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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分:滔天罪恶滔天罪恶 7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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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军官把他的这番话当成了命令,从而导致了大批战俘被杀。
比斯卡利发生的一切无疑是残酷的,却算不上罕见。其他例子见埃里克·伯哲鲁德,《触火:南太平洋的地面战》(纽约,1996),页423;巴里·布罗德富特,《战时岁月1939—1945:全体加拿大人的回忆》(安大略,1974),页152—153;陆军威廉·卡利中尉,《尸数》(伦敦,1971),页10—12;约翰·米勒,《瓜达卡纳岛:第一波进攻》(华盛顿特区,1949),页310;罗兰·沃克,《突击队长》(伦敦,1942),页54—55;基姆·威伦森,《一场恶战:越南战争口述实录》(纽约,1987),页62。朝鲜战争有个有趣的例子,见陆军戴维·海克沃思上校、朱莉·莎曼,《逆转》(悉尼,1989),页66—67。训练手册无耻地建议士兵让战俘去清理满是饵雷的房屋。陆军S.卡思伯特上尉,《“我们要打巷战!”:巷战指南》(奥尔德肖特,1941),页23。该书1942年再版了三次,1950年又印行了一次。美军进入德国后便纵情强奸与杀戮。陆军泰德·博里克上校,“战时的法律服务”,《军法评论》,120期(1988年春季),页34—35。他们射杀德国战俘,因为“没有足够的人手把他们送到战俘营”,一名英国陆军中尉承认。一名英国陆军中尉在二战时说的,引自安德鲁·威尔逊,“在越南的战争”,载《观察家》,1969年11月30日,页9及《趋向》,1970年1月,页3。澳大利亚陆军中士约翰·亨利·尤恩回忆在布干维尔岛,杀起战俘来“毫不手软”。开始时他“不以为然”,但“现在自己也这么做了”。陆军约翰·尤恩中士,“日记集”,卷1,1944年,页60,澳大利亚战争纪念馆PR89/190。已退役的陆军少将雷蒙德·胡弗特承认在率领营部横渡莱茵河时,曾命令不得“生擒敌人”:“要是德国人赢了二战的话,在纽伦堡受审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了”,说这番话时他面无表情。陆军雷蒙德·胡弗特少将,引自“本宁要塞判决”,《新闻周刊》,1971年4月12日,页28。为抗议审判卡利,美国多个城市的许多二战和越战的老兵曾想向警局自首,理由是“卡利要是有罪,同样的事我们也做过。我们奉命既杀死过坏人,也杀害过平民。”前海军陆战队员,斯坦利·格特内尔军士长,引自汤姆·提德,《卡利:士兵还是杀手?》(纽约,1971),页16。类似的忏悔二战老兵卡尔·赛弗德也做过,引自肯尼思·奥琴克洛斯,“还有谁有罪?”,《新闻周刊》,1971年4月12日,页30。大规模杀害战俘在太平洋战场尤为突出:1944年8月间,正当德国战俘以每月50 000人的速度被押往美国时,从1941年12月到1944年7月,被俘获的日军总共只有1 990人。克莱顿·劳里,“太平洋战场心理战中的两难处境:敌人不投降,美国大兵不收战俘”,《战争与社会》,14卷1期(1996年5月),页117。这部分是因为日本兵不愿被生擒(这在他们看来是件羞辱的事),但也是因为盟军有这样的政策,对有意投降的人格杀勿论。正如1944年7月22日一份机密情报备忘录谈到的,要劝士兵们不杀战俘,只有许诺冰淇淋和放三天假才行。阿诺德·克莱默,“日军战俘在美国”,《太平洋历史评论》,52期(1983),页69。
内 部 共 谋
不论军衔高低,所有人对这些无法无天的杀戮行为都视若无睹。乔治·麦克唐纳·弗雷泽对二战暴行的反应是:这不正常吗?他日后成名是因为笔下列兵麦克奥斯兰英勇事迹的逗噱故事、畅销的弗莱什曼系列小说和他为《三个火枪手》、《四个火枪手》和007系列电影《章鱼》所写的脚本,但1992年时,他发现自己还有一个故事可讲——一个可以“澄清是非”的“真实”的故事。他决定发表自己在缅甸丛林里的故事,那时他在陆军第14师某部服役,战友多来自英国坎布里亚。他说,战争打响时他才19岁,在整个战争机器中不过是颗“老实的螺丝钉”。他出生军人世家:他的舅公曾在克里米亚半岛打过仗;他的叔祖(弗雷泽在整个战役期间都戴着他给的戒指)曾陪同罗伯茨到坎大哈,后来就葬在阿富汗境内;他两个姑母的心上人都在一战中牺牲了,有两个叔父在前线打过仗,他的父亲在东非负过伤。弗雷泽深为自己身上的“杀手本能……那猎人才有的杀机”而骄傲,他的回忆录也充满了各式的杀人描写(他每杀死一个“杂种”都要“兴奋一阵”)。他和战友都从未因为杀人而自责过——(他辩解说)谁叫杀人不眨眼的日本“鬼子”以“不投降”而闻名,而且在进化链上还排在欧洲人的下面。甚至到了1992年,他还公然宣称不愿坐在日本游客的身边。
在回忆录中他也讲到了一支同在缅甸服役的印度部队。一天晚上,这些人残忍地杀害了所有受伤的日本战俘。弗雷泽当时的反应后来他自己认为很有代表性。他承认这是一桩战争罪行,但不愿对其作任何道德批判。毕竟(就像卡利中尉一样)士兵的职责就是杀人。在他眼里,战争罪“也有大有小”:对贝尔森[德国西南部一村庄,二战时是纳粹德国集中营地——译注]抱以愤恨完全应当,但对缅甸医院受伤俘虏的被杀作同样反应就未免过分了。当然他也承认,他可以有不同的反应:可以选择调查整件事情(“做一名合格军士该做的事”),向上级作报告,或写信给选区的议员。但当时他没有作出其中的任何一种选择:
我可能做了个鬼脸,说了句“这些印度兵,下手挺狠”,耸了耸肩,就不再想这事了。我要是不依不饶,非要报告上级的话,别人一定会以为我是个怪人。连我自己都会这么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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