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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爱恨情仇爱恨情仇 13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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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极少数例外,绝大多数军人都把杀敌当作一件略微有点恶心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他们自视为匠人、专业人士,或者不过是履行自己职责的普通人。爱德华·格洛弗,《恐惧和勇气的心理学研究》(哈蒙兹沃思,1940),页84;陆军弗洛伊德·琼斯军士长,其访谈收玛丽·莫特利(编),《隐身兵:二战黑人士卒体验录》(底特律,1975),页177;欧尼·派尔,《这是你的战争》(纽约,1943),页241—242;保罗·里奇,《战机驾驶员:法国战事的个人记忆》(伦敦,1944),页71。1942年时,约翰·J.弗洛赫蒂描述了空勤机械师拉塞尔·布朗中士在机载枪手和另两名机组人员牺牲后被迫接过机枪的情形:
布朗(因战友牺牲而起的)的一腔怒火让位于冷静的决心。战斗带来的激动心情已不再,现在他是一名熟练的工匠,手持工具在做着习常的事情。
接着,布朗又叙述了他在击中德军机组人员前是怎样盯着他们的眼睛的。约翰·弗洛赫蒂,《勇气与荣光》(费城,1942)。当别人问战功显赫的埃勒斯中士,他杀死那么多德国人是不是因为仇恨时,他答道:
我不恨任何人,先生,也不愿意杀人。但如果有人在我做事时碍手碍脚使我不能继续工作,那只有杀了他,就这么简单。埃勒斯中士,引自默尔·米勒,“介绍”,收唐·孔登(编),《战斗:太平洋战争》(伦敦,1958),页9。他曾获美国荣誉勋章、银星奖章和带小金属徽章的铜星奖章。
毛利族士兵保罗·托马斯描述了他在赴越作战前的类似反应。“去越南是当时惟一可做的事,”他回忆说。那时“杀人不牵扯任何的感情;这样的反应是早就欲设好的”。保罗·托马斯,其访谈收格伦·爱德华滋,《越南:心中的战争》(南澳大利亚州,1992),页67。
不少士兵都认识到,敌人和自己一样遭罪。用伞兵威廉·克拉克在一战时的话说就是:
和他们面对面站着的时候,你不会恨他们。他们和我们一样当兵打仗,一样受政治家、将军和战争贩子的操纵。我们——他们——都不过是炮灰。伞兵威廉·克拉克,“‘14/18’杂忆”,页6,帝国战争博物馆藏。类似的话弗雷德里克·亨特也说过,“真心服役”,1980年,页25,帝国战争博物馆藏及T.皮姆教士、杰弗里·戈登教士,《两位随军牧师发自辟卡迪的日记书信》(伦敦,1917),页28。
尤其是在轰炸期间,士兵虽然宣称要尽力杀敌,但也常对德兵怀有极大的怜悯。弗雷德里克·基灵,《基灵书信回忆集》(伦敦,1918),页253—254,与格林太太书,1915年11月13日。在前线区别对待敌军士兵和他们的长官是比较容易的,正如发表在《澳大利亚兵》上的一首一战诗的前两个诗节所写:
我不想把德兵
炸得尸骨无存;
和平才是我所期待——
要这些尸块有何用。
但我要把他们的皇帝高悬
还有他的私人卫队——
名有多臭就挂多高;
反正有高炮轰他下来。海默,“和平的条件”,《澳大利亚兵》,1918年8月6日,页11。
这种想法在欧洲战场尤其有代表性,而在稍“远”一些的战区(如二战中的太平洋战区)就未必了。塞缪尔·斯托弗等,《美国大兵:战时与战后,卷二》(普林斯顿,1949),页161。试比较,有42%的美军士兵看到日军战俘后反而更想杀人了。这可能与太平洋战争特别残酷有关,其时接触敌人几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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