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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英雄背后英雄背后 9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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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所有真正的英雄一样,爱尔兰士兵也特别善使刺刀。列兵罗伯特·麦格雷格1915年致父书,引自艾米·格兰特,《善恶对决:一战书信集》(波士顿,1930),页91—92及S.克尔,《爱尔兰兵团的作为》(伦敦,1916),页47—48及103。用都柏林第八军团威廉·多伊尔神父的话来说:“我们本可以生擒更多的人,都怪这鲁莽的爱尔兰人,这个危险的家伙只要摸着刀就要在每人身上戳好几个窟窿才完事。”阿尔弗雷德·奥拉希利教授,《耶稣会威廉·多伊尔神父:宗教研究》(伦敦,1925),页473。爱尔兰的宣传机器也拿这点大做文章。S.巴涅尔·克尔在《爱尔兰兵团的作为》(1916)中称,“爱尔兰士兵尤好近身作战。这种打法早已融入其血液,是与生俱来的。躺在战壕里等着‘中枪子’是他们最无法忍受的,这倒和法国人相似;爱尔兰人要的就是‘起来干他们’”。S.克尔,《爱尔兰兵团的作为》(伦敦,1916),页47—48。
如果说爱尔兰人是天生的斗士,勇武世人皆称道的话,那美国黑人就正好相反,被认为是厌战、怯懦的典型。从历史来看,这并不符实。事实是,黑人士兵在美军服役的历史很是久远,且有着骄人业绩,直到一战爆发前都是这样。其勇武一以贯之,从独立战争、美英战争到南北战争、美西战争。摘要见霍勒斯·邦德,“一战前美军中的黑人”,《黑人教育杂志》,7卷(1943),页268—287。但一战中,他们却被安排在勤务而非战斗部队,使得四分之三的黑人士兵整个战争期间不得不在非战斗部队服役。查尔斯·威廉斯,《黑人士兵趣闻》(波士顿,1923),页27。二战时,军方故意以黑人在美国人口中比例为限来招募黑人士兵,也就是说,每十名美兵中只有一个是黑人。塞缪尔·斯托弗等,《美国大兵:适应部队生活,卷一》(普林斯顿,1949),页494。而这为数不多的黑人士兵又有四分之三是军需兵、工兵或运输兵。黑人士兵在整个陆军中占10%,但在勤务部队中就有20%,在“一般性”士兵中占了15%,在战斗部队只有5%。尤利西兹·李,《招募黑人士兵》(华盛顿特区,1966),页453—454。一战中,有首军谣这样唱道:
黑人兄弟只能用铲子和锄头打仗——
老天爷,您睁眼可怜可怜我们吧。约翰·奈尔斯,《唱歌的士兵》(纽约,1927),页48。奈尔斯认为黑人士兵唱歌不错,可打仗不行(页Ⅸ)。
虽然军方赞赏黑人对勤务部队的贡献,但不让他们上阵冲锋,还是被认为是对其勇武的直接否认。
这一政策背后有明显的种族歧视。美国空军最初就有这样的论断,说黑人(和日本人一样)不会驾驶飞机;等被事实驳倒了,又说他们打仗不勇猛,即使敌军防空火力“微弱、不准”也怕得要死。尤利西兹·李,《招募黑人士兵》(华盛顿特区,1966),页453—454。约翰·理查兹在一战时指挥一支黑人部队。他认为黑人士兵“身体素质好”,适于阅兵表演,忍耐力强,而且忠诚,“能无畏于枪林弹雨,勇往直前”,理查兹写道。但因为他们怕黑,进取心弱,易陷于恐慌,所以总的来说在战争中用处很有限。黑人不像英美人那么好斗,且易受他人影响,常开小差。理查兹继续写道:
你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可做起事来总是稀里糊涂。这可能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缺乏白人那种自由、独立的精神;弹如雨下时,正是这种精神显现、我们受到激励之时,“德国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胜利终将属于我”。
在黑人士兵、军官中这种信念很少见。理查兹写道:“他们还都是孩子。永远无法长大,即使在炮火下也一样。”1926年,俄克拉何马大学某社会学教授也附和其观点,认为黑人士兵与生俱来的孩子气和对长官的完全信赖,使得“卓越的领导”成为保证其战斗力的最重要因素。他坚持认为,最好的黑人部队都是“德才兼备”的白人军官带出来的。约翰·理查兹,“与黑人士兵共处”,《大西洋月刊》,1919年8月,引自杰罗姆·道得,《黑人在美国人的生活中》(纽约,1926),页233—236及239—240。巴勒德上将关于一战期间黑人士兵表现的报告也作如是观。他在日记中称,这些黑人士兵简直就是
窝囊废。且不说上阵杀敌,他们就连自己也照看不了。指望他们冲锋陷阵根本就是痴人说梦。我随军已三周,却无法让他们哪怕向敌人发起一次进攻。他们不是当兵的料。巴勒德上将的报告,引自杰罗姆·道得,《黑人在美国人的生活中》(纽约,1926),页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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