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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英雄背后英雄背后 17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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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前面提到的,连军方也头疼英雄。他们不听“卧倒”的命令,总是“特别兴奋”,起身就往前冲,就像乔治·威尔逊描述自己在一战时是如何获得维多利亚十字勋章的那样。乔治·威尔逊,引自亨利·拉尼尔,《勇敢书:愈加勇武的真实故事》(伦敦,1918),页264—265。备受赞誉的“尚武之邦”如爱尔兰人常因此被人诟病:其人喜怒无常,冲动鲁莽,防御时根本派不上用场。诺曼·科普伦,《心理学和士兵》(伦敦,1942),页59—60;泰伦斯·丹曼,《爱尔兰无名士兵:(爱尔兰)第16师在一次大战中,1914—1918》(都柏林,1992),页75;艾米·格兰特,《善恶对决:一战书信集》(波士顿,1930),页91—92;罗伯特·格雷夫斯,《向一切告别》,1929年首版(伦敦,1977),页152;陆军F.希区考克上尉,《“戒备”:战壕纪事1915—1918》(伦敦,1937),页8;弗雷德里克·基灵,《基灵书信回忆集》(伦敦,1918),页260;汤姆·凯托,《战法》(伦敦,1917),页169;迈克尔·麦克多,《前线的爱尔兰人》(伦敦,1916),页30及99;迈克尔·麦克多,《爱尔兰人在索姆河》(伦敦,1917),页21,59及63;陆军爱德华·迈纳克少校,《个人日记》(伦敦,1996),页196;托马斯·马林,“‘爱尔兰佬’迈纳克:被人遗忘的王牌驾驶员”,《爱尔兰军刀》,10卷39期(1971年冬季),页77;库思伯格·斯珀灵,“英国人性格的秘密”,《当代评论》,110卷(1916年11月),页638;史蒂芬·斯泰普顿,“战壕之间”,《当代评论》,111卷(1917年1—6月),页639;A.韦弗尔爵士,《艾伦比》(伦敦,1940),页203。现代战争不讲求个性,英雄主义幻想在心理上反而有害。古斯塔夫·白考斯基博士1943年在给纽约精神分析学院作讲座时说,参军时立誓要有与众不同表现的那些士兵,在个人英勇并不吃香的现代战争中常会感到“无足轻重,于是很难受,然后会以为自己是胆小鬼,这种无用感之强烈甚至会与他此前英雄主义幻想的程度相当。”古斯塔夫·白考斯基,“从平民到军队生活转变中的性格变化”,《神经和精神疾病学刊》,100卷3期(1944年9月),页292。英雄主义看来根本无法在20世纪战争的恐怖中生存下来。
英雄主义是个模糊的概念,英雄与反英雄间的距离其实很近。战场上没有“自己会看的眼睛”或“自己能跳动的心”在现实之外并没有一个更伟大的虚构存在(如托马斯·卡莱尔在他的《论英雄、英雄崇拜和历史上的英雄事迹》中试图让我们相信的)。托马斯·卡莱尔,《论英雄、英雄崇拜和历史上的英雄事迹》(伦敦,1832)。相反,有的是破坏和恐惧——对像罗伊·贝纳维德兹这样的人来说,战争只有紧张,一切都是混沌。就连备受称赞的“尚武之邦”,也因与那些不好打仗、远非英勇的民族有相同的缺陷而声名不再。20世纪上半叶那些鼓噪士兵体质和“阳刚之气评估”的理论家们,不过是试图挽留此前已逝的个人英雄主义。即在军队内部,新兴精神病学的强大话语权正在抚慰哪怕最能打的战士。以《男孩自我》文风、廉价惊险小说语汇写就的嘉奖令更是嘲讽了个体英雄的存在。更何况,英雄主义的举动还时常是丑陋的。正如一个匿名的加拿大士兵抱怨的:
(军方)干吗把奖章发给嗜血的家伙?为什么杀人不眨眼的人才是英雄?是,我承认打仗肯定得死人,打仗不就是为了杀人吗,可这不应该是战争的全部吧。无名加拿大士兵,收巴里·布罗德富特,《战时岁月1939—1945:全体加拿大人的回忆》(安大略,1974),页327。
对试图适应现代战争的残忍和无名的士兵来说,这“此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要费一番猜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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