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我若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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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若为王
对于龙血红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魔皇国国王利维的恶感，森之女王碧达丝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是很奇妙的东西，有些人能一见如故或一见钟情，也有些人却怎么也觉得对方看不顺眼。不过正所谓有因才有果，无论是谁要是被棒打鸳鸯都难免心生怨恨，站在龙血红的立场，自然是利维理亏在先。
“公子你虽然外表轻浮还有点冷漠，实则是快意恩仇的性情中人，小女子喜欢你的这份坦率。只是，利维陛下也有他的苦中和烦恼，我希望你能有所谅解。”
精灵族少女族长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感概与伤感，轻声细气道：“听说公子喜好浪迹江湖的绿林生活，可身为一国之主的利维陛下却不能像公子那样洒脱自由。作为国王，当个花天酒地的糊涂昏君倒也轻松，但要想当有所作为的明君就得挑起他人无法想象的重担，还往往要承受连亲人也无法理解的误会。小女子担当精灵族族长后，仅是担起一族责任就已感吃力，身为国王的利维陛下肩头之沉重可想而知。”
龙血红却不为所动地冷哼一声：“也许是这样，但聪明如碧达恕姐也应该知道，历史上有的是既有能力又有担当还想有所作为的‘明君’，可惜这些‘明君’远比昏君还可恶。就因为他们想要建功立业有一番作为，所以无论做什么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无论牺牲什么人都是理所当然、无论多灭绝人性都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最最可笑的是，不管他们的口号多么为国为民，可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自己。”
黑珍珠听得使劲向龙血红递眼色、希望少年别说得太过激，丝露听得沉思起来、似乎深有所悟，咪咪丽年纪太小还根本听不懂、只好眨巴着大眼睛发呆。碧达丝则吃了一惊，这位森之女王原本以为龙血红只是个有着非凡力量却没什么深层次思想的少年，但龙血红的这些话使她不得不改变原来的观点。
其实龙血红对政治思想什么的了解完全是业余水平，他只是个恶魔调教师，既不是军事家也不是政治家。但少年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世界生活成长了十六年，之后才来到仍处于类似中世纪文明的异世界混沌大陆。虽然他在两年多以来的生活中已融入了这个异世，但某些思想观点仍“先进”得使旁人感到新奇乃至震惊。
少年品了口茶，继续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好国王未必是好兄长、更不意味着是好人。这不是人品问题，而是国王这个位置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能坐稳的。不客气地说——好人很难当好国王。从古至今的国王为巩固自己王座都是不择手段的。利维陛下之所以极力阻挠我与琳的恋情，除了可能对我有所成见，更多的是为了维护他自己的王权威望不受损害。他怕！怕别人知道他的妹妹居然和一个人类恶魔调教师相爱，使他这个王兄颜面无存。他怕！怕手下有异心的臣子借此机会大做文章，威胁到他的地位。他怕！怕得知此事的军民无法接受而心生不满，使他失去民众支持。归根到底，他怕我和琳的相恋会伤害他的权威，让他当不成狗屁‘明君’！”
一杯茶还没喝完，深蒙广大魔皇国各族民众爱戴敬仰的“解放王”利维陛下，在龙血红的口中已变成了狗屁“明君”。换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世界，骂天骂地骂皇帝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但在眼下的异世混沌大陆，不管是人类还是非人类种族，大部分人的思想仍基本处于中世纪时代的标准，少年此话带来的冲击可想而之。
“可是，利维陛下的理想并非满足自身的霸权**，是为了非人类种族的平等和自由。比如利维陛下现在发动的这场战争，恐怕连魔皇国很多军民都不知道他的本意并非要与人类国家全面宣战，而是以战争推动和平促使人类国家坐下和谈。”
虽然受到不小冲击，但碧达丝很沉得住气，注视着少年问道：“精灵族民风淳朴，一直采取各部长老与女王合议的制度，所以小女子这个女王用不到什么王权。可是要治理一个国家，尤其是魔皇国这样内部多种族共存、外部四方受敌的国家，必需有一位强力王权的国王作为核心领导。我与利维陛下很早就相识，知道利维陛下真心为民的雄心壮志，也许他在一些事上做得有些过分，但仍不失为有能力有决心的英主。小女子倒对公子有一问，如果你作为一国之王，会怎么做？”
这一问让黑珍珠等三女也感起兴趣了，她们都忍住笑看着龙血红，看这少年如何回答碧达丝的刁钻问题。可是龙血红却淡笑着摇头道：“恕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因为我根本从没想过当什么国王。性格决定命运，我天性就对政治毫无兴趣。”
谈笑间，龙血红抬手指天，苦涩一笑道：“坐上王座，一不小心就会变成权力的亡灵。哪怕有真心为民的雄心壮志也很容易蜕变成个人私欲，自觉不自觉地将自己的理想强加于国民、将个人的愿望等同于真理，能力和决心越强造成的灾难越重。”
碧达丝凝望着少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询问道：“不过在历史上还是有些贤明的君主。就算历史有偏差，但那些英主利用手中权力造福后世的业绩却假不了，难道不是吗？”
少年点了下头、却又摇了下头，轻叹一声：“是的，的确有些人能控制权力而不是成为权力的亡灵，但这种人除了强大的能力外更要有无比高尚的无私品德，在现实中实在少之又少。我不是这种人、利维陛下也不是这种人、这种人在混沌大陆大概早就绝迹了。我正是有这个自知之明，所以打死我也不会去当什么国王。”
众人皆各有所思地沉默下来，只有从头到尾一点都没听明白的咪咪丽撅起小嘴抱怨道：“主人到底在说什么啊？说了半天，你还没回答碧达丝大人的问题呢！”
大家又都盯紧龙血红，少年环视一下在场的四位大小美女，突然一笑道：“好吧，我若为王，虽然无法使混沌大陆的所有人都幸福，但至少能让一部分得到幸福。”
在四女期待而好奇的目光中，龙血红非常正经地宣布：“我若为王，会建立空前绝后的超豪华后宫，把全大陆各种族的美女全都收集起来调教成爱奴。对于全大陆的美女来说，再没什么能比当我忠实而快乐的爱奴更幸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