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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回算你说对了——”我走到花坛边,找到刚才半途丢掉的外套,掏出手机,然後拨号,“章姐,我是邵振安,记得我吧?明天想去你那儿上工,忘了告诉你,其实我还有调酒师执照,当然偶尔也可以上台跳两场,无所谓……好,一言为定,明天九点我准时来。”挂掉电话。
他炯炯看著我,好像我瞒著警方干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似的,不过这回,他管不著。
“你找工作似乎很神速。”语气听不出讽刺。
“那是,时间宝贵嘛。”我走到他旁边,“记得有空来捧场,那地方你不是常去吗?说不定,我也能发展成为艾薇那样出色又口风紧的线人,也给个机会替警方出力,为社会治安做些贡献。”
说完,我冷笑了一下,与他擦身而过。突然,他紧紧拽住我手臂,很用力,碰到手臂的伤口,挺疼。
“以德报怨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也不在乎再多这麽一桩。”
“邵振安。”他叫得不响,但有些震撼力,“我没是意思利用你,我只是信任你。”
“哼,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警官对我的莫大信任?”我甩开他的手,大踏步离开。
“邵振安站住。”
我回头:“不必道歉了,我原谅你。”
而他的回答是:“我为什麽要道歉?我只是提醒你,你忘记做笔录。”
第二天,我被很客气地请到唐老头办公室,在一番情真意切令人不禁声泪俱下的动情讲演之後,唐老头沈痛地轻拍著我的肩膀表明他的真实意图:为了给学生们一个交代,还校园一个宁静,邵老师暂时停职,不过,薪水可以照给。
碍著纽约方面的压力,唐老头不能直接把我踢出学校名册,我想了想也划算,没有反对。
当晚就去了“暗夜”,章桐极给面子,亲自出来迎接关照。
她豪迈地重击我的後背:“帅哥,真送上门来啦?这麽好?不是来捣乱的吧?”
听听,这叫什麽话!被女人相信就有那麽难。
“我是……”
刚想辩解,就被强悍的女老板打断:“哎,费话少说,准备半小时,马上上场。”
“马上?”我瞪圆眼睛,觉得这女人太损了点,“我还没做过热身运动,而且,好久没动,估计骨头僵硬,动作不美……”
“别耍我啊我警告你,难道还要我找个妞给你热身哪?”章桐笑骂,“不是怕了吧?”
“说不怕是骗人的,最怕你把我剥削得皮都不剩。”假装惊慌。
“你算了吧,看这身板就是漂亮,不会表演,就给我往那儿一站,赏脸来几个闷骚动作,也保证撑得住场面。本来约好的阿辉,今天无故没来,正找不著合适的呢,这是暗夜的常规节目,没帅哥,客人不肯付钱呀,你先顶一顶,明天我就去炒了那缺席的,还真当自己是十八岁台柱呢,跟我耍个性,他还嫩点儿!”章桐这女人江湖气甚重,但挺合我口味。
“老板神勇,行,今天我挺你啦。”冲她笑得很邪气,“包准给你个满堂彩,说好了,小费全归我。”
“呵,狮子大开口!行行,今天横竖是亏,就当赚个人气吧。”
“这才对嘛,对业余舞者要有爱心和包容心,成交!”对一切玩票性质的事,我一向乐此不疲,现在虽没有以往的激情了,不过偶尔串串场倒也是可以的。为这些事,家里人没少骂过我,不过那些玩乐在纽约倒是没什麽,唯一支持我的是二姐,她说,人只有这种时候最能体现魅力和价值,身体是干啥用的?就是摆著让人欣赏的嘛。
“啧,帅哥看著就是舒服,估计一会儿有蛮多人要非礼你,你自己当心啊,但记住!客人最大,别惹出事就行。”姑且可以理解为她在赞美我,顺便提出行规。
我露牙温笑:“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要脱到什麽程度?”
“留条内裤遮羞就行。”
“太绝了。”我痛苦地低头摇了一下,“记得进场查一下客人的身份证,我不想让未成年人因为迷上我而耽误学业,不好。”
“哈……”章桐笑得弯腰,“你小子够味。”
我无意识地环顾场内一圈,灯光打得有些幽暗迷幻,一时也找不著要找的人,可能他去另一个地方收集有利证据了,这儿,大概该用的人都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