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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书籍名:《官商情》    作者:陈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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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心明知道这只是金狮的意思,但见他如此心诚,也就爽快地答应了。进了饭店,金狮点了瓶好酒和几个精致的菜,与邓心明边喝边聊。俗话说:“礼下与人,必有所求。”邓心明岂能不懂这个道理,但他不知金狮究竟有何想望,因此试探着问:“听说你在乡里挺吃得开的。”金狮叹口气:“领导们倒是挺看得起我。但从井底跳高,毕竟起步太低呀!”邓心明:“那你说哪好。”金狮:“我看那旗里的党政两办、组宣二部及纪检委,哪个也不赖。”邓心明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现在还不是领导干部,不能立马答应什么。金狮明白,也就不再谈及此事,岔开话题聊别的。

为了来年农历3月生孩子,在金狮真正戒酒两个月、戒烟一个月之后,文卓于农历6月初解除了避孕措施,结果不久就有了喜。人在有动力的情况下才肯从事无趣的劳动,文卓也是如此。每当金狮在家,她便喜滋滋地下厨做各色好饭;而若金狮不在家,只留她一人,她便凑合着过,常常吃些水果就是一顿饭,啃截麻花就充半天饥,吃些零食就算用了餐。见此金狮心里着慌,劝她常下饭馆,然而饭馆的饭她又吃不消。

8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正值学校放暑假,金狮回家得知文卓又有两顿饭没好好吃,便严肃地说:“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能这样?”文卓:“知道了,以后我好好吃还不行吗?”金狮听她说这话不知多少遍了,知难贯彻,便说:“你现在呆在这儿也没哈事,还是回村儿里住吧。”文卓撒娇地说:“我不想跟他们住在一起,成天七嘴八舌的。”她住婆家有两大吃不消:一是婆婆的口无遮拦。玉枝既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又有口无心,因此常用一些“半吊子”、“枪崩货”、“没头鬼”、“活宝器”等语言来校正别人的失误。这在村里人听来习以为常,而城里长大的文卓却总感不舒服。二是公公的唠叨。陈禄对别人并不饶舌,对玉枝却例外。不论玉枝做什么,哪怕是做饭,他都要加以指点,并讲一番道理。从对老伴的唠叨中,他不仅传达着他的好恶,也体现着他的智慧。也许正是老伴完全消化了他的唠叨之癖,他才对别人不饶舌的。儿媳们陆续进门之后,他的这种积习多少殃及到显得皮实的二、三儿媳,却从不针对这位显得娇气的大儿媳。可这大儿媳回村来住,是住在他们房子的里间的,是总能听到他的唠叨之声的。因此不论他唠叨谁,总是让文卓感到不清静。为此金狮曾劝过父亲:“你就少说两句吧,媳妇儿们听了心烦。”怎知父亲把眼一瞪:“人家还没说啥,你倒护上了。”一句话顶得金狮百口莫辩。闲言少叙,再说金狮如今见文卓不想回村去住,便说:“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就勉为其难吧。世上哪有完全称心的事?再说,回到村里,你就可以隔一差二地见到我了嘛!”文卓点点头,随金狮于第二天上午回到清水沟。

近日黄芪行情已经开始看涨,因此陈禄虽然忙碌些,心里却很充实,面色也很好看。见此金狮也跟着高兴了一会儿,可随后就不那么高兴了。因为他随后得知,家里栽的那50亩黄芪如今已不属于父亲一家,还有银狮、铜狮各三分之一。他不解地问父亲:“咋回事?这地是你包的,秧子是你买的,肥钱是我给你贷的,成天又是你们俩料理着,咋就又有了老二、老三的份儿了?又是我妈坚持给的?”陈禄乐着说:“这回不是你妈,是我情愿的。”金狮:“为啥?”陈禄:“春季种的时候忙不过来,铜狮帮了半个月;最近追肥没钱,银狮给垫了几千块钱。所以我就给他俩每人分了一股。”金狮:“干上半个月就给分一股!干活儿的也不止你们俩和铜狮,你咋不给别的受苦人也分一股?垫上几千块就给分一股!照这么说,那企业从银行贷上款发了财,就该给银行股份了?”陈禄:“咳,银狮和铜狮又不是别的受苦人和银行。”金狮:“可你埋怨银狮夺你权的时候,你咋没把他当亲儿子?没权的时候嫌没权,有了权又不珍惜。”陈禄笑着说:“这阵子我也想通了。前一阵子左旗出了这么件事,有个老太太,老头子活的时候给挣下十来万。老头子死后,儿子做买卖周转不灵,跟她借钱,她死活不借给。后来儿子买卖赔了,被债主逼不过,就挽绳子上了吊。儿子一死,儿媳领着孩子另跟了人。另跟人后孩子没人看管,一个人在水边玩耍给淹死了。老太太本打算临死的时候再把钱给儿子,没想到儿子孙子先走了。她伤心之下,一把火把钱都烧了,也上了吊。”金狮:“你举这极端的例子干吗?凡事哪能以极端的例子为例?银狮、铜狮又没到了抹脖子上吊的地步。”陈禄:“等到了那个地步迟了,与其等到了那个地步再给,不如早给。”金狮:“杞人忧天,怪不得保险公司都发财呢!”陈禄:“保险点有什么不好?”金狮:“问题是你还想干些事呀!没钱咋干?跟他们借?你是用他们的赶趟,还是用自己的赶趟?”陈禄无言以对。金狮换个话题:“我分析了一下形势,今年这黄芪,种就对了[奇书网|Qisuu.Com],收却不行,最好是当地就卖了。”陈禄:“为什么?”金狮:“很简单,现在黄芪行情已经热成这样,种的人牛到极点,两地差价几乎为零。”陈禄:“种的人牛是因为货缺嘛。只要货缺,涨价哪有个限度?”金狮:“咋没有?那加工厂家总有个成本合算吧?”陈禄:“原料缺,成品就缺,他们也可以涨价嘛!”金狮:“这又不是粮食,贵贱都得吃。”陈禄:“可吃这个的哪有穷的?富人把它当饮料每天喝一点点,又哪会在乎它的贵贱?”金狮:“富人买东西就不讲价了?再说,卖东西哪能靠少数大富特富的人来买?大富特富的人才有多少呢?而除了大富特富的,谁买东西不讲价?十年前的你倒也有钱,买东西不考虑贵贱吗?”陈禄:“那为啥前年的甘草籽能涨十倍?”金狮:“这黄芪能跟甘草籽一样吗?甘草籽是种子,用量不大。春撒一石籽,秋收万斤粮。所以人们关心的不是它本身的贵贱,而是它成苗的贵贱。”陈禄觉得有理,不再说什么。

这天傍晚,金狮从乡政府回到清水沟,就见父亲说:“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金狮:“有事吗?”陈禄:“后村三石蛋的小姨子不是在茂林岱饭馆做饭吗?大概是跟一个吃饭的睡来,让茂林岱派出所的撞上了,就给抓了,说要三千块钱。你能不能跟说一下,让少要些?”金狮:“我可以去说,但能不能少就不一定了。”迈达召镇和茂林岱乡本就比邻,因此迈达召镇所属清水沟村的人常有事撞在茂林岱乡政府的权把子上。每至此时,当事人就想到了金狮,来找陈禄。陈禄爱戴高帽子,架不住人家几句好话,就应承下来,让金狮去办。金狮也就尽力去办。每办成一件,陈禄就感面上有光。闲言少叙,且说当晚金狮与文卓睡下,文卓问:“你爹要你办的那个事,你当真要去办?”金狮:“嗯。”文卓:“管用吗?”金狮:“估计管吧,派出所的弟兄们都挺给我面子的。”文卓:“那你也不要管。”金狮:“为什么?”文卓:“我不反对你给人帮忙,但要看帮什么忙。象帮人结个婚上个户什么的,我不反对。但类似这种男盗女娼的事,我劝你不管为好。”金狮:“我知道你的意思,她们做下的事的确恶心。但已经做了,你罚死她们又有什么用?再说,我爹已经应承下了。”文卓:“不,你不懂我的意思。”金狮:“哦!”文卓:“你只为别人着想,可曾为自己想过?”金狮:“我怎么啦?”文卓:“你为一个娼妇说情,人们会怎么看你?”金狮:“怎么看?”文卓:“知道的说你心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她有一腿。”金狮:“嗨!我有这么年轻漂亮的老婆,谁还会怀疑我跟一个中年村妇有一腿。”说罢揉了揉文卓那高耸而又柔嫩的乳房,就要行其好事。文卓阻住:“世上这种贱男人还少?自己家里有白面,却偏要出去吃糠皮。就算人们真的不怀疑,但难保没人拿它说事儿。以前西方某国有个政界要人,竞选总统快要成功的时候,他的对手收买了几个孩子出来叫他爸爸。他否认,他的对手就说他什么时候跟某个女子关系特别,什么时候跟某个妇人关系不一般。民众一打听,他过去跟那些女人确有不简单的过往,就信以为真,否决了他。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干吗要留缝给苍蝇呢?”金狮心的话:“这也未免扯得远了些吧?”文卓看出他的心思,于是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你又不是满足于狗苟蝇营的人。远的不说,就说现在,你既给人说情,就得有个说法,不是沾亲就是带故。那么,你的亲的里出了这号人,你光彩吗?”金狮点点头。于是等第二天上了班,他对派出所的说:“我知道你们并非真的要罚她三千,三千只是个开价。我的意思是,你们该罚她多少就罚多少,只是说上这么一句:‘若不是陈金狮说情,非罚你三千不可。’”派出所的当然乐于照办。

这天下午,金狮从乡政府回到清水沟,正赶上银狮、铜狮及腊梅送药回来,也就赶上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家庭风波。事情还得从去年夏天说起。去年夏天分家后,银狮和铜狮依然一块儿做送药的生意。送了一阵子,铜狮就觉得不对劲了,这生意无论怎么做,月底一算帐,都无多大赢利,显然是银狮在捣鬼。为了防止银狮捣鬼,铜狮只好勤记帐。怎奈这种帐细记起来很麻烦,每出一趟车都涉及到好几百种药品的进、出、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