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破神天涯路

宠文网 > 玄幻小说 > 破神天涯路

116-120

书籍名:《破神天涯路》    作者:慢慢来
    《破神天涯路》章节: 116-120,宠文网网友提供全文无弹窗免费在线阅读。!


        原来这就是魔教的大厅,果然是魔教的风格:整个大厅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处有火盆,随着火焰的跳动,整个大厅都透露出一股诡异的味道,只是在台上的那两个人非常突兀的站在那里,让我知道:再诡异的地方都是人弄出来的,只是这地方可以谈事情吗?

        “请问台上二位就是魔教的教主吗?”那二位背对着我,一动不动,从我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说过,让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如果是一个圈套,那我手中的那把开天可不是吃素的。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手上的开天剑,那剑就像在沉睡一样,通体乌黑,看了开天,心中才安定了下来。

        “台下的就是这一次的武林盟主萧冬青吗?”在我想的时候,右边的那个人发出了声音,听声音大约有40几岁。

        “是,请问二位教主深夜叫我前来所为何事,不是让我来看你们的背影的吧?”

        “呵呵,果然有天正的影子,小子看招!”突然,那人就直接消失在了台上。

        天正,我爹,他们和我爹有关系?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什么人?今天晚上叫我来就是为了我爹的事情?还是……

        没有时间让我想这么多的事情,身后已经有一股掌风夹杂着浓烈的腥味席卷而来,这掌风有毒!这是我脑海中跳出的第一句话,还没等那掌风卷到,开天发出了一声低鸣,然后是铮的一声,竟然生生的把那掌风给吹散。

        身后的那人也没有什么迟疑,紧接着又是一掌袭来,掌未及体,一股炙热的感觉已经包围了我,难道是赤火掌?不对,赤火掌的掌力更加霸道,没有那么柔,况且赤火掌的力量都是至刚至阳的真元推动,而这掌力有点像是用魔教的阴柔内功推动的,而且还带有那么点毒掌的味道。

        我冷笑一声,运劲在掌,转身双掌迭出,一道又一道的赤火掌力逼向来人,那人一时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被我的赤火掌力尽数扫中,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一闪身到了台上,恢复了原本站立的姿态。

        “好,萧舵主的赤火掌果然名不虚传,就让老身再来领教萧舵主的另一项绝学,惊魂剑法。”只听的一声娇叱,台上左边的那个人化做一道火红的光芒向我袭来。

        只见她双掌并挥,化天下兵器之法于双掌之中,变化无穷,只是内力稍逊,没有发挥出此掌功效的十之一二,只是来势太猛,不能硬抗,唯有避其锋芒,再做打算。

        一念及此,足下已然发动,身子往边上挪出半步,那女人的掌势堪堪从我身边滑过,而那女人也没想到我会躲避,可是那反应也极快,瞬间扭腰,单足踏地,借助这一踏之力,转身向我攻来,双掌一掌成刀势,直劈横砍,一掌成剑势,左刺右点,借助精妙的招式,一时间险象环生。

        只是那人内力尚浅,一时间也奈何我不得,几招一过,我也缓了过来,随即拉开架势,和她一招一式的对攻起来,那人虽无兵器,可是那双掌已然超越了兵器的范围,真正做到了人器合一的境界,所以,虽然我的内力远胜于她,可是这场比斗却是两分的局面,谁都奈何不了谁。

        我握剑在手,一剑扫向那人的腰眼,只见那人并不扭腰躲闪,而是迎剑而上,眼见我的剑尖快要碰上她的腰,忽然一沉身从我剑下面钻过,探出半个身子,一掌扫向了我的右手腕,我只能收剑后退,她一式落空,并不急着追击,而是先稳住阵脚,调息运气。

        所以,每一次我都这样无功而返,而她却越战越勇,招式也越来越精妙,渐渐的向着武林人士都梦想的先天之境迈进。

        不过,那人的内力并不是很强,而我又要速战速决,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拉开距离,用内力决胜负。

        想到这里,我把手上的开天剑向着石壁一扔,那剑径直没入石壁一半,开始使用赤火掌,渐渐的溶入了惊魂24式。

        那人见我弃剑用掌,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攻了上来,打的我手忙脚乱。

        以掌代剑,起初还有一些生涩,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路掌法也渐趋成形,和她的对攻中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由于内力的关系,在有些小的地方竟然还是我占得先手,一时间我信心大增。

        而那人见我掌法纯熟,不急反喜,手上的掌法也开始破绽百出,终于在一次交手中,被我瞅准机会,一把扯下了她的面纱,而她也趁势飞回了高台。

        “跟我进来。”那女人回到高台之上,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顾自向前走去。

        见她身形飘忽,我赶忙跟了上去,顺便把开天重握在手中,在路过那男人的时候,我往旁边看了眼,只见那男人长发遮住了半边脸,只是那半边脸就堪称刀削斧凿,处处透露出一股阳刚之气,与眼中散发出来的阴柔之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我往里面走去,那男人也跟了上来,只是,不多不少刚好离我有三个人的距离,走在我前面的那个女人也没有停下下来的意思,和我保持着三个人的距离,就这样一直走着,走着。

        直到到了一扇门跟前,那女人才停了下来,向后回望了一眼。

        妈,这是我妈吗?不会,我妈不是已经死了么,那红色的刀子,喊叫声,马嘶声,还有师父的大手,我妈应该已经死了,而且在的话也不可能那么年轻,最少也有将近60了,眼前的人怎么看都只有30不到,不可能是我妈的,可是,那长的也太像了吧?

        看了看后面的男人,再看了看前面的女人,走到了门前,不由自主的多看了那女人几眼,那神采,分明就是我妈无疑,可是……

        那女人伸手推开了门,那一瞬间,我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张着嘴,看着里面的一切。

        “萧舵主,你怎么了?”天边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才堪堪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看了他们一眼,警惕的向后跳了一步,说到:“你们想怎么样,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这个吗?”说着,还紧了紧手中的剑。

        那男人见我这样,侧身挡在了那女人的前面,那女人轻轻的拨开了那男人的身子,轻轻的开口说到:“水儿清,花儿红,天上飞燕片片墨。”
  />

        “虫儿飞,牛儿叫,地上清儿好睡觉。”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纷纷滑落下来,眼前开始模糊:阳光明媚的午后,在树荫的照顾下,娘唱歌儿哄人睡,爹见娘笑抓鱼吃。那个脸庞渐渐的和眼前的这个脸庞合而为一,不分彼此,因为,眼前的这个就是我娘。

        “清儿。”如同天边传来的声音,眼前人已经张开了怀抱,满脸的期待。

        “你用什么妖法,你不是我娘!”我抓起手中的剑,直刺过去……

        “你做什么,她确实是你娘,萧冬青……”那男人见我一剑刺来,挺身挡在了那女人前面,开天剑毫无阻碍的穿透了那人。

        “风铃!”那女人一见那男人被我的剑穿过,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却被一只大手挡在了旁边:“我要和他说清楚。”

        “可是你的伤,不快点治的话……”声音开始被低低的啜泣声代替。

        “呵呵,我这条命早在30年前就该丢掉的,要不是得天正公襄助,恐怕……”顿了一下,那男人又开始说到:“所以,这里面的事情由我来说比较好,这样,我也可以把欠天正公的那条命还给他儿子。”说着,他握住了那女人的手,说到:“乖,听话,青,你先进去,整理好东西,我们说好就进来。”

        轰的一下,我脑袋开始纷乱:林青,爹,娘,师父,面前的这个男人,魔教,包老头。一切的一切都使我头痛欲裂,纷繁复杂的上一代的事情,一个难解的迷题,现在要由面前的这个男人来解决,暂且听他是怎么说的吧,整理了一下思绪,抬起了头:“你,要说就快说。”

        “呵呵,不要急吗,先喝口酒再说。”说话间,已经进了那房间,拿起了一只青瓷酒壶,刚想喝,就被我的掌风给吹走,撞到了墙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变成了一堆青瓷片。

        “这是我爹的东西,你凭什么动它!”那只青瓷酒壶可是爹平时最喜欢的一件小东西,除了睡觉,其他什么时候手上都有这东西,当然,里面装的东西可是经常变换的,有时候是酒,有时候是水,甚至晚上的鱼汤都有可能出现在这里面,爹在喝下这里面的东西之后,那种满足的眼神,就是小时候我最喜欢看的东西。(除了星星之外。)

        “小子,你要知道,这青瓷壶可是我花100两白银买来的,和你爹那壶可是有大大的不同,咳,咳。”他被我打飞了到嘴的东西,并没有发怒,而是眉飞色舞的给我说这壶的来历,只是不小心呛到,咳了几下,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

        “风铃!你怎么了?’说着,那女人又一次跳了过来,手上一块绢丝锦帕凑到了那男人的嘴角,瞬间被血液浸透。

        “呵呵,没什么事。”说着,推开了那女人。把脸转向了我:“好了,萧舵主,要是没有时间的话,麻烦你还是先听我把事情说完。”

        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想要害我的意思,也罢,姑且听他有什么说辞,我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坐在一张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

        他见我坐了下来,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开始了讲述,一开始,那故事和师伯讲的一样。

        “当时,你爹已经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人,再加上有魔教教主女婿这么一个头衔,也没有人可以对他怎么样,只是你爹爱武成痴,一直不停的寻找着天下第一的功夫,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爹终于在极北的山地里找到了一本剑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练成了那本剑谱上的武功,此时你爹的身手已经达到了天下少有的高手境界,可是你爹仍然不满足,一直追寻着所谓的武道极限,要不是有那件事,你爹可能到现在都在追寻,说起来,这件事也是你爹需要过的一个人劫,哎。”那人叹了口气,继续说到:

        “搞到后来,魔教上下几乎都被你爹打遍,本来当时的教主也为了自己有那么一个出色的女婿感到十分的自豪,可是你爹在去华山之后回来就像变了个人,只对你娘言听计从,其他任何人走近他三尺之内一律击毙,连你外公也不例外,终于有一次,你外公下令说,如果有谁可以活捉你爹,那个人就是魔教的下任教主,可是当时你爹的武功已近极至,就算是倾一教之力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活捉你爹,何况当时还有你娘在他身边,所以,那些自告奋勇去的高手们一个都没有回来,而你爹他们也被迫流亡。”

        “最后,你外公发现了你爹的一个弱点,就是对你和你娘都没有任何防范之心,所以你外公用了一种特别的手法控制你娘去杀你爹,可是没有想到你娘是那么的爱你爹,在杀你爹时,你娘还有一部分是清醒的,杀了你爹之后,你娘的神志就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最后请了很多的医生才治的差不多,只是有时候还会发作,哎,作孽。”那人边说边叹气。

        “不是你和林青合谋杀了萧天正的么,怎么现在反过来说是教主杀了萧天正的呢?”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而面前那人抬一看之间,瞬间脸色变的非常难看:“你…你…不是,已经……”声音已经开始了颤抖。

        “你当然不想见我,只有我知道你们的丑事,到后来还要教主来背黑锅,哈哈哈,冷傲空,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啊!”那声音再一次响起,而我面前的那人却镇定了下来。

        “呵呵,原来你还没有死啊,那我们再练练?”风铃不顾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对那人出言邀战。

        “现在我要杀你只需要用一根手指,没兴趣。”说着,那人向我走近了几步:“小子,你手上的那剑给我。”对着我张开了手。

        “呵呵,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来抢了,有,这剑就是你的,没有,平添一条冤魂而已。”摸了摸手中的开天,再看了看眼前的人。

        “呵呵,小孩子口气还蛮大的。”那黑衣人开口说到,接着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天剑就落到了那人的手上。

        开天一到手,那人就像是看什么似的反复的看着,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那人的脸被黑布蒙住,除了可以看见那人眼中精芒闪动,说的是什么一点都听不清楚。

        说也奇怪,平时那开天在我手上都是通体乌黑的,只有在注入元气的时候才有一道道红色的波纹开始流转,可是开天一落到那人手上,就变的通体殷红,说不出来的诡异,而且随着那人的抚摩,开天还很配合的发出嘤嘤的剑鸣,那红光还一闪一闪的,就像女儿到了老父的怀抱一样。

        “好,果然是开天魔剑!”那人突然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就把开天整个举了起来,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话,只见开天剑身上的红芒更盛,照的整个房间全部罩上了一层红纱,所见之处,妖异非常,而那人的眼睛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随着他的低语,开天剑身上的红芒越来越盛,而在剑身的深处,也渐渐的闪现出了一些看不懂的文字,一阵阵的压迫感顺着开天的红光传来,几乎站立不住,还好那清虚幻境在这个时候释放出了一股冰凉的力量,我才堪堪站住,站住之后,我看了看来人,只见他一双眼睛都集中在开天上,明显没有注意我这个方向,看起来是抢剑的好时机。

        “把剑还我!”话一出口,我人就跟着动了起来,一闪身就到了那人面前,可是那人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轻描淡写的一挥手就把我给扫了出去,撞在了墙上。只觉得喉头一甜,就晕了过去。

        “天,不要杀他,他是清儿!”一个带着哭音的声音说到,接着我感觉到身上一重,一股温暖的感觉包围了我。

        “清儿?清儿已经死了!他不是清儿,他不是清儿!”那个人喃喃的念着,一开始的压迫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天正,你不要逃避,他确实是清儿。”一个男声悠悠说到,这声音不就是那风铃的声音吗?

        “你闭嘴!”只见那人一声厉喝,接着就是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是一个人的声音:“呵呵,这样也没有用的,存在就是存在,咳咳,怎么都不会不存在。”

        “闭嘴,你闭嘴啊!”随着这句话结束,就感觉到一道道剑气从我身边飞过,然后是东西的破裂声,木头的碎裂声,好一阵才停下来。

        “你,你说,他是不是清儿?”声音有点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而发抖还是因为激动而发抖。

        “是的,他就是我们的清儿。”斩钉截铁的语气,和我感受到的温柔是不同的一种关怀,对家人的语气,难道说,面前的那两个人就是我的双亲?

        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只见面前一个红色的身影遮住了大部分的角度,从背后看去,发丝略显凌乱,而衣服上也有大小不一的口子,想必是刚才那人发狂的时候刮开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整件衣服没有一个口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有点皱,然后有些敌人的血迹,看起来,是面前的那人为我挡住了全部的剑气。

        透过那些空隙,只见那人如同失了魂似的站在那里,空洞的双眼看着面前的那个女人,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而开天也从刚才的红色变成了现在的黑色,失去了刚才的气势。

        “不,他不是清儿,你是谁,在施什么妖法?”那人开始烦躁起来,在那里一边打转一边在碎碎念。

        突然,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一样的,他的眼睛忽然发亮,大叫到:“我杀了你就没有事了!”突然就没有预兆的向着那女人扑了过来。

        只见一个人影挡在了面前的女人面前,开天发出一道红光,穿体而过,鲜红的液体到处喷溅开来,我也反射似的跳了起来。

        映入眼帘的一幅画:那男人拿着剑,定定的看着眼前的风铃,而面前的女人也定定的看着风铃,反倒是被重伤的风铃开口说到:“青,我不能陪着你了,以后记得少动气,少向下面发脾气,要照顾好自己,不过,你儿子也找到了,我也就不担心了。”随着他嘴一开一合,那血就像水一样的流出来。

        然后,他见我起来,苦笑了下,接着说到:“你要好好照顾好你娘,你娘命苦,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你,要照顾好他,知道了么?”

        然后他看着那男人的脸,慢慢的说到:“天正,我知道我对不起你,这一下,我也把债还了,走的也安心了。”说完之后,只笑了笑,就仰面摔到在了地上,脸上仍然挂着笑容。

        而拿剑那男人见风铃倒下,就像被雷劈中一样的呆了半晌,然后才丢开开天,一把抱住那地上的尸体,开始放声大哭。

        我一见开天剑离了那男人的手,立刻闪身上前抢回了开天,而那人也没有注意到我抢回了开天,继续在那里哭着。

        而渐渐的,原本守在我面前的那女人也走了过去,和那男人一起哭着,他们也在一起说了点什么,最后,那女人和那男人一起走出了房间,在走出房间之时,只见那女人撒了一把什么东西,风铃的尸体无风自化了,连一根骨头都没有剩下。

        很快两人回来了,那男人换了一身衣服,除下了蒙面黑布,一张少年脸,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华,那熟悉的感觉,不是爹吗?又一个大大的问号在我脑中升起:按年龄算来,爹爹今年应该有将近70了,可是面前的那个中年人看起来最多也就40出头,虽然样貌和爹爹相比并无二致,可是也不能凭一张脸就认定这人就是自己的爹爹,况且师父他们也说了,我爹已经死了。

        “你去死!”我正想着,那女人突然目露凶光,一掌拍向了那男人的百会穴,这一掌去势极猛,要是拍上了,十有**要丧命。

        可是那男人却好似没有反应一样,任由那掌离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最后,只听的啪一声,那一掌结实的拍在了那男人的百会穴上,只见那男人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连倒在地上都没有出声,只是在那脸上的微笑,成了永恒。

        在这一掌打完之后,那女的也变的半疯半傻,只是走到了床边,嘿嘿的笑着,一边说着我听不懂的话,一边自己玩自己的,想不到堂堂魔教教主,最后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没有想到原本恩爱的一对夫妻的下场居然是这样,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黯然离去,走出了魔教总坛,这天下之大,何处可以容身,江湖茫茫,何处是我归宿?

        奇怪的是,无论是进总坛的时候还是出来,一路上都没有看见想象中的魔教总坛,这一次我只见过三个人:一个风铃,一个自称是我娘亲的女子,一个守门的小老头,难道说,魔教已经分裂了?这敢情好,看起来这总坛也是一个空壳,只是这魔教中人神出鬼没,一时间难以确定这魔教是故布疑阵还是人去楼空。

        “老大,你没什么事吧?”就在我想问题的时候,冷傲天的声音飘了过来,同时还有两个黑影出现在了我面前。

        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说魔教突然发了善心,让他们两个毫发无伤的过来?简直荒谬至极,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总坛里已经没有什么人来负责对外的防守任务了。

        “老大,我们现在就杀进去怎么样?”冷慕开口询问。

        “老大,我们这么容易就到了这里,按理说魔教不会这么弱的,肯定有什么埋伏在等我们,我们还是先回去比较稳妥。”冷傲天也开口说到。

        “老大,我们都到了人家家门前了,不进去说几句就走好象有点不太礼貌吧?”切,冷慕你小子也知道礼貌?平时这礼貌劲去哪里了,不会说什么被风一吹就没有了吧?

        “老大,你可要照顾好我们的啊,我们兄弟也只有你这样一个老大了。”

        照顾?我脑袋中一个激灵,风铃死之前好象也说过什么照顾什么的,我娘,照顾我娘,对了,魔教可以让他们拿下,我娘可不能落在他们手上,要照顾好我娘。

        “老大,什么时候开始攻打?”冷傲天见我沉默不语,试探的问到。

        “呵呵,暂时不打,等我办完事再打。”我心念转动,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老大,那欧阳云隐的意思是今天一早就开始攻击魔教的总坛,我们怎么办?”冷傲天继续说到。

        “而且命令已经传下去了,大家都在准备,没有收回的可能了。”冷慕在一旁补充。

        果然如此,看样子我只有先保住我娘了,其他的事情也管不了了。

        “傲天,我问你,忠孝难全的时候,你会选哪一个?”我严肃的问到。

        冷傲天何等人物,见我这样问他,立刻说到:“老大,你以前是我们的老大,现在是,以后也是。”并没有正面回答我这个问题,却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的目光扫过冷慕,他没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我,点了下头,看起来以前收这两个人是我的福气啊,在心里向老天爷道了声感谢之后,面向二人,缓缓说到:

        “现在你们跟我来,给你们看一样东西。”说完,就向里面走去,我娘的事情一定要告诉他们知道,现在的情势之下,也只有他们可以托付了。

        走到了那房间前,我还可以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歌声:

        虫儿飞,花儿窕,远去的情郎回来了,马儿嘶,刀剑交,情郎话别伊人岫。

        东风吹,战鼓擂,战场荣归话别离,红烛台,鸳鸯枕,一夜不眠枕边语。

        君不知,卿不语,妾身已为他人妇,为红颜,冲冠怒,比翼情侣遁仙境。

        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只道有情两相聚,不知种下切肤恨。

        梦别离,情难聚,古今多少空悠悠。

        这歌声婉转流长,一个闪神,泪流满面,而冷傲天和冷慕也泪流满面,只听的歌声停了,我们才推开门进去。

        “清儿,你来看娘了啊,过来,过来,你看娘给你准备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麦芽糖,来啊。”只见那女人拉着地上爹的尸体,手上拿着一块,麦芽糖,死命的往爹嘴里塞,可是死人已然僵硬,只搞的一手的麦芽糖。

        “来,不吃糖,那来喝点花露水,这花露水是你爹爹从很远的山上弄下来的,喝了可以让清儿快快长大,来,妈喂你啊。”说着,拿起一个青瓷碗,凑在爹的嘴边,倒了下去,自然湿了一大片。

        那女人见水从那死人的嘴边流出来弄湿了一大块地方,忙不迭的撩起自己的袖子去擦,边擦边说:“清儿啊,你要吃什么说啊,说啊,娘给你做去,你说啊!”开始是温柔的询问,后面是轻轻的摇晃,到最后就像疯了一样,说话声越来越大,那具尸体也被她摇的支离破碎,最后,随着一声叫喊,整个尸体就和风铃的尸体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冷傲天他们就像是看见什么似的楞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冷慕首先问到:“老大,她是谁?”

        “呵呵,你们看呢?”我苦笑了一下。

        “难道说是……”冷慕和冷傲天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从他们眼神中看到了一种意思。

        “呵呵,也不打算瞒你们,这个正是家母。”我笑了笑。

        而他们两兄弟就像被雷劈中一般,张大嘴足足楞了一刻钟才反应过来,然后不约而同的开口说到:“这真的是老大你的娘?”

        “是啊。”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他们两个的影响,这一段时间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消化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主要的。

        “那,老大你的意思是,你要走?”冷傲天不愧是冷傲天,只一会就反应过来。

        “呵呵,那还能做什么,魔教近年来在江湖中所犯罪行累累,不灭魔教人心不服,而在这天地之中,孝为最大,在这两难境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我娘一起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老大,我们是少不了你的,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还有,伯母要是身体不适,可以去薛家堡养伤,没有人可以进来的……大哥,你做什么?”冷慕一听我要走,当下就急了,连珠炮似的说了几句,就被冷傲天给拦住了。

        “好了,现在我把娘带走,你们要是想我了,在薛家堡门口放个冬青叶子,我见到了就会过来的,后会有期。”我把娘穴道一封,背起娘就跳出了窗外,只留下冷傲天和冷慕两个人在后面渐渐的消失。

        “哪来魔教妖人?”我正想着怎么跑的当儿,一声断喝从我身后传来,听声音应该是华阳他们一路的人。是杀,还是留?两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盘旋。

        挣扎了一会,还是先和这人唠唠吧:“这位大哥你好,你看,我妈不知道生的什么病,我现在急着陪她去看大夫,这么晚了,打扰大哥了,不好意思,小弟先走了。”说完,就想背着娘走,没走几步,就听见一声:“站住!”

        后面跑上来几个人,一把搭住了我的肩膀:“小兄弟,这么晚了,你去镇上也来不及了,刚好我们这里也有大夫,你就先看看再说。”

        没办法,只有跟着他们一起到了一间草棚里,只见一个圆滚滚的肉球在一个炉子前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常大夫,这里有一个病人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找你看看。”送我进来那人说到。

        “好的,放那里就好了,我等下就看。”那个肉球上面伸出了一只手,摆了摆,那人就出去了,只把我和娘一起丢在了这里。

        只见那肉球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直对着那炉子在喃喃自语,而那炉子也仿佛是被控制了一般,火一会大,一会小。

        不多时,只见那大夫转过身来,原来这大夫并不是五短身材,只不过是用了一件青色的斗篷包住了身子,这会转过身来,我才看清楚这人的样子:这人生的浓眉大眼,方口高鼻,几缕胡须为他平添了几分飘然出尘的味道。

        “这两位,真有病吗?”那大夫见我在打量他,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微微一楞,也没说什么话,只是在搭了我娘的脉之后,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呵呵,既然没病,那我就带我娘回去,打扰了。”我听那大夫说了没病,再看看东方已渐鱼肚白,着急着想走。

        那大夫也没有多拦的意思,只是在我把娘背在身上的时候说了句:“江湖事须江湖了。”转身继续去整理堆在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仿佛没有说过话一般。

        “萧盟主,走那么急做什么,不坐下来喝杯酒再走?”我刚走出草棚,迎面就碰上了欧阳云隐,没想到做不想见到的人现在碰上,真不知道是自己不走运还是他倒霉。

        眼见他神采飞扬,定是有什么好事被他给撞上,想来有喜在身之人应该会给别人一个方便的吧。

        “欧阳盟主,你也见到了,我娘有急病在身,而这里的大夫也看不好,我只有带她去看镇上的大夫。”这么多人,我也没有办法硬抗,只能用言语周旋,找机会脱困。

        “萧盟主,我且来问你,这江湖上大夫名号最响之人是谁?”欧阳云隐也不和我争论,倒是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

        “当今天下,有二人医术通神,一为当今太医院掌院卧龙子,另一人当是江湖上名号活阎王的常青。”说罢,我看了眼旁边的那个大夫,难道说,此人就是常青?

        “呵呵,萧盟主所言极是,而现在这草棚中行医之人正是那活阎王常青之徒,白先勇。”那欧阳云隐开口说到,声音饱含洪钟之气,引的无数人争相来看。

        我看了旁边的那个大夫一眼,没有想到这大夫会是常青的弟子,呵呵,真是人不可冒相啊。

        “那你倒说说看,我娘有病是不是要尽快去看,既然这里没有人医的好她,那我只有另请高明了。”也罢,反正这白先勇一开始也没有害我之心,这一说也是我想脱困而已,看旁边那白先勇也没有说什么。

        本来那欧阳云隐是想靠那白先勇来反驳我,可是这时候那白先勇连话都没说一声就进去管自己整理起那些瓶瓶罐罐,对我们的话置若罔闻。

        “好了,既然没有什么事了,那我也要快点送我娘去看大夫,这里所有的事情就交给欧阳盟主你了。”想着,脚下发力,就想走出着包围圈。

        “等一等,你身为盟主,怎么可以这样随便走呢?”欧阳云隐见这样的话压不了我,又用盟主的责任来压我,他也不想想,要是我还顾及这盟主之位,估计他随便赶我都不走,又怎么会在这里和他磨时间。

        “呵呵,盟里有欧阳盟主这样的人才,还有一干当世之英雄,这魔教已然是日暮西山,不堪一击,这里有你欧阳盟主和这些英雄就够了,我手下的那些人都听你安排,你就放心好了,我先带我娘去看病,去去就回。”说着,就向外面走去。

        “师弟啊,这样就不好了,大丈夫要敢做敢当啊,藏头露尾可不是我辈作风。”一个声音从夜空中飘然而来,这声音不是别人,而是师兄。

        “师兄,此话怎讲,此人确是我母,何来藏头露尾一说啊。”既然师兄也来了,那就少不了一番争夺,只是,这师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师弟,你就不要对着大家藏尾巴了,你自幼父母双亡,是被师父救上山的,何来父母?”说着,大师兄落在了地上,只见他一身白衣,飘飘然若仙人降世,只是那日眉间的一缕温情已经被一缕杀气给代替了,难道师兄今天来此就是要找我麻烦的么?

        “师兄,常言道眼见为实,你只是听着师父说我是从人家的刀锋下逃出来的,怎么就相信了呢?”师兄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整个人一怔,然后开口说到:

        “师弟,你现年有多少,为兄没有算错的话,也将近不惑之年吧,这样算来,你娘最少也要到六十,可是你背上的那个人最多只有30,怎么能说是你娘呢,你这个话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早就知道了他们肯定会拿我娘的外貌做文章,说辞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这样说了。

        “师兄,想必你也见过师父吧,师父年纪和我爹一样,这样算来基本就有70了吧,可是师父现在的年纪看起来最多也就40,这样看起来的话,我爹把自己的功夫教给我娘修炼,出来这样的结果也不为过啊。”师父的样子我们都是知道的,师父30多岁的时候是30多岁的样子,可是40多的时候仍然是30多的样子,这是大家都见到的,也赖不掉了。

        可是不知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