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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分:木兰从军木兰从军 3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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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权主义者(如吴尔夫)加入保守分子(如《小母亲》的作者)的阵营,强调性别差异——生物上的也好,文化上的也罢——不是毫无由头的。双方都觉得女性的社会影响和政治前途受到了威胁。中产阶级妇女在家庭和道德上的裁判地位源于她们和外界的隔绝,在那个贪婪的世界里。人们只知道挣钱、杀人(尽管这样说的理论意义要大于实际意义)。另一方面,上阵打仗和公民权利(尤其是选举权)间的直接相关又成了上世纪初女权主义者最放不下的事情。当代的论争见戴维·西格尔、诺拉·金泽、约翰·沃尔菲尔,“公民权的概念和对女性参战的态度”,《性别角色》,3卷5期(1977),页469—477。当代的论争和激进分子的各执一端受早期女权运动发展的影响颇深。主张妇女参政的激进分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她们的激烈言辞变成鼓励妇女参军的讲演,另有人则试图歪曲任何认为战争和选举权间存在负相关的言论。一战时有幅漫画(刊登在《妇女杂志》首页),就是后一种人的绝佳写照,画的是一名抱着婴儿的妇女,嘴里说“给女性投一票吧”。近旁有名全副武装的战士,说“女人不能拿枪”。而对此一名妇女参政运动的支持者反驳道,“是不能,但整个军队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女人养育的。”梅·休厄尔,《女人、世界大战和永久和平》(旧金山,1915),页172。尽管这种态度比较极端,但这幅漫画并不是要否定战争,而是伸张男女分工不同,要区别、平等地对待,要看到暴力和牺牲都有其合理性。
与这种强调性别差异的观点唱反调,宣扬女扮男装、毅然从军的也大有人在。一般认为,“适合”女性的行为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急剧变化,也可以因地域而变(最惊人的例子是在美国拓疆时期,那时与印第安人徒手搏斗被视为完全符合为人妻母者的行为标准)。琳达·普,“女性参战: 革命战争经验”,《部队和社会》,7卷2期(1981年冬季),页222—223。从军的 “木兰”有很多让人敬畏的故事。至今仍有人为“水壶莫莉”[1754—1832,美国独立战争著名女英雄,在蒙默思一战中为丈夫和另外三十名干渴的士兵运水,据说在丈夫昏厥后替他战斗直至战争结束,1822年,为奖彰她的英勇,宾夕法尼亚州议会给她颁发抚恤金——译注](独立战争)、露西·布鲁厄(美英战争)、萨拉·博吉尼斯(美西战争)和萨拉·爱德华兹(南北战争)作传。无论是聚焦浮雕式的人物,如亚马孙族女战士[希腊神话中一族女战士,据说住在黑海沿岸一带,境内禁男子居留,她们骁勇,善骑射,征略所住附近各地——译注]、包迪西亚[?—62,古不列颠爱西尼人王后,夫死后领导反罗马人的起义,战败后服毒自杀,英国诗人威廉·柯珀有诗颂她——译注]、圣女贞德,还是关注玛丽亚·冯·克劳塞维茨等女性经年累月的伏案工作——她编辑完成了丈夫克劳塞维茨700页的遗著《战争论》——我们都可以看到女性的好战和战争遐想可谓历史久远,绵绵不绝。弗恩·布洛赫、邦妮·布洛赫,《穿异性服装、性和性别》(费城,1993),页99—102,134及157—164;卡尔·克劳塞维茨,《战争论》,迈克尔·霍华德、彼得·帕里特编译(伦敦,1993),页73—76;考特尼·库珀,《安妮·奥克莉: 女神枪手》(伦敦,1928);黛安·达戈,《女战士和流行歌谣1650—1850》(剑桥,1989);弗朗西斯·格里布尔,《女人于战》(伦敦,1916);雷金纳德·哈格里夫斯,《女战士: 几个世纪的勇武传说》(伦敦,1930);约翰·拉芬,《战斗中的女性》(伦敦,1967);C.汤普森,《淑女还是绅士?女扮男装和男扮女装》(纽约,1993)。参战的女性依然是某些军队传统的重要成分: 见米里亚姆·库克,《女性和战争故事》(伯克利,1996)。
同样在上个世纪,女性比男性热爱和平的观点也受到了挑战。世纪初的女权运动给女性生就温和、婉约的印象蒙上了一层阴影。几次大战中,很多论者都注意到,女性在其男性同胞的暴虐行为外又编织了复杂的快意想象。我们在第五章讲过,很多论者都担心女性从杀戮间接获得的愉悦或许胜过真正打仗的男性。既是女权主义者也是和平主义者的海伦·马纳·露西·斯旺韦克曾追悔,虽说打仗的是男人,但如果没有女人的钦慕,那他们也打不起来。海伦·斯旺韦克,《我也年轻过》(伦敦,1935),页246。卡罗琳·普雷恩同意斯旺韦克的观点,上世纪30年代初她写道,“女性的心灵也和男性一样,为(战争)激情所盘踞”。卡罗琳·普雷恩,《战时社会1914—1916》(伦敦,1931),页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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