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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啸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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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书籍名:《剑啸江山》    作者:楚提香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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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南开虎目含泪,痛叫道:“高和尚。”拨马便回。

高和尚双目赤红,胸口热血上涌,从坐骑上一跃而下,向达鲁花赤传敦扑去。众元兵为他威势所慑,齐往后退。达鲁花赤传敦惊骇至极,竟然气绝,被高和尚一带,两人翻滚在地,再也不能动弹。王著纵马疾奔,忽见两枝铁箭向楚南开胸前射到,疾呼道:“楚大叔,小心!”手中马鞭急急挥出,将一枝铁箭扫落。楚南开反手抄住另一枝,大叫道:“多谢!”

王著正要答话,两枝铁箭势挟劲风,射中他坐下红马前腿。那红马悲声长嘶,猝然向前跪倒,将他抛了出去。王著连翻了两三个筋斗,轻身落地,拳打脚踢处,已丢翻了逼上前来的几名元兵。楚南开拨马奔回,正要拉王著上马,身下坐骑也中箭卧倒。两人纵身跃开,滚倒在雪地里,待要弹身跃起时,早有数十名蒙古勇士扑到身前,将两人死死按住。

杨慕非见状,再也按捺不住,纵身抢出,提起两具死尸,向那数十名蒙古勇士掷去。那些蒙古勇士大骇,纵身后跃。王著二人拾起地上残箭,以重手法丢掷出去,将数名元兵穿胸射死,余者齐声呐喊,不敢十分逼近,只是远远放箭。双方就此僵持下了。王著大声喊道:“杨盟主,你冒死相救,王著感激不尽。我们三人不是这些蒙古鞑子的对手。你快些走罢!”杨慕非凛然说道:“你们既肯认我作盟主,我就不应丢下你们不管。”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八思巴冷笑道:“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贼子,如今已是穷途末路,还不束手就擒!”王著哈哈大笑道:“我王著为天下除害,今日纵是死了,也定然名垂千古。还有甚么可后怕的?”八思巴冷哼道:“那本座便成全你!”身子倏然拔地而起,左掌斜掠,向王著面门击到。

两人相距四五丈有余。八思巴身形甫动,一股劲风便已拂到王著鼻旁。王著猝不及防,见对方掌力已及面门,脑袋急向后仰,双掌向前推出。八思巴左手回护,挡住王著凌厉的攻势,右掌向后急急挥出,拍开楚南开袭来的双掌。三人掌力相撞,四周积雪激荡飞洒,王著二人便如断线了的风筝般飞跌了出去。

杨慕非心中悲痛,侧身拍出一掌,喀喇声响,博尔忽肩头中掌,肩胛骨登时碎成数块,直痛得哇哇大叫。八思巴勃然大怒,双足着力一点,倏然欺到杨慕非身前,伸手便向他“气海穴”点到。杨慕非身子微侧,反手拂向他面门。八思巴赞道:“好功夫!”右手连进两掌,逼退杨慕非。

数招之后,杨慕非因蛇毒未清,渐觉全身乏力,眼前金星直冒,脚下忽地一个趔趄,八思巴两记重掌已结结实实地打中他胸口。杨慕非踉踉跄跄地倒退数步,身子一幌,几乎站立不稳。

【注】①按《元史》所载,阔阔真实是元朝难得的一位女杰,对元成宗铁穆耳的成功即位,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本小说中说她与伯颜等重臣通奸,以实现自己政治野心,纯属小说家言,历史上并无相关记载。

②按《元史•;阿合马传》记载,刺杀阿合马成功后,高和尚逃走,王著挺身而出,要求把自己囚禁。庚辰日,元朝统治者在高梁河抓住了高和尚。壬午日,王著、高和尚被诛杀,剁成肉酱,同时遇害的还有枢密副使张易。王著临刑前大喊说:“王著为天下除害,现在死了,将来一定有人为我写下这件事的!”英勇就义。

第十五回:东风又作无情计

杨慕非咬破下唇,一股血腥味直冲鼻头,脑中登时一阵清醒。便在这时,两名蒙古勇士已从后面将他抱住。杨慕非双肘向后力撞,正中他们胸口,那两名蒙古勇士狂喷鲜血,身不由己地向八思巴撞去。八思巴长眉微皱,出掌推开那两名蒙古勇士。蓦地里,一条灰影从那两名蒙古勇士身后骤然跃出,伸指向他胸口“天枢穴”点到,力挟劲风。八思巴猝然心惊,上身疾向后仰,张手去拿对方手碗。那人忽地身转手扬,数十点寒星向八思巴飙射而至。八思巴陡见眼前金光闪动,慌忙提身疾退,只听得面前噗噗连声轻响,数十枚暗器打入雪地之中。

八思巴大惊失色,喝道:“阁下却系何方高人?”那灰衣人却不回话,一拉杨慕非,轻声道:“快随我走!”飞身跃上黄骠马,猛加一鞭,那马呼喇喇地便向西北方疾驰出去。众元兵大声呐喊,霎时之间箭羽簌簌掠空,向杨慕非和那灰衣人身上射去。那灰衣人脱下长衫,当空一幌,将数枝铁箭尽数揽下,娇笑道:“各位,新年大吉,恭喜发财!”反手将铁箭掷回。众元兵吓得魂飞魄散,四下里仓惶奔逃。八思巴凝目远望,但见那黄骠马乘风破雪,渐行渐远,再也追不上了。

杨慕非身上蛇毒发作,全身如坠冰窖,但神智尚清,轻声叹道:“你何苦又救我来哉?”那灰衣人正是玉面罗刹符铁玉。符铁玉冷冷地道:“我就是喜欢救你。你管得着么?”拨转马头,向南而驰。行不多时,便到了灵星门外。守门军士待要上前喝问,符铁玉左手轻扬,只听得啊唷声连连,几个军士便捂着双眼蹲了下去。

出得城来,道路愈来愈是颠簸。杨慕非眼前金星直冒,坐身不稳,便要颠下马去。符铁玉左手疾伸,挽住他的腰肢,只觉触手处冰凉,抬眼看时,只见杨慕非脸色煞白如纸,心中倏地一软,怨气全消,轻轻地往他后背靠了过去。杨慕非只觉符铁玉身子温热柔腻,鼻旁幽香轻拂,心中不禁一荡,却待把她推开,却突然间没了力气。符铁玉低声吟道:“几许伤春春复暮,杨柳清阴,偏碍游丝度。天际小山桃叶步,白蘋花满湔裙处。竟日微吟长短句,帘影灯昏,心寄胡琴语。数点雨声风约住,朦胧淡月云来也。”吟罢全曲,她把头轻轻地伏在杨慕非肩上,心想:“若是就这样走上一辈子,那该多好啊!”

又行了十余里路,来到一片黑压压的林子前,黄骠马却再也不能走了。符铁玉将杨慕非抱下马背,扶着他向林中走去,借着地上积雪的反光,摸索到一间茅屋。符铁玉扶他在床上躺下,转身点亮了烛火。杨慕非勉力抬起头来,只见屋中桌凳碗筷,一应俱全,床边壁橱上挂着他的一副画像。画中的自己,言笑晏晏,潇洒自如,比起现实中的自己,不知要俊朗上好几分。

杨慕非喟然长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哪?”符铁玉轻身坐到床前,从木板里抽出一个锦盒来,打开盒子,里面却是一只死白蟾蜍。这只蟾蜍通体晶然,眼珠儿如血一般红,甚是乖巧。杨慕非奇道:“这是甚么?”符铁玉取出白蟾蜍,用手捏碎,笑吟吟地道:“朱睛冰蟾。”杨慕非诧然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符铁玉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是从罗知悌手里抢来的哪。那老家伙死也不肯卖,我便送了他十枚金针。”

杨慕非怒道:“你杀了罗知悌?”符铁玉小嘴一扁,道:“谁让他不给朱睛冰蟾哪?来,把嘴张开!”杨慕非撇过脸,气呼呼地道:“我就是死也不吃它。”符铁玉娇靥微寒,左手疾向杨慕非面门拂到。杨慕非全身疲软,无法闪避,被她拿住下颚,将朱睛冰蟾喂在嘴里。杨慕非陡觉喉中一阵清新,渐及全身,本来因蛇毒发作,加上又与八思巴硬拼了一场,身子虚弱之极,几次都欲晕去,但这朱睛冰蟾一下肚,精神即是大振。

符铁玉嫣然笑问道:“杨兄弟,这朱睛冰蟾滋味如何?”杨慕非冷冷地道:“谢了!”符铁玉轻声叹道:“依我原先的脾性,若是谁敢这么冷言冷语对我,我定是想也不想,便出手扭断他的脖子。可是,对你这个小冤家……”顿了一顿,摇头苦笑道:“唉,说这些伤心事作甚?时候也不早了。你先睡罢!”

杨慕非轻声问道:“那你睡哪?”符铁玉幽幽然地道:“你还知道关心我?”杨慕非不敢直视她那如秋水般明澈的眸子,讷讷地道:“我只是随便问问。”符铁玉叹道:“我就伏在桌上打个盹得了。”杨慕非吞吞吐吐地道:“夜深天冷,那样睡……会着凉的。你……也上床来罢!”说着,他紧闭两眼,向床里边挪了挪。耳听床边窸窣解衣之声,符铁玉掀开绣被,紧挨杨慕非身旁躺下。

杨慕非陡觉一股幽香,轻轻飘入鼻端,心中不禁一荡,再也不敢有丝毫动弹。符铁玉得以与心爱的人同床合衾,闻到他身上那股男子气息,不由得深深醉了,痴痴地看着杨慕非,心想:“莫非这又是梦境么?”轻轻将头靠了过去。杨慕非只觉符铁玉吹气若兰,几丝秀发拂在自己脸上,清香扑鼻,全身不禁为之一颤。符铁玉笑吟吟地道:“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说着,将温软的娇躯慢慢向杨慕非贴去,陡然间却碰到了一件硬物,如触寒冰,惊呼道:“这是甚么?”杨慕非道:“退思剑。”

符铁玉奇道:“你把剑放在铺里干么?”杨慕非缓缓地道:“你我孤男寡女同床共枕,若把持不住,难免做出有违礼教的苟且之事。我把退思剑放在中间,以便时时警醒自己。”符铁玉娇媚地笑道:“杨兄弟,我一个女儿家尚不在乎这些虚礼,你堂堂七尺男儿还怕甚么?”杨慕非轻声说道:“我不能对不住琳儿。”符铁玉娇靥骤寒,恨恨地道:“又是那小骚娘们!”杨慕非怒睁两眼,沉声道:“玉面罗刹,我不许你辱骂琳儿。”

第十五回:东风又作无情计(2)

符铁玉冷冷地道:“杨慕非,你给本姑娘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