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文网 > 面对面的杀戮 > 第三部分:杀手养成杀手养成 4

第三部分:杀手养成杀手养成 4

书籍名:《面对面的杀戮》    作者:乔安娜·伯克
字体大小:超大 | | 中大 | | 中小 | 超小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尽管马歇尔实际采访的人没有他声称的多,而且受访士兵都否认曾被问到过开枪与否的问题,他的“数据”还是惊动了军方。军方既接受了马歇尔的结论,就不得不检讨训练中存在的问题。毕竟,这拨士兵按理不应是“懦夫”(他们呆在战场上不动是要被杀的,再说“消极作战人员”并不一定比他们积极的战友先开溜),他们只是不愿进攻罢了。陆军S.马歇尔上校,《人与火:未来战争指挥问题》(纽约,1947),页50,54—59及65。对马歇尔所用数据的评论,见唐纳德·格雷夫斯,“‘赤裸裸的事实一问即知’:二十世纪军事史家和战争叙事”,收戴维·查特兹、马尔克·米尔纳、J.威尔逊(编),《军事史和军人职业》(康涅狄格,1992),页49及罗杰·斯皮勒,“S.L.A.马歇尔统计出的开枪率”,《皇家整编军事学院院刊》,133期(1988年冬月)。马歇尔统计的失实直到1988年斯皮勒的文章发表才被揭露出来,但他的数据以后还是有人引用。很明显,这主要是因为统计数据和社会科学貌似权威,再有就是马歇尔惊人的结论,但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自己希望杀人没那么容易。
技术和人事
是什么导致他们不思进取呢?这个问题一个世纪来争论不休,但最重要的量纲无非有两个:一是技术,二是人事。有很多人支持这样一种观点,即新式武器的使用消弭了早先保证士兵打仗的因素。一战前,曾有评论员坚持战争是艺术而不是科学,例见陆军W.罗斯中校的评论,“纪律和士气”,《澳大利亚军报》,5卷(1914年4月),页274。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毕竟1914年前英美澳三国的机动车数量都不多,只有少数几架飞机,没有坦克,没有远程轰炸机,也没有榴霰弹。但这种情况不久就有了改变。现在的部队已不能以紧密队形向敌军进发:远程武器已经把两军分开,战场成了地球上最寂寥的地方,而且实战中也不怎么防守了。其结果杰克·邓莱普有讨论,“心理学家和冷战”,《美国心理学家杂志》,10期(1955),页108—109及陆军J.莱格特上尉,“战争中人的因素”,《澳大利亚陆军军报》,183期(1964年8月),页24。没过多久,战场在物理学家和工程人员的设计下已渐趋工业化,这时“人事”的重要性是提升而不是降低了。评论见海军杰克·邓莱普中校,“人的调整以适应机器”,《陆军战斗部队军报》,5卷3期(1954),页2;陆军A.格林中校,“军界变革”,《澳大利亚陆军军报》,61期(1954年6月),页6—7;韦尔纳·兰代克,“社会学研究和国防体制”,《社会学和社会研究》,26卷2期(1941年11—12月),页103—104;陆军J.兰特里少校,“人力因素之于战争的影响”,《澳大利亚陆军军报》,107期(1958年4月),页6;陆军S.莱格少将,“当兵的、搞科研的或社会名流”,《澳大利亚陆军军报》,65期(1954年10月),页6;陆军J.莱格特上尉,“战争中人的因素”,《澳大利亚陆军军报》,183期(1964年8月),页24;马修·李奇微上将,“人——最重要的武器”,《澳大利亚陆军军报》,79期(1955年12月),页17;厄文·施米格尔,“社会学在陆军中的地位”,《社会学和社会学研究》,26卷6期(1942年7—8月),页503。
远程武器的使用被马歇尔指为士兵消极懈怠的主要原因。初战后的士兵,反复向他倾诉自己“没看见任何人”,而且发觉自己在“和幻影作战”时不免“心慌意乱”。训练中他们见识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是人就会有破绽”——他们没料到会遇上一群“似乎不存在”的敌人,太诡异了。他们甚至害怕因在看不见的(很可能就是不存在的)敌人身上浪费弹药而挨骂。他们越是感到孤立无援,就越迷惘,而其英勇作战的可能性也就越小。陆军S.马歇尔上校,《人与火:未来战争指挥问题》(纽约,1947),页44—48。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本站所有书籍来自会员自由发布,本站只负责整理,均不承担任何法律责任,如有侵权或违规等行为请联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