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97.
席间任苒电话又震动了几次，任苒全都不理，最后更是干脆关机了事。邵霆看到，神色有些怀疑，但也没多说什么。
后来大家都吃完，要结账的时候，莫晰笑着抢过账单说，“师兄还有谢师兄我病着那段时间都辛苦了，应该我请。至于任苒吗，你大概是在被人逼债，电话调振动不说，最后还给关上了，吓成这样一定很严重，所以还是我付好了。”
“你他妈的少胡扯。”任苒骂，可也没解释，任由莫晰结了帐。
他们后来先去酒吧坐了坐，时间差不多快午夜了才出来，分两台车到了广场。停好车，邵霆看了眼满广场的人，就说，“真够挤的，还全是小孩，回去算了。”
任苒劝他说，“都已经到这了，就差十几分钟就新年，还是等着钟声响起来再走吧。”
邵霆皱了下眉，手插进大衣口袋，身子缩起来。任苒看到问，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递过去。邵霆摇头，又给推了回来。
这之后任苒和他说什么他都有些懒懒的，不怎么回应。
任苒觉得有点怪，因为邵霆从不是那种因为这点小事不顺心，就耍性子的人。他看了眼邵霆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很隐蔽的把自己的伸进去握住邵霆，在他耳边轻声问，“怎么啦？这么不高兴。”
“没有。”邵霆对他笑笑，但看起来很勉强。
“到底怎么了？”任苒又问。
莫晰突然从邵霆那边探出头，笑嘻嘻的对任苒说，“我知道！你使劲求我吧。”
任苒低声骂，“我操！”
“什么态度？”莫晰不满，“不过就是你求我我也不说。”他拉起一边不明所以的谢骢说，“谢师兄，我们去那边，那边看那个钟清楚多了，地势又高，一会看烟火也更好。”
说完带着谢骢挤到人群里，很快就看不见踪影。
任苒见他们两个走了，又问邵霆，“我最近没得罪你吧？完全没印象啊。”
邵霆笑，不说话。
任苒见他笑了，知道多半没什么事，就随口逗他说，“那也肯定是我错了。要不今晚上哥们给你来个全套服务，你就躺着连手指头都不用动……”
话没说完，挨了邵霆狠狠的一脚。任苒吃痛猛地弯下身子，可因为手还是和邵霆在口袋里拉着，理所当然地带的邵霆也跌下去。幸好两人反应都算快，没当街出丑坐在地上。
“放开，别人都看到了。”邵霆小声警告任苒。
“反正都已经看到了，还怕什么。”任苒说着，在口袋里把邵霆抓得更紧了。
邵霆对他笑了笑说，“也是，你从来就不怕人看。”
任苒刚想说点什么，新年的钟声响了起来，广场上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忙着和周围人拥抱亲吻，大声祝贺。
任苒望向邵霆，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焰火在黑夜里绽放，绚烂的花火照亮天际，又转瞬殒落在他们两个眼底。
他很想告诉邵霆，其实自己还是怕的。怕太过放肆，那些曾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不幸，也会同样的降临在邵霆身上。
他还是没办法在这样沸腾的人群中抱紧邵霆，亲吻他，向全世界宣布他爱这个人。
他除了在邵霆的大衣口袋里，将邵霆的手使劲握了一下，什么也没办法做。
可邵霆却微笑起来，那么的满足。他说，“新年快乐。”
随着这句话，任苒觉得自己的手也被用力的回握了一下。只是如此，身体就奇异的温暖起来。
“我们明年还来吧。”他在施放焰火的噪音和周围人们亢奋的欢呼中对邵霆说，“明年，后年，再后年，再再后年，再再再后年……”
邵霆大笑起来，骂他，“你真够傻的，不会说以后一直啊，什么再再再？”
任苒也跟着笑，他其实没听清邵霆说什么。周围太吵，他的听力又有些问题。可邵霆是转过来对着他说的，每一次有重要的事要他知道，邵霆总是这样正对着他讲话。他听不清楚，但他读的出来，那句在吵闹的广场上邵霆所说的话，他读懂了。
于是他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后来晚些时候，莫晰打电话过来，说是人太多，大家找起来也麻烦，就不用任苒和邵霆送，他和谢骢打车先回家了。
任苒和邵霆互相看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先后开车回了任苒家。
新年的第一天，他们亲吻抚摸着彼此的身体，直到天亮。
快中午任苒才醒过来，他见邵霆正靠着床头坐着，盯着手机发呆，手指间的一根烟已经有了很长一段烟灰，显然有些时候没有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