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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平阳殿

书籍名:《玉无常系列之相思劫》    作者: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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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重,远远近近的殿堂楼阁暗影幢幢,重叠出皇家巍峨气象,威势沉沉,直压得人双膝发软,不由自主便要跪下膜拜。

难怪总有人为了皇位争得死去活来,一旦坐上皇位,号令天下,威重令行,每一句话都是圣旨,每一个要求都要倾尽天下之力完成——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惬意!

只是,若要做到如此地步,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夫妻反目,父子成仇,兄弟相残,自古如是。

做皇帝,就真的比做平常人快乐么?

便是千古一帝秦始皇,死后仍不免鲍鱼遮臭一席裹身。

便是千古名帝唐太宗,亦是踏着自己兄弟的尸首昂然走过玄武门。

抑或那女皇武曌,功勋累累亦遮不住残杀子女的恶名。

除了威风,皇帝还有什么值得骄傲。

不过……也有人完全无视了“皇家威严”这劳什子。

比如,正独自在御膳房里大快朵颐的七保。

比如……

“你给我下去!我也要坐!”朵七的声音中略带了几分气恼。

“你一个宫女,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成何体统?”贯仲四仰八叉地卧在太子御椅上,手里还提着刚刚从御膳房弄出来的酒壶。

朵七提起累赘的长裙飞起一脚踢向贯仲,“啪”的清脆一响,两个人面面相觑——贯仲手中的酒壶还完好无损,那么刚才的声音是?

两人不约而同望向太子寝殿,那边在一响过后却又沉寂无声。

“要不要过去看看?”朵七忧心忡忡。

“还是算了,”贯仲尴尬一笑,“那两个人的事情,我们不要管比较安全。”说着,一双桃花眼却滴溜溜乱转,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无辜的精致茶杯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桌子两边,药王和玉无常正在气势汹汹地对峙……

“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沈醺首先沉不住气打破了僵局。

“你没资格说我!”陆草堂毫不示弱地扬头。

“你知不知道城墙有多高?那么直接就跳下来,若不是贾家师徒,你现在……”沈醺喉头一时酸涩,竟说不下去。

“你知不知道李端拿了这笛子来对我说,这是你留下唯一的东西时,我是什么心情!”陆草堂提高声音,震动伤势,咳个不休。

“……”两个人互相瞪视着,片刻,终是撑不住一起笑了出来。

沈醺绕过桌子,将陆草堂揽入怀中,“算了,我们都还活着,这就够了。”

“嗯,”陆草堂将全身重量都压在沈醺肩上,“原谅你这一次。”

沈醺顺势将陆草堂打横抱起,轻轻放在床上,“神医说过了,你该卧床休息。”

窗外,贯仲扯了扯朵七的袖子,两个窃听者相视一笑,溜之大吉。

月光隔了窗纱与床帏照进来,为威严端方的宫廷气象平添了几分迷离妩媚之色。

陆草堂已双眼朦胧,兀自强打精神不肯睡去,纤长的手指轻抚着沈醺胸前纵横交错的伤疤,“师兄也真是……要治就治个彻底,留着这些伤疤做什么?”

“是我要求他不要褪疤的……”沈醺低低坏笑,“我要你看到就内疚。”

“内疚?”陆草堂懒懒地翻了个身,抽离双手,“你这瘟鬼自找苦吃,我为什么要内疚?”

沈醺翻手抓住陆草堂手腕,只在伤痕上轻轻一按,陆草堂已呻吟出声,“瘟鬼!做什么?!”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李端。”夜色中,沈醺的眼神闪动,冷厉如跃动刀光。

“……他,虽不是个好兄弟,却会是一个好皇帝。”

“我可没有你那么忧国忧民——药王大人!”

“你若再杀人,我便亲手杀了你。”

“你怎舍得?”沈醺挑眉一笑,“那‘九日翠’你可要好好解释一下。”

陆草堂倏地闭上双眼,“我要睡了。”

沈醺岂肯放过他,握了他的手腕凑至唇边,坏坏一笑,“真的不说?”说着,磨牙作势欲咬。陆草堂打定主意装睡,一声不吭。

沈醺抬眼见陆草堂双目紧闭,笑得更是诡异,伸舌只轻轻一舔,陆草堂已惊跳起来,“瘟鬼!”

沈醺却放开了陆草堂的手,闲闲道:“既然醒了,就说个清楚吧。”

陆草堂恨得牙痒,却又无法可施,背转身体,飞速说道:“竹叶、甘草、灯心草、生地、麦冬,文火煮半个时辰,清心泻火,常喝对你有益无害的。”

“还有呢?”

“那粒‘九日翠’,不过是清心避毒的仁心丹罢了。你自小遭逢变故,心火太炽,而你那师父医术不精,只知将你带到极北苦寒之地,以外力助你压服心火,却不知这样更使你外寒内热,相激相结,一股火气常年郁结,发出时更是害人。”

“天下英雄豪杰真是被你骗得好苦啊,陆谷主。”沈醺虽早已知晓那“九日翠”必定不是什么“每九日便要毒发的剧毒”,却也不禁叹道,“亏你看起来正人君子一表人才,卖起假药来居然也脸不红心不跳……亏我当日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如何从那铁甲阵中逃出来的?”陆草堂想起当日情景,犹有几分心悸。

“那黑心王爷正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沈醺面带得色,“他骗肖氏兄弟前来杀我,没想到他们两个不但没有与我动手,反而帮我劝退了前来找麻烦的武林中人——当然,东平王帐下派出来的,我一个也没有放他活着回去。”沈醺冷笑,“凭他们,想杀我还差得远。”

“这倒奇了,”陆草堂听得睡意全无,“你有那么可信?”

“我倒未必可信,只是那王爷更不可信,肖氏兄弟行走江湖多年,岂能被他三两句话说服?那日他二人先假作离开,之后又潜回东平王帐中,听上几句,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那天,也是他们救你出阵的?”

“不错,之后他们就把我送到了洗心谷你那混账师兄那里……”

“混账师兄?”陆草堂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没错!他居然趁我昏迷,在我身上试用了十七种毒药!”

“这种事……师兄的确做得出来……”陆草堂抽搐地苦笑,没有说出口的是,若不是对濒死且无他法可救的人,贯仲是绝不会用毒药的。

“然后,我刚刚清醒,就听说你从城头跳落差点摔成废人……”夜色里,沈醺的眼波似有水光荡漾。

“我们真是一对儿废人。”陆草堂苦笑,“从假玉无常出现开始,我们就踏进了李端的棋局,一直到人家兄弟这盘棋下完,我们这些没用的卒子才被随随便便丢了出来。”

“丢了出来?”沈醺敏锐地捕捉到了重点,微微抬起了头,支起了上半身。

“不错,那个钱先生不简单,只怕他早已知道师兄的行动……而且,昨日我二人对上那一掌,他分明是未尽全力,想来是有意放我们离开。”

“那岂不是说我们已经不值得利用了?”沈醺丧气地倒回枕上。

“……”陆草堂简直哭笑不得,“这是好事吧!”

“……总有一天给他好看。”沈醺的语气虽像是小孩子赌气,天下只怕也没有人敢小瞧玉无常这一句玩笑话。

“……”没有听到陆草堂的应答,沈醺侧头,借着月色,看到身边的人已合目沉沉睡去。忽地想起了什么,沈醺摸索着起身,叮叮当当地拽过了什么东西,悉悉索索摆弄着。

陆草堂朦胧中询问着:“怎么了?”

“没什么,”沈醺回头一笑,“你好好休息吧。”

陆草堂确是累得狠了,连沈醺的回答都没有听清就已一梦沉酣。

所以……

第二日清晨,平阳殿中传来了惨叫,“这——这是什么?!”陆草堂半掩衣襟冲出门来——腕上还拖着长长一条铁链,以及铁链另一端的沈醺。

同样衣冠不整的沈醺揉着惺忪睡眼,懒懒反问道:“难道你没见过?”

“都已经解开了,为什么还要再锁上?”

“我们还是锁在一起比较好,这条锁链是我们的护身符啊,只解开这么一次,两个人就都遇到了血光之灾,几乎死无全尸……”

平素温文尔雅的陆谷主完全不顾形象地扯住了沈醺的衣领,“钥匙在哪里?”

“不知被老猴儿扔到哪里去了。”沈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

刚刚搜刮完御膳房的朵七在殿前遇到了刚刚搜刮完太医院药库的贯仲,于是二人吵架二人偷听的一幕再度上演……

“两个小子,打架,我们,帮忙!”一晚都在屋顶放风直到早晨才入睡的七保被吵醒,扯着朵七和贯仲便要进殿。

贯仲与朵七相望会心一笑,合力拖回了七保,齐声教训道:“那两个人的事,我们还是不要管比较安全!”



番外篇(一)

作者有话要说:嗯嗯终于写到十万字了呢……【望天】十万字??!!

好吧,虽然一开始的计划是长篇没错,不过没有想到真的能够坚持着写下来……能够到达这里,多多少少让我,呃,有些意外。【声明:俺绝对不会弃坑就是了……太耗RP值……】

在此感谢勇猛地跳进本坑的童鞋们,感谢不停留言鼓励俺的各位,感谢各路TV,感谢一直蹲坑催促的荒唐童鞋,感谢帮俺画了封面以及插画同时还演唱了主题曲的顾犀尘小盆友……什么?没看见也没听到?

那就对了……我们学校网速太烂,上传不能。

总之么有乃们的支持与鼓励,俺是撑不到今天滴;么有乃们的威胁与抽打(……)醺醺和堂堂大概还天各一方中……

然后【掩面扭身】,俺有很努力地试图把清水搅浑……然,俺果然是H无能星人……对8起各位TOT

俺是信奉暧昧王道的伦……

清水真美好啊真美好……(话说有人看出来某两只有过几次了么??没有吧没有吧?人家粉含蓄的说……)

谨以此番外献给不慎落坑的诸君。“师父——!”蓝衫少年一脚踢开了寒水阁的木门,一双桃花眼带了几分怒气,倒越发显得神采动人,“快跟我出去!师叔回来了!”

仰在躺椅上的老头子慢慢悠悠抬起头来,满面皱纹不说,十根头发倒有七根是白的,一双老眼似看不清近在眼前的徒儿一般,只顾伸着脖子张望。整个人陷在椅里,活似一只从壳里探头出来的老龟。

蓝衫少年对这师父可是毫不客气,一把抓住了老头子的胡子,在他耳旁大声吼道:“师叔回来了!”

老头子吓得手一抖,抚着心口道:“这丧气孩子!要吓死老人家不成?你那群师叔师伯哪天不来来回回十几个,管他作甚……”

少年放开手,冷冷道:“我的师叔师伯虽多,需要您老人家出去迎的好像也只有一位。”

老人原本耷拉着的眼皮一抖,略略透出些许神光,“你说你那白微师叔?他回来了?”

“不如说,我那快死了的白微师叔,没错,他回来了。”少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看着那老人火烧屁股一般狂奔出去。心中暗自感慨——这老头子老虽老了,身手还满利索的。

“你该回去好好教训贯仲那小子……咳咳。”虽是被人抬着,白微依旧风姿楚楚翩然若仙,哪里像个将死之人。

见到白微精神甚好,老头子常山放下了一半的心,半眯了眼,苦笑道:“那小子若有草堂一半听话,我也不致在江湖中落下‘白头翁’这个名号。”

被夸奖的男孩不过十余岁,同样一袭蓝衣,穿在他身上,不知为何总是比方才那少年多了几分儒雅从容。

“陆草堂见过常师伯。”男孩躬身施礼。

“罢了罢了……倒是先说说你师父的伤是正经。”

“师父的伤……”陆草堂正欲说出,却被白微挥手拦下,“先不提这个,我也有半年没回谷了,谷中可有什么变故?”

“左右不过是一群我这样的糟老头混吃等死,能有什么变故?”常山袖手入怀,眼底闪过了然之色,吩咐道:“把谷主抬回曲莲坞,我要为谷主诊治。”

听说谷主在外面受了伤回来,前来探视的人一拨接着一拨,却都被回廊上两尊小门神请了回去——“谷主正在疗伤,若是惊扰了他,只怕……嘿嘿。”

“师父吩咐,他暂时不能见客,待身子好了,自然会去看望各位前辈。”

两个人,一软一硬,一放肆一谦恭,果然配合得天衣无缝,把众人一个不落地全部劝走。

“连我也不能进去看白叔叔?”短衣短裙的小小苗女扯住贯仲的衣袖不肯松手。

少年苦了一张脸,提着袖子想甩又不敢,“谁都不行,不要说你,我和你陆大哥也是被赶出来的啊。”

朵七见撒娇无用,又转向陆草堂:“白叔叔怎么会受伤?是谁吞了豹子胆,敢惹洗心谷的谷主?”

男孩年纪不大,却少年老成,“师父不愿我说出来。”

“这倒奇了,难道伤了师叔的人来头很大,师叔怕我们惹不起?”贯仲皱了漂亮的眉头,苦苦思索着。

朵七则是把一张漂亮的小脸皱成了包子状:“来头很大的人就不会惹洗心谷了嘛,说不定是那些杂七杂八的小喽啰,听都没有听过洗心谷的名头,白叔叔又是不会武功的……”

“朵七……你不可以说自己的爹是杂七杂八的小喽啰哦~”贯仲已笑软在栏杆上。

朵七红了一张俏脸,跺脚道:“贯仲哥哥就会欺负人!我找爹爹来教训你!”

笑语欢声四下里飘荡,陆草堂却紧抿了唇角,忧心忡忡望向曲莲轩。

曲莲轩内,空气沉重得几乎要凝固了。常山鬓角带汗,指尖微微颤抖,极小心地解开了白微胸前的绷带。

“嘶——”倒抽冷气的声音。

白微苦笑,“师兄,你也算见过世面的,不过区区一道剑伤罢了……”

“是谁如此狠心?”常山咬牙恨声道:“一剑透胸而过,这样的伤,也就是你药王,换了第二个人,此时焉有命在?!”

“这伤……是我自作自受,他,还算是留了情的。”白微合了双目,气息渐促,片刻后方平稳下来。“师兄,那日我受伤之后,是草堂立即喂我服下雪蔘丹,又为我诊治……他的医术,假以时日当居于你我二人之上,此子心性纯良,必是苍生之福。”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天下苍生!”常山心痛地望着师弟,惊觉他面色逐渐灰败憔悴,与方才入谷之时判若两人。

“信石而已。”白微瞧出常山心中疑惑,勉强一笑。

“……为了让我们瞧不出你伤势有多重,你居然不惜服食砒霜么?!”常山惊怒交加,声音不自觉拔高,几乎是怒吼出来。

“不过两星信石,加在日常的药里,活血润颜,死不了人的。”白微毫不在意地将袖中小小纸包丢在一边。

常山激怒过后,反而平静下来,“无论如何,既然回到了谷里,这条命,已经不是你想丢就能丢掉的了。”说着,将一枚丹药填入白微口中。

白微咽下药丸,恻然一笑,“我知道……这条命,原就不是我自己的;我终归没有权利结束它……”说着,声音渐低,已缓缓入眠。只是,即便在睡梦中,那绝美如神仙中人的容颜,依旧挂着那抹凄绝艳绝的微笑。

竹坞无尘水槛清,相思迢递隔重城。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枯荷夜雨,谁解其中滋味?

常山悠悠一叹,放下帘子,将风雨阻在帘外,转身面向陆草堂,“你师父究竟是为谁所伤?”

陆草堂瞟了一眼熟睡的白微,不卑不亢答道:“师父若想说时,自己自然会说;师父若不想说时,我们做弟子的也不便多说什么。”

“小小年纪,心思如此细密,难怪你师父对你大加赞誉——不像我那仲儿,整日价东奔西跑,没个消停,今天还胡说什么你师父快死了……”常山忽地住口,惊得瞪大了双眼,“这孩子居然……”

看着陆草堂茫然不知所以的神情,常山不由得长长吐出一口气,“是我老了,老了……不服老不行了。”

“师伯还不老!”陆草堂口气虽老成,毕竟还是个孩子,“师父只放心让师伯诊治,自然是最信得过师伯了!”

“你那师父,只怕是看中我这一把老骨头老得管不动闲事了。”常山自嘲一笑,“只是我这糟老头子还活得津津有味,他才不过二十五六,急着去喝那碗孟婆汤做什么!”

“师父不会死的。”小小孩童扬起头,目光坚毅。

半月之后,白谷主伤势略轻,已经可以处理谷中事务,只是常山老头那顽劣徒儿贯仲整日在曲莲坞前游荡,顽童把戏层出不穷,不少人着了他的道儿。好在近日谷中也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众人头痛之下,索性便当谷主未归,依旧各干各的营生去,弄得个曲莲轩比平日更清静了几分。

然而——俗话说的好,恶人偏有恶人磨,贯仲也不是没有对头的。

“贯仲哥哥!”朵七张开双臂飞奔而来,七保则紧随其后。坐在栏杆边上的贯仲一见大势不好,翻身入水,溜之大吉。

七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顺利进入曲莲轩。“白谷主,学武,我教!”

倚在榻上的白微放下手中医书,不耐地抬头,“说过多少次,我不会学的。”

“学武,不怕!”七保做了一个剑刺的动作。

常山在一旁点头道:“师弟,你学些功夫防身也好,闯荡江湖时,也让人放心些。”

“我是救死扶伤的雪衣仙人,你们打算让我变成草菅人命的血衣魔头么?”白微话说得多了,一时咳个不住,待气息平稳了,方徐徐续道:“武功总归是伤人的伎俩,我是决计不肯学的。”

“我来学。”稚嫩童声自门外传入,“我来保护师父。”

雪后初晴,天地一片明净。白微俯在窗边,一边享受着难得的冬日暖阳,一边看着七保与陆草堂一大一小两条身影上下翻飞,带起纷飞雪花。朵七与贯仲两个调皮孩子,也有样学样地比划着,毕竟是有几年功夫底子在身,与刚刚起步的陆草堂自然大是不同。一时之间,人影纵横来去,倒也热闹。

常山走近白微,含笑道:“草堂果真天资过人,学起武来进境也是这般神速。”

“只要不耽误他学医,其他的随便你们。”白微不屑地回头,“快把他给我弄进来,时辰到了,该我这师父上场了。”

常山答应一声,一步一拖地走出屋去。

待常山出门去了,白微却又转过头,望着陆草堂小小身影,怅然叹道:“草堂,武功天下第一又如何?总有一个人的剑,你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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