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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琼王府走出来，心情大好，我在街上晃晃荡荡。
可是没有想到，会碰到靳悭竹。
其实靳悭竹总是很静，每次我看到，他都是静静地，坐着或者站着，然后看到我时抬起头沉静微笑。
那种静，带着种让人心碎的温暖。
这是碧华楼旁的一个小胡同，小小的院落一个挨着一个，青砖赤瓦，石板路上的苔痕若隐若现。靳悭竹依然静静的，靠坐在一堵墙旁，傻傻地抬头看着天空。
一动不动，似乎也再不打算动了。
我愣愣地，站在转角处看他，目不转睛，舍不得遗漏任何一丝丝的细节。
我就那样，悄悄地看了他很久很久，每一拍心跳都带着些许疼痛。
靳悭竹忽然动了，他轻轻地，悄悄地把头埋在了膝盖间，乌发倾泄而下，那个动作的定格却是无法言喻的悲伤。
手扣进砖头缝里，有点疼，我咬住嘴唇。
是不是该走上前去？
是不是该灿烂地过去叫他声竹子？
是不是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该死的，我根本不知道。
我只是想，站在这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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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表PIA。。。
我知道这像一场戏剧化弃坑。。。
可是。。。
我的电脑坏了。。。
咳咳。。。
我知道。。。像借口。。真的真的很像。。我承认。。。
PS，橙子亲给偶开了个群
群号：32726340
有兴趣的大大去溜哒溜哒吧。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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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多久，我们就这样，一个静静悲伤，一个茫然伫立。
靳悭竹忽然站了起来，转身向街尾缓缓走去，我急忙退回来，缩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呼吸，然后从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看到他就是锥心的痛，可是还是忍不住，逃不开。
站在碧华楼华丽的大门前，我深吸了口气，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靳悭竹显然也是刚进来不久，转头看到我时，也是一副精心伪装的若无其事。
“月……”他的声音清亮柔和，笑容淡定。
“呵呵，好巧。”我偏头笑得灿烂无比，心却开始无可歇止的流血。
“嗯。”靳悭竹点了点头，跟我一道向内院走去。
太阳把影子拉的很长，纤长的两道阴影肩并肩，显得亲密无比，只有我跟靳悭竹知道，此时此刻，彼此是多么该死的故作生疏客气。
“小月和竹子……还好么？”受不了难堪的沉默，我当先开口。
可是却马上想起了当初的甜蜜，靠在一起给那两只小兔子取名字。那时还是初夏，一切都在躁动不安，只有靳悭竹的眼是无可比拟的清澈。
“嗯……挺好的。能吃能睡。”靳悭竹扭头看着我答道，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依旧跟昔日一样。沉静透彻。
“那挺好那挺好。”找不出适合的言语，我白痴似的附和。
“它们会一直好好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没有再看我，而是把目光投向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恍然发现已经到了我的月霄院，我抬头看着靳悭竹。
“进去吧。我走了。”靳悭竹拍了拍我的肩，阳光投映在他眼中，我居然好死不死地看出了那熟悉的宠腻味道。
其实冬日的暖阳比夏天的烈日还要恶毒，它会慢悠悠地在不经意间腐蚀你的理智。
至少对我来说如此，我猛地拉住靳悭竹的手腕时，我更加确认了这个理论。
“小竹子……”熟悉的名字从口中倾泄而出，带来的却是一阵炙热的痛。
“？”靳悭竹回头看着我，眼中是亮晶晶的光。
“没事没事。”我像被烫到了似的缩回手，讪讪地说。
靳悭竹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转身，缓缓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手无意识地握紧，脚下是薄薄的雪，北风猛地吹过来，恶狠狠地刮在脸上，却一点都不痛，一点也不。
我转身上楼进了房间，把自己蜷缩起来，从琼碧落那里拐来的狐裘暖暖的，贴在皮肤上，痒痒得让人安心。
我不知道自己就那么坐了多久，只是任凭脑中一冷艳一清丽两张面容绞缠重叠，撕裂理智。
眯着眼睛的琼碧落，宠腻微笑的靳悭竹。
霸道嚣张的琼碧落，静静站立的靳悭竹。
我抱住头，眼角抽痛，也就拼命地睁大眼睛。
疲倦的感觉蔓延在每个细胞，我无力去做任何改变。
到了晚上的时候，我的思绪被跳窗进来的龙风艳彻底打断。
一般来讲，任何人跳窗到哪里都会有些狼狈，可是龙少门主显然不是，他潇洒地就像刚刚焚香沐浴回到自己寝室。
一身肃穆的黑袍，长发拢到身后束起，腰畔依然是那把长刀。他的出场方式总是一成不变。
“龙少门主……”我满脸黑线，“你就不能用点正当方式进来么？”
龙风艳尴尬地皱了皱眉，“你不是被琼碧落包下了么？我现在要见你很麻烦的。”
“喔。”我点了点头，也没细听，“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过来借宿一晚。”龙风艳摆了摆手，细长的眼睛眨了眨。
“啥？”我瞪大眼睛。
“在你旁边的房间。”龙风艳急忙又加了一句。
呃，话说，旁边貌似是间很简朴的书房，虽然有张床，不过……也忒凑合了……他龙少门主好好的干吗上这里来找罪受。
仿佛是探知了我的心思，龙风艳续道：“门里出了点问题，现在不太太平，我来这里过一晚就走。”
我狐疑地瞟了他一眼，但是问多了显然不好，当下也就废话少说，领着他向旁边的书房去了。
把龙风艳安顿了好了之后，我晃晃悠悠地回到我的房间想继续伤感下。可是总觉得好象有件事没做，干什么都静不下心来。
到了临近午夜的时候，我终于激动万分地想起来那件及其重要的事了。
龙风艳。我还没跟他道谢。上次摄冰的事他给我输了那么多内力，然后就不声不响地闪人了，到现在还没有逮到机会谢谢他呢。
顿时忘记了时间，我跳下床跑去旁边的书房。
书房的灯还亮着，我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门，然后进去了。
进去的时候我本来并没有注意到龙风艳坐在桌前痴痴端详的那副画。可是他手忙脚乱想收起那副画的动作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快手快脚地凑过去，虽然只来得及瞄一眼，却足以让我石化在原地。
画上是个人。一身白衣，身形纤瘦，墨绿色的长发直垂到腰间，浅红的唇，秀美的鼻，眼圈如涂了层眼影似的带着绯色的光，本该清冷的气质却因为那人狡猾的笑容破坏得一干二净。双眼眯成月牙状，笑得像只偷到鱼的猫。
那是张无比熟悉的面容，嬴月的脸，我的笑。
简简单单的几笔却栩栩如生灵动无比。
我猛地抬头看龙风艳。他的眼带着尚未逝去的惊慌和狼狈，眸深邃无比。
如被重击，我呆立原地。
我早该知道的。就算龙风艳多么够义气够朋友，可以倾听我一切可笑的情感，可以为我付出珍贵如生命的内力，可是也绝不会在无人的夜晚一个人悄悄端详我的画。
他对我的感情……早就已不是友谊。
我早该知道的……可是如今却只有惊惶失措的情绪。
最后还是龙风艳先开了口，他把画放到桌上淡淡一笑，“这还是我好不容易管碧落要到的。他的画功真的不错。”
我只有麻木地点了点头。
“嬴月……”龙风艳的眼幽深如古井，沉静得让人害怕，“你不必介意。”
“龙风艳……”我小声地说，冬夜冷得让人不知所措，“对不起……”
龙风艳转开眼，专注地看着我的画像，“我从来都知道，情一物，根本不是有付出就有回报。我做什么是我的事，你……大可不用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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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又摇了摇，惶恐不安，看着龙风艳那张轮廓深邃俊美张狂的脸，终于支持不住，后退了两步。
“龙风艳，”我一点点地平稳呼吸，“你别这样。”
其实龙风艳你不知道，我真的是个很懦弱很不值得爱的人。
“我只会逃避，只会利用你。”我继续说。
长空柳如此，靳悭竹如此，不管我有意无意，我带来的痛苦确实那么真实。
“嗯，我知道。”龙风艳拍了拍我的肩，半强迫地推我出了他的房间，“回去睡一觉，把什么都忘了，好么？”
我有些哽咽，点了点头，觉得不够，又点了点头。
龙风艳又是一笑，在月光下，落寞和孤寂的味道直撞心扉。他探身，忽然抱了抱我。
很轻，很温柔的抱，似乎怕碰坏了我。
“记得，下回你不爱的人抱你的时候，要推开。”龙风艳松开手，淡淡地说。
他转身，黑衣飘起如苍鹰的双翼，门坚决地关上。
……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背后是北风，一阵一阵的呼啸，似乎不把我冻怕就不打算退走。
我倔强地咬住嘴唇，转身，正对着那寒风，任它在身上嚣张地滑过，任它让我浑身被冷得如针扎般痛苦。
我微微一笑，这感觉，有点像中了摄冰。
长空柳，靳悭竹，龙风艳，琼碧落。
他们的面容在星光迷蒙的天幕中，重叠分散然后又组合。
不远处是喧嚣热闹的地方，华灯盏盏，调笑声隐约可闻。
风越来越大，灯火在风中摇曳，这样的夜晚，其实美得让人心悸。
开始感觉很冷很冷，我打了个寒颤，知道该回房间了，再这样站下去会生病的。
可是不想动。一点一点地蹲下来，这样至少会稍稍暖和一些，安心一些。
我透过栏杆之间的缝隙，静静地俯视着碧华楼有限的地方。
仿佛看到一片竹林，那应该是靳悭竹的院子。
小竹子，你在那里么？小竹子你还好么？
心里开始揪心的痛，连带的视野有些模糊。
看不清了，不确定了，那里真的有个家伙叫小竹子么？
我摇了摇头，一滴泪莫名其妙地滴落在手背上，我一个哆嗦，傻傻地看着它冻结在我手背上。
然后我就抬头看天，幽深幽深的夜幕，云遮月，一切朦胧暧昧。
意识在一点点的模糊，我感觉我看到了长空柳。
没有真实的影像，没有他真实的面容。
只是那种感觉。
长空柳跳脱的步伐的感觉，他可爱的笑容的感觉，他眨着大眼睛明媚的感觉。
一个又一个感觉将我萦绕，我把头埋在膝盖间，最后是无处藏身的感觉。
身子一个不稳，我瘫坐在地上，地上凉凉的，硬梆梆的，阴冷的感觉从腿爬到全身每个细胞。
我拼命扭头，想再找找琼碧落的王府的方向，可是找不到，夜色一片迷蒙，那些房顶大同小异，我找不到。
蜷缩起身子，好冷，受不住了。
其实，如果我回头，会看到那个修长挺拔的影子，就站在门旁，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可是我太冷了，浑身上下，哪里都动不了。
……
冷到极致可能便是热了。
后来就恍恍惚惚地感觉好热，浑身上下，热得让我想嘶喊，可是没有声音，无声无息，世界就像是个沉默的地狱。
再后来似乎是忽然间，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琼碧落。视野里只有他一个人，只有那一张，张狂冷艳的面容。
琼碧落抿紧嘴唇，狐狸眼里满是担心，他显得有些憔悴，有点狼狈不堪。
我歉意一笑，想说点什么，却听到自己的声音恐怖得跟鬼似的。
琼碧落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唇，示意不要说话。
然后他转身拿来一条湿毛巾，一点点地润湿我的嘴唇。
他俯着身，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唇亦是干裂地出了一道道痕迹。心里一阵心疼，他到底多久没喝水了。
“你别说话，你一出声我就想掐死你。”琼碧落刻意压低声音，却依然掩饰不了声音的沙哑。
我又是一笑，有点疲倦，却依然想笑。
琼碧落扶起我，拿过水，一点点地喂我喝下去。
我想说琼碧落你真贤惠，谁娶了谁享福。可是嗓子依然好干，只好缄口不语。
我咳了咳，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没事，你别担心。”
“我担心个屁。”琼碧落低头帮我盖被子，态度十分不佳。
我继续说，“下次不会再这样了。”
琼碧落忽然抬头看着我，他笑了，笑的又漂亮又恐怖，“嬴月，你当你很厉害么？”
“下次咱们试试，你不是穿着狐裘在外面傻站一夜冻着么，我就连狐裘也不穿只穿单衣在雪里呆个三天；你哪天想不开了从你那二楼跳下去，我就从皇宫里最高的那个摘星阁往下蹦。你最好别不信，到时候我们看看，谁该死的折磨的过谁。”
我像哭似的笑了下，“琼碧落，你少煽情了。”伸手，拽住他的衣襟，我钻了过去，贴着他，闻着熟悉的冷香，语气终于有些哽咽。
琼碧落的下巴贴着我的肩膀，伸手搂住我，紧紧的，狠狠的。
“琼碧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小声在他怀里说。
琼碧落冷冷地哼，却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发丝，有些疲倦地靠在一旁，“嬴月我跟你说，你最好别不信，你再折磨自己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好过。”
“嗯。”我应了一声。
琼碧落，我懂，我知道。我会好好跟你在一起，手拉着手，静静地走下去。不会再被莫名其妙的东西绊倒，但会紧紧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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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心没肺，这是一种病。”萧鹭飞斜了我一眼，然后优雅地吃了一颗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