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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街安魂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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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书籍名:《七十七街安魂曲》    作者:温迪·霍恩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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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72年7月到1974年7月,他共做过五份报酬很低的工作。他的同事说他的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只有恼怒时才有所不同。有两次,他因与主管发生暴力冲突和对抗而失业,他的老板也因他过去的事而蔑视他。那年七月份以后,他对找工作已不抱什么希望,所以,他对社会及政府开始持仇恨的态度。

到1974年7月,刘易斯已积郁了四年的失望和仇恨,正好当时他遇到了一个儿时的朋友罗伯特·沃特金斯。这个人说服刘易斯接受穆斯林观点,刘易斯把黑色穆斯林的报纸《穆罕默德真言》带回他母亲的家里。“我自小把他养大,一直是基督教徒。”奥菲丽亚·金西对警方说,“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竟改成信仰穆罕默德。”

刘易斯可能改变了宗教信仰,但是他的生活习惯却没有改变:他吸烟、喝酒,还吃烧烤猪肉。我想他加入这个组织可能只是想让自己变成一个有威慑力的人。

1975年3月19日,他的穆斯林朋友罗伯特·沃特金斯被捕了,因无故杀害一名叫搭便车的人而被宣判有罪。

旧金山有一个声名狼藉的死亡使者般的杀手,他杀害白人并给警方送去自吹自擂的字条。当洛杉矶也出现类似的一些犯罪活动时,人们都心惊胆战,以为那个杀手又来到这个城市,或者他又训练出一个和他一样的人。1973年12月12日到1974年11月27日之间,在洛杉矶市内及郊区共发生了七起凶杀案及企图谋杀执法人员的案件,而且有四条街上的凶杀案和袭击事件似乎是同一个人所为,在这些案件中,总共有五人被害致死,三人重伤。

1974年7月14日,星期天,一名西方大学的女学生在学校附近散步。这所学校和俄勒冈州的里德大学差不多,学校条件很一般。那是一个宁静的夏夜,那家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野蛮地用砍刀向这个女学生猛砍几下,然后就不知去向了。那个女学生拼命反抗,打掉了那人的眼镜,并用手指挖了那人的眼睛,而且也看到了那人的脸,她在医院里对警方详细描述了当时的情况。

学校方面对此事十分关注,学生们也因此人心惶惶。警方经常到学校去询问。并检查每个黑人男学生,甚至包括那些并不和罪犯相仿的男学生,这使学生们气愤不已。

五年后的一天,洛杉矶警方的两名警察詹姆斯·范·皮尔特和克尔特·哈博在校园附近听到有人呼救,他们警觉地四处搜寻了一下,发现一名中等身材、体格结实的可疑男青年,他们让他站住并准备上去查问一番,但是那名男子突然回过身来,用空手道功夫将哈博打倒在地,紧接着,抢过范·皮尔特的0.38英寸口径的左轮手枪开了六枪,把范·皮尔特打成重伤,然后拿着那支枪逃走了。

1974年9月3日,两名南加利福尼亚大学的学生一起出去野营时被人杀死,没有目击证人,但法医从一死者尸体中取出的弹壳是0.38英寸口径的枪射出的。

10月6日,曾有一个求救电话打给洛杉矶莱诺克斯分局长官,两名当班的警员赶去调查。大家提醒他俩小心点,因为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哈博与范·皮尔特遇到的很类似。出于前车之鉴,所以当他俩走近一个可疑的中等身材的年轻人时十分警惕。那人突然使出空手道功夫企图打倒他俩,但这一次他被这两个警察制服了。这个年轻人就是安冬尼·阿瑟·刘易斯,他被抓到莱诺克斯分局,后来被他母亲保释。

半个月后,在一个星期一的晚上,一名在闹市区的州办公大楼负责保安工作的加利福尼亚警员被人用0.38英寸口径的左轮手枪打死。过路人看到一男子从现场离开,他详细地描述了那人的外貌:中等身材,体格较结实。

在九月中旬时,还发生了另一起袭击案件。有一个星期天晚上,一名男子打算去教堂,当他正在倒车时,被一发子弹击中面部,子弹是从0.38英寸的手枪中射出的。那名男子侥幸活了下来,他说:“一个家伙走过来问我几点了,然后‘砰’的一声,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974年9月27日,是感恩节的前一天,两名英格伍德警局的警察拦住一名年轻的黑人进行询问,这在当时是很正常的,他们小心地向那人走近,当那人想从枪套里拔枪时,两名警员迅速缴下了那支0.38英寸口径的手枪,并逮捕了他。

经证实,那名黑人男子就是安冬尼·阿瑟·刘易斯。从他身上缴获的0.38英寸口径的枪就是从警员詹姆斯·范·皮尔特身上抢走的那支。另外,从被害警员胸部取出的弹头,从去教堂那人脸上取出的弹头,以及两名南加利福尼亚学生尸体中的子弹头和刘易斯所持枪中的子弹均属同一型号。专家经过验证,刘易斯的声音和电话中的声音丝毫不差,那名西方大学的女学生从凶手脸上打落的眼镜也是刘易斯的。

这时我听到麦克已在楼上咒骂那些该死的管道,楼上传来刺耳的敲击金属的声音,然后安静下来。过了不一会,麦克开始哼一支很老的汉克·威廉姆斯的歌曲,我想可能很快就能洗澡了。

吉多来得很晚,大约9点才到。当我打开门时,他说:“你的脸色看来不太好。”

“你打扮得真像一个流氓。为什么穿这么一身,是为万圣节准备的吗?”

“只是为了舒服些。”他穿了一条黑色运动裤,一件黑色上衣,还戴了顶黑色的帽子。他带来一瓶苏格兰酒。

我从他手里接过酒说:“你又想告诉我些什么?”

“你看出来了?”

“是的,因为你又喝酒了。”

“那酒是给你的,玛吉,我想你或许需要喝点什么放松一下。”

“你觉得我很紧张吗?”

“是的,我觉得你太紧张了,必须把压力减轻些,否则会受不了的,来一杯吧!”

我打开酒瓶喝了一小口,深深地吸了口气,并抹了抹眼睛说:“多谢,吉多。”

“不用谢,我们什么时候去采访?”

“麦克正在修水管,他一修完我们就出发。”

“那个叫米雪的舞女呢?她同意了吗?”他问。

“是的,明天早晨9点她就会去的,对她多关心点,行吗?”

“为什么?”

“因为那样她才会表现得更好一些,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人关心过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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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在工作间里,一边看报告一边喝苏格兰酒,吉多正看着我记录本上关于刘易斯的记录。

“这家伙共杀了多少人?”他问。

“法庭只判他杀了一个警察。”

“他没被判处死刑吗?”

“在1974年没有死刑犯,那时局势已稳定下来。因为他神经有问题,所以被定为二级谋杀。后来他又因两起蓄意攻击他人案被判刑,刑期为20年。但期间被多次减刑,关了9年就被放了出来。”我把酒瓶递给吉多,“看起来你一点也不担心,是吗?”

“哦,我吗?”吉多喝了一口酒说,“你不是说麦克带枪去吗?”

“是的,只是为了安全起见。”

他皱着眉头,好像认为这种做法不妥当,他问我:“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

“尽量照清楚他的脸。”我说。

“因为他长得不错?”

“你会知道的,那就是我需要的那张脸。”

我们谈论了一会儿灯光以及吉多所带的一些仪器的问题,吉多把它们放在了吉普车的后面。当我们上楼去找麦克时,已经快9点半了。

麦克正在凯茜的浴室里,他上身几乎全部扎进水盆下的小橱里。

“找到毛病了吗?”我问道。

他拿出一团湿漉漉的头发说:“我清理了一下管道,但这些该死的管子怎么也接不到一起去。”

“需要帮忙吗?”吉多问。

麦克气喘吁吁地从里面钻了出来,坐在地上,他的手上满是黑糊糊的油灰,脸上也抹得到处都是,他笑了笑说:“你好,吉多。”

“你好。”吉多把酒瓶递给麦克,“关于海克特的事我很难过。”

“我也是。”麦克把酒瓶放到一边。

“他的家人同意让我拍摄葬礼的过程。”吉多说,“你同意吗?”

麦克抬头看着我。

我说:“我们没有关于弗兰迪的葬礼的任何资料,所以我想用海克特的来代替一下。”

“我没意见。”麦克钻进水盆下说,“打开水龙头,我想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水的地方。”

“我们马上就有水了吗?”吉多打开水龙头时我问。

“好了,先开一会儿。”麦克就像在一个很深的山洞里说话一样,声音听起来仿佛是妖魔鬼怪的回音。

我问:“我能先洗个澡吗?”

他们俩一起打量着我,麦克说:“别麻烦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并不怎么样,不用打扮得那么漂亮。”

8

刘易斯的小屋大约10平方英尺,就像一间单人牢房。幸好吉多在天花板上安了一个聚光灯,否则这屋里简直暗得像地窖一样。

安冬尼·刘易斯坐在他那张窄床的床头上,聚光灯正好照在那儿。当他初次抬头时,看起来长得还不错,但只要他一转身,光线照在他的右半边脸时,就活像一只怪物——他的右脸上有几道很深的刀疤,更令人作呕的是他的右眼是一个闪着红光的假眼球,就像玩具店里用莱茵石做的玩具龙的眼睛一样。

刘易斯抬起手挡住照着他的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