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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书籍名:《冒犯书》    作者:陈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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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住底线?什么叫底线?

他又开始剥她的裤子。她只是微微挣扎着。最后到了内裤。底线。

我的内裤是什么样的?她忽然想。是漂亮的镂空带绣花的那条。好在是。

为什么在意了呢?其实她一直很在意的。内裤,穿在里面,只有自己能看得到,她为什么要买漂亮的?今天下午出发前,她特地挑了这条内裤穿上。难道冥冥之中就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他剥下了她的裤衩。底线移动了。她闭上了眼睛。

她听见他在窸窸窣窣摆弄着什么。她知道他在摆弄着什么。然后他的肉贴上了她的腿,她的胯部。她感觉一阵冰冷。

她感觉到有一块骨头硌得她生疼。受不了!她奇怪,自己怎么单单对他硌她疼受不了?

她突然跳起来。她要去拿安全套。事情要弄得干净利落。这是最要紧的。安全!千万别出事了。现在人都知道的。

听说美国女人出门,都揣着避孕工具。她曾经问自己:如果我遇到强奸,我能怎么办?反抗?不可能,力不能及,而且还会被毁容,被杀。那么怎么办?

第10分卷:第二部分

第2章:第61节:带刀的男人(7)

这是残酷的选择。她只能选择:顺从。当然最明智的办法就是,拿出避孕套,求对方能否戴上。

她记起上次丈夫回家时,用剩一个搁在壁橱内抽屉里。

她草草兜上裤子走路的样子,让他有点失望。

果然有一个安全套。

她把安全套丢给他。是丢,不是给。她没有看他。她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展望着结束的时间。可是奇怪,他迟迟没有进入。她甚至感觉不到那刀的存在了。他不是有刀吗?

他折腾着。臀部翘起来了,靠上身支着。他的上身支在她身上,她被压得难受。

她睁开眼睛。她瞥见安全套还丢在床铺上。他根本没有拿起来。他在对自己的刀具不停地套弄着,忙乎着。那刀,根本没有尖利起来,软塌塌的像纸刀,经过他的手的折腾,更皱巴巴了。他不行了。她就坐了起来。反正他是不行了。不料他却把她按住。他拿摆弄自己阳具的手碰她,她感觉受不了。

你又不行了。她说。

我能行!他说。其实他知道,自己还真是不行了。他奇怪自己怎么就不行了呢?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跟不少女人做过,从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何况她看上去比她们有味道。也许正因为这样,他对她期望值过高了,她一屈服,反而不行了。

这边他还坚持要她的贞操,那边她却已经放弃了贞操。擦肩而过。

他空虚了。他使劲地弄着自己。他从来没有这么空虚过。这些年,他感觉自己过得瓷实瓷实的。那是一种看得见摸得着敲得出声音的结结实实的实。他曾经在景德镇敲过瓷器,他感受最深的就是它的实,他理解了瓷实这词是多么的精妙。一种真正的实际。如果叫钱实,是不是更妙?〖HJ〗

6.

有钱才真实。

只有体现到利益上,才是真实的。

这些年,他利用自己的身份、地位赚了不少钱。他知道自己的身价,他知道自己能制造效应,他满脑子就是如何制造轰动效应。就像使用激素,直接就达到目的了。

他给人制造的前提是,你给多少钱?高官大款出书比作家有钱,他就为他们吹捧。小说家又比诗人有钱。什么诗歌?去他妈的,现在谁还读他妈的诗?诗歌是含蓄柔软的,可是他相信明确的、直接的。已经没有那种余裕了。这是一个没有余裕的时代,一个不要诗的时代。

这种情形下写诗评,更是瞎掰,胡扯蛋。只是为了别的因素。或者她是个女诗人。她们利用他,他也利用她们。她们用了他,就不再理睬他了,他当然也不想理睬她们,拖泥带水,麻烦。什么爱?什么感情?这世界还不就是这模样?一堆狗男狗女。

文学这东西真要命,它既是出世的,也是入世的;既是圣徒,又是魔鬼。

其实有时候他也未必需要什么。可是他又不得不去要,因为已经不是需要不需要的问题,而是你有没有能力得到,你有没有武器。现代化,就是兵器化(你瞧瞧那些票房率高居不下的枪战片)、快餐化、商业化、直接化。可是他渐渐感到不对了。他需要迂回曲折,需要意蕴,需要羞涩。所以他才对她感兴趣。虽然她写得其实并不好,但是她不是妓女。不料她却也是。

他一直弄,就是不行。不行,不行了……

她开始着急了。她要配合他了。

她主动对着他。竭力对准。涎着舌头。由于要对着他,她的肚皮折了起来,像沙皮狗的脖子,让他看起来倒胃口。他把她身体压平了,这样就又跟他的角度不对了。他摇摇晃晃对着,怎么也不能进去。其实并不是角度问题,而是他根本没有翘起的能力,只是垂直地挂着。

你爱我吗?他忽然问她。

爱。她说。什么嘛!她想。但是为了让他兴奋起来,她只得说。

你真的爱我吗?他又问。

这是追问爱情的基本方式。用在这里,简直显得可笑。她想。是的。她回答。

让我吻你!他又说。

又是吻!她把嘴唇让他碰一碰。他又要把舌头伸进去。他想要。没有舌头交融的吻,不是真正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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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62节:带刀的男人(8)

她拒绝。依然。

为什么?

不行,我的嘴好臭。她说。

我不在乎!

我在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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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只得把战场转到她的脸颊,脖子,身体。他把她吻得满身口水,她很厌恶。他的舌头所经之处,她的皮肤都竖起了鸡皮疙瘩。他的舌头过去了,它们才平息下来。可是他一会儿又回吻了过来,疙瘩又重新竖了起来。疙瘩起起落落,她被折腾得累坏了。他终于停住了。她以为他行了。他爬了上来。她承接着。可是他并没能进去。他的手仍在套弄着。她仰头瞧他下面,那东西仍然疲软得像隔夜的油条。

他又爬上去,在她身上乱磨蹭着。又把她翻过来,翻过去。她累坏了。可是他仍然不行。

要让自己摆脱折磨,就得让他有折磨我的能力!让他的刀尖利起来!别无选择。

这简直是个悖论。

她翻身起来。你躺下!她对他叫。

他愣了。懵懵懂懂躺下了。她抓过他的阳具。这东西她并不陌生,她的丈夫也有。只是那个人是他的丈夫,而这个人不是。但是已经没有关系了。是男人就都是。男人一旦成了阳具,就变得简单了。现在她也希望简单。简单,快捷。她握住那阳具套动了起来。她曾经为丈夫这么做过。其实哪个妻子没有为丈夫这么做过?平时还人模人样的,出厅堂,进厨房。

她的举动让他吃惊。他没有料到。即使是他发现她原来也是妓女,仍然没有想到她会主动这样。他的身体翘着,底朝天。他弓起身来,躲闪。他的身体弓得像海马。她做不来了。

别动!她喝,命令他。

他不动了。由她摆平身体。她瞧见他白白的身体,惨白得像注水猪肉。她是私宰者。她套弄。

他感觉到了她的手。那是一双冰冷的手。它还真弄起了他的快感。但是那快感也是冰冷的。他感觉自己好像一个观赏者,站在远远的台下,观赏着另一个自己。他清晰地感觉到快感的弧线。很精确,精确得就像仪器测出来的。他就曾经从杂志上看到过一种性交机器,电脑程序上能清晰地标出彼此的快感值。全是数字化的,由不得半点模糊,一就是一,五就是五,九十九点九九就是九十九点九九。他很惊异于现代科技的发展。现在他能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快感值。她的快感值又是怎样的呢?她没有快感值,她只有服务成绩。你有感觉吗?他问她。

她一愣。

你没有感觉的。他自言自语。

有啦。她回答。

你撒谎。他说。

没撒谎。

你撒谎了。他又说,你没有感觉。

她很厌恶,给你做,还要我有感觉。我能有感觉吗?我能不撒谎吗?我说出真话你愿意听吗?我——有——感——觉。她说,慢条斯理地。

贫乏。他听出来了。彼此都够贫乏的。贫乏得只有肢体。你撒谎了。他说。

哎呀你别老是讲话嘛!她说。

她感觉手上的棍子又疲软了。手感越来越没有了。本来已经可以把握得住的东西,又把握不住了。

这刀也有成不了刀的时候。当你要用它时,它的刃软了,反而可恨。现在她还真需要这刀具。

她是他的工具,他也是她的工具。

她急促地上下套弄,不,简直是揪扯。他的东西像橡皮一样被扯长了,又反缩回去。他感觉到好疼。你撒谎。他仍然说。

你怎么知道我撒谎?她说。

你都不肯吻我!他说。

好,好,我吻你。她忽然说。他正诧异,只见她把头伏了下去,伏到他下身,他的阳物被她啃在嘴里。

他简直不相信!

这是什么呀!亲嘴不行,亲阳物却可以。原来他也是得意于这样的。那是他强悍的一面得到了极大满足。想想看,用对方最要干净的嘴吻你最肮脏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不这么觉得了。他需要爱,真正的柔软的爱。可是她却宁可去亲他的阳物。他感觉到直接的兴奋。

没有经过心,直接通过感官刺激。一种很荒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