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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诞

书籍名:《珍珠泪》    作者: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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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
  "口里叫着不要,心里很想要吧?"
  一进房,将珍珠抛在床上,钱五抓了条麻绳胡乱把折樱绑了,就转身恶虎扑食般扑过来。
  明晃晃的烛光下,钱五看清楚珍珠的幽穴里是一个黑色的皮革,已经完全顶入内部,与艳红的密肉切合成一体,根本不可能用手指拿出来,如果不靠珍珠自己排出,只怕将成为今天夜里欢好的第一重障碍。
  "来,把它弄出来。"
  回来的路上,钱五已经想通,怀里的男子,应该就是传说中富贵人家养的娈童吧,听说享用起来的滋味比女人还要消魂。
  钱五坐在床沿,把珍珠的身体反转过来放在膝上,伸手就去抠挖,可是皮棒已经嵌入体内,一时半刻哪里拿得出来,倒是已经把玉门弄破了,害得钱五满手的血,急得两眼发红。
  被钱五一只手按住背部,象被按住的龟,珍珠四肢悬空地乱摆,却揽不到实物,挣脱不开,口里不停地叫喊,钱五哪里会听。
  折樱一个人蹲在屋角,没有人理会,先开始慌乱无比,生怕钱五再向自己落手。看到钱五全部注意力全在珍珠的身上,玩得起劲当她作无形,才渐渐安静下来,想着逃生之计。
  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趁钱五不注意,折樱暗暗打量。
  屋子不大,光钱也够,一眼可以看个通透。
  简单地木床上,钱五正在对珍珠施暴,把手绑上了,发泄一样疯狂地拍打着珍珠的玉丘,两只粉白的肉丘已经被打得象粉花一样的绯红,动人的颜色。
  屋里一桌两椅一柜,柜子上放着那把大刀,刀上还有白天砍人后鲜血。
  烛台放在桌子上,还有一只茶壶,几个杯子,方便喝水。
  床头有几个坛子,不知道是酒还是其它的东西。
  还有一些家具,简单的锄头,铁锹等,也认不全究意是些什么。
  再看,已经没有什么家俱,椅子上搭着钱五白天穿过的外衫,还有从珍珠身上扯下来的破布,珍珠现在全身光裸着,还在挨打,背上也被打红了。
  可能失血脱力,珍珠的叫声越来越小,只剩下低泣的声音,钱五的眼睛鼓起来,还在对付珍珠体内不肯出来的东西,在尾椎处用力按压,希望可以把它挤出来。
  珍珠的头垂着,被散开的发完全盖住,折樱看不见他的眼。
  不知道会不会就这么死了。
  啊,怎么会担心起他来了,不是一直想要他死吗?
  "啊--"
  珍珠一声尖叫,身体完全绷起来向上挺,折樱再看,原来钱五强硬地把两只粗大的手指头戳进去,可能拿到了皮棒的末端,发出得意的嘿嘿笑声。
  "这回逃不掉了吧,小乖乖。"
  钱五伸手去抓珍珠的手,穿过倾泄的黑发,摸过去,又急忙缩回手来,摸到了一手的泪水。
  "真是的,怎么弄得这么脏?"
  边说,拿到皮棒的手指用力,把它向外拔,珍珠吃痛,下面却更紧,哪里肯放松半刻,钱五拔了几次都松脱,又强硬地插入手指再拔,痛得珍珠把一头乌发晃得象黑旗飘飘。
  "求你饶了我吧。"
  从嘴角挤出无力的字句,珍珠宁愿此刻就死去,也不想再接受折磨。
  钱五正玩上瘾来,哪里会听他言语。
  伸手抓过椅背上的破布,擦去珍珠脸上的泪水,整只硕大的手掌扣住整个脸部,令得珍珠无法再摇头,再以肘按住背部,这回再也无法动弹。
  这一次似乎颇为顺利,又拔了一次,拔出一寸,已经半寸露在外面,可供钱五拉住拔出。
  钱五却又不再拔,思索了一下,捏住棒尾,抽插起来,突然的骚动令珍珠身体一颤,竟然再搞不清楚是痛苦还是骚痒,引起体内莫名的热流。
  "啊,是个骚货,被人家这样弄会有反应。"
  钱五好象找到新奇的玩具,一只手拔插,另一只手揉捏起来。
  被大掌蹂躏的面孔,一会不能呼吸,一会不能合扰嘴,一会眼睛被挤压,珍珠完全失去了自我意识,任由钱五整弄,银色的津液控制不住地流出,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淫靡的银丝。
  玩弄了好一会,一点点地看着膝上的人变得娇软柔嫩,钱五才肯停止。
  小心地把低泣的珍珠放到床上,让他面朝下俯卧,钱五则提起珍珠的两腿,挤进他的中间。
  珍珠开始还意识到些什么,挣扎着扭动身体,却哪里挣得开,只是更加诱人。
  让柔白细腻的男人两腿夹住自己的腰,钱五把早已贲张的怒热贴近男人的玉门,男的身体又是一颤,明显地恐怖着想逃脱。
  "哈哈哈,今天夜里就别想逃了。"
  下身一挺,珍珠的身子也随之挺起来,却再无力发出悲嚎。
  男人的巨大象灵蛇一样钻进紧密的肉洞,被火烫的幽谷包裹住,夹得快要断掉的紧窒让钱五不停地发出怪叫的满足声。
  "啊,好热呀!"
  "啊,好紧呀!"
  "啊,再夹紧一点!"
  被肮脏的强盗强暴,酸楚的泪水堵在珍珠的胸口再也流不出来。
  凄然欲死的痛苦胜过下身不断受到狂猛冲击的伤口,胸前的空气好似被榨干了,无法呼吸,与身上粗浊的喘息声形成鲜明对比。
  把最爱惜的手掌伸进嘴里用力地咬下去,受辱的屈辱是否可以随着血一同流出来,如果可以那么快快地流吧,快点流干好早一点干净地死。
  用力地咬着,还是忍不住哭了,无声地颤抖哭泣。
  "从来没有被人夹得这么紧过,啊!啊!"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下人的反应,钱五在驰骋又驰骋,象驾着心爱的骏马上草原上奔驰,而身体的某部分又在最舒适热烫的地方进出。
  不论抽插了多少次,仿佛都得不到满足,身下的昂然只会越来越巨大,越来越紫红。
  蓄满精液的分身已经肿胀到自己都受不了,却一点出没有喷出的意愿。
  啊,让我再强壮一点,让我再勇猛一点,在这桃源般最美丽的地方成为盖世无匹的英雄。
  钱五觉得自己已经是英雄了。
  肆意狂狷地占有,嚣张无度地掠夺,身下的土地完全属于自己开垦,柔软而甜蜜的土地。
  没有留意到已经粗暴地伤害了手中的人,下身的伤口随着加重的动作越来越大,鲜血洒上床上,衣襟上,地上,在明晃晃的烛火里开出艳丽的鲜花。
  有节律的抽插令珍珠的身体产生反应,一阵猛然的抽搐,突然死死地扣住正想退出的钱五。
  "啊!"
  钱五再也守不住精关,心不甘情不愿地在珍珠的身体里射中浓浊的体液,同时眼前一片白茫,发出失控的惊叫声。
  "啊!"
  这一声是折樱发出来的女声。
  突然倒在身上的身体令珍珠想到胜帝,胜帝在高潮中倒在自己身上死去是一声永远无法惊醒的噩梦。
  身上再次压下来的重负告诉珍珠,这种事情可能又一次发生了。
  不停地流淌到身上的暖热,为失血过多觉得寒冷的身子带来暖意,连鼻孔前床单的浊臭也变得遥远了,越来越浓的血腥味道仿似烛火散发出的青烟,弥散在整个屋子里。
  慢慢地抬起身体,向后看去,伏在珍珠身上的身体滑落,分身也从珍珠身体里滑出来。
  "啊。"
  半声惊叫被珍珠塞在自己的嘴里,钱五已经变成一具无头尸体,而折樱正高举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大刀惊呆地站在身后。
  怎么会是皇后?
  折花的手里握着大刀?
  拈绣花针的力气一刀斩下了钱五的头?
  "当啷!"
  雪白明晃晃的大刀突然跌落地上,折樱颤抖地倒下去。
  "不......不可能是我......"
  连折樱自己也不能相信,颤抖地哭泣声泄露出事后的胆怯。
  "皇后,起来,我们要抓紧时间逃走。"
  折樱的身体比珍珠受难后的身体还要虚弱,完全无力地任由珍珠把她从地上挽扶起来,亲手杀死匪首的行为令她太过震惊,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快,醒醒,我们再不逃走,会走不掉了。"
  见到折樱的情形,珍珠知道再叫也没有什么作用。
  抓起钱五的衣衫套上,拿着烛台点着了床幔后,两手一把抱起体重超重的折樱向外跑。
  受伤断骨的手臂突然吃力,象有锯子来去锯动一样地痛楚,珍珠仍然不肯抛下折樱独自逃命。
  屋外有十五的月光,照得大地象铺上了一层银霜,圣洁,美丽又带着一点月之精灵的妖艳。
  山风席席,吹得人站立不稳。
  春寒料峭,夜间尤其寒冷,珍珠打起冷颤。
  手臂再这样下去一定会断掉,可是逃走比较重要。
  出到屋外,四顾茫然,根本不知道哪条是下山的路。
  比人还要高的野草在山风中猎猎作响,身后响起火焰的声音和呼喊声。
  风中有清幽的花香传来,怀里的折樱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孩子--要出来了--"
  滴滴嗒嗒从指尖淌过的热液,是刚刚破胎的羊水。
  老天,你让我怎么办?
  后面的追兵,手中的折樱又要生孩子,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有人声漫过来:"你们那边,我们这边,四周围搜,他们逃不远。"
  不,不,一定要逃出去,决不能再让他们抓到,否则皇后和孩子都要死。
  再不能顾及那么多,珍珠抱起折樱向草丛中走去,也许没入比人还要高的蒿草,可以侥幸地逃出生天。
  不知道身处何地的珍珠迎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不停地走,临面而来的茅草尖利的草沿拉破了衣衫和露在外面的皮肤,月华清冷地看着痴人木偶般地前行。
  血珠一颗颗地沁出,珍珠浑身湿得象个血人,打湿的衣襟全部贴在身上。
  手臂痛得失去了知觉,麻木僵直的眼里只剩下月光,遥远得永不可企及的月,仿似昊的笑脸,挂在天上,伸手,纵身,不能碰到衣角。
  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走,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走,不能停下,停下就会死,一尸两命!
  冷月。
  如刀的草。
  寒风。
  动物惊跑的声音。
  夜袅哭丧的叫声。
  ......
  见到草上挂着一片白羽,是什么鸟的羽毛?折了翼吗?
  折樱一声比一声痛苦的呻吟。
  突然间,腿一踏空,失去重心,全力地护着折樱滚下去。
  不停地滚。
  石头。
  树。
  荆棘。
  夜。
  杀意,如刀悬在头上。
  扬起,用不屈的目光望着锋刃上的青芒,瞳孔缩成一点。
  刀,破空而来。
  死。
  结果--没有死。
  每一样可以毙命的东西都没有杀死两人,折樱再次发出惊叫,"啊,要出来了。"
  还是痛,珍珠已不想逃了。
  人一停下来,就不想再动,是惯有的惰性使然。
  折樱要生了,就在这生吧。
  把折樱扶着躺好,双腿架起来,下身已糊满了血。
  孩子的头已经出来,在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肉球。
  从没有觉得哪一刻生命有如此之美,好似自己正在从折樱的体内诞生。
  "皇后,用力呀。"
  折樱却好似睡过去一般,孩子卡在一半,再不肯出来。
  别动我,让我睡吧。
  折樱在梦里低叫,却扭不动珍珠的固执。
  "生吧,求求你,一定要生他下来呀。"
  整晚上没有大声哭过的珍珠却嚎啕大哭起来,好似在求妈妈诞下自己。
  早该晕过去的珍珠,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不停地摇动灰心丧气的折樱。
  "别摇我了,生出来也会死的,让我现在就死吧。"
  听到折樱说出放弃的话语,珍珠象疯了一样,握住折樱的双肩,对着月狂叫:"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你看看他,他的头已经出来了呀,他是你的小生命呀,看他多可爱,就象挂在天上的月亮一样的美丽,你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放弃他呢?他是昊的儿子呀。"
  听天昊的名字,折樱缓过神来,举头望着皎洁清冷的月,轻声地无意识地说:"好冷。"
  "冷是吗?这个给你。"
  珍珠硬生生从自己身上撕下带着血的衣衫,全部裹到折樱的身上去。

仿佛被珍珠的赤诚感动了,或者是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唤起了极度虚弱的母性,折樱的腹部再次收缩,孩子在珍珠的目光下缓缓的先是肩头,接着一双小手,再接着是腿,最后是一对有着十颗小珍珠般脚趾头的小脚。
  "啊,出来了,全部出来了。"
  比母亲还要喜悦的珍珠,抱起孩子,毫不顾忌污秽,张口咬断了脐带,可爱的月这精灵抱到母亲的眼前。
  孩子的眼里,映着两颗圆月,笑着咧开了嘴。
  "好可爱的孩子。"
  珍珠和折樱第一次同时讲出同样的话语,露出同样喜悦的微笑。
  轻缓的风中有淡然甜醉的花香,象月神送来庆贺的消息,欣喜在月光里洋溢,从月之银华传递出去,传到广袤的无边大地。
  静静地,珍珠抱着孩子,在风中,昏倒在折樱身上。
  
  昊并没有象大家预想的那样立即回宫,反而在青松山山脚扎下了营帐,立刻调来五千兵马,把青松山围了个结结实实。
  从中午失去了贼人的消息,到下午五千禁军到达,昊已经在营帐里转了不下数百圈。
  不用一个时辰,已经摸清楚盗匪的底细。
  山上贼人不多,一年前由一班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恶徒,纠集了几十名无知村民,在山上立下了山寨,对路过的行人烧杀抢掠。
  山寨实力不算太强,可是仗着青峰山的奇险,守住几处易守难攻的关口,官府几次缴匪都以失败告终,才渐渐地成了气候,没想到今天抢了皇帝的座驾。
  县里的知县知道自己必死,守在帐外跪着不肯起来,昊却不肯召见他。
  除了禁卫统领,其他人等全在帐外候命,一个也不准觐见。
  从入夜开始计划,可是直到三更也没有找出攻上山寨的办法,禁军统领已经站着也怵怵发抖。
  皇后被掠上山,又即将临盆,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只怕被斩的人不少。
  帝王的重视程序从两餐都未进食可以看出,送食物来的人全都被赶出去。
  三更时分,突然传来山上着火的消息,盗匪们先倒自己乱了阵脚。
  官兵趁乱一轮狂攻,山寨是攻陷了,山贼也全数抓获,可是独独少了皇后和珍珠。
  人呢?去了哪里?
  问天,天也不知道。
  三更的春夜,就算是点着篝火,也无济于事,依旧抵挡不住浸骨的寒意。
  昊独自守在灯旁,就算是把禁军统领赶出去找人,心里也片刻不能安宁。
  凄冷的寒月仿似自己的心事,无比的酸楚。
  会失去他吗?
  他一直柔顺地呆在自己身旁,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失去他。
  没有他的日子会怎么样?为什么现在就已经觉得心被挖去了一块,空洞得想哭泣。
  月光就象他的目光,那么纯洁,那么虚无缥缈,清悦得不入滚滚红尘。
  为他担心得想呕吐,可是他,在想我吗?
  平时里那么残虐地对待他,他一定很想离开我吧。
  是什么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变得恶劣的呢?
  他打了我,他侮辱了我帝王的尊严。
  仅仅为了他打了我一掌,我就给了他多得数不清的伤害和屈辱。
  原来,伤他比他伤我要来得深得多呢。
  心里仿佛依稀地知道他不会回来了呢。不然,为什么心在撕裂般大声的呼唤,也感觉不到他一丝丝的回应。
  如果离开我,他一定会象一只白羽的鸽子,在天上的月中自由地展开美丽的翅膀吧。
  好想。
  好想。
  深刻的想念就象在烙在骨头上一样,这就是刻骨铭心的感觉吗?
  如果是,可以换得他回来,就刻吧,锥心的痛也无所谓了。
  回来吧--珍珠。
  "报--有新情报。"
  "快,快进来。"
  几乎是从地毡上跳起来,宣兵士入帐。
  "快,快说,怎么样了?"
  "据一个贼人说看到皇后被匪首钱五拉进房里,后来那间房着火了,再没见到人出来。"
  "那,还有一个呢?玉妃珍珠?"
  "他们说钱五拉着一个抱着一个,拉着的是皇后,抱着的是谁看不清楚,都没有出来。"
  "那--"
  "宫女的尸首都齐了,全部被先奸后杀。"
  "出去。"
  昊狂怒地暴喝兵士出去。
  一边退出兵士一边想着:当今皇上真是多情呀,为了皇后和未出世的皇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真的死了!
  死了!
  昊觉得自己的心被绞成碎块了,无意识地去摸,却什么也没有,没有意想碎屑般的血肉。
  颓然地倒在地上,边呼吸也会带动身体的痛楚。
  莫名的酸苦在五脏内俯中翻滚蒸腾,最后全部化成咸咸的泪水,从散乱的双目中涌出,顿时泪湿了整张脸。
  "珍珠--珍珠--"
  在口里低声地呼唤,一声接一声,永远不想停止。
  原来失去他,会那么的痛。
  昊再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者该做什么,两手扶在桌前,让水晕开了桌上的奏折上的字迹,不理它在讲述两河的灾难还是南边的旱情。
  原来失去他是这么轻易,象轻烟一样,消失在生命里。
  从来没有想到过他是会死的,所以总是无情地对待,他是后宫里的人,是昊的人,是帝王的人,所以他永远都会静静地接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管给他多少苦难,他都会默默地承受。
  在什么时候他已经与自己的生命融为了一体?
  问一百遍,问一千遍,他不回答,天不回答,月也不回答。
  这是他的抗争吗?用死亡来从自己身边逃走?
  不,不可以,死也不能让他逃走。
  "来人,继续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烧焦了,也要给我抬回来。"
  帐外的军士还未进帐,已经听见君王悲切的命令,忙忙领命去了。
  听到急促离开的脚步,昊开始淡笑。
  啊,他们去了,去把他带回我身边了。
  眼前闪过一幕幕的画面,昊极力地回想两人在一起的开心日子。
  珍珠为什么会这么特别呢?是因为他似东海明珠,还是因为东海明珠似他?两件都是自己最爱的东西。
  记得两人的初夜,珍珠的特别应该是他是自己得到王权的第一件礼物吧,不权夺得了帝位还得到父王都未到口的美人。
  他恭谨地张开双脚迎接的样子真诱人呀,粉色的从未使用过的秘肉至今仍记忆犹新,仿佛不可以闻到当时青涩的香味,他的特别在于他特别的柔顺吧,就算把他赏给父王,也没有反抗过半句。
  后来呢?他居然装疯,这是他一辈子唯一的一次淘气的逃走,不,应该说除了这一次以外唯一一次顽皮地逃走,被识穿后,受了不少的苦呢。
  想到后面,昊在跳动的篝火前欣喜地笑起来,篝火在笑我们呢,笑两个人象王宫外初识情欲的少年一般尝到爱的滋味。
  在帝王家里爱情才是最大的奢侈品,所以自己特别小心翼翼地珍藏,每一次都在夜里偷偷地来去,没料到还是招来了嫉恨,发生出雨夜的悲剧。
  那是一段永生难忘的幸福啊!
  昊的脸上布满幸福的黄色光芒连有人进帐都没有发觉,全心陶醉在毕生难忘的爱情里。
  永远静静等候的身影和在身下激烈喘息的娇吟,与别家妃嫔是多么的不同啊。就算不顾宰相西门家的势力杀死明妃,也不可以再找回的温馨日子。
  他从来都没有伸手向自己要任何一样东西,没有要过任何名位,默默地无比郑重地奉上他的爱情,如今想起来,原来他只要爱情啊。
  雨夜里的那一掌是一场误会,后来的那一掌是什么呢?
  为什么他一而再地打自己,一定有什么原因。
  不顾破坏到与自己的关系,不顾死亡的危险,这不象珍珠,更不象珍珠可以做出来的事情。就算有一小段时间找他忘记了,他也不会肆意出手打我呀。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是可以感觉到他的爱从未停止,为什么他会在无暇的镜面上破开永远无法修补的裂缝呢?
  如果,如果自己宽容一点,如果自己清醒一点,绝不会发生后来的伤害,他会不会不走上这条绝路呢?
  他在求什么呢?
  "--"
  "什么?"听到有声音,抬起头来,下意识地击出一掌,惊动了外面的兵士,已经有四个禁军立刻冲了进来。
  昊这时才留意到,一只匕首插进自己的腹部。
  良久,才开始感觉到痛楚,象尖锐哨声一样令人讨厌的痛,缓缓地从伤处传出去,一丝丝,一缕缕地侵占全身,感觉的过程缓慢得令人不可致信。
  是珍珠的死让自己的神经都麻痹了吗?刚才是刀切割进肉的声音呢。
  目光缓缓扫过营帐,寻找刺伤自己的是谁,燕儿满面泪痕地躺在帐角,可能被击伤了,挣扎着站起来,想进行第二次扑跃,却已经被禁军按住,转眼间绑了个结实。
  "这是什么时候了?"
  昊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势,反而问起时间。
  满面泪痕的燕儿被推到昊的跟前,在熊熊的火苗映照下,满面赤红,两眼盈满晶莹的泪水,却掩不熄狂热的仇恨之焰。
  "坐下。"
  示意燕儿坐下。
  有兵士进来报,快五更了。
  "哦,快要天亮了呀,她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没有召太医,没有让人斩了燕儿,甚至没有呼痛,昊好象无事人一样,只问了句时间,把四名兵士都弄糊涂了,有一个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帐柱上。
  "燕儿,先别急,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杀你。"
  一直挣扎着不停的燕儿根本没办法解脱紧紧捆缚的绳索,抱着必死之心而来,如今骤然听到生机,却不敢相信。
  "真的,你坐好,答我一个问题,我不会杀你。"
  "呸,我恨你。"
  "我知道。"
  昊仿佛没有听到燕儿忤逆的话语,一只手扯下半边衣袖团成布团,用力把插在体内的匕首拔出来,忙用布团塞住狂涌鲜血的伤口。
  见到昊冷静自若的处理可能致命的伤口,更加令到燕儿不能理解。
  "你说说,我把珍珠迎回玉宫后,他为什么不感激我?还要打我?"
  漫无心机的口气,昊一边问,一边低头仔细地拿衣服撕成的碎布条缠裹伤口。
  听到昊提起珍珠,燕儿的泪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滴到地毡上,发出"噗噗"的响声。
  "听--"昊突然让燕儿听,"你听到什么了?"
  燕儿已经被昊的莫名其妙搞得满头雾水,凶恶地说:"有什么好听的,除了烧火的声音还有什么?"
  "不,还有,仔细听。"
  昊探出头,仔细聆听的模样不象是在开玩笑,燕儿也学他探出头,静静地听,却只听到火的声音和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好似听到什么,昊突然笑起来,很畅快自由的笑,笑起来的样子看上去象蓝天上极高远的鹰。
  "我听到了,有孩子的哭声和月亮的笑声。"
  "胡说八道。"燕儿当即顶回去,脏字脱口而出,说完后才懂得后悔。
  昊也不见怪,轻轻地摇头,转头正面对着燕儿,喜悦却盖掩不住地表露在眉梢眼角。
  "我的孩子出世了,珍珠一定还活着,有人说他们在一起。快点回答我的问题,我要亲自出去找他了。"
  昊一定是疯了,燕儿这么对自己说,夜这么安静,除了鸟叫还有虫叫,哪里有孩子的哭声,怪异地看着昊,眼里左看右看也是看到一个疯子。
  "好吧,看在你疯了的份上,我告诉你。主子这所以会打你,是因为他嫌自己身子脏,不配和你在一起,希望你亲手杀了他。"
  "嗄?"
  心里预想过千万种答案,就是从未想过这一点,再未多言,昊已经象晨风一样迅速地冲出去,消失在惊讶的燕儿面前。
  皇帝他,真的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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