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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书籍名:《官商情》    作者:陈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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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文卓问金狮:“怎么啦?”金狮开始不愿说,后架不住再三追问,就说了。文卓听罢,先是一顿埋怨,最后说:“这事你爹可以不管,你却不能。因为这钱是你贷的,不还的话失的是你的信,不是你爹的。”说罢跟她大姐谎称跑工作需要追加投资,又借了五千。于是金狮于新年前的最后一天,终于将贷款还上。

农历腊月二十八下午,金狮带着文卓和孩子回村里来过年。一进院子,就见满是打包好的黄芪。为此他一回屋即问父亲:“又收黄芪了?”陈禄:“嗯。”金狮:“不是说好了不收的吗?”陈禄:“你听我说,我发觉现在两地买卖虽然已经没有隐秘的大钱可图,但不等于没有明摆的小利可挣。这阵子来了两个外地人,从咱们这儿收上现成的,立马发到广州去卖,来回仅仅二十多天,每次能赚三四千。因此我就想,我若每月能挣这么三四千,哪怕是一千,还干啥去?”金狮听罢点点头,说:“你若抱着这种心态收也行,反正是立收立卖,赚不多,也赔不多,实际是挣的两个辛苦钱。但你要保证做到立收立卖,不拖。一拖就成了两时买卖了,风险就大了。”陈禄点点头。金狮又问:“铜狮那里咋样?”陈禄:“前几天打过电话来说,出去送还行,每天能挣百八十。”金狮点点头,说:“稳定住就好。不过你要嘱咐他,挣些钱别光顾自己生活,要注意积累。他拿的可是众人的钱。众人虽不能从中取利,但最起码该保本吧。”陈禄:“我已经这么叮咛了。”

晚上,陈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就见进来一位脑明眼亮却两腮无肉的中年人。此人姓谷名三皮,邻村人,也是常做黄芪买卖。陈禄见是他来,忙让酒让饭。谷三皮也不客气,拿杯就喝,端碗即吃。陈禄问:“你这是从哪来?”谷三皮:“从广州,刚下火车。”陈禄:“还没回家呢?”谷三皮边吃边答:“没有。”陈禄:“这么说,有情况?”谷三皮:“有。”说着紧扒了几口饭咽下,然后说:“行情没变,但货眼看就要断了。”陈禄:“瞅准了?”谷三皮:“瞅准了,就为这个我专门转了两天才回的。”陈禄一拍腿:“好,马上发货。哎,你还有多少货?”谷三皮:“还有两吨。”陈禄:“好,我有四吨,正好一车。你一会儿就去联系车,咱们明天就走。”谷三皮点点头,说:“还有个事,我听我媳妇说,这几天法庭的一直在找我,要拿我的货顶贷款。我不是不想打贷款,只是由他们来卖,哪能卖下个钱?”陈禄:“这个好办,你先把它连夜拉到我这儿来。拉到我这儿,他们分不清哪是你的哪是我的,也就没辙了。”谷三皮:“可法庭在上头贴了封条了。”说罢望了金狮一眼。金狮笑着说:“你别让它那几张封条吓住了。现在法庭对没东西又不着家的债务人也没辙。你把那些货拉过来,明天就下广州了,他们能把你咋地?”谷三皮:“这么说,那封条能拆?”金狮:“拆了又咋样?那些黄芪又不是别人的。我真不知道它那封条究竟有什么法律效力,拆了它会承担什么法律责任。”谷三皮点点头,当即去办。

第二天,陈禄将两家的货装上一辆大汽车,觉得车还不满,即去邻家赊货。邻家存着近一吨的货,放了很长时间了,也急着想出手。但见陈禄要赊,犯了犹豫,最后说:“赊也行,但这欠条得由银狮来打。”银狮经过近两年的休养生息,已有六七万的盈余,因此很受村里人的推崇。可陈禄听了邻家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我赊东西,还得银狮打条?”但没办法,只得去唤银狮。银狮眼瞅着这辆车因载量不足不能发,只得打了。于是,陈禄和谷三皮把货装好,于大年三十儿的前夕,踏上去广州的旅程。

正月初五,金狮去呼市给周团长拜年。周团长叹口气,说:“金狮呀,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金狮心里咯噔一下,问:“什么不好的消息。”周团长:“你的事我刚跑了一半,花了五千,就接到组织部的通知,要我去北京学习一年,3月1日开学。这一年,我基本上是不回来的。你的事只能等一年以后再说了。怎么办?你若能等,就等上一年;不能等,我就把钱退给你,包括花出去的那五千。”金狮:“瞧你说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可以年复一年地等下去。”说罢从周团长家里出来,无奈得只摇头。

第六十四回  恼公爹文卓丢钱  信小人陈禄折本

正月十五,金狮带着文卓和孩子回村还愿。一进院,就见父亲和谷三皮正大收黄芪。原来,陈禄和谷三皮这次下广州真的赶了个好行情,光陈禄就净赚八千元。为此他俩把货一出手,就急急忙忙赶回来再收。听此金狮心里先是很高兴,但一会儿听了银狮的言语就高兴不起来了。谷三皮这次从广州回家,被法庭的逮了个正着,卖黄芪所得全打了贷款。因此他现在与陈禄合收黄芪,没拿一分,陈禄却要给他分一半的红。晚上,只有自家人一块儿吃饭,金狮问父亲:“这次收黄芪,谷三皮一分不拿,你却要给他分一半的红,为啥呀?”陈禄:“噢,是这样,我发现谷三皮这个人是把好手,嘴勤、腿勤、心灵又识货。你们各有各的营干,我做事总得有个帮手吧?”金狮:“你看他是个好帮手,雇他还不行,非得一块儿分红?”陈禄:“你给他死工资,他能把你的事当成自个儿的事?”金狮:“即便提成,你给他提三成还不行,就得提一半?”陈禄:“今后还要共事嘛!”金狮:“那这次若赔了呢?”陈禄:“他说了,一起赔。”金狮:“哼!连银行的钱都想割,不割你?”陈禄:“那不一样。现在有好多人只割公家,不割个人。”金狮摇摇头:“我不管你这回赔挣,还是要告诉你,你这回一次就犯了商家两忌。”陈禄:“哪两忌?”金狮:“第一,众人分红,唯你出资。第二,跟不守信的人合伙。犯忌的事原则上是不做的。”陈禄:“你们那些都是书本上学来的空头理论,听不上的。”金狮也无办法。

第二天上午,金狮正在屋里看电视,就见谷三皮和几个干活儿的女人回屋喝水。谷三皮喝完水,点了一枝烟,便开始吹嘘:“我今年四十三,就把那世上的好事做遍了。我现在就是立马死了也不冤了。”金狮听了心的话:“瞧,活了半辈子,球也没弄下,老人未死儿不大,就觉得自己把好事做尽,死可瞑目。就这么点量,还能成个气候?”书中简短,直说陈禄和谷三皮这次收黄芪又赚了,各分了五千元。于是两人立马又收,不想竟一下子赔了一万多元。结果在回来的半道上,谷三皮借故脱身后,就再未露面。那一万多元的亏损也就只有陈禄他自己一个人承担。

近年来,敕勒右旗的红白喜事大操大办之风愈演愈烈。操办的事由起初还仅限于本人结婚、老人过世,后来渐渐扩展到孩子圆锁、过一周岁生日、门市开业、乔迁新居等等。为此几年下来,金狮可就没少搭出礼去。如今他的儿子也一周岁了,为了收回些礼金,他决计也操办一番。操办之前,他就大体做法跟文卓说:“第一,这个事宴就咱俩来操持,不用老人,老人只来参加就行了。因为我爹每次办事宴都要发火。办事宴本来就事多,难免有个遗漏或措手不及。可他老人家一见有些差错就跟我们发火,而且发起火来根本不考虑周围有多少人,真麻烦!第二,酒席档次一般就行了,不要讲排场。因为咱们现在是最缺钱的时候,办这个事宴的目的就是想收回些礼金,补补亏空。”文卓表示赞成。然而事情的经过又怎能如他俩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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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不是不想劳驾老人吗?那好,在孩子生日庆典的头天晚上即金狮在家里办消夜酒的时候,铜狮两口因远在东北不能来,银狮两口因业务忙没有来,陈禄两口则不急着来。结果面对五桌近亲好友,除了金狮、文卓及金凤,再没个干活的,就连个专门哄孩子的也没有。于是他们三个尽管忙了个焦头烂额,还是差错百出。好在近亲好友们既来之就是捧场的,不是挑刺儿的,最终都乐呵呵地去了。送走客人,文卓噘着嘴说:“你看,老二、老三有个大烦小事,全家总动员。而轮到咱们有事,谁都不管。”金狮:“都怪我估计不足。没想到简单办几桌酒菜,竟这么费人。事非经过不知难呀!”办消夜酒麻烦是因为在家里办的,第二天的正宴安排在饭馆,算是省事了,却又多了别的不如意。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过后,客人们已到了不少,陈禄却仍未露面。为此金狮和文卓到饭店大门口一边迎客,一边焦灼地等待着父亲大人的到来。在生日庆典仪式上,孩子的最高长辈处于核心位置,只要健在,是不可或缺的。何况陈禄是说好了要来的?然而等到12点,宾客已基本到齐,陈禄仍未出现。金狮见不能再等,忙跑至电话亭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无人接。他茫然地返回饭店,却见已从便道而入的父亲正在那里指挥办事人摆席,已将瓜子、水果等物变成双份儿,将香烟和饮料提高了两个档次,并增设了一个新品种——葡萄酒。事已至此,金狮也不便说什么,忙请父亲入座。陈禄意犹未尽,当着众宾朋的面问金狮:“今天这场面喝‘普金’咋成?起码不得喝‘特金’?”普金指普通金骆驼酒,特金指特制金骆驼酒,特制的比普通的贵一倍。因此当着众宾朋的面,金狮既不想说行,也不好说不行,只得说:“您就快入座吧。”岂料父亲不满地看了自己一眼,方叹息地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