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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书籍名:《官商情》    作者:陈鹏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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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鸡是怎么卖出去的?”金狮默不作声,面露难色。郝建东:“你倒是说话呀!”金狮:“你是让我只卖这些积压品,还是连以后的也卖?”郝建东:“你说呢?难到以后我就有办法了?”金狮:“那我有个条件。”郝建东:“什么条件?”金狮:“要么给蛋鸡上笼子,要么给我添一个人手。”郝建东:“又是笼子人手!怎么我一让你做点事,你就跟我要这个?”金狮:“没有实在不行嘛!”郝建东:“咋不行?一开始你就跟我要人手,我没给,结果你不是一直干得挺好?”金狮哭笑不得,说:“现在天冷了,要保温。而要保温,通风就受影响。通风不好,就得加强舍内卫生,就得多除几遍粪。可咱们这鸡是散养着的,火墙上、鸡架上、地上,到处都屙,除一遍粪真费劲儿。若除三遍,那我们这些人一整天啥都别干了。解决这个问题,要么上笼子,把事情变简单;要么添人手,增加做事人。若既不上笼子,又不添人手,还要我们跑销售,啊呀……”说罢摇摇头。郝建东:“这个问题好解决。第一,灶子里多生些火。舍内温度升高了,不就可以加大通风量了?第二,你以后不论收饲料还是卖鸡蛋,都不要带小虎了,带农科站的司机去。他们成天闲着也是闲着。回头我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随叫随到,不得有误。第三,你们还是要发扬一下艰苦奋斗的精神。白天干不完,晚上接着干。你不是晚上十二点以后才睡么?晚上从吃了饭到十二点不还有五六个小时吗?你们现在的工作量才有多少呢?我们年轻那会儿,一天连担十几个小时的土也没叫过苦。”金狮:“我是场长,有成就感撑着,可以一天连干十几个小时。可人家大牛、小虎是来挣工资的,而且每天才挣几块钱,能一直这么干吗?”郝建东:“那是你的管理问题。你不是已经给他们报销伙食费了吗?再说,谁说他们是来打工的?他们也是干部,也应有这种事业心。”金狮还想说什么,郝建东说:“行了。我问你,你是干还是不干?你要不干,可有人干呢啊。”金狮:“那当然,不论是谁,不会往好弄,还不会往坏整?”郝建东:“少废话,你只说干与不干。”金狮苦兮兮地说:“干。”郝建东转怒为喜:“这就对了,我就不信还请不动你。”

早就为鸡蛋的销路问题焦虑不安、专等着郝建东来下令的金狮如今一得令,便进宝图市区找各厂矿的后勤部负责人商议,希望他们给职工搞福利能用自己的蛋。哪知跑了几十家,绝大部分或者根本就不搞福利,或者搞福利也不用鸡蛋,或者搞福利用鸡蛋也早有了稳定的关系户。有几家倒是可以用他的,但一则把价钱压得很低,二则要他定期送货上门。金狮心想:“价钱这么低,还要送货上门,一次又要不多!从茂林岱到宝图有一百几十里,小四轮跑不行,自家又没汽车,雇车还有利吗?可人家市周的鸡场就是这个价钱,就是这么送货上门的呀。看来我来宝图本身就是个错误。”想到这儿与对方说下个囫囵话,跑回本县城想办法。本县城没什么像样的企业,他只能找鸡蛋零售商。哪知连续跑了好几家,人家都有固定的货源,而且都是供大于求。至于价钱,也都那么回事儿,再低他也承受不了。几近绝望中,他又跑了几家,终于找到一位新零售商。该商在一个人口密集区新开了一个百货店,还没卖过鸡蛋,是经金狮询问才打算卖鸡蛋的。因此他愿意接收金狮的货,给价也一般,但要每周送货一次。金狮心想:“先就这么办,等找到更好的去处再说。”于是爽快地答应了对方。回到乡政府,金狮把情况告诉郝建东,郝建东不高兴地说:“这么低的价钱,咱们还有多少利可图?你以前跑饭馆跑得好好的,干吗搞这一级批发?”金狮:“你想一下,咱们周围今年一下子发展起多少只鸡?这些鸡普遍比咱们的晚一两个月龄。再过一两个月,等这些鸡开产,就是再有这么十倍的饭馆,能不能消化?到时必然竞相压价,无利可图。与其坐着等死,不如及早找出路。再说,搞一级批发又不影响咱们跑饭馆儿。咱们只要把饭馆用不了的批发出去不就行了?这总比把鸡蛋放干放坏最后扔了强吧?”郝建东点点头,说:“那你先尽量往饭馆儿送,实在送不动了再往城里送。”金狮:“行。”

第三十九回  仗虚名银狮相亲  携实物金狮拜年

第二天,金狮从农科站带了司机和小四轮,装了800斤的鸡蛋,奔迈达召境内的饭馆而来。途径自家药品门市,他进去问父亲:“这市场上的人不吃鸡蛋?”陈禄:“咋不吃呀?这儿可都是有钱人,可撒货啦。”金狮:“那在这儿设个鸡蛋批发零售点儿,不是挺火?”陈禄:“那肯定,我们捎带着就卖了。”金狮便放下五十斤鸡蛋,然后奔国道饭馆。去了那里,他临时做出决定,一次买20斤以上为批发,20斤以下算零售,批零差价一角五。为此大多数饭馆儿都要买20斤。结果他的蛋出得很快,快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卖到只剩300斤,还有三分之一的饭馆未去,金狮跟司机说:“快走,去县城。”司机不解:“这儿能卖了,干吗要去县城?”金狮:“回头再跟你说,快走。”司机只得顺从。去了县城,金狮把剩下的那三百斤鸡蛋全部按一级批价推给了那位零售商。回到乡里,郝建东气愤地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有病呢?就近高价还不够卖,反跑远处卖低价!”金狮说:“咱们得先把那个零售商稳住了。机会稍纵即逝。如今推鸡蛋的够万千,咱们若去得迟了,难保不被人衬了。至于饭馆儿,明天去也不迟。”郝建东点点头。第二天,金狮又带了800斤鸡蛋奔迈达召的饭馆。在那儿卖掉一少半之后,又去了鹤驻海旅游区,在那儿以同样的办法卖掉了剩下的那一多半。如此跑了几趟,鸡场积压着的蛋也就没有了。过不多久,各路鸡蛋蜂拥饭馆儿,金狮也就主要靠县城撒货。此是后话。

却说这日金狮从鹤驻海卖蛋回来,途经自家药品门市,进去歇脚。陈禄说:“今年邓家营(村)种地梨发了,每斤能卖到两块钱。这种东西每亩能起3000多斤哩!”金狮一听,叹口气说:“咱们咋就没想起种这个来呢?如若种上十亩,是啥光景?”陈禄:“这充分说明,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常受穷。”金狮:“这算计谁都会,关键是没信息呀!我们乡干部不常谈论这东长西短的事,你们买卖人也不谈论吗?”陈禄:“咳,众人谈论明白的还能赚了钱?”金狮:“关键是咱们这小本经营的,根本就没有财力派人专门在外打探远方的消息。哎,那邓家营的人是咋知道的?他们不也都是些小本经营者吗?”陈禄:“听说他们那儿有个后生娶了个南方的闺女。这个闺女的家乡尽是做酱菜的,却没地种菜。”金狮点点头:“这就对了。哎,你不是想明年种吧?”陈禄:“就是想种哩,怎么拉?”金狮摇摇头:“不能种。”陈禄惊问:“为什么?”金狮:“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瓜菜这类东西,总是大涨之后跟着大跌。因为它产量大,又不易保存,而农民的种植行为又处于自发状态。”陈禄不以为然地说:“理论上是那么回事儿,实际上人们连籽儿都买不上,明年想种也没的种。”金狮:“咋就买不上呢?”陈禄:“缺嘛,缺才贵的嘛。”金狮:“那你能买得上?”陈禄:“我早就买下了。”金狮:“买下了!买下多少?”陈禄:“买下七亩的。”金狮无奈地说:“能不能不种?”陈禄:“为啥不种?”金狮:“不可能就你买得及时,说不定这最高价就是买子儿的人给抢起来的。”陈禄:“我打探过了,买下籽儿的人真的不多。我也知道这个东西明年肯定跌,但因为买下籽儿的人有限,跌不了太多。我是这么想的,明年它甭说一斤能卖两块钱,就是卖五毛也是好收入,也比种黄芪强。”金狮:“起这个东西不是很费人手吗?”陈禄:“那也每亩有二百块钱够了。”金狮不太了解情况,因此也没了主意。

鸡场的事真是按下葫芦瓢又起,积压着的鸡蛋总算卖光了,黄豆却又没了。于是金狮又赶忙带了农科站的小四轮和司机去收黄豆。收了一天的黄豆回来,吃罢晚饭,金狮想接着去炒黄豆,却见司机头也不回地走了。在这之前金狮之所以不常用农科站的司机,就是因为农科站的人一年也干不了多少活,根本吃不了苦。金狮每次用他们,都是好烟好酒好补助地给管上,就这还干一下不干一下。无奈之下,金狮回鸡场来找小虎,却见小虎萎靡不振。金狮问:“怎么啦?”小虎:“感冒了。”金狮无奈地低低头,又抬抬头,最后说:“那你养着吧。”说罢转身要走,小虎问:“有啥事吗?”金狮巴不得他问,因此又转过身:“司机回去了,没法儿去炒豆子。都怪我一直没学着开这个小四轮儿。”小虎清楚,人家炒货场白天忙,只有晚上才肯接他们的活。因此他说:“每次出车你都心事重重,哪还有那个心思学开车?谁也别怨,就怨咱们命苦。”说罢强打精神下地。金狮假惺惺地问:“你行吗?”小虎:“不行又能咋样?”真是谁不病谁不知痛,就见金狮说:“那就为难你了,多穿点。嗯,好,从我们鸡场出去的都是好样的。”说罢与小虎驱车奔四里之外的炒货场。炒完货已是晚上10点,两人开着车往回赶,但觉寒风刺骨。金狮坐在烫屁股的豆子上还直磕牙,前面开车的小虎可想而知。回到鸡场,金狮打着哆嗦下车来看小虎,却见小虎已下不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