爷子地身子骨扛得住。司徒姐妹肯定也会跟着一起去,她们武功高强,扮作男装,带在身边倒也不会引人注目。倒是周林这个家伙是个大麻烦,他太惹眼了,而且还喜欢捅漏子,这万一和契丹人干起架来,这趟可就白跑了。

        但胡静平还没想好该怎么和周林说,因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得有个极有说服力的理由让他留下才行。不然,说破了喉咙都是白搭。

        此时,胡静平正在平善堂内与傅梓善商讨北行事宜。忽听外边大堂有个清脆的女声响起:“请问,这里有人诊病吗?”

        傅梓善连忙应道:“有有!”站起身就出去了,但走到门口脚步却又停下了,看看外边,回头又看看胡静平,表情有点古怪。

        胡静平好奇地走过去,“怎么了,傅老?”

        “这是谁家的大小姐,怎么跑到这里诊病来了,这不是……不是坏咱们平善堂的招牌么!”傅梓善跺脚道。

        胡静平探出半个脑袋往大堂内看去。果然,一位白衣少女亭亭玉立,身后跟着一个贴身丫鬟。看这少女的穿着气度,的确不象寻常人家地小姐,该是某个府上的千金。

        古时候,男女授受不亲。没过门的女儿家是出不得门,见不得外人的。即便要出来,也是小轿子伺候着,遮掩得严实着呢。

        这平善堂往日里也有女子来诊病,但都是上了年纪的,况且又都是穷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但富贵人家的小姐来诊病绝对是头一遭。傅梓善平日虽然与司徒姐妹相处甚为自然,那是因为他懂得江湖儿女不受世俗理念约束,对于武林中人,他是另眼相待的。是以,现在这位大小姐往大堂里一站,嚷着要诊病,便把傅梓善便弄得手足无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