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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书籍名:《官商情》    作者:陈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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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狮一跺脚:“又收了!说好的不收,咋又收了呢?”铜狮:“不做事,能来了钱?当然了,你们是弄好了,坐在那儿一年万数稳拿。”金狮心的话:“我还弄好了!”想到这儿不耐烦地摆了一下手:“谁不想钱多些?问题是能不能挣?赔了不是越没钱了?”铜狮:“后路是黑的,哪有保险的买卖?”玉枝:“再说,咋就能赔了?谁收东西不想挣两个,愿意赔钱卖?”言下之意,商贩都不想降价,那价钱就降不下来。金狮反驳:“谁都不想赔钱,就谁都不赔了?那为啥有那么多人做买卖赔了?”玉枝:“咱们做买卖也赔过,但这次赔,下次挣,算总帐还是挣了。如果一开始就啥也不敢做,能有今天?”金狮:“那也不能瞎做呀!”玉枝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我捂住半个脑袋也比你们强。若不是我主意正,你连媳妇都娶不好,哪能象今天这样每月进两个五百?”很明显,她至今仍觉得若不是她做主,金狮娶回的不是赵文卓,而是华鲜桃。金狮见今天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只得住口。住了一会儿又问:“收这么多黄芪,钱是哪来的?”玉枝:“让你姐夫借了两万的高利贷,我们又四处借了三万的(高利贷)。”金狮摇摇头,心的话:“你们这是舍上孩子套贼狼,赔钱又赔人。这么多好条件,都让你们给错用了!这就好比建国初人们干劲高涨本来是好事,却被用来做了破坏经济的事。”一想到这些,他就抱憾至极,但又无奈,只得叹着气回到县城。回城后,他不时地到隔壁姐姐家打电话询问父亲的情况,最后得知父亲于腊月二十六返家,结果是自家种的黄芪每亩可纯挣1000多元,但两地差价接近于零,收购者无利可图。

杨振华听说岳父大人满载而归,便想:“过两天老岳父就会把钱送来,打那两万的高利贷,兴许还会还我一些。”然而一连过了十来天,既没见到岳父的影子,也没听到岳父的一个声明。正月初六晚上,他从一个同事家里喝完酒回来,愁眉不展。金凤问:“吃饭不?”振华:“不吃!”说罢脱鞋上炕,拉张被子和衣睡下。睡了会儿睡不着,起来点了枝烟,说:“我常念你爹当初对我的好,所以这些年咱们除了平时花费,把钱都借给他做买卖了。我也顾念他这些年不容易,所以去年见他收黄芪没钱,又给他挪了两万的高利(贷)。可他从来也不为我想想,卖了货都十来天了,甭说还钱,连个回音都没有。我这也是有大有小的一家人家,没钱咋活?”金凤不耐烦地说:“他会还你的嘛,你怕啥呢?”杨振华:“还!那拿来呀。啥时候还?等他死了还,还是等我死了还?象他这么一味地赔下去,终究拿什么还?”金凤不吭声。杨振华接着说:“我自个儿的钱终究还不上也就算了,谁教我是他的女婿半个儿来着?但别让我另外再背上几万的长腿债,那可是三分的高利!”接下来他就这类的话说个不停。金凤因做饼子养成个早睡早起的习惯,如今困得要命,便道:“你是有完没完了?”杨振华:“没完。”边说边发泄地登了一下腿儿,不意将炕沿上的一个茶杯登下。杨振华对外绝不是好惹的,可以说不怕官来不怕匪,曾将一名副校长气得哭笑不得,又曾将一个社会恶棍一棍子打翻在地,但在家里的修养又好到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可以说从未使过性子,总是让着有些小脾气的金凤。因此今日金凤见他竟摔了杯子,岂能忍受,顺手将茶几上的一个缸子外摆出去,站起来说:“没完你想咋地?”岂料杨振华的火气不降反升,说:“好,摔,都摔了,反正也是没钱。”边说边将锅台上的瓶、碗、盆、锅陆续摔出,有的上了窗户,将窗玻璃打得一个不剩。金凤陪着又摔了两个小物件儿,见人家势头不减,便抱了被惊醒的孩子跑过金狮屋里来,说:“我是好歹不跟他过了,啥人了?我今天才认清他的真面目。别以为我是没工作的农村人,就不敢跟他离婚。”隔壁的事,金狮已听出个大概,因此说:“行了,知足吧,这个世上再上哪找这么好的人去?”金凤:“他还好?”金狮:“长得不行,还是才华不行?收入不行,还是脾气不行?”金凤:“他还好脾气?”金狮:“世上难寻。自你们成家到现在,孩子都七八岁了,挣下的钱就从没在手里好好握过,都让咱们家使唤了。以致于房子买不成,家具添不成,整日价囊中羞涩,青春却流逝了。这换成谁不气?这也是他,七八年了才跟你发一次火,还是因为喝了酒,还只摔东西不打人。换成其他任何人,早跟你十架八架地打了。女婿拿了外父的钱,野驴吃了路边的田;外父拿了女婿的钱,生死就在眼跟前。”金凤:“他打我?他有什么理由打我?借给咱们家的钱哪次不是他同意的?有几次我不让他借给,他还偷着借给。我就气他这个,高兴的时候借给了,一会儿后悔了又跟我发牢骚。”金狮:“他不跟你发牢骚,难道跟咱爹妈发去?做人就是这样,娘家人不争气,自己就得多受气;反过来,你受了气,娘家人就不受气了。”说罢见隔壁早没了动静,便穿衣过去,给已睡的姐夫盖好被子,给窗户上钉了毛毯,火炉内加了炭,方才回屋睡去。

第二天一早,金狮先出去请人来给姐姐家装了玻璃,然后悄悄跑到外面的电话亭给父亲打电话:“爹,家里还有多少钱?”陈禄:“带回来的钱还基本没动呢!”金狮:“那好,先把我姐夫借的那笔高利贷还了。”陈禄一听就知道有缘故,便说:“好。怎么了?”金狮:“没什么。”陈禄叹口气说:“我本来一回来就想还,可银狮想进一趟药,要再欠一阵子。怎么样,闹意见了吧?”金狮:“还没呢,不过为啥不在闹意见之前就还了呢?”按下他不表,再说杨振华一觉醒来,想起昨晚的事,后悔不已,忙向金凤赔罪。金凤则因听了金狮昨晚的一番话,也早消了气。于是两人重归于好。下午,银狮把钱送来,对杨振华姐夫长姐夫短的,对金狮却不理不睬。好象这钱不是振华要让还的,而是金狮咸吃萝卜淡操心。

勉强等过了(正月)十五,陈禄即再度南下广州,将那些收来的黄芪不分贵贱地出手,结果赔了一万多元。获知父亲回来,金狮回到清水沟。陈禄估计他是回来要钱来了,便说:“这次种黄芪挣了五万多,收黄芪赔了一万多,剩下四万多。然后给银狮、铜狮每人分了一万七,我只剩七千。”金狮:“为啥给他俩每人分万七,却只给你分七千?”陈禄:“唉!我收黄芪的一开始银狮就不赞成,因此人家不认赔,只得给人家万七。”金狮:“那铜狮呢?不是他极力煽动你收的吗?”陈禄:“唉!给老二万七,却给老三万二,老三媳妇会有意见的。”金狮叹息地摇摇头,又说:“不过有七千也总比以前没一分的好,最起码种地不用贷款了。”陈禄:“咋不用啊?”金狮不解地望着父亲。父亲:“唉!年前我不知道收下的这些黄芪会赔,卖完咱们那些货回的时候,给银狮和铜狮的媳妇每人买了件皮大衣,花掉三千多。回来后,整个大年全家人都吃我的用我的,把另外几千也花得没多少了。”金狮无言地坐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他何尝不想父亲还他两个钱?陈禄见金狮不言语,问:“你这次回来有啥事吗?”金狮:“我这次回来是想跟你谈谈,今年怎么办?你们把我当成了一个单纯上班的,做事越来越不肯跟我商量了,直到出了事才来找我。”陈禄想了想说:“眼下也没个好买卖。”金狮:“那地呢?”陈禄:“地也想不起个种的来,看来只能种黄芪。”金狮点点头:“今年种黄芪肯定不如去年,但估计比种粮食强。再说,这黄芪就是好几年歹几年,所以你种下若见势不妙,可以放起来等嘛!反正种地也不需多大资金,压得起。”陈禄:“所以我打算再种30亩。”金狮:“行,不过可别再给他俩分股。”陈禄:“行。”金狮:“还有,你给腊梅、文妹买皮大衣的事儿,可别让文卓知道了。她若问起来,你们都说是花她们自己的钱买的。”说罢去茂林岱乡信用社贷了五千块给父亲,方才回城。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除了陈禄和金狮,陈家的这大大小小就没个嘴严的,以致陈禄给二、三儿媳买皮大衣的事不久就让大儿媳文卓知道了。知道后文卓倒是没闹,只是跟金狮唠叨了几回:“这是什么事么?有了钱不给大儿还,却给二、三儿又是分红又是买物的!你是不是抱养的?”金狮信奉娘家人不争气,自己就得多受气,因此只得忍气吞声。

随着产期临近,文卓发愁地跟金狮说:“怎么办呢?我快要生了。”金狮:“什么怎么办呢?生就生呗。”文卓:“谁来伺候月子呢?”金狮心的话:“瞧我这命,连个丈母娘都没有!”想到这儿说:“让我妈来,我妈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能干,而且没架子。”文卓:“不别扭?”金狮:“别扭啥?又不是没伺候过。”文卓:“这可是正经月子。”金狮:“唉!有了亲娘好,没了婶子大娘也不赖。”文卓:“那你事先跟她商量一下,说好了。”金狮于是抽空回家商量此事。陈禄说:“你妈伺候月子倒没问题。只是四月中旬正是种黄芪的时候,没你妈,那30亩黄芪可咋往里种呀?”玉枝:“那有啥法子呢?另寻不下个人也就是我去了。”

4月上旬(农历三月上旬)的一个晚上,文卓按计划生下一子。第三天上午,文卓继母张老太带了些东西来看她们母子,期间问亲家母玉枝:“家里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