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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书籍名:《官商情》    作者:陈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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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州回来,陈禄本打算等种完地,就与谷三皮同赴甘肃。不意谷三皮中途溜了,他只得单独行动。

这天,陈禄正要动身,见金狮回来,便说:“这次我去甘肃,不收便罢,若收下,有这么三条出路:第一条是先运回咱们这儿来加工,然后再发广州。第二条是就地加工,然后发广州。第三条是直发广州卖原芪。这三条各有优缺点,运回来加工的优点是好照应,人工熟练,下脚料不丢;缺点是运费太高。就地加工的优缺点与运回来恰恰相反,省运费,但人工不熟练,下料难卖,又不好管理。直发广州卖原芪的优点是周转快,缺点是利薄。你看该选哪条。”金狮问:“那下脚料跟运费比起来哪多哪少?”陈禄:“这要看年份。若遇好年份,下脚料弥补个运费还有余;若遇赖年份,下脚料根本不够运费。”金狮:“那现在呢?”陈禄:“现在略不够些。”金狮:“那我的意见是,首选就地加工,次选回来加工,干脆不做发原芪的买卖。为什么不做发原芪的买卖呢?因为加工原芪需要大量的人工和大片的场地,而广州的人工、场地都很贵。正因为这样,这些年广州人一直不接咱们的原芪。而若接你的原芪,必然要把这笔加工费用考虑进去,从你的卖价中扣出来。这样,你就基本上无利可图。实际上咱们这几年收黄芪赚钱,赚的很大一部分就是南北两地人工和场地的巨大差价。而今你若再把这个差价放弃了,从理论上来说也就无余润了。你不能光图快,没余润的周转率再高,又有什么用呢?至于首选就地加工,次选回来加工,倒不是因为在哪加工更省钱。就地加工虽然在运费上能省些,但安全上的代价相应要增加。我考虑的主要是时间问题。光兰州到咱们这儿就有两千多里的路程。你把它从这么远运回来,连装带卸,得多少天?这在周转速度上不无形中慢了半拍?”陈禄重重地点点头,便揣了一万五千元上路了。

到了预定地点,陈禄实地一调查,喜出望外,情况跟大愣媳妇说的没两样。于是他抬高点价钱收购,眨眼收完那一万五千元。很多农民还想卖,他便说:“你们若信得过我,就放下。我的款十天内就到。我若终究给不了你们钱,货还归你们。”农民们一想:“你还能眨眼间把这么多货拉跑了?”于是纷纷赊给。陈禄则一边收,一边给银狮打电话:“我在这儿赊下6万(元)的货,你给我尽快把钱送来。这次咱们这样,若赚了,你分六,我分四;若赔了,全由我赔。”银狮闻听此言,一来受利益驱动,二来不能眼瞅着父亲被困他乡而不顾,因而于五天内筹到六万元即向甘肃进发了。如今他连自有资金和贷款及借款,实际掌握着20多万元的钱物,因此在五天内筹集五六万元不是个问题,闲话不提。再说这日他从兰州下了火车,到汽车站来买票。他刚把钱递进售票口,就觉自己腰间的传呼机在动。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何等警觉?但见他猛一伸手,就从腰间抓住一只手。随后他正要发难,就觉脑后恶风不善,急忙躲闲。遗憾的是如今的他胖得可以,有些笨拙,躲开头部却躲不开背部,只觉背上“嘭”地一下挨了一棍。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急转身来攻偷袭者。然就在他拨开对方第二棍,即将踢中对方腹部的时候,就觉脑后又有一股恶风袭来。他只得弃前顾后,向一旁躲闪,结果还是被砸中背部。这下他可急了,一下子蹿出老远,奔至墙角,转身回视。这才发现围攻他的歹徒足足有六七头,且都带有器械。他单人携款出来行走,也有准备。只见他“唰啦”一下从腰间抖出一条双节棍,就在原地舞了起来。众匪起初见他会玩儿这个,以为今天要栽;后见他守而不攻,方松了口气,防备着退去。银狮好想挥棍冲进匪群拼个痛快,但想起怀中的数万元,只得隐忍。他坚持每日练习这个东西也有几个年头,但一直没有真正用过,因此没把握。他那肥厚的脊背挨了两棍,起初还不觉得怎样,过了半天开始觉得生疼,只得半道上先寻医用药,再找父亲。找到父亲,也不提挨打之事,只问生意情况。问清后他暗暗心喜:“看来这两棍也不白挨了。”想到这儿问父亲:“还有我啥事儿?”陈禄笑着说:“我原以为我一个人不好照料,看来也行,这个东家挺得力。你若忙就回吧。”银狮出来一天就耽误一天的药品生意,因此见父亲一人能行,便很快踏上归程。回到兰州汽车站,他有意找寻了一下那帮匪徒,没找着,只得牙根痒痒地踏上东归的火车。

十天后,金狮回村看了银狮背上的两道清晰的棒伤,心疼地说:“现在一些歹徒已经到了穷凶极恶、丧心病狂的地步。我从书报上常见一些歹徒作案,都是先害命后取财。因此建议你今后出门:第一,身上不要带过多的现金;第二,穿得不要过于阔气;第三,哪怕多费些路费盘缠,也要多带些人;第四,见了歹徒能躲则躲,躲不开就不要手软,能一招毙命就不要用两招。宁可防卫过当吃官司,也不要让人害了性命再等人给你报仇。总之,安全第一。唉!现在的警察都干啥去了?堂堂一个省会汽车站,竟有这么嚣张的歹徒!”

按下银狮这边不提,再说陈禄本来是打算就地加工的,但见收价比广州那两位接货商开出的价格低得多,质量也够格,货源又这么足,便换了想法:“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何不快速发上几趟原芪,赚上几把,等人们快弄明白了,再足足收上一堆,就地加工?”想到这儿便将收下的那七万多元的原芪装上汽车,直发广州。到了广州,他兴冲冲地去找那两位接货商,结果连找半个月才找到一位,而且人家以“你来得晚了,而且你这些货有红心”为由拒接他的货。他干气没办法,只好四处询问别的接货商。结果人家不是给价太低要他大放血,就是免谈。他万般无奈,只好张罗着加工。而就在他张罗好要加工的时候,一直未露面的那位接货商出现了,要以七万元接他的货。他明知被耍,但想到这样比自己加工合算些,还是应允了。把货甩尽,他立马重返甘肃。然此时时间已经过去月余,当地情况发生很大变化,各地黄芪贩子云集那里,原芪价格涨到不能再涨的地步。陈禄见大势已去,只得悔恨不迭地回家。回家一算,前后赔出运费盘缠八千多元。金狮获知此事原委,心想:“父亲在商海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却被两个南方人耍得这么惨,是何原故?难道真的是个个南方人都比北方人精明?当然不是。而是因为父亲太渴望东山再起了,以致在诱惑面前宁愿往好处想。可见,人越是有某种渴望,越需防止受骗上当。再者,那两个南方人只能耍你,不能践诺。因为践诺就会承担损失。而他跟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为你承担损失?可见,人许下的诺言若对他自己有利,最起码无害,尚有几分可信;若无利甚至有害,则干脆是谎言。总之,世上没有明摆着的大便宜。”

第六十五回  考副科优者落榜  闹饥荒父子反目

金狮进旗委讲师团快两年了,工作也尽心,待人也宽厚,却看不到一点被提拔的迹象。难道是旗委讲师团这个单位不行?不是。旗委讲师团的人比旗委组织部、宣传部的人还要接近旗委领导,直接为旗委中心组的每周学习提供全方位的服务。那是为什么呢?首先是因为,现在的旗委书记敖唯前根本不领为他辛勤服务的情,只领给他钱的情。其次是因为,现在的旗委讲师团头头费范通太差劲了。差劲到什么程度?简短地说,就是“蠢、窄、虚、懒、傲、贫、抖”七个字。怎么蠢?可说他的脑子象一堆糨糊,根本分不清三多二少。一次他让金狮草拟个通知,自己却搞不清要说几层意思,以致把这个通知一会儿改成两段,一会儿改成三段,如此反复了十遍才付诸印发。如何窄?就是根本容不得手下有半点长处,以致金狮他们做错了他要骂,做对了更要骂,在上级面前尽说手下的坏话。哪怕是父辈的收入,他也要比你强才安心。怎样虚?就是极度爱慕虚荣。讲师团请人吃饭,不论请的是谁,也不论请几个人,只要请到一个长得可以的女人,他就会把饭馆所有的好菜都点尽了,哪怕都剩下?一次他领着金狮等四人齐刷刷地来到电视台,却只为跟那个漂亮的记者说一句话。由于极度爱慕虚荣,讲师团本来充足的经费很快就没了,以致给旗委中心学习组买不起一斤茶叶。如何懒?就是自当了团长,就连一丁点的工作也不干了,全指嘴。哪怕是五分钟的发言稿,也得别人来写。这倒是一些领导的通病,不多提。何等地傲?就是天底下谁都不如他。甭说金狮的文章他能指出二十个不是来,就连那中央的大会报告他都能说出十大不妥。什么是贫?就是嘴贫。贫到三分钟不说话就能憋死的地步,以致在他团长的单人办公室坐不了二分钟就得到团员室讲话,一讲两三个钟头,搞得别人啥都干不成。抖是何意?就是稍有快意就要抖出来,简直情不自禁。一次旗委领导让他在科干会上念了半个小时的报纸,他念完下台后能把那把头发甩八百遍。见此光景,金狮内心好不懊悔:“失策呀失策!我当初光打听单位的好赖了,没打听单位领导的德性。若早知道这个货是这副德性,打死我也不敢来。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我以前遭遇的领导也多,哪有一个有半点象他这样的。他这副德性真是千里挑一,别人乱撞百次都撞不着,怎么让我一下子就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