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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祭天

书籍名:《珍珠泪》    作者: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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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舞七年。
  在春天桃月的第一天,盛大的春宴上。
  昊抱着娇美的玉妃,郑重宣布:下个月,为了祈祝折樱腹中的孩子出世,将带领后宫的妃嫔们去郊外祭天。
  这个消息一宣布,后宫里翻腾着雀跃的浪花。
  风暖花开的春日,绿柳黄花,艳紫娇红,碧草青青马蹄急。
  坐在隔着轻纱的鸾舆里,怡然欣赏春的迤逦美景,有谁不衷心向往。
  
  应该最开心的折樱坐在东宫里,面对着兄长,却是一脸的郑重。
  西门折柳正拿起玉瓶里的一枝新桃,慢慢欣赏,侧过头去,一边与折樱闲聊。
   "折樱,昊帝为你腹中的孩子去祭天,应该是件喜事,为何不见你有关点笑容。"
  "闲事休提,有事与兄长商量。"
  "哦?"折柳闻言,返身折还樱卧榻前坐好,手里却未放下那枝粉桃,"妹妹请说。"
  折樱也被折柳手里的桃花吸引住,没有一个空苞,所有的枝节上都开出粉白的花朵,朵朵娇艳无比,象春的笑脸。
  "哥,还记得明怎么死的吗?"
  说起死去的明,折樱象没事人一样,把被子拉到颈部,神情悠闲。
  折柳却心中一惊,仿佛骤然一痛,握桃枝的手不禁紧了,受不住力,落下几片花瓣。
  折樱伸手接过折柳手里的桃枝,笑着说:"哥哥什么时候做了不惜花之人。"
  把桃花举在半空赏玩,折樱回眼看兄长,折柳仍没有从明的悲痛回忆中恢复过来,神情黯然。
  "明是被昊赐死的。全是为了那个男人。"
  折樱小心地提醒哥哥,折柳的眼瞳中流露出更多的悲伤。
  "爱笑的明一直是全家人最宠爱的老么,死了快七个月了。"
  折柳悲戚的声音,让折樱的神情也黯淡下来,桃枝交握在手里,不觉中扯下桃花的花瓣。
  "是呀,孩子就快出世了,可是那个男人还活着。"
  折樱长叹,举起手中的桃枝,柔嫩的花被扯下不少,剩下一半左右,在长长的枝干上花影稀疏。
  床上的碎瓣被风吹起来,飘洒得满床都是。
  "可是,折樱,我们怎么办,昊总在他身边,我们动不了他。"
  折柳有些急了,站起来,在屋中踱步。
  自己何尝不想替明报仇,可是去哪里找接近珍珠的机会。
  折樱又再露出笑容,和煦的阳光融化了冰雪般的笑容。
  "哥哥,祭天不是一个好时机吗?"
  "什么?"
  折柳突然停下了步子。为什么自己没有想到?
  如果昊不带着珍珠出去,宫里空空荡荡正好动手,如果带着出去,外面人多马杂,杀了他也是个死得不明不白。
  "好主意!"折柳击掌惊叹,登时云开日出,一片睛朗。
  说话时,折樱手里的桃花已被她扯得一瓣不剩,连枝也折了。
  "妹妹,你--小心身子。"
  看到桃花的残枝败瓣,折柳突然想到妹妹现在身体要紧,实在不应该再为这些事情多费思量。
  折樱淡笑,抛下手中断枝,轻轻地拍掉床上的花瓣,举手投足之间不失尊贵优雅。
  "哥哥,感觉到明就在我的肚子里,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折柳知道这个妹妹性格和明正好相反,一向深沉,喜怒不形于色,父亲才让她当了皇后。
  这几年来,昊对她宠爱有加,完全不受明事件的影响,就可知她进退有度,实在是母仪后宫的不二人选。
  折樱有如此心机,自己再不便多言。
  兄长离开东宫的时候,整个计划已经商量完毕,在和暖的春风里,折樱命宫女取来另一枝桃,慢慢赏玩,再接着扯成碎片。
  
  出宫的时候,有十三位嫔妃随行。
  各色妃子里最显眼夺目的当然是皇后折樱和当红的宠童玉妃。
  妃子们都有自己的舆驾,只有珍珠被命令骑马跟在龙舆一侧随行。
  听到吩咐,珍珠的面色青白,那张雕刻精美,饰以上好皮革和绣品的马鞍登时成为另一件刑具。
  骑坐在昊的坐骑青云骢上时,体内的皮棒随着马的奔跃,一次次顶向更为深层的内部,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里与玉儿调笑欢愉。
  才出城十里,郊外的春色万紫千红,紫绛翠幌,已引得少出宫门的众妃们阵阵惊叹,呼声不绝。
  到了城郊三十里外,道路两侧由遍布民居,变成了片片青碧稻田,屏蔽视线的绛帏也被撤去。
  刚插上秧苗的稻田散发出独特的青涩的淡香,远处不时出现的一丛丛红杜鹃惹眼之极。
  放眼望去,前方山峦起伏,不高,却山形奇特,林木茂密,郁郁葱葱。
  "啊,那边有山呢。"
  "我们就是去那座山上祭天吗?"
  随行的宫女们也发出了欣喜的惊叹。
  珍珠却无心理会,体内受到不停地折磨,精神涣散,昊却在近在咫尺的龙舆上毫不避忌地与玉儿欢好起来,玉儿大声的呻吟声令听闻到的人皆面红耳赤。
  知道那是挑衅的声音,珍珠故意地放慢青云骢的步子,渐渐地落后半个车身,几乎与皇后的凤舆并行。
  昊雄伟地吼声和玉儿高潮的呻吟声放肆而煽情,不知道再听下去自己会不会崩溃。
  体内真是难受呀,象有刀在一下一下地戮着自己,里面的肉壁可能都破了,带来皮开肉绽地痛楚。
  顶到从未去到过的最里面,内脏都好象都揽成糊了。
  青云骢的脚力很好,不耐珍珠总是扣着缰绳不肯让它放开步子,随着大队挣扎着急跑,珍珠越加难受,眼前的景物从来没有清楚过,象流星一样从身边划去。
  轻轻地张开嘴,让仍带着霜雪气味的寒风从口里吹进肺腑,满心希冀凉爽的风可以拂去下身火辣辣的热痛。
  昨天,昊要了自己,高潮后的浊液未清理出来,还留在体内,变成皮棒的润滑。
  羞耻仿佛已经变得不太重要,居然安然地接受了。
  把心放得冷漠一点,似乎日子比以前好过很多呢。
  从他近年来的放纵形迹可以看出,那一掌真的伤了他的心吧。
  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呢,如果杀了,不就一了百了了吗?
  原来求死都那么的难--
  
  "啊,你们干什么?"
  意识模糊的珍珠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身子已经被拖到马下。
  身体突然失衡跌到地上的珍珠,左肩传来锐痛,定神来看,已经流出温暖的血。
  女人的惊叫的哭声,马被骤然勒停的长嘶声,粗豪的男人长啸声和暖风拂动树木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将和暖的春风冲闹和杂乱无章。
  眼花缭乱的穿插不停地马匹,把温红暖绿的春色背景切割得支离破碎。
  紧跟着,山隙里冲出来的山贼盗匪把珍珠和凤驾围了个结实,阻隔了自由的三山五岳。
  刚停下腿步的马儿见到陌生人,把鼻孔凑到珍珠的脸侧,噗噗地喷着粗气。
  一个粗壮的汉子冲到凤驾前,扣住折樱的腰带,把她从车上也半拖半拉地带了下来。
  骤遇变故,受到惊吓的折樱的面色青白如纸,慌张得不知所措,樱口半张却叫不出声音来,任由贼人摆布。
  身边的凤舆的车辕被汉子击断,坍塌在路中间,车队突然受阻停止下来,随行的禁军马匹又把山贼围了个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昊的声音好遥远,从层层的包围外传来,为了帝王的安全,他的龙驾正在全速驶走。
  其它没有被围住的车驾,也四散惊走,各自逃命去也。
  登时原地只剩下十数个马贼和二十多个禁军,将珍珠和有孕的折樱围在中间。
  出于好意,为了不惊动朝野上下,昊带着家眷微服出来祭天,没带多少禁军随行。大部分的兵马为了保护昊,和其它人等,随着车驾散开,所以留下来缴匪的军士并不比马贼多多少。
  相貌粗鄙的盗贼头领,把行动不便的折樱扣在大掌里,拖到包围的马队中间,一手待刀架在折樱的脖子上,挺身大笑:"哈哈,看我们今天抢到了什么?"
  受到粗暴对待的折樱早失去平日的尊贵神色,象只落水的凤凰,面色惨然,半卧倒在地,身子惊恐地颤抖,低声地哭泣。
  十几个山贼互相交换着眼神,跟着满意地大笑起来。
  "一个骚娘们呢,满头的珠宝,值不少钱呀。"
  说话时,一个满身豪肉,坦露出半边肩头的汉子,伸出没有握刀的空手,想去折樱脸上摸一把,好在折樱闪避得快,才没有被他得手。
  情景瞬间由刚才的美景无边转眼变成人间地狱,令珍珠一时缓不神来。
  被强盗抓住了吗?
  要劫财害命吗?
  好象很危险呢?
  最危险的还是皇后吧?
  匪首的脚在折樱的肚子旁,好象要提脚踏下去呢。
  "不--,不要!"
  被盗贼忽略的珍珠突然扑过来,匪首的一脚正踏在他断开的手臂上。
  "啊!"
  被珍珠紧紧护在身下的折樱也不禁惊呼起来,被踏了一脚,珍珠凝结的伤口被骤然撕开,冒着热气的血汩汩地向外流淌。
  "你的手--"
  折樱伸出手去想托住珍珠的手臂,却被匪首一伸手,扣住腰带,提上马腹,剧痛中的珍珠纵然近在咫尺,也来不及救助。
  "扯呼,别在这浪费时间。"
  随着匪首一声宏亮的吆喝,珍珠也被人横着扔到身旁的青云骢上。
  匪首一声长啸,众马贼立刻开始突围。
  失血引起的头晕眼花,再加上被倒吊在马上,脑袋垂在马腹旁,珍珠再无法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马腹鼓动,一直对珍珠看不顺眼的青云骢,撒开四蹄随着马群狂奔起来。
  马贼们做惯抢掠勾当,人货到手,并不多言,立刻撤走,个个骠悍骁勇,宫里的禁卫军虽然日日操练,实战机会却少,哪里是他们对手,三两下杀了个精光。
  半个时辰功夫,一众人等已回到山寨的贼窝。
  山寨里倒是一片山花烂漫,极目长空,鹰鸣鸟翔,景色迷人。
  二人被马上拎下来,赶入宽阔的大堂,只见刚才骠横的匪首坐在大堂中央,旁边一溜太师椅排开,坐着其它人等,一幅梁山泊聚义堂的情景。
  折樱被人推了一个踉跄,珍珠扶住才得以站稳,刚才的颠簸,动了胎气,孩子在肚子里不停地练掌,令母亲腹痛如绞。
  阵阵似乎永不停歇的痛楚令折樱皱眉不已,失去了平日的镇定,捧着腹部一入大厅,即对着匪首大呼:"够了,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匪首坐在那里,被折樱一喝,偏过头来仔细打量堂前站着的天真女人,见她柳眉倒竖,似乎正在喝令家仆的模样,左看右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你吃什么长大的,不知道被强盗抓了要用银子来赎的吗?"
  没想到有着凛然的气势的女人头脑会这么简单,说不定还是个傻子呢。
  "咦,你们不是......?"
  折樱开始搞不太明白了,和兄长商量好让他使计杀了珍珠。
  强匪劫车,还以为是兄长派来,正在暗骂兄长此计太傻,一不小心就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还留下可供追查的线索。
  哪里知道真是一群贼人,或者只是想要更多的钱?
  "哈哈,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呀,一等良民吗?我们是山贼呀,知不知道山贼靠什么吃饭的?哈哈,把她们关起来,等她家人来赎。"
  匪首不耐多言,扬手,自有喽罗上来把二人绑入地牢。
  眼见情势进入危境,肚子里的孩子又不待人,折樱犹自不甘地大喊:"放了我,放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渐渐消失于厅堂的声音,只引起盗匪们的一班大笑。
  "大哥,您看,怎么样?这个小娘们不错吧,又有钱收,夜里还可以拿来开荦。"
  "呵呵,我钱五不会亏待大家的。"
  正如手下所说,钱五从见到折樱开始,已被她美色所吸,山寨上风光虽好,可是女子奇缺,如今抓了个美得要滴出水来的女人回来,岂不是可以好好享用一顿,就算有肚子里多出块肉也没关系呀,还可以做个便宜老爹。
  想到这里,钱五忍不住"啊--哈哈哈--"地狂笑起来。
  随行还抓了几名宫女,手下的一班头领们也各有所获,念及今天晚上有秀色可餐,虽没有折樱那么美貌,却也个个是国色天姿。
  欲火烧头的一众匪徒,迎合着头领,整个大堂登时传来震耳的轰笑声。
  
  地牢位于地下,里面阴湿黑暗,是在屋子里的地下挖出来的大土坑。
  如果没有顶上一盏小油灯,将是一片完全的黑暗。
  潮湿的空气中尽是霉味,几乎没有通风的设计,不知道关过些什么人,四处散满了恶臭,郁闷得让人无法呼吸,折樱更加是紧紧地掩住鼻孔,快要被臭气薰晕过去。
  从油灯里射进来的极少量惨淡光线,令环境变得更为凄惨。
  接连受到惊动的折樱无力地靠在墙角,满身的珠翠被人摘去,发髻被拨掉金簪后蓬松地散开,向来爱惜整洁的她,也无力去整理仪容,上好的织云庄贡绣衣裙被扯烂,尤其是袖口,一缕缕地挂在手上,露出一截皓腕。平日里坚定清朗的丹凤眼早就失去了飞扬神彩,惘然地看着前方,似乎在寻找缥缈未定的未来。
  珍珠也没比她好多少,好在身上没有什么值钱事物,只有一块挂在腰间昊赐给的玉佩被贼人抢去,手上的伤没有得到救治,大块的血块凝结在伤口上,隐约有白色的骨头从暗红的血块中伸出来,痛得令人恨不得立刻晕过去才好。
  "皇后,皇后。"
  珍珠放低声音轻轻地叫唤,见到折樱坐在那里打盹,生怕她就此睡过去。
  小时候听宫里的嬷嬷说过,如果受到巨大的痛楚和打击,千万要保持清醒,否则会大伤元气。现在折樱肯定是受到胎儿的折磨,如果晕过去,说不定会伤及腹中的孩子。
  "嫌我死得不顾快吗?"
  折樱无力地抬起头来瞪了一眼,看见仇恨的珍珠,听到他的声音,的确令精神振奋一些。
  珍珠知道折樱在责怪自己差点暴露她的身份,如果贼人知道他们是帝王家人,肯定不会放虎归山,说不定立刻被杀了灭口。
  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珍珠也只好住嘴收声。
  两个人默默地呆在充满污浊空气的昏黑里,不再言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珍珠在想,如果皇后没有被抓来多好呀。
  不需要昊救自己,死在盗贼的手里,一了百了,倒是干净。
  可是现在折樱和将出世的孩子也被抓来了,昊一定会派兵马来救人吧?
  到时把山团团围住,昊带着兵马打上来,穿着武将帅袍的昊一定英武极了,可惜不可以亲眼看见。
  如果没有皇后,昊会不会来救人呢?
  也许不会吧,他恨我,巴不得我早点死了呢。
  满心以为昊绝不来救自己,加上身上一阵阵如刀砍的痛楚,珍珠的神志也开始迷乱起来。
  
  折樱半闭合着眼,头也是昏昏的,只有集中精力从眼睫下不住盯着珍珠打量,才找到清醒的感觉。
  我一定不能比他先死,明还在肚子里呢,一定要把孩子生下来。
  皇上一定会来救人的,不会抛下我们母子不管。
  倒是他,怎么还没有死掉呢?出了那么多的血,骨头都出来了,都还没有死掉,还安然地坐在那里,脸上居然还有一抹微笑。
  杀千刀的强盗,居然敢强抢本后,等皇上来了来了,一定要把这群人全部斩首,不,要诛他们的九族。
  明好象意见很大呢,不停地踢我,很辛苦吗?很难受吗?是不是想出来了?
  
  昏暗的光影里,时间在静默中流逝。
  虽然两人同患难,却无法勾通一语。
  有灰色的小飞蛾不停地向灯火里扑出,成功地被烈焰烧尽,发出滋滋的惨烈声音,声响虽然小,在这寂静的地牢里,却听得二人心头愈加凄苦。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两人的脑海中都只剩下一句话:会死在这里吗?
  一个是热烈地期待,一个是冷然地抗拒,可是谁也没有逃离的办法。
  
  钱五进来的时候,两人同时一惊,坐直了身体。
  见到向折樱越走越近的钱五,珍珠大呼:"你想干什么?"
  折樱不是不想喊,只是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不管怎么心机狡诈,这一刻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钱五进来的目的,从他不断发出淫笑的神情和燎烧起雄雄欲火的眼里,可以一目了然。
  "干什么?你看不见吗?拿她来下下火呀。"
  握住起折樱的手臂,钱五拖着折樱就要走,哪里想到珍珠奋身过来,单臂抱住了自己的腿。
  "让开。"钱五抬腿猛踢,出乎意料地没有踢开抱死不放的珍珠。
  "不要。"珍珠的嘴角已经流出血来,依然坚定地不肯松手。
  "你说不要就不要呀,老子杀了你。"
  从腰里拔出匕首,高高举起,却没有刺下去。
  钱五被珍珠扬起的头镇住。
  刚才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青年,现在从他眼里射出的却是可以杀人的怒火,怒火中冒出鄙夷、不懈、痛恨、哀求的火苗。
  同时,却是美丽的,一张绝然的小脸,在暗色的灯光下,因为强烈的情绪,染上一层淡色的光彩,凸显出他原本隐藏起的美丽来。
  刀插回刀鞘,把掌中的女人交握左手,右手扣住珍珠的后颈,轻松地把珍珠拎起来,捏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脸对上自己的眼。
  真的不是一般的美人呢,如果不是一个男人,肯定是个绝代美女。
  优雅的轮廓一点也不比地上的女人差,完美的额头,修长的眉,焰火般的眼,笔直高挺的鼻,细致的嘴唇,竟然有令人想咬一口的冲动。
  有钱人的东西就是不一般,连男人都长得这么细皮嫩肉的。
  可惜不是女人呢。
  "呵呵,可惜你是个男人,不然用你代替她也可以。"
  钱五叹了口气,把珍珠扔回地上,又去抓折樱,右臂却被珍珠抱住。
  "求你,别去动她,会伤了孩子的。"
  "闪开闪开。"
  钱五快被珍珠闹得不耐烦了,再次用力挥开珍珠,这次手上用了三分内力,扬手间碰到受伤的臂,珍珠吃痛地飞跌向地牢一角。
  折樱被抓住拖向楼梯,就在要上楼梯的刹那,发出凄然的惨叫。
  如果--如果--真的发生恐怖的事情,怎么回去面对昊,自己也不要活了。
  折樱猛然向墙壁撞去,想自杀而死,却被钱五死死地扣住手腕,头部惨然地停止在离墙一拳之地。
  "啊--"孱弱的女子发出悲惨的惊哭。
  "住手!"
  听到珍珠突然发出的一声爆喝,钱五愤恨地回头看最后一眼。
  珍珠的长裤被他亲手撕开,雪白四肢大大地张开,露出私处隐约的密洞,洞里赫然有些什么东西,因为太过昏暗看不清楚。
  "别去--动她--用我--代替吧--"
  远处传来的颤抖的声音令折樱安静下来,从模糊的泪水里见到,珍珠抖个不停的手里捏着青色长裤的布条,脸上却露出一抹比冬雪还要凄寒的苦笑。
  要死也因该我去死吧。
  折樱死了昊一定会心痛的,一尸两命,还有未出世的婴孩。
  如果我死了,前仇旧怨,一笔勾消,在件大快人心的事,说不定有人会额手称庆呢。
  一个人的牺牲,可以让许多人快乐,何乐而不为?
  虽然非常的令人羞辱,但终是死有所得呀。
  这具残破的身体,早在被黑衣人侵犯的时候就应该毁灭了,到今天居然能派上用场,真得呀。
  珍珠自虐般地笑着,笑得折樱心惊胆颤。
  他想做什么?
  讨好匪首吗?
  向强盗们献身求生吗?
  真是淫秽下贱呀。
  可是他好象在救我,恶人只顾看着他,丢下我了呀。
  钱五没时间思考,两只眼睛好似要掉出来一般,向着珍珠的身子冲过去,提起他的一只腿,把头凑上去,清楚地欣赏着珍珠的秘花,还有里面的皮棒,涎水不由控制地流出来,不停地发出啧啧声。
  "没想到,没想到呀,活了半辈子,没想到男人也可以这样用。"
  不管珍珠身体颤抖得厉害,钱五把他抱进怀里,边走边嗅他身上散发出的淡香。
  走近楼梯口,仍然没有忘记拉上折樱。
  如果这个男人的不能满足自己,还有个女人。
  一边扣住挣扎不停地珍珠,一边拽着折樱回到房里,路上遇到一个手下,钱五还不忘记大声叫道:"今天夜里大家要尽兴呀,哈哈。"
  "是呀,是呀,头领手上抱一个手里还拖一个,恭喜恭喜。"
  手下没看清楚珍珠是男子,还以为是个女人,连忙向钱五恭喜个不停,钱五也乐得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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