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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控的野兽

书籍名:《一夜情睡到新老板》    作者:黑白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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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天後,郑彦迅速完成和合作厂商的签约协议,留下随行的王特助处理後续事宜,独自登上回国的飞机,带着一身阴森阴森的凉气,让温柔美丽的空服员不太敢靠近,即使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大帅哥。
  在飞机上,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演练着把某只小羊五花大绑大刑伺候,先扭过来这样这样,再拗过去那样那样,然後用这个那个有的没的道具这样又那样……残暴不仁泯灭人性的想像力无限奔驰,本是枯燥的飞行旅程倒也不无聊了。
  前所未有的独占慾像头野兽,失控啃蚀他自豪的理智和冷静,光想到前几天杨庆乔曾在同志酒吧流连,甚至可能和其他男人勾三搭四,他就火气乱窜,出国前还特地叫他要乖乖的,竟胆敢给他当耳边风,非得再好好调教一番不可。
  步出机场时,约莫下午二点左右,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发简讯:『老地方,现在马上过去等我。』
  发完简讯,才打电话至常和杨庆乔去的饭店订房,然後打发公司派来接机的司机,坐上驾驶座,准备自己开回去。
  才刚要启动引擎,手机简讯的铃声响起,是杨庆乔的回覆:『我正在上班。』
  皱眉,发回去:『请假。』
  『不行。』
  『行。』
  过了一阵子,简讯又回:『不要。』
  不要?他竟然说不要?才离开几天他就学会说不要?!原来,杨庆乔不是他所认定的那麽听话,温顺的外表下也有叛逆不驯的细胞,只是万万想不到,他竟敢、竟敢……
  造、反、了!
  「Sh!」怒啐一声,将手机摔到後座,油门用力一踩冲上高速公路,风风火火的狂飙,不管一路上究竟被拍了多少张超速罚单。
  我要打烂……不,我要干烂他的屁股!
  另一边,杨庆乔惴惴不安握着手机,手心紧张得微微发汗,有点後悔又不想後悔,这是他首度鼓起勇气明明白白的拒绝郑彦。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软弱了点,好吧,也承认偶尔可能不小心娘了点,但不代表他就要当自怜自艾的小可怜。
  没错,该是下定决心的时候了,趁现在还没爱到没有你我会死有了你我更想死的地步,早早挥剑斩情丝,重新做回原来那个正常的杨庆乔。
  所以,就,离开郑彦吧。
  唉,那人个性跟皇帝一样,唯我独尊惯了,大概从没被人拒绝过,应该会很生气吧。杨庆乔心想,不敢冀望他们从此会相安无事,天下太平,不由得做起最坏的打算,如果郑彦叫他卷铺盖走路,他也只能包袱款款,另谋生路了。
  这年头景气不好,工作难找,他又有经济压力,光想到这里,他就一个头二个大,忘了他真正要头痛的,是待会儿如何面对盛怒的郑大总裁。
  「小乔,怎麽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家里有什麽事?」课长关心问道。
  「没什麽。」摇头,收好手机,努力将心思放回工作上,奈何一直无法专心,眼皮跳呀跳的。
  揉揉眼睛,抬头看了下时钟,将近两点半了,不知郑彦他……
  「总、总裁好!」一名女同事忽扬声喊道。
  杨庆乔的心怵了一下,飞快扭过头去,望见郑彦大步向他跨来,结结实实的吓了好大一跳,张皇无措地眼看他愈走愈近,愈走愈近,直到他面前。
  「总裁……」
  「林课长,跟你借个人。」郑彦说,不由分说抓住杨庆乔的手臂,揪起来往外拖。
  「你……」
  「请请,总裁您请尽量借,不用客气,要借多久都没关系,不用急着还。」课长站起来唯诺哈腰,恨不得还帮老板将小乔打包好以方便带走。
  「课长!」杨庆乔失声。
  「杨副课,要好好听总裁的话啊。」课长说,没查觉这句话语病很大。
  这这这、这是什麽鬼话呀!杨庆乔一张脸红绿灯似地变化。
  二人甫踏出办公室外,办公室里立刻炸开了锅,女同事们有的错愕,有的不知在兴奋什麽地哇哇大叫起来。
  「天哪!总裁不会就是周瑜哥哥吧?!」
  「课长,你根本是卖乔求荣嘛!」
  「胡说,本官是那种人吗?」课长义正辞严,又问:「你们到底在说什麽哥哥的?我怎麽都听不懂。」
  就这样,郑彦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容抗拒地将杨庆乔拖出大楼,塞进停在正门口的车子里,再坐回驾驶座,车子咻地又飙出去了。
  杨庆乔忙系好安全带,偷偷瞄了瞄脸色不甚好看的郑彦,半晌,怯怯开口问道:「你不是下个星期才会回来吗?」
  「事情办完了。」
  「这麽快。」
  「再晚一天回来,你就要跟其他男人跑了。」车子里瞬间充斥醋溜味,酸死了。
  「啊?」不过杨庆乔反应向来慢半拍。
  二人之间又静默下来,杨庆乔思来想去,终於再度鼓起十分的勇气,欲言又止道:「那个……我不想再这样了。」
  「什麽意思?」
  「就是我们不要再上……上床了……」
  「你不想在床上也行。」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再和你发生性关系。」
  郑彦一顿,忽将车子停至路边,原本一腔怒涛倏地冷静下来,沉淀下来,冷冷注视他,心忖,他这是不是就叫做先下手为强?
  「对不起,其实我很早就想要跟你说,我不想要再这样下去了。」杨庆乔低垂眼睑,不敢直视他。
  「为什麽?」沉声问。
  「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麽东西,我可以给你。」
  「我想要的不是东西。」杨庆乔摇头。「而且你不会给我的。」
  「你想要什麽?」
  「爱情,亲情,能一起长久生活的伴侣。」
  郑彦的眼神更冷了。「真贪心。」
  杨庆乔苦笑。「是啊,我也这麽觉得。」
  郑彦冷哼一声,显得冷静而冷漠,眸中一道凛冽的火焰隐隐燃烧,比直接大吼大叫的发火更令人忐忑,杨庆乔有种想跳车逃跑的冲动。
  他极少见郑彦发怒,几乎可说没有,以前二人在一起时,除了做爱还是做爱,一般正常的相处少得可怜,如今眼前的郑彦是这样的陌生,令他感到真正的畏惧。
  除了身体,他们从来没真正认识过彼此,不是吗?
  「所以,就这样吧。」杨庆乔说着,欲解开安全带下车。
  「坐好。」郑彦陡不期然又发动车子。
  杨庆乔没胆大叫他停车,只得再乖乖坐好,如坐针毡。
  二人皆保持沉默,一路窒闷无言。
  ——
  郑彦没带杨庆乔到饭店,而是带回住处,下车後,直接拉着人进入主卧室,将他推倒在床上。
  若换成以前,必是二话不说一拍两散,通常他还会送个贵重礼物给对方,皆大欢喜,可为何单单对杨庆乔不想就这麽放手了?
  他无法明白,无法理性思考,只觉无比焦躁,而他要把这该死的焦躁从杨庆乔的身上获得宣泄。
  「我说过,我不想再和你……唔……」
  狠狠吻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出任何拒绝的话,这张小嘴可以呻吟,可以叫喊,就是不可以说「不」!
  杨庆乔用力推他,很不喜欢这样,以往二人的性爱或许都带了点半强迫意味,但那强迫充满炽烈的热度,几乎将他融化,然而眼下的郑彦显得冰冷,无丝毫热度。
  郑彦用身体压制住他,粗暴地撕扯他的衣服,用力啃噬他的唇舌。
  「不要……」杨庆乔第一次真正对郑彦感到害怕。
  郑彦的眼神更黯了,扯下领带绑起他的双手,高举过头,系在床头的锻铁雕花上。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杨庆乔喊道,更奋力挣扎起来。
  这是强暴,真真正正的强暴!
  郑彦的确想强暴杨庆乔,生平第一次生起强暴一个男人的强烈念头。
  他仍沉默着,没有马上插入杨庆乔的体内,专心致意地在他身上亲吻爱抚,极具技巧地撩拨这具他一手开发调教的身体。
  哪里最敏感,用何种手法能让其崩溃,多大的力量可以令他感觉疼痛与快感并存,他比身体的主人更清楚这具身体的所有细节。
  「不要……」
  手底下的人已经神智痪散,思维被引燃的慾火烧成浑沌。
  不要?郑彦冷笑一声,这淫荡的身体可说着「要」呢。
  他用大量的润滑剂涂抹在紧绷的入口与穴径,用手指随意开拓几下,便以自身的性器缓缓插入。
  没有拥抱的插入。
  只是捧着杨庆乔的臀部,没有多余肢体接触,单纯的插入而已。
  郑彦冷冷俯视着他,像机器一般地,规律的插入、抽出、再插入、再抽出……没有热烈的火花,没有沉沦的狂喜,更没有一声声淫靡挑逗的低语。
  这不是在做爱。
  尽管身体被侵犯着,但杨庆乔很快从慾望中清醒,又挣动起来,大叫道:「放开我,我不要这样!」
  郑彦的动作陡地加重加快,每一下皆插入得更深,反覆顶磨前列腺,那是箭的靶心,男人最致命的弱点。
  「啊……不……我不要……」
  他要这具身体不管在什麽情况下,只要他想要,都能毫不迟疑困难地容纳他,并为他达到高潮。
  他开始强力的冲撞起来,狠狠的残酷的像是想把他刺穿了。
  「啊!」杨庆乔的呻吟声拉高,带着痛苦的颤音。
  被这样无情对待的自己,还是能激起对本能快乐的渴望,极欲抗拒却抗拒不了,性的快感在此刻成为最大的精神折磨。
  郑彦甚至碰都没碰他的性器一下,仅仅藉由单调的交媾动作,快感仍能不断累积推高上去,一波一波的,直到痉挛地喷泻而出。
  这高潮令杨庆乔觉得难受,甚至厌恨起这令男人至死迷恋的激越欢愉。
  郑彦重重地再抽插几下,也发泄在他体内了,微喘着退出来,表情仍是不带以往的狂野热情。
  射精是很舒服的事,任何男人都可以透过性器的磨擦就获得,因此郑彦依旧无法了解,眼前这具身体到底哪里吸引他,令他不想放,放不开。
  微眯起眼,看着那一舒一张、张合着吐出一股股白浊体液的穴口,宛似一次次重复绽放的红花,流溢出奶白的花蜜。
  他像被引诱的蜂,伸手过去触摸。想要知道,想要寻找,里面到底有什麽如此吸引他,能蛊惑他上了瘾,着了魔。
  由高潮回神的杨庆乔颤动了一下,感到很不对劲,侵入的感觉和以往不太相同,勉力抬起上半身望过去,刹那明白郑彦想做什麽。
  「不……」不禁惊骇得颤抖起来。「不要……」
  郑彦无视他的恐慌,十分缓慢小心,伸入五根并拢的手指。
  「不!」杨庆乔大叫,全身肌肉僵硬,奋力抵抗。
  「放松,不然会受伤的。」郑彦用另一只手压制他的挣扎,很轻、很轻的命令。「乖,让我进去,一下子就好。」
  「不要!出去!快出去!」
  再缓缓探入直到手指完全没入,执意地,想要把整只手都伸进去。里面,有什麽……是什麽……?
  是不是藏了一个天堂迷宫,才会让他迷失在其中?
  「好痛!不要!不要!」
  杨庆乔的挣扎与叫喊让郑彦暂时停顿住,半个手掌已被强迫撑开的肉壁紧涩包裹着,湿且热,可以感受到肌肉的张力,以及血肉的脉动。
  不够、不够呀,想要更多、更里面……想去触碰柔软的内脏,彷佛只要穿过这个通道,便能捕捉住一直渴望着的什麽东西……到底,在这里面,到底是什麽东西让他如此执着而着迷呢?
  找到它,然後,牢牢捉住它。
  又或者,就这麽完全进入里面,化为这具身体的一部份。
  脑中突然浮起电影《悄悄告诉她》的一幕,缩小的男人进入心爱女人的阴道後,便再没出来了……他错觉彷佛也变成那个男人,正要进入一个向往的神密圣域。
  郑彦乍然感到一阵变态的、满足的战栗。
  他是不是想杀我?他是不是想杀了我?!杨庆乔感觉到那愈来愈深入的手,害怕得快要疯了,眼泪崩溃迸下。
  他已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太过恐惧,临近死亡般无与伦比的恐惧。
  「不!」几乎是尖叫了,一阵抽搐似的剧烈颤抖後,双眼一翻,眼前霍然一片漆黑,原本僵硬的身体陡地瘫软,霎那失去所有的意识。
  郑彦怔了怔,快速将已没入近手腕处的手掌抽出来,解开绑住杨庆乔双腕的领带,半扶起晕厥的他。
  看着杨庆乔的脸色苍白如纸,心被重重擂了一下,心里不由大骂,Sh!我他妈的到底在干什麽蠢事?!该死!
  一会儿,杨庆乔从昏迷状态幽幽苏醒,猛地侧过身去恶心乾呕,难受得好像又快晕厥过去。
  郑彦拍抚他的背部,帮助他顺气。
  呕了一阵,意识完全恢复後,用力推开郑彦,极为害怕的缩到一边躲避他,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你……」郑彦伸出手想再安抚他。
  「不要碰我!不要靠近我!」惊恐大叫,整个人自我保护的蜷曲起来,脸埋入双臂间,浑身簌簌颤抖。
  伸出去的手冻结半空中,郑彦蓦地胸口一窒,呼吸困难,心口好像被什麽狠狠撕扯着,快撕裂了,那麽的痛、那麽的痛……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身体会产生这样无形的、巨大的疼痛。
  一瞬间,他以为自己会窒息在这疼痛之中,几乎也要颤抖起来。
  「杨庆乔。」低唤,指尖轻轻触碰他。
  「走开走开!不要碰我!」杨庆乔更使劲的蜷曲身体,打着哆嗦畏缩成一团,相当恐惧郑彦的接近与触碰。
  郑彦哪里看不出来,他是真正的害怕自己了。
  这次真的把小羊儿吓坏了。
  郑彦并不为此感到有一丁点的欣喜之意,反而觉得很难受,异常的难受,生起少有的後悔情绪,甚至是不知所措,觉得自己亲手毁了很重要的很宝贵的东西。
  於是,他张开双臂抱住杨庆乔,坚定而温柔,且执拗地,不肯放开怀中强烈挣扎的人,脱口轻轻的、低低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说过这三个字了。
  「放开我!放开我!」杨庆乔依然挣扎大叫。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沉缓的道歉一声一声一声,直到怀中人终於渐渐平静下来。
  「为什麽……」杨庆乔哽咽难语,只无意义的喃喃重复道:「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好吗?我不该这样对你,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哭了……」郑彦迭声哄慰,此时是真的真的後悔了。
  他并不想真正伤害杨庆乔,就算最初於盛怒时,他想要做的是让杨庆乔不停高潮射精,直到什麽都射不出来为止。他想先做到他累得下不了床,再好好的呵护他,而不是令他受到身体伤害或心理极大的恐惧。
  他想要杨庆乔的真心顺从,而不是利用恐惧来奴化这个人,不希望杨庆乔视他如鬼神蛇蠍。
  比起凌虐糟蹋,更想把人捧在手心上呵着、疼着、宠溺着。
  「走开……不要碰我……」杨庆乔犹自抗拒着。
  「对不起,你不要害怕了,我不会再对你怎麽样的,睡吧。」郑彦抱着他一起躺下,轻柔拍抚。「乖,快睡吧。」
  杨庆乔停不住眼泪,一直哭着,他一个男人的这辈子没哭得如此凄惨过,刚才真真吓死他了。
  郑彦持续不断地拍抚他,安抚他受惊的激动情绪。
  良久,也许是下意识晓得郑彦确实不会再伤害他了,身体才由极度紧绷慢慢松懈下来,感觉累极了,终不再抗拒温暖的怀抱,抽抽噎噎哭着哭着的睡着。
  待人熟睡後,郑彦放开他,至浴室拧了条温毛巾替他清洁身体,翻过他的身仔细检查後庭。比平时做爱之後红肿,肛口有一点点撕裂的血迹,心又是狠狠一抽。
  以往也曾有床伴因过於激烈的性爱而受伤出血,但没有一个能像现在一样,只那麽一点点血痕便能令他心痛如绞,深切自责。
  冲动果然是魔鬼呵。郑彦苦笑如叹息,再起身去拿药膏回来,小心轻柔地涂抹伤口,继而坐在床边静静地注视他,一直一直注视着。
  可能受到惊吓的关系,杨庆乔睡得不很安稳,时不时蹙眉梦呓一声,郑彦便会伸手温柔地抚揉他的头发,这个动作向来能使他感觉舒服与安心。
  为什麽会这样?郑彦心想,一点点困惑,一点点迷惘,以及一点点混乱。
  他们之间在方才那一刻,急速的,失控了。
  他一直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情绪与杨庆乔。
  也一直以为,杨庆乔不会主动离开他,即使想也不敢说。至於他,如今回想起来,竟从未想过和杨庆乔「分手」,甚至无限期的维持床伴关系,如果可以,还想有如圈养宠物般地把杨庆乔圈养起来,不管到哪里都一并牵带在身边。
  然而,他终於察觉与明白,光只有青草,是圈不住忧虑不安且渴望一嚐人工精致饲料的小羊。
  再驯良的小羊逼急了,照样会跳过栅栏逃走。
  二个人若要长久在一起,只有慾望和激情是远远不够的。
  不管再如何炽烈的火,总有熄灭的时候,燃烧殆尽後还能剩下什麽?焦黑的残渣,抑或精粹的水晶蔷薇?
  当激情平息下来时,当新鲜感淡去後,曾经娇艳的红玫瑰若非凋谢了,便是成了墙上的蚊子血。
  也许应该抓得更紧。
  也许应该要放手了。
  也许只是一时意乱情迷。
  也许是真想一生一世了。
  也许也许也许……郑彦忍不住想失笑,长了将近三十年以来,他何时曾有如此多不确定的也许,没想到郑家人原来也会有优柔寡断的时候哈!
  「唔……」床上之人又不安稳的梦呓了,是不是有恶兽在梦里追逐他?
  郑彦猜想,自己也许就是正追逐着他的恶兽,张牙舞爪,穷追不舍,非要把他连皮带骨整个吞吃入腹不可。
  伸手抚摸他微凉的脸庞,滑到後颈侧,摩娑那只粉红色的小蝴蝶,低沉沙哑地轻轻问:「杨庆乔,杨庆乔,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才好呢?」
  ——
  清晨,杨庆乔在一阵阵烟味中缓缓醒来,睁开双眼,微转过头,意外地望见郑彦坐在窗边,静静地抽烟,沉思。
  晨曦在他刚毅端正的脸上洒上一层淡金色光辉,没有人会否认,这是个极为英俊杰出的男人,只要他想要,没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
  如果,只是如果,能与这样的男人彼此相爱,那该是多美好的事呀。
  後悔了吗?杨庆乔自问,又告诉自己,不能後悔呀,颠三倒四的日子是不能再过了,唯有离开郑彦,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
  一室的阳光灿烂,一室的宁静无声。
  杨庆乔自己是不碰烟的人,以前也未曾见郑彦抽过,痴迷地注视他许久,才出声道:「我以为你不抽烟。」
  「很久没抽了。」郑彦淡应。
  「现在几点了?」
  「十点二十六分,我帮你请假了。」
  「谢谢。」
  郑彦将烟按熄在烟灰缸中,站起来,返身走到床边,扬手想摸他的脸,探探他的体温,怕他发烧。
  杨庆乔本能地瑟缩了一下。
  郑彦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转而揉揉他的头发,和声问:「感觉有没有好一点?还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杨庆乔着低头沉默,不想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
  「怕我吗?」
  本来直觉想点头,可想了想後,却摇摇头。照理说昨夜他受到极大的惊吓,应该会很怕郑彦,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比单纯的害怕更复杂许多,如紊乱纠结的毛线团,理不清头绪。
  郑彦收回手,淡淡再道:「不用怕我,我不会再对你怎麽样的。」
  「嗯。」杨庆乔抬头,看见他眼睛下方的黯沉,随口问道:「你一整夜没睡?」
  「想些事。」
  「你……」想什麽事?
  「你可以再躺一会,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我想回去了。」杨庆乔坐起来说。
  郑彦将一套衣服拿给他後,转身走出房间。
  杨庆乔若有所失的穿好衣服,跟着走出去,他从没来过郑彦的居处,也没心思好好参观,只觉得这里的装潢简洁俐落,看得出来精心设计过,但却少了点人味,冷清冷清的,和郑彦平时给人的印象很像。
  郑彦坐在宽阔的客厅沙发上阅读早报,对他说:「早餐在餐厅桌上。」
  「你不吃吗?」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这样不好。」
  郑彦没应话,迳自看报。
  「我另外做一份早餐给你好吗?」杨庆乔问。
  郑彦抬头望向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说:「我应该说,我没有和别人一起在家吃早餐的习惯。」
  「哦。」杨庆乔只得独自坐到餐桌旁,安静食用颇丰富的早餐。
  吃完了,郑彦依言开车送他回家。
  当他下车後,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说,郑彦便扬尘而去,对於杨庆乔,没有表达丝毫挽留之意。
  於是,二人就这麽分了。
  哎,果真谈不上「分手」二字,因为他们只有一腿,没有真正牵起彼此的手。杨庆乔不由自主的深感怅然失落,一时之间无法适应,像三魂少了七魄,只好一天捡回一魄,慢慢再把自己完整的拼回去。
  他用了三天,才戒掉常常检视手机简讯的习惯。
  那日之後,郑彦就真的没再找他了。
  一眨眼,他们从亲密的床伴变成陌生人。
  偶然在公司不期而遇时,杨庆乔只能恭敬的与他擦肩而过,郑彦甚至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杨庆乔的心会在那瞬间揪疼了下,然後,不断自我提醒,这是你的选择,你和他的一切都是过去式了。
  哼,玩都给他玩过了还想当做不认识,太过份了!心中的小天使气愤不平。
  没错没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小恶魔难得同声一气,同仇敌忾。
  哎哎,都这样了,他还能怎麽样?杨庆乔只能无奈叹息,心绪五味杂陈。
  努力调适心态,好不容易,当他以为可以放下和郑彦的这段孽缘,恢复过去的生活方式时,未料一个星期後,有一则关於总裁的八卦在公司里流传着──
  当他以为自己即将恢复过去的生活方式,未料一个星期後,有一则关於总裁的八卦在公司里流传着──
  有人看到总裁和一个漂亮的男孩在夜店同进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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