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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萤火虫的葬列
在得知最上义光将主力部队移向青叶城后，高耶他们做出了攻打青叶城的决定。
位于山形的最上主力军移动得相当缓慢。由于义姬已经被直江调伏，而小次郎在这之后似乎也消失了。在军队失去指挥的时候，武田入侵，军队群龙无首似乎陷入混乱状态。然而，最迟黎明时分最上的主力军也会到达仙台。
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
位于仙台的最上军队，由于此前与伊达和上杉夜叉众的激战而人数锐减。最上义光的残余部队在青叶城集结，似乎在等待主力部队到达后，与伊达进行最后的决战。
南部县和佐竹县的军队已经近在眼前。政宗也做好了最后决战的觉悟。但是——
（不能把仙台的街道作为战场。）不能重蹈松本的覆辙。为了避免仙台决战，必须尽快把大将最上义光收拾。
（只要能取得大将的首级……）士兵已经不能战斗，高耶这样评估着形势。政宗也同意地说，不能发生会伤害到普通市民的战斗。双方承诺杀入青叶城的作战。然而……
「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把其他的怨将引入仙台。虽说是攻击最上，但是也必须迎击怨将。不出击不行。」
「政宗大人，但是，那样的话……」
「上杉殿下，」政宗的独眼细细眯着，要説服高耶似的说道，「你认为我们这些亡者为何要如此特意违反自然之理复活呢？我们希望能保护仙台，我们只想保护这个曾经活过，留下子嗣的地方。」
「……」
「战斗的话，暗战国的人足矣。我们会保护仙台直至灵魂的劲头。」
「……」
话已至此，高耶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经过一阵沉默，他说，「……我明白了。」
曾经的伊达都城青叶城，现在却被最上的军队占领着。
「啊啊，真是让人愤恨得不得了，怎么说也是伊达都城的青叶城，被最上那种家伙入侵这种事……」穿着铠甲的伊达成实咬牙切齿。
他站在青叶城大桥的前方。高耶他们的上衫四人组，以及率领众兵士的伊达成实一边观察着青叶城一边等待机会。根据政宗的命令，成实的军队负责援助高耶他们，兵力约80人。
对方最上的主力约500人。城郊附近，模糊的淡色光芒浮现。
「但是，这真是个美丽的都城，」千秋感慨地低声赞叹道，「这个地形简直就像是为了建城而存在的。可以说是天然要塞啊。」
宽阔的广濑河蜿蜒流经青叶山的脚下，而青叶城就伫立在青叶山上。青叶山的背面有瀑布的入口，其入口却是个高达80米的由陡峭山壁形成的山谷。这里就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屏障。
「青叶城是易守难攻之地，很适合做我们伊达的都城对吧？想进入此地必须过桥。如此想来只要加强桥的守备就可以了。」成实带着微妙的生动语气说道——简直是为了战斗而复活的男人，「但是，要攻打自己的都城感觉真微妙啊。……真想检验一次我们都城的坚固程度。攻打似乎有值得一做的价值啊。」
「成实殿下，守备的弱点在哪里？」直江问道。
成实微笑着道：「不要担心。这座城的一切我们了如指掌。我们会给你们好好带路。你们只需跟随就好。」成实转向高耶：「凭借您的力量，这种程度的兵力我们绰绰有余。出发吧，上杉殿下。」
高耶点头，他的眼眸熠熠生辉。
成实命令道，「进攻——！」
噢——！伊达的骨骸武士们带着猛烈的怒吼冲向了这座桥。
他们渡过桥的瞬间，几乎立即就遭遇了大批武者。冲在敌阵前面的身穿铠甲的成实，挥舞起刀开始斩杀。
咚！随着钝重的声音骸骨崩塌散落。间不容发之下伊达军向最上军开始发动攻击。不久两军即陷入大乱斗。
高耶他们也迅速参战。
「给我让路！」
轰！风嘶吼着，高耶手中的毗沙门天撕裂了武者。被抡飞的武者迅速被吸收至消失无踪。「阿梨那梨陀那梨阿那卢那履拘那履！」
直江等夜叉众也一起唱诵真言。
「BAI!」四周的空间被扭曲，武者消失无踪。夜叉众的调伏挡者披靡，武者陆续消失无踪。
「BAI!」「BAI!」高耶手持毗沙门天一边跑一边斩杀，千秋在旁援助，调伏正面而来的怨灵。绫子处理左边偷袭的灵，直江则一直用炸裂调伏守护右边。
压倒性的强大。
眼看着守护桥口的士兵开始崩溃。他们联合的力量瞬间消灭了守在桥上的怨灵武士。
「这边走，上杉殿下！」
「好！」最上还没有溃败。他们聚集起已经注意到战况的士兵，立刻加强防卫。士兵的数量巨大几乎看不到前路。
突然，雪崩般的攻势来袭。
「嗷……！」一个武者的刀掠过高耶的胸口。千秋立刻回援调伏了它。
「没事吧？景虎！」
「抱歉……！」
一个武者从后方攻向绫子！
「大姐！」
「BAI！」
直江发出念的瞬间，怨灵武者迅速后退。后面的战斗毫无悬念。所有的袭击者全部被调伏。其姿态犹如凶恶的鬼神夜叉。「闪开，你们——！」
如同恶鬼的高耶挥舞着毗沙门刀。眼睛充血，满身杀气缠绕。袭击的武者根本无法近身。
第三层外城内的仙台博物馆已经可以看到了，但是，目前他们根本无暇确定他们所在的位置。轰！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他们脚下的路面被念波的爆炸炸裂开来，无数的武士怨灵被炸飞。
千秋掩护自己的同时怒吼道：「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隆——地面轰鸣，千秋的念波投进行进中的武者群中间，瞬间爆炸。
到处升起火柱，亡灵武者被炸裂吹飞。到处是混乱中想逃逸的亡灵。爆风将树木也几乎撕裂。
「噢噢噢！」成实挥舞他的刀。高耶护着成实，挥刀斩伐从右边攻击过来的武者。
「！」然而还有一名武者就在高耶身局后，正想挥刀闪避的时候却失去平衡，狭小的台阶上已经没有立足之地，高耶倒在路面上。敌人的刀已经挥至！
「景虎大人！」
砰！激烈的火花闪过，四周的武者全被吹飞。这是直江的护身波。
直江激烈的喘息着跑到高耶身边半跪下来问道：「你没事吧，景虎大人？」
「嗯……这种程度没什么……！」紧接着下一个念波攻击立刻又在他们身边爆炸开来。高耶立刻打开了护身波来掩护直江。
「畜生…」
「景虎大人！」
高耶把毗沙门天刀刺入地面，斜倚着身子：「原来如此，以这种骸骨武者为对手，我们只能慢腾腾的。」他的眼睛闪闪发光，挥舞着毗沙门天刀，叫道，「一口气冲上去！」
*
「那个骚动是什么……！」
最上义光在了望台上严阵以待。一边焦躁的等待着延迟的本阵大军，一边呵斥着部下的无能的时候。
「什么声音！发生了什么！」
「殿下！」传令兵急忙跑过来道，「发现政宗的军队，已经突破第三层外城并且朝这个方向直攻上来！」
「政宗？！」
「他们拥有很恐怖的力量，正面相对兵士毫无还手之力，瞬间灰飞烟灭！」
义光的瞳孔锐利地收缩了下：「什么？！」
「BAI!」骸骨武士们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在青叶城的三层外城附近，伊达成实军与上杉夜叉众，与最上的军队展开越来越激烈的大混战。
成实在战火与怒嚎声中叫道：「这个地方交给我们，你们前进，上杉殿下！」
朝成实点了点头，高耶对其他三人喊道：「不要管其他了！我们的目标是义光一个人！除了开路以外其他别管！」
「遵命！」
遵照高耶的指示，直江、千秋和绫子继续前行。
挡路的骸骨武者相继后退，以主城为目标迅速地在陡峭的坡道上攻击上行。路上到处是爆炸声。他们的目标只是最上义光！
「退开——！」高耶祭起毗沙门天刀。
断崖处涌来一群骑马的武者，挡住他们的去路。
「你先走，景虎！」千秋边叫边守着结印。
「BAI！」
「交给你了，千秋！」
高耶等人从被外缚的骸骨武者之间快速穿过向前跑。
千秋念动真言：「恶鬼征伐！请赐我以御力！」
高耶等人向着本城的门艰难向前移动。在背后闪过光包调伏的凄厉闪光。在石阶上袭击的武者们被高耶的毗沙门天刀瞬灭。悲鸣与怒吼。绫子和直江一边援护高耶一边守着结印。
「BAI!」
「BAI!」
固守城门的士兵开始溃败。他们一口气冲上去。这里之前肯定是义光的所在地。其他地方根本不考虑，本阵军队绝对是据守在本城之内。
大批武者侵入阻挡着他们的进路。
「闪开，杂碎们！」高耶用尽全力地挥舞着毗沙门天刀，而直江则清除了后面的追兵。
但更多骸骨武者纠缠过来将他们包围。
「真是烦人。我要把他们一次性全部调伏！」
「晴家！」
「请交给我！」绫子喊道并半跪下来，以双手着地，口中喊道，「炎！」
火焰从地面上凶猛地窜出来，如剃刀般的尖锐火焰将周遭的腰骨武者割成碎片。
「BAI!」
绫子向士兵们使用外缚，强烈的力所有的武者被冻住无法行动。
接继的事情交给绫子后，高耶和直江继续冲向了望台。
*
「哼！」义光终于发现了士兵的混乱。
在最后的要塞里，被最上的灵所凭依的人们正保护着义光，而高耶他们的攻击已经近在眼前。
激烈的爆炸发生了，粉碎的水泥墙，然而高耶完全不顾，只是集中念力，叫道：「让开！」
砰！ 凭依灵们被念力从凭坐中拉出飞散，直江在间不容发之际叫出：「BAI!」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灵体瞬间飞散消失。树木熊熊燃烧起来。
这时，在高耶和直江面前，只剩下一个中年男人。
「你——！」这个男人愤怒得全身颤抖地看着二人。
「直岛代议员。不……」直江菂眼睛光芒闪动，「最上义光！」
被追逼至绝境的义光，然而并没有惊慌失措，只是沉着地怒视高耶和直江，说道：「原来如此。是冥界上杉军的总大将上杉景虎吗？」
「拜你所赐，我们焦头烂额啊。」
高耶带着无畏的微笑，微喘道，「在这里相遇已经相隔百年了。别再做蠢事了，安心回归冥界吧。你的儿子在冥界三途河边等着你呢。」
「闭嘴，上杉。」义光气得扭曲了，「我，最上义光才不会被你们这些人打败！」
「嗯，我以前也听过这些台词，」高耶侮辱般的轻呼出声，慢慢地收起嘴角的微笑，「迁都之类的事，即使不依靠你，只要是必要的话，现在的人们也会好好的完成。要是做多余事情的话，也只是增加巨大的牺牲而已。」
「……」
「这是复仇，因为你的欲望而死的人们的复仇。虽然为了死去的人们复仇这事会没完没了，但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这些人就无法超度呐……」这样说着的同时，高耶将毗沙门天刀按在肩上，接着说道，「甚至是现在他们都在你的身后……」
「什么？！……！」
义光回头看去，在他的身后，无数的鬼魂飘动着，在他们毁坏殆尽的脸上浮现着憎恨……
「这些是……」
「事到如今没有必要震惊吧。他们是被你们的阴谋席卷而死的亡灵。既然你也和他们一样是灵魂，你应该能理解他们的感受。不，你没有理由不理解！」
「你……！」义光瞪视着高耶身旁的直江：「是你引来他们的么？义姬的消失也是你吗？你杀了她并且逃跑了吗！小次郎怎样了！」
直江以低沉的嗓音回答道：「我没有逃跑，是小次郎殿下放我走的。」
「什么……！小次郎放你走的？」义光楞住了，「那不可能，那……！」
「小次郎殿下并不真心想跟随最上。那全是为了成全母亲想让自己的儿子夺取天下的梦想。」
「那么小次郎……」
「你的同伙们，早已经不存在了。」高耶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愿意碰自己的孩子，却去相信伊达的孩子，你真是笨蛋。」
「……你……！」
「长话短说吧，义光。」绯红的阳炎从高耶的身体中发出，「是该结束这一切了！」
「！」义光摆开姿势，突然叫道，「出羽蔵王之蔵王権现（注：神邸之一），请守护我！」
高耶他们忽然发现动不了了了。
义光的身体被强烈的气所包围。地面隆隆发出响声，眼前出现了身缠巨大火焰的三眼之神，目露凶光地朝他们而来。
「什么……！」这是出羽山形的灵山，蔵王的守护神，蔵王権现。
蔵王権现深呼吸后，从口中喷出赤红的火炎。
「啊！」高耶边闪避边喊道，「这只是虚张声势！」
「景虎大人！」直江在蔵王権现猛烈的火炎中保护着高耶。
虽然有念波的攻击，但是收效甚微。藏王権现持续对他们喷着火炎。
「怎么样！即使是上杉夜叉众，以神佛为对手的话，也不能调伏吧！」
「混账！」
大火将他们完全包围。直江拼命地以护身波忍受着，但是火焰太猛烈了。
「直江！」千秋的声音从他们的身后传来。绫子一起紧随其后。
「混蛋！」千秋和绫子向蔵王権现不停进行念波攻击。
但是对于蔵王権现而言，不过是以卵击石的程度而已。然后，蔵王権现睁开双目，向千秋二人吐出火炎。
「混……！」
千秋一边忍耐着火炎一边叫道，「直江！木端神！用那个攻击！」
直江掏向他的上衣的口袋。
（原来！）来不及思考就从内袋掏出端木神。那是之前千秋给他的。直江把端木神向着蔵王権现抛过去。同时吟诵起青面金刚的真言。
「……（咒语略）」
他在空中描画出一个巨大的种字。（注：应该是咒语符号。）
「……（咒语略）」
在突然刮起的一阵大风后青面金刚出现了。蔵王権现的3只眼睛瞪视着他。
青面金刚向蔵王権现展开攻击。
「景虎！不要管他们！咒术者——打败义光！」
「好！」
「！」义光回头望向高耶，面带恐惧。
高耶的体内暴发出惊人的阳炎，毗沙门天刀熠熠发光：「南无刀八毗沙门天！」挥舞起调伏刀，高耶喊道，「恶鬼征伐，请赐予我御力！」
「退开……不要接近我！」义光不断后退着，在巨大的恐惧下，不断的释放出念波，但是都被高耶的护身波抵挡住了。
举起刀向着逃跑的义光攻击而去，毗沙门天刀上散发出血红的光芒，一瞬间，高耶周身包围的力量在一瞬间，他的身后出现的毗沙门天的神形的时候，毗沙门天刀——
吸入了直岛的身体。
最上义光恐怖的尖叫响彻云霄。毗沙门天刀穿进义光的身体时，散出了纯白的光芒。
「调伏！」一股强烈的光束保护起了高耶的身体。
强烈的光以惊人的气势膨胀起来，青面金刚和蔵王権现也同时被吞没。炸裂调伏的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包围了了望台，甚至把青叶城附近一带都吞没在内。
义光垂死挣扎的悲鸣响彻耳际。
巨大的调伏能量——这股巨大的力化为暴风折裂了周围的树木，激烈的摇着地面。
光化为巨大的漩涡卷起来，义光的绵长悲鸣也被漩涡瞬间吞没。
高耶紧咬牙关，手握毗沙门天刀。
光的漩涡一边旋转，毗沙门天刀再度开始吸纳这股光似的恢复原状。这道狰狞凶猛的光牵扯着最上义光的灵魂向着冥界方向消失。
黑暗再次笼罩了望台。
高耶从植岛的身体中徐徐抽出毗沙门天刀。然后，作为凭座的身体随之倒下。
蔵王権现消失了。青面金刚也回到木端神之中。出羽的战国武将——最上义光的灵魂在上杉景虎手中被调伏。
四周回归一片静寂。高耶跪下身子，确认般的把手贴向植岛的鼻翼旁，他仍有呼吸。没有大碍。作为凭座的身体和灵魂都没有受到损伤。
「景虎大人……」直江走到高耶身旁。
高耶一直定定地凝视着抽空义光灵魂的植岛的身体。高耶没有转身，低声地咕哝道：「这样……国领的夫人就会原谅我了吧？」
「……」直江的眼神慢慢变得怜惜般的平稳柔和，缓慢答道，「会原原谅你的，一定……」
高耶咬着嘴历。握着着毗沙门天刀的手在微微的颤抖。
「……」
旁边的直江仿佛包着般把那只手握住。
高耶微抬眼看过去，直江只是静静地念动真言：「……（收回刀的咒语略）」
毗沙门天刀淡淡地摇晃，从高耶的手中消失了。毗沙门天的化身而成的刀返回了天上。
「景虎，看。」绫子向下遥望这座城市，向高耶扬声叫道。
华美的灯光点亮了仙台的街道。从经峰的周围开始，橘黄色的灯光如同萤火虫的光点般，排成长长的队列，一直向北延展而去。
「政宗的伊达军队出发了。」
「……」大概是迎战受义光的请求而来攻打南部和佐竹的军队吧。
拥有政宗坐镇的伊达本队从仙台出发。
渡过广濑川而来的武者之灵。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淡淡光芒与其说是战斗的光芒，莫如说是更为寂静凄清的光芒。那是……对了，并非武者的队列，而更像是葬礼的队列。
高耶转眼望向四周。
他身边的伊达政宗的骑马雕像耸立俯视着仙台，高耶仰望漆黑的夜空。黑暗中有一颗流星拖着闪亮的轨迹划向北方。
*
让和高坂则在经峰附近，站在评定河源桥边目送着伊达军队。
让看向青叶城的方向。
（高耶……）
*
「最上义光，最终被消灭了吧？」绢般的头发在夜风中飘动，少年低低低呢喃。
大约十五、六岁的混血少年，交叉着双臂，露出宛如嘲弄的神色：「我本来以为最上能给我带来更多快乐呢，谁知也是蠢货。不足为道。」少年拥有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却唯独眼睛露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残酷，如此低声说道，「所谓国家与民族，并非能通过一人之力就能控制的单纯傀儡啊。」
栗色头发的少年旁边，还有一位少年站立着，他开声道：「这样满意了吗？小次郎殿？」
「——」伊达政宗的弟弟，伊达小次郎，站在河岸边远远地凝视着开赴战场的伊达武者军队。
河水的声音淹没了远处城市的喧嚣。
「离开吧，小次郎殿。」
「是。」在森兰丸的催促下，小次郎迈步跟上，越过肩膀继续看着伊达的军队。
（兄长大人……）
河边只听到水声的残响。已经没有人的声音。再然后，只余夜风袭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