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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书籍名:《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    作者:绪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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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自己如何逼问,小春一直不肯说实话,云倾最后气得甩头离去。

  云倾一走,小春脑袋就塌下了。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啥不将事情讲明白,可能心里一直惦记着云倾和自己相遇那事。总觉得云倾若非遇着自己,也不会变成个喜欢男人的人。云倾原本能是好好的,却叫他给毁了。小春心里对云倾有着愧疚。

  在药房里一直待到深夜,搅着陶锅里的药,悲春伤秋地唱着哀怨至极的小曲,那头猪给他拖到花园里恨恨地埋了。

  虽是兰罄的心意,可云倾不要,又占着他药房位置,也怨不得他如此处理。

  边打瞌睡边吸鼻涕还边看顾着云倾的药锅,夜半三更时分,药房外头突然传来的躁动将小春猛地惊醒。

  他擦擦嘴边流出的口水,听见有人喊着:“教主,那是总舵的飞鸽密函,筒子、筒子要留下来,啊啊啊,不能吞下去!”

  外头的惨叫是一声过一声地,小春心情本就不好,被这么一吵,往外吼了声:“奶奶的都什么时辰,一堆人不睡浪叫个什么劲,惹火了小爷我,送包‘一睡就不醒’给你们尝尝!”

  这一吼,声音果然立刻停歇。无仙带头的那几个黑衣人退了几步,立即散去,兰罄见着小春踏出药房,嘴里那只半死不活的鸽子也扔了,一个箭步朝他冲了上来。

  “小常你病没有好,不能出来。”兰罄本一个劲要把小春推回药房里去,结果弄得小春身上满是鸽子血。

  小春有气无力地道:“你病得比我重都能跑来跑去了,怎么我就不能?”

  虽然自己的医术占了大部分功劳,但这功力泰半废,双手折碎的人还能一直如此精神,小春也觉得他家大师兄挺是厉害。

  兰罄说:“你又动来动去的话,子蛊会把你吸成人干。”

  小春一听,立即止住步伐,任凭兰罄再怎么拉,也不挪动半分。

  小春低声问道:“石头,问你个问题。”

  兰罄皱眉,一拳小春头上。“该叫什么?”

  “哥哥。”小春忍着痛,一张脸都扭了。

  “小常乖,问吧!”兰罄冷哼了声。

  “子蛊究竟得怎么拔除?”小春开口问道。兰罄此时虽然神智不清,可照以前的例子,有些事情还是会记得。

  “拔子蛊?子蛊没办法拔。”兰罄瞄了小春一眼,又露出那血淋淋的笑容说:“除非种下去没满三个月,子蛊还没把心脉缠住。这个时候只要把养蛊之人找出来,用他引子蛊出体。可种过三个月,子蛊把心脉牢牢缠住,要拔子蛊就会死。”

  小春心里突然觉得不安起来,兰罄这番话应答得太过流利,让他听得胆惊。他小心翼翼地问着:“养蛊之人?那人谁?引子蛊出体?如何引?”

  兰罄凤目一挑,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我,”小春深吸了几口气,那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口中脱出,多了几分哀求的味道。“哥哥会告诉小常的对不对?”

  小春伸手摇晃着兰罄,兰罄被小春摇得东倒西歪,却是一脸高兴的模样。

  他东想想西想想,最后故作勉强地将双手伸出来,露出那节染上血渍而乌黑斑褐的绷带说道:“如果你帮我换药,我说不定会告诉你。”

  不知为何,小春起了不好的预感。

  这兰罄从来不是如此好说话之人。

  除非他有求于人,或对人有所求。

  小春手指颤颤地搭在兰罄脉门之上,好一阵子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当然会帮你换药。”他说。

  兰罄脉相平,气血虽虚却了无大碍,那走火入魔的浑浊现象稍稍消退,眼前之人如今意识介于正常与混沌之中,然而偏那边多一些,从兰罄逐渐清明的双眼里,可窥探一二。

  “养蛊的人叫做沃灵仙。”兰罄说。

  “……”小春张了张嘴,试了几次才说出话来。“你家小沃才说过同命蛊无法可解,只能移蛊出体……”他的声音有些虚弱。

  “他骗你的,因为你很好骗。”兰罄突然笑了,他妖娆的笑脸中少一份邪佞之气,多着一分天真妩媚。

  兰罄伸着手在小春眼前晃来晃去,像个讨糖吃的孩子,笑得真切。

  “换药、换药。”

  一瞬间,小春茫然了。

  他到底是该相信脉相所说,或信任眼前这个面容无邪得不似在说谎的人。

  抑或,一切事实部早已在兰罄的言语与动作中表露无遗。

  伸出手来,是为了让他把脉,让他知道自己逐渐恢复,不再是痴痴呆呆的模样。

  因为他很好骗,所以再骗他去找沃灵仙,可却也同时表明的确有方法能救云倾。

  小春猛地抬头,问道:“我不晓得你究竟想做什么,也不想管,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我能带回沃灵仙,你是不是就会救云倾?”

  缓缓地,兰罄又笑了。像迷惑人心的曼陀罗花,绽放出带着剧毒的美丽笑颜。

  “小常真乖。”兰罄抬起小春的下巴,往那两片柔软的唇一咬,痛得小春缩起脖子。

  小春尝到嘴里的咸味,被咬破的嘴唇流下鲜血,沿着下颚低落地面。

  可他只是瞪着兰罄,举起手臂用袖子狠狠地抹去那些鲜血。平常他虽然爱喊疼,但真遇着了事,偏又拧得不肯多叫一声,示弱与人。

  小春心里只想着如何才能救云倾,这蛊他的确解不了,软肋被抓着,就算现下叫他死,他恐怕也会立刻一头往墙上撞去。

  那日答应兰罄会将灵仙带回之后,小春突然将自己关在药房里,门户紧闭,谁也不见。

  云倾几回至药房都见不着小春,心里越来越浮躁,头疼不犯,却闷涨得不得了,一再反复,连祛痛丹也不见效。

  望着那紧闭的房门,明明能感觉那小小的孩子就在门后忙禄,却怎么敲门也不得对方回应。

  一日复一日,听不见对方的声音、看不见对方的笑容,那人连门也没开过,紧紧地关上了数十天。

  云倾既烦又乱,心里急得慌更难受得下得了,小春留下的祛痛丹被他愤恨往墙上一扔,瓶子碎裂丹药四散而出落了一地。

  偏偏在他气头上这时,那一身黑的又跑了来。

  “你身上有虫子,所以小常才躲起来不见你。”兰罄特意来开导云倾。

  “什么虫子?”云倾吸了几口气,不想让这人看他笑话,故做冷淡地回应。

  兰罄指指自己的背,道:“同命蛊,虫子,长毛,肥肥,爬来爬去。”

  云倾当下立即明白兰罄所指为何,自己身上的同命蛊竟然是只虫,那赵小春竟然没说!当下从头恶心到脚,浑身不对劲,握得他指节哔哔啵啵响。

  云倾本来就已不快,好死不死兰罄这时又吐了句:“臭虫子,所以小常不喜欢你……”

  云倾本已经够暴躁了,只是惦着小春不想小春为难,所以强加压制。可兰罄那句不喜欢一说,云倾在无法可忍,怒气一下子整个炸开来,他拔剑便往兰罄而去,心中只存在一个念头,灭了这个祸害,从此再也不用见着他!

  “白白!”兰罄闪过一剑,可能真没想到云倾会砍他,那双眼顿时瞪得老大,怒视云倾。随后也下手软,取了门后扫帚便与云倾对打起来。

  云倾心里抂吼着,叫他忍,为什么要忍,都不理会他了,那他因他而守的那些诺言又有何用!

  让他服药,他偏不服,要他别动武,他与兰罄过招。

  再不出来,那他也无所谓。

  结果云倾就这么与兰罄打上了几个回合,从屋内打至屋外,从长廊打到花园。两个人都动了真气,杀来砍去毫不留情。

  直至兰罄扫帚被越砍越短,敌不住云倾而节节败退,兰罄一个踉舱,云倾一个向前,挥剑直圣兰罄胸前……

  而后猛地惊醒,云倾骤然止剑。

  不能伤此人!若血溅当场,伤心的,还是小春。

  就在云倾硬生生收回剑势之时,体内纷乱的真气齐反扑而来,浑身上下兴起强烈钝疼,他眼前发黑,喉间腥甜狂涌而出,鲜血溢出再无力紧闭的唇角,低落花丛草间。

  而后他意识缈远,剑落倒地,耳边这时还隐隐传来兰罄试探的叫声:“白白……白白……”

  “……不可以在这里睡……会着凉……”

  不要叫我白白!

  完全昏迷之前,云倾懊恼地想着。

  再醒来,是听见了一声悠长的叹息。

  云倾慢慢地睁开眼,体内那些纷乱的真气被疏导过,闷涨得叫人不悦的头疼也消失了。他知道有人喂过他药,那人终于从药房里出来了。

  房里几盆火烧得暖烘烘,云倾的手脚仍是冰冷。

  他转过头,往那叹息来处望去。

  屋外旭日艳艳,阳光洒在斜倚着木门的布衣少年身上,少年有着一头与年纪不符的斑白发色,白发中掺着几缕黑,那枯槁的色泽令得云倾呼吸一窒。

  黑白交杂的头发似乎只是稍微以手指扒过梳理,一直都是散乱得不像话。明明就是这样,明明还穿着麻布粗衣,可少年浑身却像是生着一层光似地,在艳阳下闪耀着。他的表情柔和而坚定,并不为那头早生的白发而哀伤,天下间仿佛没有事情可以难得倒他,即便是叹气时,也是笑着。

  “赵小春……”房里弥漫着独特的清淡药香,云倾只消看少年歪七扭八倚着门的姿势,便能知道他是谁。

  小春听见房里的人清醒,门也不倚了,整个人跳了起来,笔直往他这边走来。

  “醒啦?”小春摸摸云倾的额头,摸摸云倾的手,紧张得浑身上下都摸个透,最后切脉确定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笑了出来。

  云倾盯着小春一络垂到他眼前的白发,怒气上扬,伸出手便用力扯下,直把小春的脸扯到快贴上自己。

  “欸欸欸,云倾,会疼!”小春拉着自己的头发往回扯,几番来往却发现云倾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你是赵小春?”云倾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说了废话,这样似笑非笑的眼眉、这般喊他云倾的声调,如出一辙的容貌,不是赵小春会是谁。

  “是。”小春的眼亮了亮。“我在药房里埋了快一个月,好不容易才找出让这身体大回来的方法,瞧,终于回复了,手长脚长地!”他咧嘴笑着,可开心了。

  云倾注视着眼前的少年,或说青年。

  此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对剑眉跋扈飞扬,一双星目亮如点星,瓜子脸长得端正却多了一分不羁,五官细致温和却有着一份洒脱。

  然而,最吸引人的还是那对宛若盈盈春水的桃花眼,和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灿烂笑靥,一看一望,便令人心魂荡摇不能自己。

  云倾觉得气息有些不稳,但在望过小春那双带笑的眼,视线瞥至他白了半数的乌发后,那惊艳速退,眼神转而阴骛起来。

  “你这一头白发是怎么回事?”云倾又扯了一把,疼得小春鬼吼鬼叫地。

  “放手放手!”小春拼命挣扎,好不容易才从云倾紧握的手掌中拉回头发。他揉了揉头皮道:“这因为最近在药房里忙着制药,不慎累出来的,头发变白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云倾心里隐约却知道不是那么简单,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有个声音剧烈咳嗽后喘着说道:“药人是这样的……受伤过剧压不住体内药力……药性反噬……头发就白了……”

  眼前突然一黑,头钝疼了一下,在云倾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一掌往小春脸去,怒吼着道:“你说谎!”

  忽然被这么一煽,小春愣愣地看向云倾。

  云倾显然也被自己吓到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掌看,眼睛瞪得比小春还大。

  “我……”喉间干涩,云倾眼眶热着,却说不出话来。

  小春杵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头发变白是药人体内药力反噬的结果……我太过急进要恢复功力,才伤了身体,导致压制不住药性,让头发变白。”

  小春顿了顿,声音低低地:“我知道你是心里急才会出手……”

  在药房里耗了将近一个月,小春累了也倦了,脾气本来就不会太好,云倾莫名其妙赏他一巴掌,将他的火气整个打了上来,虽然明白这也是他心急的表现,可是想起自己苦了那么久好不容易强逼功力恢复到七成却换来一巴掌,小春就没办法心平气和。

  这一巴掌让小春想起云倾已经忘了自己的事,云倾现下心里说不定只有兰罄那个美人。再想自己是为了什么急切地想恢复功力,这人却下手这么狠,打得他嘴都破了还尝到血味,叫他情何以堪。

  “你休息吧!”小春握紧拳头强压下想吼人的冲动,深吸了口气说道:“我累了要回去睡了,这是刚调好的药,”他望了一眼角落碎裂散落的药丸,目光黯淡地将新的瓷瓶放置云倾手中。“你收好,别再打破了。我过两天要出门一阵子,这些药足够你吃上两个月,药效是弱了点,不过弱点才不易伤身,记得定时服用。”

  “对不起!”就在小春转身要走的那刹那,药瓶再度落地碎了个全,云倾突如其来一把抓住小春手臂,让小春吓了一跳。

  云倾脸上苍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赤红着双目盯着小春,抓着他的手还微微颤着着,出口的声音嘎哑万分,带着疼痛:“对不起……我不该伤你……我不该……我没有忍住……你头发全变白了……你会不会有事……我不是有心伤你……可是想到你头发白了……你会死……我忍不住……我……”

  云倾急切万分,但越急便越说不明白,言语困顿,心里一急,胸口一紧,竟突地呕出了一口血,吓得小春当场脸上血色尽退。

  小春直点云倾身上几个大穴,慌张地贴住云倾胸口传送真气,镇定他体内作动的子蛊。

  好不容易疏导了云倾体内纠结真气,云倾一能开口,却又急切地道:“你……要去哪……”

  小春连声道:“先别说话,我拿药给你吃。”小春连忙扳开云倾的手,蹲到地上捡了几颗药丸,而后跑到小厅去端了杯茶。

  没料却在这时,听见里头传来一声巨响。小春焦急地跑了回去,却见竟是云倾由床上摔了下来,跌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云倾你这是作什么了!”小春吼着单手将云倾扶起。

  云倾见他回来,那慌张神色才缓缓松了些,说道:“我以为你走了。”

  “我不是说……”小春还没说完,却叫云倾一把搂住,死死搂住。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过不伤你……可我却一再伤你……”

  云倾说。

  “你……记起来了?”小春一愣,眼眶竟因云倾而兴起热度。

  “不,只记起这个……”最重要的这件事。

  “我……不怪你。”小春叹了口气道。

  是他给云倾的刺激太大,才惹得云倾失控。上一回他的头发斑白不过一缕,却是因为几乎丧了性命导致,如今发色几近斑白,记忆中所残留的恐惧一经刺激,云倾那能不失控?

  “放开我,我喂你吃药。”小春拍拍云倾的背,耐心说着。

  云倾缓缓松开了小春,服过药后,一双染着水气的清澈眸子静静凝视着小春。他说:“你肯喂我药,是否代表不生气了?”

  小春失笑,道:“我从来不会真的生你的气。”随手,抹去云倾唇边的水珠。

  “我啊,这辈子最放心不下的是你,最在乎的也是你。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他缓声道:“我这么做,是为了要去找沃灵仙。只有他才能解你的蛊,我不能放任你一再动气,最后和那时的我一样,被子蛊吸成人干。”

  “我和你一起去。”云倾说。

  “绝对不行。”小春回决。

  “我如何能让你去涉险?”云倾眼里有着坚决。

  小春一震,压抑地说道:“我又如何能让你去涉险?你以为我这拼死拼活恢复七成功力是为了谁,你若去了,再有任何意外,我该怎么办!”说着说着,竟越来越快,最后低吼了起来:“你一直说我混帐,可怎么不想想最混帐的是你,自做主张将同命蛊移到自己身上,你怕我死、难道我就不怕你死?若非为了你……我怎会……我怎会……”

  吼着吼着,小春眼眶竟然也红了。喉间有些灼热,令得声音哽咽,可他都还没说完,却突然被搂入了云倾怀里,眼前一黑,只闻得见云倾身上清清冷冷的气息。

  “再说一次……”云倾紧紧抱紧小春,几乎要把他揉碎了般,身体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再说一次,你是为了我!”

  “我……”小春的乱吼乱叫被云倾打断,哽住了,再也吼不出声来。他“我”了好一阵子,深吸了几口气,声音也低了:“我本来就是为了你啊……做什么也都是为了你……”

  “所以我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生死相许的刎颈至交!”云倾低吼:“赵小春你骗我!”

  小春呐呐了两声,没想到才几句话而,竟说到这份上来。到底,他也不想继续掩盖下去,低不可闻的声音缓缓流曳而出:“本来就是命相许、托付终生的至交啊……我把命交给你,你也把命交给我,我只信你、你也只信我……我心里只一个你……你心里也只一个我……

  我……”

  小春还想说,云倾却拉着他的头发让他扬起头来,扑天盖地的吻狂乱地落下。

  气息被云倾夺去,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小春挣扎了一下,最后两手都给押到床褥上无法动弹,被迫地接受了云倾粗暴而急切的吻。

  许久许久之后,云倾才离开,他低头俯视着底下人衣衫凌乱双唇红肿意乱情迷的模样,喘息着,低下头又是一咬,咬得那人闷哼了声,而后才倒在那人胸口,狠狠地搂住对方。

  “欸……”小春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趁此异变让云倾有机会重新选择一次,不叫自己害了此人终身,没料不只云倾不想放手,连自己也没自己所想的那般豁达,放不了,这个人。

  小春的手缓缓搭在云倾背上。

  “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小春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反复呢喃,感觉云倾愈抱愈紧。

  “我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人是你。”云倾说:“你别想离开我。”

  小春闻言失笑。原来两次,云倾动情的第一人都是自己。

  这莫非是注定?注定他们两个这辈子,合该在一起。即便,遗忘前尘失了所有,绕遍迂回路,再重逢,还是只会认定对方一人。不变守候。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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