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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完结

书籍名:《星辉之下》    作者: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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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庄家跟着董爱卿穿过层层人群,试图在记者们之间挤出一条路来,但不知是他的体格问题还是技巧问题,拼尽全力最后仍是被蜂拥而至的媒体团团围住。
大家都热情高涨,让庄稼实在有些吃不消。
“请问曲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曲越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曲越以后真的要退出歌坛吗?”
“他在演唱会上求婚的对象是谁……有人说……”
“他与楚璇和解了吗?还是……”
庄稼被簇拥在当中,进退不得,话筒一支支伸到他面前,像是要戳到他嘴里似的。
董爱卿回头的时候发现了他的窘状,只好再次排开人群将他拉走。
每次来医院都要这样排除万难、历尽艰辛,庄稼真是很佩服那些二十四小时蹲点的记者——毅力何其可嘉!
曲越演唱会的第二天,没有任何预兆地,董爱卿就对外宣布了曲越将要进行声带半切手术而不得不终止演唱生涯的消息。
此话一出,何止激起千层浪,整个华语乐坛都震了三震,为这样突然的噩耗措手不及。曲越的粉丝更是成群结伴守在BQ大门前,希望能得到一份更确切更详细的说明。
但该说的都说了,以曲越需要安静修养为由,BQ不再向任何媒体和个人发表声明,也拒绝透入更多细节。
曲家堡、BQ、医院,这三个地方在短短几天内迅速成为众人的常驻地,每天每天都会有人不分昼夜地守在门口,然后看到相关人员就不分三七二十一地轮话筒上前逼问,抠出一点是一点。
报纸、杂志上这几天不用看也知道曲越占足了版面,本来演唱会就够他上个几天头版头条的了,这轰动的消息一出,更是把别的明星挤到了边边角里。
演唱会成为曲越最后的绝唱,许多人都为没能亲临现场观看而扼腕叹息,于是“十年同行”的DVD尚未发行就得到大批粉丝的疯狂追捧。
有资深媒体人表示,曲越这颗巨星的陨落,将给整个华语乐坛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更有可能使“天王”级别的歌手不可避免地出现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不过无论外面如何翻天覆地、血雨腥风庄稼都不关心,照顾曲越才是他的工作,应付媒体那是董爱卿的专长。
扭转把手,推门而入,一瞬间满室芬芳扑面而来。灿烂的阳光通过薄薄的窗帘透进房内,将窗边的各色鲜花照射的异常娇艳。
这几天送花的人特别多,歌迷的、艺人的、媒体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直将曲越的病房装饰成了一座花的海洋。
曲越前两天刚刚动完手术,现在正是恢复期,要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开口说话,他穷极无聊之下,只好叫庄稼给他带几本书让他打发时间,但不知是不是庄稼给他带的书更加无聊,每每看不到一半他就会挨不住睡着。
就像现在,他闭着双眼靠坐在床头,腿上盖着一本倒扣的硬皮书,暖暖的微风吹过他的发梢,睡得俨然香甜。
庄稼几步走到病床前,看到他的样子又微微放轻了动作。
没法儿,他只好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安静地等待对方醒来。
曲越睡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十分柔和的感觉,倒不是说他醒来时多冷酷,只是他一向不容易和别人亲近,久了难免留下难以相处的印象,特别是他不苟言笑的时候,被他看上一眼都要打几个哆嗦。
“他啊,醒了是大灰狼,睡着是小白兔!”有幸目睹曲越睡颜的董爱卿曾这样调侃道。
会吗?庄稼不知道他为什么感触这么深,但他觉得曲越很好啊,不管是睡着还是醒来,一举一动都惹人喜爱。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董爱卿,对方痛心疾首地指着他说他是色迷心窍了,就算曲越把他卖了他都会跟他说谢谢还要帮着他数钱那种。
也没什么不好,他就是愿意被曲越卖,只要他高兴。
董爱卿摇头叹息:“商之纣王,周之幽王,你搁古代就是一耽于美色的昏君,好好看着你的美人,你一个失去判断力就够了,千万别让他再祸害别人了!”
董哥这一定是缺爱了,口气这样泛酸。也难怪,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成家,听曲越说他准备娶他的工作为妻一辈子打光棍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孤家寡人,总是会嫉妒他们这些有家室的。任董爱卿在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庄稼自顾有自地这样想着。
反正也没事做,曲越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他开始细细观察起曲越的五官来。
他发现曲越的眼线很长,微微上翘,睫毛也是又浓又密型的,小刷子一样。睁开的时候,勾啊勾啊就把人勾走了,庄稼回忆着它们平常的样子,觉着它们睁开时杀伤力更大些。
视线往下,曲越的鼻子高挺细窄,倒是有些像外国人的鼻子。
仔细看看其实他的五官都挺深邃的,皮肤也要较一般人的白,曲越都不怎么提起他的父母,搞不好真的有外国血统也说一定。
再往下,曲越的唇纹很少,含在嘴里的时候又滑又软,庄稼盯着那个淡粉色的部位有些微微愣神,看着看着脑子里不自控地就开始回想起它的触感柔软度什么的了。
打住!意识到自己越想越岔,越想越猥琐,庄稼立马别开头冷静冷静。
冷静没几分钟,又被那微微张开着的唇吸引住全部心神,呼吸一点点混乱,整个人慢慢就着魔一般地覆了上去。
舔了舔淡色的唇,果然是香软顺滑,让人有种吞进肚里的冲动。
他动作这样大,曲越怎么可能不醒。
甫睁开眼,他起初一愣,发现自己被偷袭后,又微微上扬了嘴角,开始更猛烈地反击。
勾住庄稼的腰,将他拖上床,牙齿轻轻啃咬着对方的舌头和嘴唇,交换着彼此的唾液,舌尖舔过口腔的每个角落,气息一点点火热起来。
感到对方的手开始从后面伸进他衣服里,庄稼在情势一发不可收拾前抵着曲越的胸口把他推开。
“就到这里,你别乱来!”一把扣住曲越的手把它从衣服里拿出来。
曲越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看着庄稼,意思相当明确——明明是你先开始的!
庄稼自知理亏,亲了亲他说:“这儿是医院,再怎么样也得回去……啊。”
曲越瞟了瞟关得很好的房门,再看了看庄稼。
“就算锁门还是会有人进来的,那位肖医生不是每过四个小时就会来查房吗?这会儿时间快到了吧。”
曲越瞥了瞥嘴,拿过床头的纸和笔写了几个大字递给庄稼。
——我要出院!
“董哥已经帮你去问了,医生说能出院才可以出院,不然你就得乖乖待着。”这点上庄稼绝不让步。
曲越闻言泄气地躺回床上,咬着唇满脸的不甘愿。
庄稼就当没看见:“对了,董哥说等会儿有个好消息跟你说,不知道是什么,我问他他不告诉我,真是小气。”
打开带来保暖壶,里面是他大早起来煮的鱼汤,奶白奶白的,里面还放了些嫩豆腐。
他盛出来一碗,勺子伸到曲越嘴边一口口的喂他,边喂边说:“毛球这几天你不在很老实,也不会再对它的伙食挑三拣四了,我觉得你平时的教育方法有问题,交到我手上它跟变了只狗似的,说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昨天啊我……”
他说着一些日常的琐事,一碗鱼汤慢慢悠悠喂了半个小时。
“你的镜子我每天都会帮你擦擦,可亮堂了,一点灰尘都不落,不过……”他手指轻轻抚着曲越脖子上一圈圈的纱布,眼里有些心疼地说:“你不在,我一个人住那么大房子挺害怕的,我也想你早点回去。”
抬手,缓缓覆上庄稼的手,再把它扯到自己唇边轻吻,一双眼笑得勾魂摄魄的,庄稼咽了咽口水,觉得这该不是曲越的新招吧,想让他忍不住反扑他什么的。
“唉!真是,非礼勿视!”董爱卿有些后悔自己没敲门就进来了,可退回去又晚了。
走他后面的肖晓七纳闷地停在那里:“干嘛?你看到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曲越和庄稼的关系,这几天里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样明晃晃的秀恩爱,只有庄稼自己觉得伪装得很好,其实简直嚣张的一塌糊涂!
庄稼见有人进来了,连忙把手缩了回来,听到俩人的话整张脸轰地就熟了。
曲越冷冷盯着两个不速之客,懊恼于被打断的亲密时间。
董爱卿这几年防寒工作做得很好,在这样的视线下穿行一点没影响:“瞪什么啊?你又没在门口放免打扰的牌子。”
肖晓七抽出床头的病床卡头也不抬地说:“这是医院不是酒店,请自重。”
“曲越,跟你说个好消息,今年的亚洲流行音乐金曲奖颁奖典礼,虽然具体的奖项不知道,但肯定是有奖的,而且会是个大奖。”这个消息还是王赛金从饭桌上某个喝得神志不清的评委那里得知的,虽然曲越得奖是必然,但听对方意思今年或许会有些不一样。
曲越听了也不见多少高兴,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不想出席。
他的嗓子最起码还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开口,可颁奖典礼却在一周后,到时候难道让他用手语说获奖感言吗?
“这……”
肖晓七闲闲插上一句:“搞不好这就是你人生最好一场音乐颁奖礼,不亲自去当心后悔。不能说话让别人代你说不就好了,你这样别人会以为你一蹶不振的。”
曲越再好修养也忍不住想拿碗砸他,这张嘴真是毒的人神共愤。
“肖医生说得有理!”董爱卿点头附和。
——你替我说吗?
曲越举到肖晓七面前问他。
肖晓七不冷不热地笑了笑:“这种事我一个跟你没啥交情的人不好出面,演唱会上说得那么好,说什么要患难与共,你找你老婆去!”
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庄稼,看得庄稼冷汗都下来了。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们怎么……”知道的?
肖晓七一声嗤笑:“你还真把人都当瞎子了?”
董爱卿道:“也行,怎么样庄稼,配合一下?你都肯穿女装了,这上台发表感言什么的应该也不在话下吧?”
庄稼想了会儿,十分认真地道:“我不是他老婆。”
曲越眼神一暗,其余两个人也具是一怔,心想这小子还在死撑什么?
只听他立刻又补上一句:“他是我媳妇儿。”他看向曲越。
曲越听了倒是松了口气的样子,还以为庄稼在外人面前不想承认他们的关系呢,称呼如何他不关心,反正到底谁是谁的媳妇儿,他自己心里明白就好。
于是董爱卿和肖晓七看到他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这下肖晓七真是要笑了,还是那种“原来如此”的诡笑:“曲越,看不出你啊!你当年三年男校打遍天下无敌手没让一个人得逞,竟然栽在这么个小子手上了?!”
董爱卿干咳一声:“这……不管如何,你这是答应了吧?那个……咳,我回去写份稿子,你照着上面背背,背熟了就没问题了。咳,还有,要注意身体啊……我是指曲越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曲越竟然是……??董大经纪人真是心情复杂,不知是该拍手叫好呢还是默默扭头当什么也不知道。
庄稼自此除了每日为曲越煲汤又多了一项任务——背书!
天知道他多少年没这样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地背过书了,但是因为这是曲越的得奖感言,他代表的是曲越,所以他是拿出废寝忘食的功夫在用功的,比曲越本人还要紧张的样子。
曲越在颁奖典礼举行的前一天总算得到许可出了院,回到久违的曲家堡。
与爱宠重逢、置身满屋子心爱的收藏中,就算还不能说话,也让他的心情好了不止一点。
还有就是……他总算能和庄稼睡一床了,这点尤为重要!
——明天会有很多人,你怕不怕?
曲越又回到了拿手机作为交流工具的那段时光。
庄稼摇摇头,笑着说:“不怕。你不能说话,我就代替你说话;你没有声音,我就是你的声音,想着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就不怕了。”
不得不说这样的甜言蜜语曲越很受用,几乎是在下一个瞬间他就将庄稼扑倒在床上。
耳鬓厮磨着,四肢交缠,将爱意化作最炙热的喘息呻吟。
虽然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但庄稼丝毫没有阻止曲越将他拆吃入腹的行为。
其实他也憋很久了。
看样子,以后这家法的惩罚力度还要酌情考虑才行啊!
***
第九届亚洲流行音乐金曲奖颁奖典礼,曲越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最佳国语男歌手奖、最佳作曲奖、最受欢迎男歌手奖、最佳创作歌手奖、年度十大专辑奖、还有份量最重的——亚洲地区最杰出艺人终身成就奖。
那届的颁奖典礼几乎成了曲越一人的独角戏,奖杯拿到手软,上台上到腿软,不给别人任何机会,颁奖嘉宾到最后都开玩笑说:怎么又是你啊?
但曲越的得奖,却是实至名归的。
还值得一提的是,现场直播的颁奖典礼上,站在曲越身边与他一同上台领奖的年轻男子。
与曲越极其相似的铁灰色西装配上黑色衬衫,将那张年轻的脸衬得十分稳重,但当他说获奖感言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上翘,眼睛也是圆溜溜地一眨一眨,顷刻便又有几分年轻人的俏皮可爱。
曲越在他说话的时候都会站在他身边稍后的位置,视线片刻不离地看着他的侧脸,脸上始终挂着闪瞎人眼的温柔微笑,结束之后又会揽着他的肩哥俩好的一起下台,整场下来笑都没停过。
所以就算他把同一篇获奖感言来回来回地背六遍,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掌声依旧热烈万分。
曲越将奖杯高高地举起,无名指上的银戒闪着幸福的微光,他侧目与那年轻人相视而笑,周围的空气都染上粉红色一样。只见他对着那年轻人似乎说了什么,口唇开阖着,那年轻人的脸颊瞬间就透出淡淡薄红,接着极快速地回了他几个字,隐约看出是同样的嘴型。
整场颁奖礼,六次上下台,如果有人细心留意,就会发现那年轻人脖子上面挂着的红绳,绳子上串着一枚戒指,与曲越那枚一摸一样的款式。
有时候爱情很简单,幸福也很简单,不过是人一对影一双,如此而已。




番外
王百强最近失恋了。
或许不该说是失恋,他和闫若兰本就属于各取所需型,最多也只能算勾搭成奸的姘头关系,说是恋人不免玷污了这神圣的两字。
但老实说,看着过去宠爱的小猫咪满脸泪水地苦苦哀求他的原谅,他的确挺心疼的。
本来就是肉体交易,还要谈什么背叛不背叛的?
他也想捏捏她尖翘的下巴轻巧地饶过她这次,可偏偏他又极其讨厌与人共用一件东西,坏了他规矩的人,他从来不会再多留恋,毕竟想要爬上他床的人一大堆,也不缺她一个。

世间俊男美女这么多,合他胃口的也不少,他很快就能把这暖床的空缺给补上——只要他肯找。
就像眼前的这个。
王百强用指尖磨蹭着下巴,微微仰头注视着正从T台另一边迈着模特步缓缓走来的年轻男子。
那人有一身漂亮的肌肉,健美又不夸张,薄薄的一层附在身体上,赤着的上身似乎涂了金色的颜料,泛着古铜色的光泽,十分性感。
他的下身围着一条单侧缀着朵白色布艺花球的长裙,花球作为搭扣扣起裙子的下摆,形成充满褶皱的弧度效果,缝隙里露出修长的大腿,随着他的走动随时都有春光乍泄的可能。

真是个好视角……他想。
这次的服装SHOW说是以古希腊风为主,着重表现希腊勇士的男性之美,王百强却觉得这根本是一场男色秀,要着重表现的应该是古希腊男宠的日常着装才对。

“怎么?王总看上他了?”
坐在他身边的是这场秀的主办方负责人,脑满肠肥的,一看就知道是同道中人——色欲熏心的主儿。
王百强矜持地笑笑,问出来的问题却相当无耻。
“他有人了吗?”
如果没被什么人保养,一般就算对方有男女朋友,也不算“有人”。
眯眯眼的负责人看了台上一眼,猥琐笑道:“没有,他可还是个雏儿呢!”
王百强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大了都没人要?”
这话听着奇怪,但在这行里,长得像对方这么漂亮又年轻的孩子,存活至今还没被染指是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负责人明显眼角抽了抽:“这人……不太会看人脸色,公司一般都不太愿意带他出去,怕他得罪人。”
现在做什么都要靠人脉靠关系,谁能保证今天得罪的这个会不会是明天要拜托的那个?
所以他们带出去和老板们吃饭的都尽是些能讨人欢欣、适合吹枕边风的伶俐角色,像那些言语木纳、性格有问题的,长得再好看一般都不会考虑。
“王总,你要是看上他了,我也可以给你带去,但要是他得罪了你,你可不能怪在我头上。”
王百强看着那个消失在T台尽头的颀长身影,点了点头:“今晚的饭局,你把他带来吧。我就先跟他聊聊天,从朋友做起。”
负责人面上连连称是,心里别提有多不屑了。
还从朋友做起?圈内谁不知道他王百强荤素不忌,从年轻时起就是个纨绔,一直到成了老小子还是纨绔,而且有越来越无敌的趋势。所谓从朋友做起,也不过上一秒朋友,下一秒情妇/情夫而已。

当晚负责人就带着王百强看中的人去赴宴了,还特意让人坐在他身边。
王百强笑着给对方搛菜:“叫什么名字?”
对方一脸灿烂地说:“我叫林西东,东南西北的西东!”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百强,你可以叫我王总,我是BQ娱乐的总裁。”说完这番话,他等着看对方脸上惊喜的表情,或者吃惊的表情,但是……
对方长长的“哦”了声之后,继续吃菜。
“……”



过了会儿,王百强被人轮番敬酒,脸色已经有些微红,他做了个手势要歇会儿,倒回座椅里。
“喝点茶吧!”旁边伸出一只手,将茶杯塞在他手里。
王百强一愣,看了看青年俊美的脸,心想这不是挺懂事的吗?
“你想不想要来我们公司?”
青年歪了歪头:“去你们公司?去玩吗?”
王百强笑了笑:“你要玩也可以,唱歌、拍戏,做代言,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些游戏可比你做模特要赚多了,而且……”王百强凑近他,低声道:“有我捧你,走红只是时间问题。”

这已经不能算是暗示了,说得这么明,再怎么傻的也该懂了吧!
王百强好整以暇地抛出诱饵,就等着对方上钩。
这个圈子他不是没碰到过骨头硬的,但最后一般都混得十分凄惨,有些还会回过头来求他,自以为做了多大的牺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就算那接棒闫若兰的萧菲菲,前面死活不肯就范,他以为她有多贞洁烈女,还十分佩服,结果却原来和他侄女搞在了一起。
现在的年轻人啊!
“可是我很喜欢做模特啊,只要会摆姿势和走路就好。我不会唱歌,也演不来戏的。”青年垂着眼睛,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玻璃杯。
王百强不动声色地微微挑眉。这是欲擒故纵呢,还是难得的硬骨头呢?
“你不用会唱歌、演戏,只要……”他想了想,笑道:“会摆姿势会走路就行。”
青年有些上钩的样子:“那我还能做模特吗?”
“可以。”王百强视线流连于对方白皙纤细的脖子,往下再到若隐若现的锁骨,想着白天见到的那副好身材,眼眸骤然一深。
酒过三巡,桌上已是群魔乱舞,王百强借着明早还有会议要开最先遁走。走时拉上了滴酒未沾的林西东,让他送他回去,美其名曰:酒后驾车害人害己。
虽然只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但在自己老板的再三关照下,林西东还是拿了车钥匙非常诚恳地保证一定会将人安全送到家!
王百强坐在副驾驶座上,松了松领带,对着林西东年轻的侧脸微微出神。
“多大了?”
林西东目不转睛地注视前方,百分之二百的专注,他不怎么开车,这会儿有些紧张。
听到王百强问他,他眨了眨眼,慢半拍才反应过来:“哦,我二十七了。”
王百强点点头,比他小十几岁,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有女朋友吗?”过了会儿他又问。
前面也说了,他不喜欢和人共用一样东西,所以就算对方现在没人,也是要问清楚他是否单身的。
“没有。”
“男朋友?”
“也没有。”
王百强满意地勾了唇角,将座椅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到了叫我。”
青年简短地“哦”了声。
这一觉王百强睡得相当的沉,虽然身下的“床”不怎么柔软,但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关系,竟然一路都没有醒过。
“王总,我们到了!”
王百强悠悠转醒,脑袋还糊涂着就见眼前一只白花花的手晃啊晃的,于是想也没想一把捏在手心里,吃起不要钱的豆腐。
过了会他清醒了,但仍是装作若无其事地握着那只手,直到手的主人挣了挣,他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临着还在对方手心轻轻搔了下。
揉了揉眉心,他坐起身,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外套,再看向林西东,对方身上的外套已经不翼而飞。
他将外套递给青年:“谢谢。”
“不用谢。”林西东接过外套,道,“你一个人可以进去吗?要我送你吗?”
王百强心想我一个进去了还要你送我回来干嘛?这人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呢?
眼神有几分暧昧地在青年微敞的领口徘徊,反问道:“那你想和我进去谈谈签约BQ的具体事宜吗?”
林西东似乎有些为难地皱了皱眉。
“可是再晚就叫不到车回去了,我家离这边还蛮远的。”
王百强眼里的笑意加深:“你可以今晚住在我这里,这么大的房子,总有你睡觉的地方的,明早再走也不迟。”
他一步步地设着陷阱,等着对方掉下进他的怀抱。
青年想了想,毫无防备:“……好吧!”
最终还是被说服,点头答应了。




王百强以为对方是同意这样等价交换的保养与被包养的情人关系了,心里有些得逞的快意。想着等会儿眼前这具年轻的身体在床上该是怎样的风情,顿时喉咙发紧。

进门之后,他指了指沙发。
“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给你拿点喝的。”说着向厨房走去。
“王总,你一个人住吗?”林西东看着略显空旷的客厅,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女主人的样子,瞧这王总年纪也不小了,该不会还没成家吧?
王百强很快从厨房拿了两个高脚杯、一瓶红酒出来。
“我跟我前妻离婚很多年了。”
他不喜欢和别人共用情人,他妻子显然也不喜欢和别的女人共用丈夫,结婚才几个月就给离了,除了他自己,熟悉他的人无一对他短暂的婚姻表示惊讶。
林西东看着他把红酒的软木塞拔出来了,轻叫了声,连忙摆手。
“我不能喝酒的,我一喝酒就醉,不骗你,我就是一杯倒。”
王百强闻言手下非但不停反而倒了满满一杯推到青年面前。
“醉了也不要紧,反正你今晚又不用回去。”
“可是……”青年还想说什么,又被王百强硬塞过来的酒杯堵住。
他蛊惑着青年:“喝吧,喝了自在点。”
就这样半推半就地将整整一杯红酒给青年灌了下去,看着对方脸颊通红,王百强伸手过去摸了一把,看对方没反应,又渐渐向下移到了脖子上。
“王总……我有点热……能不能开……开窗……”
“乖乖,等会儿就不热了。”
青年双眼水汽氤氲,难耐地松了松领子,觉得脖子上有个凉凉的东西贴上来,舒服地发出一声叹息,更加贴近它。
而就在王百强渐入佳境的时候,青年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发出“呕呕”的声音。
王百强脸色立刻也跟着巨变,刚想退开,惨剧就发生了!
青年吐得昏天黑地,将王百强一身好几万的定制西装给吐成了调色盘,散发着酸臭的味道。
王百强一愣,一向笑容可掬的脸上泛出一层黑青的煞气,在下一秒整个人动如脱兔嗖的一声冲向洗手间。
于是,等他清理好自己并从里到外换上干净的衣物后,原本蠢动的情欲也已荡然无存了。
他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整个软倒在沙发上醉成一滩烂泥的青年,简直哭笑不得。
“还真是一杯倒啊!”
这样别说上床,别再吐他一身就谢天谢地了,王百强最后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今晚只做“朋友”就好。
在将青年费力地拖进浴室后,他把青年扒了个精光,直接用莲蓬头大力冲刷。
摸了摸青年下体有些粉嫩的小家伙,王百强舔了舔唇,将它握在手心里。
林西东微微睁开眼,有些茫然地发出细细的呻吟:“呜……”
“你刚才吐了一身,我在帮你洗澡。”王百强脸不红心不跳的当着当事人的面用非常冠冕堂皇的理由继续行猥亵之实。
青年吐着灼热的气息,殷红的舌尖从微张的唇齿间若隐若现。
“很……难……难受……嗯……”
王百强不怀好意地笑着,手上动作加快,顺着那不断胀大的分身来回做着活塞运动。
俯身想亲吻青年的唇,但一想到他刚才吐了还没刷牙,马上转移阵地将吻落在青年形状优美的锁骨上。
青年双手软软地搭在他的手上,像是要制止又像是在催促般的。
王百强在他身上吮吸出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吻痕,手指尖在恶劣的他分身顶端重重滑过,只听青年发出一声又短又急的高吟,手上已经沾满了对方喷薄而出的粘稠爱液。

“积得还挺多。”王百强洗了洗手,又将青年的下身冲干净。
看着对方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他认真的考虑要不要在对方意识全无的当下把人就地正法了。但一想这样未免有失情趣,也就作罢。
可是……低头看看自己支得老高的帐篷,又看了看人事不省的青年。
他果断将裤子褪至膝盖处,跪坐在青年身边,然后执起对方的手包裹上自己的欲望。
青年的手非常柔软,但又骨节分明,和他的身体一样十分漂亮。
大概是这种行为的本身暗含着相当大的禁忌元素,王百强只觉得快感一波波涌上自己的鼠蹊,从未有过的猛烈。
发泄一通后,他喘了会儿气,感叹自己不比当年,随后又歇了会儿,起身拎裤子走人。
青年那被吐得一团浆糊的衣物俨然已不能穿了,他要为他找些能穿的衣服。
林西东毕竟是模特出生,身高摆在那里,倒不是说王百强很矮,但一和手长脚长的青年相比,到底是有差距的。
等他从柜子里找到适合青年尺寸的衣物后再回到,发现浴室门大开,里面竟然空无一人?!
王百强正纳闷着,就听楼下大门关上的声音。
他跑到楼下打开门一看,见到了这辈子让他最匪夷所思的一幕。
只见林西东光着身子站在郎朗夜空之下,两手叉腰做茶壶状,不时挺动胯部,脸上挂着迷幻的笑容,嘴里大声唱着。
“大~~~象~~大~~~象~~~~”
王百强一手捂着脸,觉得自己血压要升高了。



第二天,王百强在微弱的晨光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林西东已经清醒,而且正用一种深究的目光盯着他看。
“早。”王百强异常自然地和他打招呼,也不解释为什么他们两个会是这样一种坦诚相对的状态——为了防止林西东再跳出去唱大象,他只能把他押到他床上看着。

昨晚被青年折腾得够呛,王百强的脸色至今还缓不回来,他起床走向浴室,不一会儿里面就传出了水声。
林西东的目光跟着他一路移动,直到那扇薄薄的门板完全阖上,他才完全收回视线。
他低头看了看全`裸的身体,还有上面那些奇怪的红印,看了会儿又朝着浴室的方向望过去。等王百强从浴室里出来,他就继续盯着王百强。
而王百强也不睬他,大方的任他看光光,自顾穿起了衣服。
经过昨晚的一系列变故,他是彻底对眼前这个绣花枕头没了兴致了,能光用一首歌就打消他所有非份之想的,他觉得这辈子也碰不到第二个了。
就在他要系领带的时候,一直默默无声的林西东像是总算组织好了语言,开口了。
“王总,我昨天喝醉了之后……是不是做了什么失礼的事?”
他坐在床上,只在腰间覆了一床薄被,脸上是努力思考但又无果后的沮丧。
王百强停下手上的动作回头去看他:“你不记得了?”
死命将一个唱着莫名歌曲的裸男从户外拖回房内,这个他可是终生难忘。
林西东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王百强挑眉,紧了紧领带,转身走到青年近前,然后俯身捏住他的下巴将它轻轻抬起。
“那你不妨猜猜,你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
林西东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起,双眼直直盯着他。
王百强不得不承认,这张脸还是很吸引他的目光的,手感也不错。
他看到那两片形状优美的唇不断开合,耳朵里听到青年明朗的说话声,却一下子不能将那内容与现在的情况相联系。
因为青年说:“我会负责的。”
王百强一愣,一下松开了调戏青年的手。
“什么?”
林西东垂下眸子,扒拉着身上雪白的床单,又说了一遍。
这次王百强听得更清楚了。
“我说我会负责的。”
可是他还是没听懂。
“负什么责?”
林西东眨巴着大眼脱口而出:“负我把你给酒后乱性了的责啊!”
王百强庆幸自己这会儿没在喝咖啡,不然准喷他一脸墨。
他一言不发地回到穿衣镜前,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开门出去。
走到厨房,他打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放在桌上,再塞了两片面包进烤面包机,等听着烤面包机发出的清脆“叮”声,他拿出烤得金黄的面包然后细细地涂上黄油。接着,再拿着这两样东西移到客厅,打开电视看晨间新闻。

吃到一半的时候,林西东从楼上裹着一条床单下来了。
王百强看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调回电视。
“我已经叫人送衣服过来了,你先这样凑活一段时间。”
“哦。”
王百强感到身边的沙发一陷,林西东已经坐到了他身边。
“王总你看电视啊?”
“嗯。”
“王总你这个周六有空吗?”
“嗯?”
“我请你吃饭,不,我约你吃饭。”
“你要约我?”王百强自诩阅人无数,但到现在还是摸不清眼前这位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呢?
“是啊!”
王百强好笑地看着他:“这就是你负责的方法?”
“你不喜欢这样?那我买菜亲自做饭给你吃?”青年误以为对方嫌他诚意不够。
王百强错愕地看着他:“你会煮饭?”
“会一点。”
“你这是在追我?”
“我是啊。”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王百强认真地注视了他几秒,突然起身。
“有空来BQ一趟,我会找人和你谈签约的事的。这是我的名片,有事尽管找我。我现在要去公司,你等会儿自己走,冰箱里的食物随便你吃。周六晚上六点来这里,别迟到,我讨厌等人。”说着他低头在青年嘴上亲了亲:“就这些我先走了,拜拜!”

“我知道了,拜拜!”林西东手里拿着一张做工精美的名片点着头目送王百强离去。
等门一关上,王百强心情大好地上下抛着车钥匙走下台阶。
“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送上门的不吃白不吃,他王百强从来不是柳下惠,没道理放过这顿“美餐”的。




“叔叔,今天心情这么好,是不是又有艳遇了?”王赛金瞟了眼身旁的王百强,在等待电梯的间歇不忘关心一下自己这位桃花不断的叔叔的近况。
这个叔叔,与她爸爸是异母所生,只比她大了十岁不到,又因为排行最末,所以受尽了他爷爷的宠溺,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也就养成了他这身纨绔子弟的坏习性,风流债不断。

好不容易四十岁的时候结了婚,他们都以为他总算是安定下来了,没想到他婚后风流依旧,逼得女方不到两个月又给离了。
所以王赛金对这个叔叔,虽是长辈,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王百强摸了摸脸:“很明显吗?”
王赛金勾了勾一边的嘴角,已经从他那满脸春风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又有新欢了?”
王百强也不扭捏,大方承认:“比你的是要新一点。”
王赛金知道他这是意有所指,也不生气,只是接着道:“那个你让签的小模特?这回这个倒是人挺干净,相貌、身段也都有了,可惜是个男的,要是让爸爸知道,一定又要骂你了。”

王百强毫无反弹,仍是一脸笑意盈盈:“大哥连你这个嫡亲的女儿都管不好,管我这个二房生的兄弟做什么?再说王家又不指望我传宗接代,我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对他没妨碍吧?”

周围除了他们还有些开完会跟着后面一起出来搭电梯的BQ员工,本来听着就有些尴尬,现在听两位老总说着说着更是扯到了自家的私密事上,一个个真是恨不得掉头就走,从楼梯下也好过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不然到时候稀里糊涂怎么倒霉的也不知道。

这样想着,有几个还真不动声色像螃蟹一样移动起了身体,往不远处的安全通道慢慢挪动。
王赛金闻言皱了皱眉,但语调仍是不急不缓,没有一分动怒的样子。
“为什么管你不管我?因为你到底是王家子孙,而我虽然也姓王,但终究只是个女儿,爸爸不可能像看重弟弟们那样看重我这个终要出嫁的外人的,这就是原因。”

说到这她似乎是有所触动地叹了口气:“叔叔,你一说要开公司,爸爸出钱我出力,对你简直百依百顺,不过就是想让你收敛一点可以做些正经事,你到好,直接把公司当成你个人的后宫了,一回两回把你那些相好塞进来,要是让爷爷知道,一定被你气死。”

王百强对她的话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听到这顺势说了句:“老爷子身体硬朗着呢,近几年是死不了的。”
要是死了,你日子就难过了。
王赛金心里腹诽着,王家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这样宠他了。
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在他们这层楼停住了,王百强和王赛金一前一后走进去,回头一看后面空空如也,哪还有半个人,早就一个个识相地开溜了。
王赛金诧异地挑眉:“怎么,有电梯都不乘?”
王百强按了地下车库所在的电梯钮,闻言知道怎么回事似的轻笑了声,道:“大概是不想再听你的唠叨吧!”
“……”
王赛金在别的楼层下了电梯,她有一年到头忙不完的事,不像王百强那样终日清闲,说她是BQ幕后真正的掌权人也不为过。虽然公司名义上还是王百强的,但BQ的人都知道他不怎么管事,重要决策也都是副总决定的。

王百强在地下车库找到了他那辆黑色路虎,上车后翻开手机又看了眼昨天上午发来的一条短信,短信发件人显示的是“宝宝”,是林西东发来的,就是跟他确定了一下今晚碰面的时间。

自从给了林西东名片后,他就经常发短信给他,有时候是问吃饭了没,有时候是问在做什么,有时候也会说说自己现在在哪里走秀之类的,倒是和他历任的情人做的没什么两样。

至于为什么是“宝宝”……他每任新欢昵称都叫“宝宝”,他根本记不清那么多人的名字,统一一下称呼对谁都好。
王百强驱车驶回自家小区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七点,他是不喜欢别人迟到,但没说过自己不能迟到。
他还把手机关了,故意不让林西东找到,要让他等着干着急。
这招欲擒故纵,他王老总也是会用的,不仅会用,还用的颇为得心应手,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人对他这若即若离的态度又爱又怕,死心塌地。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等他停好车往自家门口一瞅……竟然遍寻不到林西东人影?!
难道是自己估算错误,这林西东还是个倔脾气,等不到人抬腿就走了?
走就走了,他王百强是绝不可能去打电话解释什么的,要是今儿个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估计王百强把手机上那宝宝一删,也不会再想这么个人了。
可毕竟是从嘴边溜走的美食,总是要遗憾一下的。
这小兔崽子,三番四次吊他胃口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想着他拿钥匙开门,也没注意自家大门旁墙角廊灯照射不到的地方正窝着团黑影,那团黑影听到声响动了动他才惊疑不定地看过去,还保持警惕地退后了几步。

“谁?”
“啊,你回来啦?”
那说话声有些刚睡醒的迷糊沙哑,但王百强仍听出来那是林西东的声音。他皱着眉几步走过去,看到林西东手上搭着件外套正从地上爬起来,显然刚才一直缩墙角呢,看样子还睡着了。

他还没开口问什么,林西东就解释起来:“我昨天刚刚在法国走完一场秀,今天下午才赶回来,有点累,见你时间到了还没回来就先睡了会儿。”
林西东拍了拍衣服裤子,一脸的稀松平常,好像自己睡得不是墙角而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床一样。
王百强看不出来他这是见招拆招还是确实如此,也只能笑着不再追究。
“你还真会利用时间。”
林西东歪了歪头,笑得一口白牙在夜色里格外显眼。
“还好而已。你没看见我那些同事,有的上厕所都能睡着,那才是真的抓紧每分每秒时间休息,我跟他们比,还是有些差距的。”
王百强被他这样从善如流的态度搞得一愣,咳嗽一声重新拿钥匙开门。
林西东跟在后面脱了鞋子:“王总,你晚饭吃了吗?”
“不是你要煮给我吃吗?”
林西东说:“可我只会一点。”
亲手吃情人煮的饭也是种情趣,于是王百强点了点头道:“一点也可以。”
可他万万没想到,林西东的一点,还真只是“一点”……
炒蛋,荷包蛋,蛋花汤,再加一碗蛋炒饭,他只会这一个菜系——蛋系。
王百强没吃看得脸都绿了。
林西东还在一旁不停地推荐:“很好吃的,我姐姐经常夸我把蛋做成这样也不容易,王总你吃吃看。”
这是夸吗?
王百强勉勉强强塞了一筷炒蛋,味蕾才觉出味道就被他快速果断地整块咽了下去,结果噎了他老半天,病急乱投医拿着汤勺就喝了口蛋花汤,不喝还好,一喝他又差点被那微妙的又甜又咸的滋味呛个半死。

这是菜吗?这简直是杀人凶器啊!
“怎么样?”林西东一脸期待地问。
王百强不忍打击他,只给了四字评语:“别有风味!”




林西东看上去十分高兴:“那我以后经常做给你吃?”
王百强嘴边的笑容有一瞬因为这句话而险些难以维持,但很快他调整过来,放下筷子,微笑道:“怎么好一直麻烦你呢,你又不是我叫的佣人。对了,你刚从飞机上下来,要不要先洗个澡放松一下?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洗澡?”林西东想了下,有些犹豫:“可是丢下你一个人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王百强连忙说:“你这样看着我我反而不好意思吃,你乖乖去洗澡,洗好之后……”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们再慢慢聊。”
林西东闻言眼睛一亮,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啊!我正好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好不容易把青年骗进浴室,再看着桌上那些黄白相间的东西,王百强毫不迟疑地将它们全部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东西,须得钢铁般的肠胃才能消受得起,好在他也不是怎么饿。
看了眼偶尔传出些水声的浴室,他走到吧台前为自己倒了杯红酒。酒是再不敢给林西东喝了,如此差的酒量和酒品,他可不想再白白浪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去听什么“大象”,也不想被吐得满身都是了。

一杯红酒下肚,林西东还没出来,于是王百强又倒了杯……第三第四杯下肚,人还是没出来。
王百强皱了皱眉,耐着性子又为自己满上一杯酒。
十分钟过后,青年依旧没有出来。他这时才觉得事情有异,走去敲了敲浴室的门。
“宝宝,你怎么还不出来?泡太久对身体不好,你快出来吧!”
里面没动静。他又叫了几声,还是没动静。
他眉心一跳,想也不想拧开把手冲了进去。
要是人在他这洗澡洗出什么万一,他可真是成了娱乐圈的大笑话了!
可结果出乎他意料。偌大的浴室里,足够三个人共浴的大浴缸中,林西东正半截身子泡在水中,双手交叠趴在圆形浴缸的边上,俨然睡得香甜。
见他这样,王百强傻眼,只觉得刚才满腔的焦急一下没了着落,十分无力。
有这么累吗?这样也能睡着。想着,他走向青年。
本来是怕青年受凉想将他叫醒,却在看见青年水下若隐若现的诱人禁地时手一转改变方向。
手慢慢滑向水下,然后一把握住青年两腿间的要害,兴致勃勃地把玩起来。
王百强对林西东的身体还是很满意的,如他侄女所说,相貌、身段都有了,人也干净,实在称得上难得的尤物。
虽然他总觉得青年的思维跟他不在一个波段上,但这点缺陷并不足以影响他对这具身体的喜爱。特别是这身光滑有弹性的皮肤,虽不如女子般的细腻柔韧,但也让他爱不释手。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子,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王老总从来不爱玩那些雌雄莫辨的少男少女,觉得简直是阴阳颠倒、索然无味,林西东这样的阳光青年,倒正合他的胃口。

被人这样肆意猥亵,除非是死人,不然就是再困再累也该醒了。
林西东的确是醒了,但他仍是趴在原地一动不动,气息却随着王百强手上的动作不断粗重。
王百强见他手指紧紧抠着浴缸边缘,指节都白了,知道他这是醒了,就故意在他欲`望顶端用指甲轻轻搔了搔,再微微一掐,立刻惹得青年压抑地轻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你睡着了,我在帮你洗澡……”王百强看着青年蕴着水汽的双眼,心头小猫爪子挠一样的痒痒,挨近了去含他的耳垂。
“哦。”林西东轻轻发了个单音。
这本来就是为了占`便宜随口瞎编的话,没想到青年竟然相信了!这让王百强相当惊讶,越发觉得青年的思维异于常人。
可青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再次震惊了。
“……这种话你还是留着我喝醉了再说吧,清醒的时候,怎么可能相信……”
虽然这么说,但他并没有要拒绝王百强亲近的意思。
王百强一点也没有被揭穿之后的窘迫,轻笑着问:“你不是说全忘了吗?”
青年微微偏头,与他四目相对。
“这之后的全忘了……”
王百强笑了声,又问:“那你怎么知道是你对我酒后乱性,而不是我对你酒后行凶呢?”
青年似乎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想了好一会儿反问:“有差别吗?”
王百强正色道:“还是有差别的。”
林西东仔细想了想,没想出什么差别。
王百强莞尔一笑,起身将架子上的浴巾递给他。
“我们到床上去,我跟你仔细说说这两者到底差别在哪儿。”
“王总,你笑得好像我姐姐家养的狐狸狗。”
王百强闻言差点脚下一滑跌个四脚八叉。
“宝宝,这种话不能当着别人面说,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最好想也不要。”
林西东微微睁大眼看着他,惊奇道:“王总,你怎么跟我姐姐说得一样?她也经常这么跟我说的。”
王百强一愣,随即咳嗽几声:“咳,我们还是去房里接着聊吧!”
青年点点头,将下`身一围,直接就跟着他出去了。



王百强为这一天可谓是精心准备,套子、道具、润滑剂一应俱全,铺散开来瘫在床上,像个专卖情趣用品的黄色小摊。
“王总,这是干嘛的呀?”
林西东饶有兴致地从中拣起一根十公分左右形状奇怪的器具举到眼前认真观赏起来。
“哦,这个啊是按摩用的,松弛肌肉,防止受伤。”
王百强从他手中拿过那根白色T型前列腺按摩器,摆了摆,笑得略有些淫邪。
青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怎么用的?”
王百强被他这句话逗得几乎当场破功,只觉得这位也太能装了,也不嫌装得太过。
不过偶尔玩玩纯情游戏也不错,他圈子里少得就是这个。
以前闫若兰也喜欢穿上护士、空姐的衣服装出一副清纯佳人的模样来勾`引他,他陪她玩过一两次,还是颇有些趣味的。
于是他也装模作样起来:“不如我教你?”
林西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觉得这玩样儿稀奇古怪十分新鲜,或许可以一试。
至于装纯什么的,王老总还真是高估他了。他要是会装,现在也不会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模特了。
而且王百强手中之物甚为高端,若非此道中人,还真不能领会它内在含义,实在怪不得林西东看不懂。
“要怎么弄?”
王百强松开两边袖子上的纽扣,见他一脸兴致勃勃,笑容加深。
他下巴朝床上一抬:“你先趴好。”
林西东听令乖乖背朝天趴到床上,一点防人之心也无的样子。
王百强撸起袖子也跟着跨到床上,大手一挥将对方那块遮羞布扯去。
青年一声惊呼,扭头看他:“要全部脱光的吗?”
王百强一本正经:“是啊,要全`裸!”
青年哦了声,又再趴好。
“全脱光了才好办事啊……”
王百强说着覆上青年挺翘的两瓣臀肉,揉搓了两下,再将它们轻轻掰开。
眼前美景顿时让王老总喉头发干,那个地方的颜色说是粉粉`嫩嫩那纯粹瞎掰,他阅人无数还真没见过谁那里是粉红色的,最多也就淡淡的红色。而林西东那处则是比淡红更深一点的颜色,很干净,没什么煞风景的毛啊痣啊什么的。

王百强满意地伸出手指摸了摸那菊花般的穴`口,那里反射性地缩了缩,看得他一阵心痒难耐。
“王总,要用到……那个地方吗?”
察觉到王百强在摸他哪里,青年不自在地扭了扭。
王百强一下按住他,声音暗哑:“别动!”舔舔唇,“不会弄伤你的。”
将T型按摩器上涂满润滑剂,王百强轻轻抵上青年的穴`口,缓慢而有力地推进。
并不是一下子,而是每推进一分都会等身下人适应了再继续,但就算这样的温吞,对没有任何经验的林西东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几乎是东西进入的一瞬间他就绞紧了身下的床单,两条大腿的肌肉绷得死紧。
“唔……”
“一开始是有些难过的,很快就好了。”
王百强一手揉着他的腰,一手将按摩器更深入地送了进去。
“怎么样,好点没?”
林西东只觉得自己后面一阵阵难过,一点也不舒服。
“这到底……是在按摩哪里啊?”
他一动不敢动,整个人僵得跟块木头似的。
王百强松开扶着按摩器的手,俯身一口咬在他腰侧,含糊道:“……前列腺。”
“前……前列……啊……”腰眼那地方是人的敏感之处,被咬在那儿,青年反射性地抖了两抖,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他扭身去看王百强,确认道:“……前列腺增生……那个前列腺?”
“没错,就是那个。”王百强将他整个下半身提起,让他形成跪趴的姿势。
“王总,你是不是被人骗了,没觉得……舒服啊……倒是,倒是涨得难受,有种……拉到一半卡住的感觉。”
“……”王百强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分身顷刻间又有点软掉的趋势。
只当自己没听见,他伸手一把握住青年软绵绵的分身,有节奏地揉弄了起来,不时还抚慰一下两边的小球,用手指轻压。
随着分身不断胀大,青年发出浓重的鼻音,趴伏在床上,眉头微微蹙起。
突然,他整个人震了一下,随后更是不可抑止地不住颤抖。
“啊嗯……王总……后面……有点怪怪的……”他喘着气极力忍耐的样子。
王百强勾唇一笑:“这不效果就来了,现在舒不舒服?”
青年的分身越来越硬,前端还分泌出透明的液体。
他一动,身后便有若有似无的快`感传来,十分磨人,害他都不敢乱动。
“有点舒服,但……嗯……很难受……”
王百强诚心逗他,于是就有些恶劣地把按摩器慢慢移动了方向,更加精准地顶在了那个快`感的源头。
弹了弹青年的分身道:“现在还难受吗?”
这下林西东连话都说不出了,他咬着唇,两腿打颤,腰部下沉,几乎要整个人软在床上。
“唔嗯……难……受……”
他浑身泛着一层薄薄的汗水,在灯光下不时闪烁,由肩到腰再到臀形成令人心动的弧形,在王老总看来简直引人犯罪。
再也忍不住欲`望疼痛的煎熬,王百强一边舔吻着青年丰`满的臀肉,一边将自己迅速剥光。
随后就在他手放在按摩器上想要将它抽离的时候,青年突然发出一声极短的低叫,接着腰猛烈地一颤,脚趾都微微蜷缩了起来。只是几秒的时间,他又像涣散了心神一般松懈下来。

王百强一愣,去看他前面,发现他竟然光靠按摩器引发的快`感就泄了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断断续续地滴在床单上,直到最后一滴,青年整个人往旁边一歪,并拢着双腿倒在床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眸雾气氤氲地看着王百强,声音在高`潮之后显得格外慵懒。
“王总……原来前列腺按摩……真的挺舒服的。”
这样还能忍,他王百强就是李莲英转世了。
他一下扑上去咬住青年水润的两片唇,辗转厮磨起来。
吞吐着对方的舌头,交换着彼此的唾液,舔过对方每一颗牙齿,王老总就像十几年没开过荤一样急切渴求着想将青年吞吃入腹。



一只手抚上青年胸前敏感的红点,另一只手滑向胯间,抚`摸起刚刚发`泄过一次,现在则有些萎顿的分身。
年轻的身体哪里经得住他这样挑`逗,不一会儿便又欲`火重燃。
只是没等他要更进一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身处青年身下。
王百强也不慌张,一脸镇定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西东咧嘴一笑:“我也想让王总舒服舒服啊!”
哦?
王百强笑意升到眼里:“那你要怎么让我舒服?”
青年慢慢俯下`身子,眼睛依旧注视着王百强:“这样……”说着低头一口含住对方坚硬如铁的分身。
王百强低哼一声,心想这孩子不是挺会服侍人的嘛,怎么就没人要呢,那些人眼睛都瞎了吗?不过还好,让他捡到个宝。
青年的技术并不怎么高超,略显生涩,但因为王老总已憋了许久,这会儿被火热的口腔含着,又被那柔软的舌头舔弄,一下如登仙境,青年含着起落了没几下,便一阵激颤尽数泄在了青年的口中。

青年捂着嘴呛了下,苦着脸显然嘴里的味道并不怎么好:“腥腥的……”
王百强毕竟不比小青年恢复得快,射出来的那瞬间便心一惊,想,坏了,
他犹在高`潮的余韵中缓不过神,青年便整个压了过来,吻向他的乳首,将他吻得胸口一阵酥麻,浑身骨头都软了一样,连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
他眼眸轻闭着享受青年殷勤的服务,喜欢他这样尽心尽力的伺候,可一想到他也用这口舌伺候过别人,王老总心里就一阵不悦。
“王总,舒服吗?”
林西东晶亮的双眼小狗一样看着他,那目光激得他心中一麻,不由自主地就“嗯”了声。
得到肯定的青年越发热情如火,不仅将他胸前的红粒舔得红肿挺立,更是一手探到他身后情`色地揉搓起来。
王百强此时真正是神智飘向了九天外,除了喘息别的也想不到了。
而在感到自己的臀`部被人抬起,有什么湿润的凉意滑向隐秘的双丘之间时,他模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也已分不出心神去管其它了。
所以直到最后青年就着润滑液挤进他身体,被那疼痛惊醒,除了骤然的震惊,局势已定,他也只能不甘不愿地接受了。
“你……”王百强怒视着他,不明白他哪儿来这么大胆子。
可青年只是露齿一笑道:“一开始是有些难过的,很快就好了……”说着握着他的脚裸将他的腿拉得更开,大幅度地抽动了起来。
这下王百强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林西东有力地挺动着腰部,一下下撞在他的敏感点上,让他情难自禁,涌到喉咙口的怒斥也变了味儿,全化成了无法压抑的呻`吟。

感觉太过强烈,使他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意愿,只能像一团橡皮泥一样任青年肆意摆布。
慢慢地,他的腿开始不自觉地圈紧青年的腰,在青年的狂热撞击中,和着一声声湿润的水声,这场情事在他有心无力的不作为下渐渐也变得水`乳`交融起来,从小腹而生的快`感一路窜向脊背,让他四肢百骸都跟着战栗不止,几乎失控。

而就在他被青年顶弄的浑身发烫、通体酥麻时,青年又一下把他强拉起来,让他与他面对面的欢爱。
“啊——!”体内的巨大进入到从未有过的深度,王百强一阵痉挛,发出既痛苦又舒爽的呻`吟。
手攀在青年肩头,双腿跨坐在对方身体两侧,他战栗着被迫上下起伏着,将青年的分身不断吞进吐出,视野在激烈的性`爱中逐渐模糊。
青年精准的施予力道,每一下都正正好好顶在他体内的突起上,到最后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而发出断续的求饶。
“不要……不行了……那里……啊……”
起伏了不知几下后王百强身前半软的分身便一颤,在极乐的巅峰中吐出一股股乳白的爱`液。
而林西东也在他软倒之时扶住他的腰猛力抽动了几下,而后一泻如注。
“啊……”
王百强腰腿一片酸软,散架一样倒在青年身上,觉得自己从身到心都化成了一滩春泥。
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被青年抱着坐在浴缸里清理情事后的残留。
“你醒啦!”林西东一见他醒了,立马眼睛一亮露出欣喜的表情。
尚还混沌的记忆立马回笼,他有些恹恹地躺在青年的怀里,话语里带上几分寒意:“我看你……是不想在这圈子里混了是吧?”
林西东手一顿,微讶道:“不舒服吗?可是你对我做的时候很舒服啊!”
王百强闭闭眼,不知道青年的思维是怎样一种构成。
“我是把我身下那根二话不说塞到你屁`眼里去的吗?!”他这会儿全身上下就跟拆散了重组似的,可说实话,心里的冲击却要大过身上百倍。
“我看你挺舒服的样子……”
王百强不怒反笑:“挺舒服?那是你能做的事吗?”
王老总身家显赫,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都是给人万般讨好、众星捧月的,哪里有人敢对他这样不敬?当下除了愤怒于林西东的胆大妄为外,还真有些吃不准接下去该怎么对他。

这人吧,他还是想要的,毕竟林西东的身体实在很得他的心,可一想到今天晚上他栽得这么惨,再看青年他心里就直泛疙瘩,有股郁结之气凝而不散,憋得他胸闷不已。

“怪不得都说你不懂规矩,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分不清的吗?”
刚一动,腰上却一阵酸软,他嘴里“嘶”一声又给倒回青年怀里。
青年搂住他,奇怪地问:“为什么我不能做?你不就对我做了?而且我觉得挺舒服的……”
王百强一皱眉,叱道:“那塑料玩样儿跟真枪实弹的能一样吗?!”
话音刚落,身后微动,林西东让他靠浴缸坐着,自己则移到他面前,垂着眼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王百强吃力地抬手按了按眉心:“……懂什么?”
林西东眼睫轻颤,手不住地揉着他的腰:“我对你乱性和你对我行凶……王总,我知道差别在哪儿了。你不想让我‘乱’你,可一直想着怎么对我‘行凶’呢,是不是?”

“要是今晚换你身下那根插到我屁`股里,你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吧!”
王百强抬眼去看他,看他低垂着头,活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样,顿时哭笑不得地钳着他下巴让他抬头。
“怎么?还埋怨起我来了?”
林西东虽抬起头但还是不看他,将视线投向一边:“王总,那晚其实我没乱成你吧……”他小声说,“不然你早该生气了。”
王百强掀掀眼皮:“那又怎样?”
沉默了一会儿:“没怎么样。”
青年哗啦一声站起来,带出一串水花。
他赤身裸`体站在王百强面前,王百强不明所以地仰视着他,目光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
只见他跨出浴缸,一言不发地拿起一旁的干浴巾擦身体,线条优美的臀`部曲线在王百强面前一晃一晃的,直晃得他眼晕。
他清了清喉咙:“咳,你是什么意思?”
林西东浴巾一裹,转身将手伸向他:“我抱你回房里,然后就回家。”
王百强盯着他伸过来的手看了几秒,一动不动:“说清楚,什么意思?”
“你不是生我的气吗?我走了你就不用看到我了,不是正合你的意。”
青年说得有理有据,眼里明晃晃写着——你还想怎么样?
王百强抿了抿唇,理清纠结的情绪后才缓缓开口:“你不是要负责吗?上次是没乱成,这次可是结结实实给你乱了一回了,怎么,想占完便宜就溜啊?”
青年想了想:“那我还追你?”
“……你觉得现在说‘追’这个字眼还合适吗?”
“啊?”
看不透,到现在活了大半辈子了,这林西东也算是一奇葩,让他实在看不透。
不特别讨好他,但也不拒绝他的试好;骨头不很硬,但就是啃不动;以为他是欲拒还迎,临了却被他反咬一口。
王百强觉着,他是遇到对头了。
“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差一点就到口的美食怎么能让他溜了?这次虽然失策了,但王老总坚信他总有一天会吃到口的!





番外 林老板的忧郁
林凡远林老板有生以来最窝火的那一天,就是即将拉着自己的情人——大明星楚璇,前往美国注册结婚的前一天。
那天他记得十分清楚,是除夕。所以那年的新年他过得惨不忍睹,不堪回首。
他花了七年的时间来软化楚璇,可最后只得到了一个漂亮的空壳。
楚璇的心里没有他,他在他眼里就是个色`欲熏心、除了钱多没啥可取之处的那么一个暴发户!他连曲越的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
七年,他楚璇真以为自己是国色天香、人见人爱到能光凭一张脸就让他独宠七年啊?
再漂亮的人要玩玩看七个月都嫌多,而他宠了他一年又一年,捧了他一年又一年。凭什么?凭他钱多没地方花要烧在一个整天拿他当空气、不把他放眼里的人身上吗?!

林老板人看着虽然粗俗了点,但对楚璇那绝对百分百真心,简直比真金还真——有谁会对一个床伴一个玩物拥有如此强的占有欲甚至想用婚姻加以束缚的呢?

所以虽然在楚璇看来是荒谬至极,但对林凡远来说,是真的想跟他过一辈子的,并不是一时冲动。
林凡远七年来身边唯有楚璇,不曾花心、不曾出轨、不曾与别的男女有暧昧,一心一意守着自己的美人,可就是这样的忠贞,仍得不到美人的倾心。
楚璇一直执拗的重复他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内心那样的抗拒、拒绝林凡远的接近,或许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有个沾染上利益的错误开始、或许是林凡远实在不像是有真心的人、再或许……楚璇心中那个位置已经给了别人。

反正林老板是七年以来首次硬气了一回,在和曲越大打出手之后,他毅然搬出了和楚璇共同的“爱巢”,住回了自家富丽堂皇、金光灿灿的山顶豪宅,而后更是频繁出席各类派对、酒会。

他是谁啊?娱乐圈巨头乐门的幕后大老板啊!除了乐门的股份他旗下资产无数,光豪华跑车就能组成一支车队了,更不用说那些极尽奢华的豪宅、豪园,任意一座都足够让人眼馋——那是传说中才有的贵族般的享乐啊!

所以几乎无一例外的,只要林凡远所到之处,必定是香风阵阵、客似云来,无论男女都喜欢跟他套近乎、抛媚眼,大胆点的就直接塞酒店房卡了。
但就算这样艳福不浅,林老板却还是终日独守空闺床上只一人。不为其他,只因他每次抱着别人的时候,脑子里就会不自觉地想起楚璇。
楚璇柔顺地躺在他怀里承受他的一切的模样,任何人都比不上。所以就算身下一柱擎天,他也不想对着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男女脑海里想着楚璇、嘴里叫着楚璇肆意发`泄。

林老板他输得起,不需要这样自欺欺人。
没过几天,一家娱乐报刊铺天盖地刊登了他要与某名媛订婚的消息,连订婚的酒店邀请的名人都像模像样地刊登了出来,可问题是……他自己连某名媛是哪个也不知道。

最后证实不过一场乌龙,“某名媛”的未婚夫与他名字只有一字之差,那报刊的责编老眼昏花看错,加上他最近在社交界又十分活络,就以为他也想学人玩闪婚。

这事虽然给他带来了不少麻烦,但那些日子他实在意志消沉,也就没有多计较,让律师自行处理。打来询问婚期的一干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让秘书一个个解释了。

他几次拿起电话想打给楚璇,莫名想跟他解释解释他没有和某名媛订婚这件事,但他知道楚璇一定不会在意,说不定心里还会更加认定他是个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为富不仁的混蛋。

打过去也是听些不冷不热的话,林老板咬着雪茄在电话旁足足坐了个把个钟头,最终还是没勇气打去。
他曾说过要是楚璇不同他结婚就要让他一无所有,他当时有这个能力,现在仍然有这样能力,但最终他还是做不到这样的绝情。
今天的楚天王是他一手捧出来的。从“无上”默默站在曲越身后的小小陪衬到现今光芒四射的影视一哥,一开始的时候,每部乐门投资的电影只要有可能他都会安排楚璇参演,就算不是男二也逃不了男三男四,到后来他慢慢被导演看重独挑大梁,成为男主角大红大紫。

他就是说得话再狠还能真的忍心把他打回原形?
不是做不出,而是对楚璇,他做不出……
“老板,楚先生昏迷入院了!”
“什么?!”
当林凡远得知楚璇在录歌的时候晕倒入院的消息,他那时人正在美国开会,结果会议还没结束他就中场离席包了架小型飞机飞了回去。
飞机一落地他就火速赶往楚璇所在的医院,加上在飞机上的时间,二十几个小时没合眼,连红血丝都出来了,结果到那了他才想起来——他他`妈已经和楚璇分了啊!

结果林老板用了一个大号的时间想出了探病慰问这么个法子,响指一打让秘书买了束康乃馨带去病房,还买了大堆燕窝、鱼翅、冬虫夏草给拎在手里。
林老板推门而入的时候十分小心,就怕惊扰佳人,可不想他手里东西太多,一下卡在门框里,发出包装盒相撞的刺耳声音,反而让楚璇一眼看到了他。
楚璇看到他自然是一愣,走是林凡远自己走的,他可没想到他会再自己回来。
林老板十分坦荡荡地拎着大包小包走到沙发前把东西一放,再把窗旁花瓶里插着的白色百合拔出来往窗外一扔插上自己的火红康乃馨,一切搞定后拖着椅子坐到楚璇床旁。

“我来看你了。”
楚璇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我们好像已经分手了。”
“谁说分手了不能是朋友?朋友不能来探望朋友吗?”
楚璇干脆利落地道:“不能!我跟你从来不是朋友。”
林凡远这会儿是真心佩服楚璇了。
绝!真的绝!他心大概是金刚钻长得吧?七年再铁石心肠的人多少也该有点感情了,他竟然说他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林凡远心里憋闷,脸色铁青,习惯性地抽出一根雪茄要点火,想起这是哪儿又给收回去了。
“没事林先生请回吧!”
可怜林凡远屁`股还没坐热呢就给人下逐客令了。
“楚璇,你以为我现在治不了你了是吧?别忘了我是你老板,你在乐门还有三年合约呢!做不成朋友,上司来看望下属总没话说了吧?”
这下楚璇倒是没话说了,他干脆不说话了。
“我刚刚看到曲越了,你们……在一起了?”林凡远试探性地问。
结果楚璇脸色一下难看了下来,加上本来就形容憔悴,一下竟然有几分凄厉的模样。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随便的吗?”
“我随便?”他楚璇可以说他野蛮可以说他霸道可以说他低俗,可是“随便”,这两字他担待不起,哪儿出来的给他哪儿吞回去。
他楚璇是最没资格说他随便的!
楚璇被他蕴含怒气的三字震了震,将头瞥向一边:“真不明白你是来做什么的。”
“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在家呆着而不是躺这儿跟我墨迹我会坐飞机坐得腰酸背痛的来看你吗?!”
林凡远被他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冲动把眼前的白细脖子给扭断了!
楚璇看也不看他,将四周的空气降为冰点。
从侧面看,他紧抿了唇,两边嘴角成一直线,在人前总是温柔浅笑的眼眸染满薄霜,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林凡远焦躁地不停重复着将打火机盖子打开盖上、打开盖上的动作,脸色在无限静默中越来越臭。
终于他忍不住了,收起打火机四处巡视,看到一边的果盘,就拿起果盘中的柳橙和刀开始削起皮来。
这林老板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要一般人,柳橙还需要削什么皮呢?最多也就当中切开再切开,吃着还方便点,不然汁水四溢的,那么大一颗球要怎么入口啊?

柳橙的皮十分厚实,林老板又硬要用刀削,像削苹果似的一边转着橙子一边刀口向下大拇指按在皮上,结果一不小心手上就给锋利的刀锋拉开一条口子,鲜红的血水瞬间就给冒了出来。

林老板当下“嘶”了声,削到一半的橙子也给掉在了地上。
他有些可惜地看着那颗滚圆的橙,将伤处含进嘴里吮`吸。
这还是他头一次削水果,想不到就以失败告终。
他将那颗橙捡起来扔掉,从果盘里又拿出一个打算再接再厉,楚璇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做不来就不要硬做。”
楚璇皱着眉夺过他手里的刀和水果,然后往果盘里一扔,状似无意地瞥了眼对方受伤的手指,又迅速收回。
林凡远看了眼果盘里的柳橙,嘴上不服输道:“这个是要在失败里总结经验的,我一个削不好,多削几个不就熟练了?”
楚璇嗤笑一声:“你用最笨的方法去做一件本可以很简单的事,做得再熟练再好又有什么用?”
林凡远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仍微微刺痛着,他看着那道浅白的伤口撇撇嘴,冷冷道:“对你这种没心没肺的当然没用。”
焐七年,就是千年寒冰也该焐化了,可这人却一点热乎气都没有,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
楚璇闻言眼睫一颤:“我没心没肺你一开始不就知道的吗?何必现在再拿出来说。”
林凡远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会看上楚璇,就是因为他深埋在无害表象下的野心和冷漠。
一过经年,想不到当初吸引他的特质,现在在他看来却如此可恨。
这是不是叫自作自受?
想着他骂了声:“我还真他`妈犯贱!”
病房里再一次变得寂静无声,林凡远觉得这样实在没意思,楚璇看着他烦,他也烦楚璇看着他烦的样子,好像他是块丢之不去的狗皮膏药似的。
“当年说好的,你跟我十年,我捧你十年,十年后要去要留都随你。现在你跟乐门的合约还有三年,这个你想怎么弄我不管,去留随你,咱们的合约……”他滞了滞,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接着说:“咱们的合约就到此时此刻为止吧!还有三年,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林老板说完这段不算长但实在说得他痛彻心扉的话,深吸口气,拍拍裤子起身:“好了,你反正也不欢迎我,我看我还是走吧!”
手往口袋里一插,他大步走向门口。看着云淡风轻,其实手心紧攥着,青筋都出来了。
这一别,他和楚璇可就真的没啥关系了。
七年的美好光阴啊,两千多个日日夜夜啊,都他`妈丢焚化炉了!
林老板这样愤愤地想着,就在他走到门口手伸出去快碰到门把手的时候,楚璇突然不冷不热来了句。
“对了,恭喜你订婚。”
他一下顿住,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对方,一时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半会儿他才想起前些个日子那件乌龙鸟事,立马有些啼笑皆非起来。
“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除了你楚璇,我林凡远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任何人结婚的打算,无论男女。”
林老板说得直白,毫不造作地承认就算腮油那拉了自己对对方还存着别样心思。
他就是还对他有非分之想怎么了?没规定分了不能继续肖想对方啊!
楚璇明显一愣,脱口而出:“可是报纸上……”
“报纸上?你竟然还相信报纸?”
他记得报纸上有一次还说楚璇和人生了个五岁大的儿子,见鬼了,他从不会放楚璇离开他的视野所及,楚璇难道还能跟他生出孩子不成?

“原来你没订婚……”
不自觉地呢喃出口后楚璇像是猛然惊觉到自己说了什么,一下收声,嘴又闭得跟蚌壳一样紧。
林凡远倒是从他那半句话里听出点什么。
“你说我随便就是因为这个?你以为我和你分了之后立马又另结新欢了?我在你眼里就这种人?”
楚璇淡淡道:“反正你有的是钱,只要你喜欢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玩家家酒游戏。你们有钱人不就喜欢玩这种的吗?连我一个男人都能逼婚,和个认识没几天的女人玩闪婚,有什么好奇怪的?”

意思就是说,楚璇打从心底里就觉得他是这种人。
林凡远闻言浑身一震,跟块百八十斤的巨石砸在胸口似的,胸闷得慌。
“楚璇,我对你从来不是玩玩,和你结婚也不是要扮什么家家酒。”他满脸阴郁,眼睛盯着楚璇,像狼一样凶狠,“我不过就是上辈子没积德这辈子喜欢上一个不喜欢我的人而已,你用得着说的这么不堪吗?人心是肉长的,你没心不代表别人也没心!”

楚璇靠坐在床上,对于他的指责纹丝不动,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也是林凡远最受不了他的一点,无论怎么对他,他永远是一副表情,不冷不热膈应你。
不喜欢的不说,喜欢的也不说,看着顺从,其实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见他这样,林凡远二话不说拉开门往外走,头也不回地将门重重带上。
楚璇随着那震天响的关门声眼皮一颤,抬头看向门口。
要是刚才还是脸色苍白,那现在他的脸色就该是惨白了。
他闭了闭眼,想要缓解眼前一阵阵发黑的症状,却于事无补。
慢慢地,他手心开始出冷汗,身上也逐渐虚软,但他只是闭着眼,独自承受,不去寻求任何帮助。
楚璇觉得自己简直一片混乱,每走一步都是错!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到最后却都口没遮拦往外冒。
——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没心不代表别人也没心!
紧紧揪住胸前的衣服,楚璇整个人难受得靠在床上,连嘴唇也慢慢变得毫无血色。
哈,没心?要是真的没心,那就好了……
意识渐渐模糊,朦胧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他,他抓住那人的手,怎么也不愿松开。
“别走……”
那之后的事,他就再也没印象了。
当楚璇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左手正打着点滴,右手……则紧紧握着林凡远的手。
他视线上移,正好与林凡远的双眸对个正着。
对方看起来十分不快,一张脸阴沉得厉害。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难过不知道按铃叫人啊?硬抗抗个屁!算你能耐是吧?!”
楚璇那样蜷缩着冷汗淋漓、奄奄一息的模样,将去而复返的林凡远吓得方寸大失,撕心裂肺的吼声整个楼层都听见了,连医生护士也是被他这惊天一吼给吼来的。

还好楚璇只是低血糖,医生给打了一瓶葡萄糖之后,只说注意休息、注意饮食,没一会儿又把空间留给了一脸心痛的林老板。
楚璇撑着坐起身,林老板一见立马体贴地将枕头垫高。
“我不在你到底是怎么过活的?七年我都没让你生一次小病,我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你毛病就接二连三的,你让我怎么放心把你交给别人?”
楚璇眉头轻皱:“你要把我交给谁?”
“当然是曲越!”林凡远特别咬重最后的两个字,听起来简直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虽然楚璇说他们没在一起,但他觉得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现在不比当年,楚璇功成名就了,曲越事业也如日中天,他这横在中间的阻碍也没了,七年之后再续前缘,多皆大欢喜的事啊……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林老板一愣,随后勃然大怒。
“他小子敢始乱终弃?!”
为着对方的用词不当,楚璇眉头又皱紧了几分。
“我跟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
“那你还亲他?”
楚璇轻描淡写一句:“喝多了。”
“……”
林凡远现在的心情就跟马上要慷慨就义,心理工作也做好了,可临门一脚却发现自己只不过是做了场比较恐怖的噩梦而已,一下心情非常复杂。
“你回来做什么?”
林凡远轻咳一声:“……我记得你家人都不在这边,你现在需要静养没人照顾你不行。怎么说你也是我公司里的人,我就想着把你接回我家养几天,不是,是照顾几天……放心,不会动你。”

楚璇闻言显得有些愕然:“我刚刚那么说你,你竟然不生气?你转性了?”
林凡远的脾气大一向是众所周知的,凡事都要顺他心,绝不能逆他意。看他先前那么生气,楚璇以为他们这次是真的完了呢。
“当初我就不该向你伸那罪恶的橄榄枝,我们的关系弄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你说得对,用最笨的方法去做一件事的时候,往往做得再好,也不会有人在乎。我俩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掺入了杂质,那之后无论我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了。”

林老板尽量让自己显得十分无所谓:“让你去我那儿养病并没有别的意思。你想去就去,不想去……我也不勉强。”
接下来的时间,林老板觉得简直比死刑犯等待枪决还难熬。他贼心不死,说是没别的意思,可要是楚璇点头了无疑他们的关系就有了转机,他恨不得这会儿立马生出超能力用意念让楚璇点头答应!

楚璇在他的殷切注视下缓缓开口。
“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不想回家。因为一回家就会想起你,而且到处都是你的影子,很讨厌。”听到这儿,林凡远的眼眸徒然一黯,“……可就在我连家都不能回的时候,却听说了你要结婚的消息,我就想:看,姓林的果然不是好东西,前面还信誓旦旦要和我结婚,现在还不是和别人在一起了?然后……”楚璇一顿。“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回家发疯一样把你的东西全部都砸烂了。”

他看向林凡远,不知是不是打了点滴的效果,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不少。
“今天我听你说你并没有订婚的时候,突然松了口气,但我并不想让你看出我其实有点在乎你,所以……”楚天王说着不自在地将眼瞥向一边。“后面那么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说出那些话唔……”

他话音未落,就被人猛地压在了床栏上强吻。
林凡远早在楚璇说有点在乎他的时候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他近乎粗暴地肆意揉虐着对方那两片柔嫩的双唇,直到将它们啃咬的红肿充血,才意犹未尽地将人放开。

四周的空气在这场舌吻中也不自觉地变得火热起来,不知是不是身体还没恢复的关系,楚璇穿着宽大病号服不住喘息的样子格外无助,惹得林凡远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他抚`摸着对方的唇角,说道:“楚璇,我们重新开始吧!只谈单纯的没有杂质的感情!你教我,教我正确的能够让你爱上我的方法……我放不下你,就算最后你还是不爱我,我也认了。但现在,我想再试试。”

楚璇看着他良久,最后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
“好……”他说,“我陪你试,直到你找到正确的方法为止。”
林凡远莞尔而笑,低头再一次含住他的唇。

番外 敌将
董爱卿最近很忙,曲越的“失声”不仅没让他清闲下来,业务反而日渐红火。他忙着为曲越安排行程、洽谈合作,简直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
有时候真的要感叹一下老天的厚此薄彼,同样是人,曲越的运气却总比别人的好,连失去作为歌手最重要的嗓音也不能阻止他的事业继续前进,简直是无敌了!

董爱卿一生少有佩服人的,曲越却是一个。
在曲越复健圆满完成的第二个月的某天,董大经纪人完成手边工作后便快马加鞭赶往《敌将》剧组所在的江南影视基地探班。
《敌将》这部电影由乐门与BQ强强联手合力打造,主演阵容汇集两家当红人物,片头、片尾更是经曲越亲自操刀完成、萧菲菲倾力演唱,是以该剧还没杀青就引发了大众的广泛关注。

BQ甚少涉足影视业,这次又是大投资,故而十分重视《敌将》的拍摄,为保万无一失更是将曲越这枚王牌用上,让他客串片中的敌国刺客一角。
虽然只是没两句台词的路人角色,虽然曲越演技实在称不上好,虽然这部戏的主角另有其人……可网上现在却为着这五分钟戏份也没有的炮灰刺客讨论的热火朝天,对于这一角色的期待值甚至超过了由楚璇所扮演的男主角!

又一个董爱卿佩服曲越的理由。
“庄稼,你媳妇儿呢?”见庄稼窝在片场一隅,董爱卿上前问道。
庄稼头也不抬:“化妆去了。”
董爱卿奇道:“你怎么没跟去?”
平时都跟黏在屁`股后头似的,活像离了一秒就会被人抢去,今天怎么这么镇定?
不知看到什么,庄稼盯着手里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
“哈哈……哦,我在上网呢,没空……哈!”
他怀揣着连流行性`感冒都没它流行得快的IPAD,手指一点一点地缓慢打字,像是在和谁聊天。
天下红雨,曲越的魅力竟然比不上这么块砖头?!
董爱卿摇摇头,搜索了一圈片场,在导演椅上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赖野!”
本是翘着椅腿闭目养神的人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侧首看向他,眼睛耷拉着,永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董爱卿道:“来探探班,顺便替副总问问拍摄进展如何,是否顺利?”
椅子四脚重归地面,他打了个呵欠:“目前为止还算OK。”
眼前的赖野正是曲越在英国拍摄《绅士恶棍》MV时的导演。因为他拍摄的东西无论情节还是节奏或者画面上都十分有张力,虽然是MTV导演出身,出于爱才之心,董爱卿还是在王赛金犹豫《敌将》导演人选的时候推荐了他。

记得当时王赛金十分惊讶,他在她面前推荐什么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又是如此重要的位置。不过好在她对赖野的印象不错,也愿当伯乐。
“赖野的画面很美,有个性,又不会太有个性,有幻想,又不会太天马行空,也能很好把握人物,一直拍MV,是可惜了。”
于是王副总一句话,赖野立马咸鱼翻身,首部银幕处`女作就是别人几辈子也求不来的大制作、大成本、大排场,一时羡煞旁人。
不过这个人倒是看上去毫无压力的模样。
董爱卿环顾一圈:“怎么不见楚璇?”
赖野左右看了两眼,没找到人,于是说:“今天没他戏了,大概回保姆车去了。”
一旁正手执剧本潜心钻研的萧菲菲突然抬起头:“不用找了,我刚看到林老板十分招摇地开着一辆银灰跑车把人接走了。”
《敌将》剧如片名,是部气势恢宏的古装动作剧情片。主要讲的是燕国和西凉在长达十年的战争中彼此敌视、互不相让,致使民不聊生,然后楚璇扮演的男主和萧菲菲扮演的女主展开一场建立在暧昧情愫与国仇家恨上的生死对决的这么一个故事。

萧菲菲所出演的女一号是个在心机和智谋上都升了一个档次的“花木兰”。而楚璇出演的男一号则是奴隶出身、重情重义、一心想要平息战火还百姓安康生活的燕国将领。曲越则客串西凉公主派去行刺燕国将领的刺客。顺便说一句,这部剧林西东饰演男二,本色出演楚璇手下缺心眼、一根筋、但武艺高强的副将。

这虽是萧大美女首次登上大荧幕,但因为西凉公主性格强势,与她平日作风有些相像,所以角色拿捏也算得上得心应手。她虽不是科班出身,但拍摄至今不骄不躁,更不喊累,只要有空就与赖野探讨剧本,不然就是一个人默默坐在一边背台词,实在堪称敬业。

“赖导,曲越准备好了!”
那边化妆师一声高喊,众人视线全部聚焦门口,只见背着阳光,曲越一身刺客装走了进来。
当曲越的形象越渐清晰,董爱卿瞪大眼睛,真想吹口哨了。
“这是谁设计的造型啊,怎么这么……”他说不出来,反正和他认知的刺客好像有点两样。
“诱`惑?”赖野替他说。
董爱卿死命点头。
要说曲越的着装也不是很暴露,甚至除了一张脸身上的皮肤都没一块露出来的,可是那上上下下随身背着的刀囊,大腿上、小腿上、腰侧、背上、膀上、腕内,黑色的皮甲紧密相联着身体各处的刀囊,不仔细看就像一套大型束甲,性`感又禁欲。

“本来是要露肉的,可惜曲越死活不肯,只好给他缠上绷带,不过……效果好像更好了。”赖野摸着下巴打量着身上缠满绷带的曲越,“身材真不错。”
董爱卿闻言眉尖一跳,瞥了眼赖野,嘴角直拉到水平线下。
而另一边曲越脸色也是不妙。
他异常仇恨地死死盯着对方手里的IPAD,自从有了这玩样儿,庄稼对他的关心都少了。对于不得不和个死物争宠,曲天王是既愤懑又无奈。
“啊,你好啦!”
庄稼抬头,虽然曲越没有出声,但他还是认了出来。对此曲越脸色稍霁,但当下一秒庄稼复又低头玩他的电脑时,他差点把自己的牙给咬碎。可庄稼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全情投入到网络世界中。

曲越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愤然转身离去。
“我说他俩这是怎么了?”见曲越和庄稼周身气氛诡异,董爱卿不明就里地问向身边二人。
“对于庄稼的新欢苹小姐,曲越表示有我没她。”萧菲菲为他解惑。
“苹小姐?”
赖野道:“苹果的苹。”
“……”
董爱卿看着曲越气势汹汹走向他们,脸上能掉冰渣子,选择明智地闭了嘴。
“开始吧。”他对赖野说。
曲越的声音虽经过复健,但仍是粗糙沙哑,吐字也十分艰涩,所以他的角色都没什么台词,便是为了照顾他。
曲越走到大殿中央自己的位置,萧菲菲一看连忙跟上。这幕戏是西凉公主向刺客委托刺杀任务的场景,她得跟他搭戏。
“小杨。”赖野向副导眼神示意了一下。
“摄影、灯光各就各位了!”副导演一声令下,片场众人顷刻严阵以待。
场记拿着场记版走到镜头前:“第五场第三幕!”咔地一声,迅速撤掉。
赖野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ACTION!”

***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OTZ
这次不是单一的一对哦,而是拍摄过程中多对的互动,希望大家喜欢!

曲越和萧菲菲本就不是演员出身,演技难免青涩,加上曲越自身个性强烈,简直不能融入刺客的角色。等拍完曲越的戏,也差不多到了深夜。
拍电影这活儿,听起来有趣,其实却挺枯燥的。这是董爱卿一天看下来内心的真实感想。
想想看,那么多人看着你,你无论是多肉麻多神经病的台词都得像模像样念出来,不能笑场,不能忘词。要是碰到正面特写,还得对着黑洞洞的摄影机做出各种表情,或哭或笑。为了录音和不同角度的取像,更是得一幕戏拍上个五六条,条条都得是最佳状态。演员这口饭,也不好吃啊!

“你今晚住在这里?”赖野见董爱卿提着行李跟他们一起进了酒店,就顺口一问。
董爱卿想这不是废话吗?不然他跟他们一路吃饱了撑的啊!心里狂翻白眼,嘴上还是客气地说:“是啊,我要在这多呆上几天。”说着朝前台方向步去。
“那你可以睡在我房里。”
“嗯?”董大经纪人一下惊诧地回头。
赖野不紧不慢地说:“我房里有两张床,我一个人睡。”
原来是这样啊……
董爱卿哦了声,也没多想就笑着点了点头:“那麻烦你了。”
赖野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向电梯走去:“不用客气。”
两人一路上了七楼,为了各方面考虑,那整个楼层都被《敌将》剧组包了下来,非剧组人员不得入内。
赖野走在前面帮他开门,当房内景象呈现在董爱卿面前的时候,他先是愣了下,随后眉头紧紧皱起。
“赖野……你也太邋遢了吧!”
衣服成堆地堆在沙发上,被子咸菜干一样团在角落,桌子上堆积着些矿泉水瓶、泡面杯之类的垃圾,烟灰缸里的烟蒂几乎要满出来,还有地上随处可见的被揉成团的废纸。

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垃圾场啊!
赖野看了看四周,不以为然道:“男人不都这样。”
董大经纪人投了个“这样个鬼”的视线:“不要把个体强加给群众好吗?我认识的男人里,目前只有你这个‘男人’才这样!”
赖野无耻地耸肩:“那是他们还不够男人。”
“什么话……”
董爱卿嘴角抽搐,因为无法忍受自己接下来的几天竟然要生活在这样一个脏乱差的环境里,于是只好亲自动手整理房间。
弯腰把地上的纸团一个个捡进废纸篓,他忍不住抱怨:“你没让酒店服务员帮你打扫房间吗?”
赖野的房间一看就是几天没打扫过的样子,不然也不至于乱得像被人抢劫过似的了。
对方斜靠在墙上,随手抽出一根烟点燃:“我有很多重要的东西不能让别人看到,要是泄露给媒体,会很麻烦。”
“……你倒是小心。”董爱卿被他一说才想起《敌将》这次是采取全封闭拍摄,就是为了不让媒体曝光场景和人物造型。
在这狗仔横行、毫无隐`私可言的社会要想确保一点信息也不会流露出去,的确该小心点的。
“房间也就算了,但你的个人形象……”董爱卿上下打量着满脸胡渣、刘海过眼的赖野:“不能打理一下吗?”
从认识到现在,他就没看清这个男人的脸过。
赖野喷出一口烟:“我是艺术家。”
“搞艺术也不需要把自己弄得这么颓废吧?”
赖野想了下,又说:“这样更男人。”
“难道把胡子和刘海修理一下后你就不是男人了吗?”董爱卿开始转战沙发上的那大堆衣服,他纠结地拿起一条灰白的四角裤,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旁边一只手就伸过来一把将四角裤夺了过去。

“是男人,但这样‘更’男人。”
赖野比董爱卿还要高上几许,骨架在亚洲人里算是十分高大的,但他平时都习惯驼着背所以很难发现,但现在他们俩站得如此的近,一直忽略的压迫感就来了。

董大经纪人为这突然的靠近而怔愣了片刻,他的视线正处在对方的脖颈处,只要向下偏一点就能看到鼓动的喉结下线条清晰性`感的锁骨,然后,甚至还能看到一点胸肌……

他身材也很有料嘛。
看着看着就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他连忙撇开脸掩饰性地咳了咳:“咳……‘男人’和‘更男人’不是一种生物是不是?加个‘更’字很了不起吗?”
“呵……”
对方突然轻笑了一下便没了声音,董爱卿奇怪地看过去,只见赖野正用着一种带着笑意的目光盯着他看。
“我总算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董妈了。”
董爱卿皱眉:“什么?你……”
就在他要进一步询问的时候,门铃突兀地响起。
他俩对视一眼,赖野丢下四角裤去开门,董爱卿跟在他身后观望,结果门一开,门外的人让他们都大吃一惊。
董爱卿几步走到门口:“曲越?!”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穿着睡衣的曲天王!
“你……”曲越似乎也有些惊讶在赖野的房间里见到自己的经纪人,但只是一瞬间,他就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换房间。”他简练地吐出三个字。
赖野贴门框站着,让曲越和董爱卿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面对面交谈。
“啊?”董爱卿完全摸不着头脑。
自从曲越重新能开口说话后他的语句就越发简练起来,有时候甚至到了只有庄稼才能领会他确切意思的地步。
所以董爱卿也只能连猜带蒙:“你要和我们换房间?”
“只有我、你。”曲越摇摇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
本来他只是想要在赖野这借住一晚,可既然董爱卿已经捷足先登,便只能让他和他换房间了。
“你要和我换?让我睡你房间?”
曲越点了点头。
“那庄稼睡哪里?”没记错他们那个应该是大床房,要是曲越不介意,他倒也不介意,但……曲越真的不介意吗?
“……”曲越冷着一张脸不说话,飞快地挤进了门,接着就冲着房里看上去比较整洁的那张床走了过去。
“和他的苹小姐睡。”冷冷说完,他掀开被子倒头就睡。
赖野和董爱卿在门口面面相窥。
久久,董大经纪人叹了口气:“哎……我去庄稼那边看一下,麻烦你看着曲越了。”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真是不让人省心。”
赖野看了眼里屋,又看了眼他:“早去早回,我可不想和里面那个大美人同房睡一晚上。”
“干嘛?怕他吃了你啊?”
“不。”对方杂乱刘海下露出的漆黑双眸平静无波,不带任何玩笑成分:“我怕我半夜上错床。”
“……”

怕半夜上错床?这句话实在太有内涵了,一时甚至让董大经纪人忘了如何应对,等回过神的时候,眼前的门已经悄然阖上。
这小子别对曲越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董爱卿在铺着厚厚印花地毯的过道里走了几步,想到这种可能一下停住脚步回头望向那扇门板,视线有一瞬间变得凌厉非常。
而在下一秒,他整整西装,收回目光,一瞬间又恢复成了那个精明干练的王牌经纪人形象。
他大步行到走廊尽头,还没敲门,房门就无预警地开了,接着从房里探出个大大的笑脸。
“曲越,你到哪里……”
董爱卿扶了扶眼镜:“是我。”
欣喜的表情一瞬间冻结在脸上,庄稼苦着脸:“咋是你啊?”
董爱卿听他口气颇为怨怼,没好气地说:“不是你小子有了新欢忘旧爱,能轮得到我出场吗?大半夜的还要为你们的感情生活做调解,你以为我很乐意啊?”

做经纪人难,做曲天王的经纪人难,做曲天王事业、感情一把抓的经纪人更是难上加难。董大经纪人觉得回去绝对有必要让王赛金给他加工资,他的工作量已经与他所拿到的工资不成正比了。

庄稼听了他的话只感莫名,连忙申冤:“董哥,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哪有什么新欢啊!”
“苹小姐。”董爱卿提醒他。
“平小姐?”庄稼一愣,他认识的人里有姓平的吗?
“就你一天到晚宝贝似捧着的那玩样儿!”
庄稼恍然大悟,却更加叫屈:“那怎么能叫新欢呢?我也就无聊的时候玩玩……”
董爱卿在忍不住翻白眼前打断了他:“曲越今儿晚上干嘛发这么大脾气啊?自从你跟他在一起后他都好久没露冰块脸了。”
庄稼眼神闪了闪:“呃……他说要睡了,我说等会,过了会儿他说可以睡了,我说再等会儿,又过了会儿,他说真的可以睡了,我说……马上就好……这样来回五六遍,他就突然发飙了……”说话声越来越轻,到最后都没了底气。

董爱卿看了他两秒,轻吐一字:“该!”说完摇了摇头,也不管他,径自走向房里。
庄稼低眉顺眼跟在他身后。
“董哥,曲越真生气了啊?”小心翼翼地问,圆溜的虎目里满是焦急。
回首这几天简直触目惊心,他是脑袋让驴踢了啊竟然一个人玩电脑玩的如此忘我!媳妇儿啊啊啊,还他媳妇儿啊啊啊!!!
董爱卿眼角扫到房里大床上明目张胆地躺在那儿的“苹小姐”,想想所有事都是它惹出来的,就指着那祸端说:“跟我说说,你这到底一天到晚都在干嘛呢?网络虽好也不能无节制的上啊,我看你都上网上入魔了。”他顿了下,“不是……外面真有人了吧?”

庄稼倏地微张着嘴看向他,诧异的双眸中写满“你在说什么啊”这几个字。
“当然没有!!”他大声地、十分肯定地、满脸严肃地表明自己的清白。
董爱卿点点头,自己也不明白刚才怎么会抽住问出如此神奇的问题。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我想你也不会有。”
除去庄稼性格使然,曲越的光辉形象往那一摆,他哪里还去找一个比他更有才有貌又有钱、专情痴情又深情的情人?
总的来说,庄稼另结新欢的可能要比曲越琵琶别抱的可能还要小得多得多得多得多……的多,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也没在网上干嘛啊,就是上上论坛回回帖子……之类。”
“黄色网站?”不然一个大男人成天泡网上干嘛?看他也不像玩游戏打打杀杀的样子。
“……不是。”庄稼神色古怪地否定了他。“是我无意中发现的‘ALL曲同好联盟论坛’!”
董爱卿神色更古怪地回看他,停滞数秒,茫然地问:“你再说一遍,那什么什么H联盟?”
庄稼纠正他:“是‘ALL曲同好联盟论坛’!”
“哦,它是干嘛的?”
庄稼如数家珍:“上面都是些关于曲越的东西。像曲越的照片、曲越的卡通画、曲越的小说、还有曲越最新消息什么的,偶尔还会八一下娱乐圈的八卦。反正,是个很热闹的曲越民间非官方论坛。”

原来是曲越的论坛,这其他也就算了,可是……
“曲越的小说?”
“就是以曲越为主角写的……呃,同……同人。”庄稼艰涩地回忆起那两个文字组合。
“铜人?我说你能不能说点我听得懂的啊?”
庄稼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竟然可疑地红了下,而后清了清喉咙,说道:“就是写些曲越怎么打败敌人战胜邪恶之类的小说。”未了补了句,“很正常的小说!”

很正常你特别强调个什么劲儿啊?有、猫、腻!
“你这几天都在上这个论坛?去,把苹小姐拿来我看看。”董爱卿手一挥指向床上亮着屏幕的IPAD。
庄稼大概没想到这层,瞬间耷拉着脸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但还是去拿了东西给他。
一切很正常,董爱卿看了看庄稼,对方看他在看自己,弱弱地回以一笑。
“董哥,你要看啥啊?”
董爱卿不说话,料庄稼还没这么聪明学会清除使用痕迹,直接点开游览器里的游览历史,看到一个标题十分可疑的就点了下去。
“……《主仆一‘孽’情》?”他看向庄稼。
后者别开脸,似乎不忍目睹。
接着往下看,越看董爱卿表情越是微妙,不自觉地还大声将文字念了出来。
“曲越柔媚的双眼里溢满了情`欲的空虚,嘴里哭泣似地不住呻`吟着:‘给我……我要……我要你进来。’庄稼邪魅一笑,轻轻弹了弹对方被紧紧束缚的分身:‘想要吗?想要就求我啊!’曲越分开修长的大腿,羞涩地勾住他的腰,将下`身洞口更加贴近对方那炙热的肉`棒:‘进来……’庄稼再也忍不住这样极致的诱`惑,低吼一声抬起曲越白`皙的大腿,挺身而入……”

庄稼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连忙大声阻止对方:“别再念了!董哥,求你了,我……我有点不舒服。”
看的时候没觉得,怎么现在一听这么别扭呢?就好像一瞬间被雷电击中,浑身酥麻之余更是由内而外的不适……庄稼不知道的是,这种感觉,其实有个形象的概括——雷到了!

“你这几天就看这东西看得这么投入?”
“我就看看,没别的意思……”
董爱卿严肃教育他:“庄稼,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人都在你身边了,你整天看这玩样儿意淫干嘛呀?被别人看到还以为你欲求不满呢!”
庄稼心想,我是叫曲越媳妇儿来着,可我哪敢真拿他当媳妇儿使啊!
于是讪讪道:“那啥,我悔过,是我玩物丧志了。”说着他一脸沉痛地从董爱卿手里夺过苹小姐快速地拉开窗户,眼看就要将苹小姐毁尸灭迹了,一只手飞快地又将苹小姐抢了过去。

“你这么冲动干什么?人苹小姐也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你怎么能把错全推到它身上呢?”看了眼怀里的“佳人”,他又说:“先放我这。”
他起身拿出手机,拨了个号,没响几声就听另一边一道低沉的男音响起。
“你怎么还没回来?”
董爱卿直截了当:“换房间。”
“嗯?你不回来了?”
“我不回去了,但你要过来。”
那边静了会儿。
“你说真的?”
“快过来!”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打开门,赖野一身颓废气息站在门外。
董爱卿走过去朝他胸口口袋里一摸,摸出张房卡,转身递给庄稼。
“去,哄你媳妇儿去。”
庄稼煞是感动,接过房卡,走到门外还不忘回头说一句:“董哥,是兄弟!”

董爱卿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朝房里走去,走了几步觉得少了什么,脚跟一转,回头招呼仍站在门外的赖野。
“进来啊,你不是今晚想睡走廊吧?”
赖野看了看他,见他神色平常,只好抄一把刘海,拖着拖鞋缓缓走了进去。
“这是情侣间。”
看着房间正中央的那张大床,赖野语气不见起伏地陈述事实。
董爱卿点点头,附和道:“没错,是情侣间。”
赖野看向他:“只有一张床。”
对方异常豁达:“都是大男人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你倒干脆起来了。”赖野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对方没意见,他自然也没意见。
于是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展开了……
“赖野,你介不介意看男人的裸`体?”董爱卿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满脸严肃地询问起赖野来。
赖野认真思考片刻,答曰:“不介意。”
“那你介不介意被人看裸`体?”上苍作证,他说这话真没别的意思。
“……”
赖野也就愣了那么一秒钟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随后慢悠悠开口:“你要看吗?你的话我倒是不介意。”
他的声线有些低沉,带着稍许鼻音,从骨子里透出懒洋洋的调调。他习惯性地含胸,用最轻松省力的方式站立,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样,连带着,声音也无从依附似的尾音拖得老长。

而就是他这样一幅落拓又颓废的样貌,竟让阅人无数的董大经纪人瞬间失神,心跟着砰砰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当了这么多年的经纪人,什么样漂亮的男女他没见过?就是当年初见曲越时他也只是因对方的好样貌赞叹了两句便罢,失神什么的根本就是没有的事,可今天他竟然接二连三的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愣神……

是他审美变差了还是对方真的魅力超群?
他别开眼,指了指离床不远的一面透明玻璃,尽量自然地说:“别胡说,我看你干嘛!咳,没看到这儿的浴室是透明的啊?我不是怕你有负担吗?”
赖野随着他手指的方向也看了眼那面玻璃,玻璃后面就是一尊长方形的大浴缸,没有任何遮掩物,能见度百分百,而且那位置恰到好处,无论是躺在床上还是坐在沙发上都能一览无余,堪称情趣十足。而且值得一提的是,浴缸另一侧装有浴帘,拉上的话就看不见另一边的梳洗台和坐便器了,保留隐`私的同时还能避免现场直播大、小便的尴尬,可见设计者用心良苦。

“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赖野用他的话回他,接着问:“你先还是我先?”
看了眼对方高大的身材,脑海里不自觉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突出的锁骨以及紧实的肌肉,喉咙立马有些发干。
“你先吧……”
赖野哦了声,转身走向浴室,还边走边解纽扣,等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上身已经不着寸缕了。
他赤着身子大大方方走进去,因为被浴帘挡住的关系,所以董爱卿并没有看到他解下裤子的全过程,不过光是那道朦胧的剪影,也够他浮想联翩的了。
发现自己的视线跟个色`情狂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薄薄的浴帘,董大经纪人惊悚之余果断转移注意力,打开了从庄稼那里收缴,哦不,是代为保管的苹小姐。

他开始游览起网页,从一个网站游到另一个网站,一遍遍刷新内容,两眼直直看着屏幕,思绪却不知神游何方,直到水声哗哗地响起,他眼珠一动,手指骤然收紧,骨节爆出,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忍耐。

久久,下了某种决心般,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十分平静地放下苹小姐,将目光非常自然非常漫不经心地投向了那面罪恶的情趣玻璃……
目光一触及赖野那犹如石膏雕塑般完美的八块腹肌,以及那之下埋伏在浓密黑色毛发中的海绵体状物,董爱卿就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连忙捂着鼻子将整个人转向相反的方向。

话分两头,那边董哥内心的小天使与小恶魔正在殊死搏杀,这边庄稼就偷偷摸摸摸进了曲越的房。
遮光窗帘将窗外的夜色遮掩的一丝不漏,房里漆黑不见五指,庄稼只好缓慢地贴着墙根前进。小心翼翼地摸到床沿,感觉到被子的隆起,知道这必定是曲越了,他麻利地掀开被子就整个钻了进去。

正想着要用什么花言巧语挽回媳妇儿的芳心,可谁知他手刚碰上对方的肩,甚至还没来得及等他出声知会曲越一下,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在了床上,胸口一阵闷痛,双腿也被有技巧地制住。

“啪”地一声,骤然亮起的灯光迷了庄稼的眼,他闭了闭酸痛的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甫睁开眼,一张面无表情的美人脸就映入眼帘。
“你怎么来了?”皱起眉,曲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仍是采取压制的姿势。
庄稼讨好一笑:“分房睡不是两口子。”
压在庄稼胸口的力量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重了几分,直压得他嘶嘶抽了几口气,最后只好讨饶。
“好汉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么?”
“小的再也不敢冷落好汉你了。你就是小的的心尖儿、宝贝儿、心头肉,你要小的往西小的绝对不会往东,你要小的躺下小的绝对不会起立……”他信誓旦旦,“你要小的眼里全是你,小的二话不说连眼角余光都不会给别人!所以,我的好媳妇儿,别生气了,原谅我这次吧!”

庄稼一边说一边回想着这几天看过的小说里还有没有类似的句子借鉴一下,也好解他燃眉之急。反正,说给书里的曲越听和说给眼前的曲越听……也没差的吧?

甜言蜜语谁也不会嫌多,曲越就是再生气也被对方这番肉麻的言语攻势给弄得火气全消了,更何况,其实他在庄稼进门的一瞬间就已经不再计较其他了。
“真会说,不过……”他弯着食指勾住庄稼的下巴,做纨绔子弟调戏状,缓缓吐出八个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庄稼后背上寒毛都立起来了,咽了口口水,有些忐忑地开口:“敢问好汉,怎么个活罪法?”
“体罚。”
庄稼身体一僵,苦着脸哀求。
“我明天起不来,董哥他们会笑话我的。”
曲越一言不发看着他,让他自己斟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屁`股套不着媳妇儿。
庄稼一思量,眼一闭牙一咬,豁出去了:“来吧!”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体罚体罚,着重点都在那个“罚”字上。曲越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一根棉线,将庄稼被他挑`逗得半挺的分身从根部一直往上交叉捆绑,再在顶端扎了一个蝴蝶结。

大功告成,他满意地抬眼看了看一脸忍耐的恋人,将唇凑近那颤颤巍巍的小东西。
“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太松?”
他说话时气息尽数喷吐在敏感的柱身上,庄稼一个劲地打颤,分身越发挺拔了起来。
“不……不会。”
“难受吗?”
“还……好。”
曲越观察着庄稼的表情,突然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下被绑成肉粽的小可怜。
“现在呢?”
那感觉软软滑滑实在太过奇妙,快感猛烈的一路从小腹窜往四肢百骸,庄稼一下没忍住,差点惊叫出声。
他大口喘气:“哈……你别……”
曲越又舔了下,问着同样的问题:“现在呢?”
就光被曲越舔这么两下庄稼就觉得自己快憋不住了,可问题是感觉再强烈也没用啊,吐不了精,过多的快感就是折磨了。
“还好……”庄稼双眼紧闭,咬着牙,有些艰难地说。
曲越又不轻不重地舔弄了几下,也不敢过分刺激,看着差不多了就拍拍他的大腿让他转个身。
庄稼撑着手,双腿微微分开跪在床上,后面的情况一点也看不到。
他的两只手完全自由,但就是不能去解下`身的束缚,忍得实在幸苦了,他就只好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身后的穴`口一凉,似乎是曲越的手指探入了体内。一开始庄稼没有在意,但慢慢的,那里竟然随着曲越手指的抽`插微微收缩起来,热`辣伴随着麻痒袭卷而来,让庄稼猝不及防。

“啊!你……恩啊……”他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十指紧扣着床单,几乎要把它绞烂,“什么……啊啊……什么东西……用……嗯……我身上……”
身后传来曲越迟疑的声音:“……怎么了?”
这大概真的是天注定,曲越的体罚里真的真的只包括下`体束缚这一项,再多的他也不舍得用在庄稼身上,可偏偏这酒店明明不是LOVE
HOTEL,浴室里却有出售跳蛋和印度神油之类的情趣用品,而曲越又一时不查错拿润滑剂……
于是,这日便真的成了庄稼的“体罚日”。


“曲……曲越……好热……”庄稼一下趴伏在床上,不停将身上的皮肤往床单上磨蹭。
本是微凉的床单,磨蹭着他胸前的两点殷红时却变得温度烫人。每个毛细孔的触感都好像放大了数百上千倍一样,一丝丝的空气流动都能带动一系列的快感喷发。

“曲越……”庄稼是已经没法子了,这种状态和感受都是他所不熟悉的,他只能求助唯一信赖的曲越。
朦朦胧胧间似乎感到曲越想将他体内的油体抠出来,但那搅动的手指只让情况更糟。
庄稼都快哭了,这实在太折腾人了!下次换曲越犯错,他一定把家法的惩罚力度提升,两个星期……不,一个月!
以为这也是体罚的一部分,所以庄稼就算忍得快发疯了,也始终克制着自己不去解身前的棉线。
他只能把头埋进枕头里,牙齿咬着枕套,随着身后手指的动作,喉咙里不断冒出破碎的呻吟。
不知道曲越手指碰到什么地方,庄稼只觉得浑身一颤,让人目眩的快感便汹涌的袭向他。
大腿微微颤动着,分身因得不到解放而涨成紫红色。
曲越总算察觉到他的异状,将手指抽了出来,结果穴`口竟然像是要挽留他般自发的收缩起来。
“庄子,你怎么样?”曲越揽着满脸通红的庄稼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然后伸手去解他下`身的束缚。不过不知是不是技巧问题,那线竟然解成了个死结,怎么弄也弄不开。

“曲越……我难受……”庄稼眼角通红,在曲越身上不停的扭动,似乎想借此舒缓自己的燥热。
曲越借着吻来转移他的注意力,手上更用力去扯那根绳子。

可是大家都是知道的,这死结是越扯越紧、越是着急就越是不得松解的。所以到最后两人虽都是大汗淋漓,却还是处在万分尴尬难熬的境地。
“唔唔……嗯……”庄稼手指紧紧扣在曲越的胳膊上,深陷进去,留下一个个深红的指痕。
曲越刺痛的眯了眯眼,心里也是万分着急,剪刀之类太过锋利,他怕误伤到庄稼。没办法,他安抚地吻着自己的恋人,让对方靠在床头,随后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低下头去,轻轻咬住了那根要命的细线。

他左右拉扯着,尽量不去碰触被勒得紫红的分身,以免不小心咬到。可就是这样的唇齿轻触,也让庄稼震颤连连,几乎被这难耐的快感折磨的失去意识。他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大腿绷得笔直,大口的呼吸,就像缺水的金鱼。

曲越小心翼翼地用牙齿一点点将棉线咬断,而随着束缚之物的逐渐松弛,忍耐到极限的乳白色爱`液也迫不及待地一股股从小孔中喷射而出。
“啊……”手指收紧,双眼因久违的极致快感而迷离。可明明身体刚刚才发泄过,高`潮的余韵尚未消退,身后却不满足地开始蠕动收缩,似乎在叫嚣着想要什么东西的大力侵犯。

庄稼扯着曲越的头发,胡乱呢喃着:“曲、曲越……帮帮我……哈……别……别罚我了……唔嗯……我知错了……”
他双眼微微地含着泪光,显得圆溜溜的虎目异常可怜,像是受了欺负的某种猫科动物一般。
欲念升腾,曲越早已忍耐不住,将庄稼的腿更大的分开后,他俯身吻住对方的唇,再缓慢地插入,将庄稼所有的喘息、惊呼都堵在了喉咙口,化作模糊的呻吟。

不想弄伤对方,曲越在自己的欲`望全根没入后并没有冒进,而是体贴地观察着庄稼的反应。“可以吗?”他鼻尖冒着汗珠,睫毛轻颤着,略长的额发贴在前额上,尾端被汗水打湿,浑身散发着一股发情中雄性的浓烈荷尔蒙气息,性`感地叫人心脏停止。

庄稼用行动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一把扣着曲越的后脑,热情地吮吻着他的双唇,从未有过的主动激情。与此同时,他臀`部微微的上下起落着,将身体里的灼热欲`望不断吞咽挤压,缓慢而持续地带给彼此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浪潮。

曲越一手搂着他的腰防止他瘫软,另一只手移到他身前揉`捏他胸口挺立的红樱。他轻轻地拉扯着那两颗小巧的乳粒,使它们变成更为艳丽的颜色。而在发现庄稼会因他的挑`逗越发的夹紧后`穴时,他便着重责罚起了他身上的每个敏感点。

牙齿轻轻咬合,在对方喉结上留下淡淡地暧昧的齿痕,唇舌一路向下,将晶莹的银液抹上两朵娇艳的红樱。感到欲`望被更紧致地包裹,他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张开口将眼前的小粒含进嘴里,用舌尖细细舔砥。

“啊……唔……”庄稼被他弄得越发无力,身下又无法得到完全的满足,急躁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加快起落速度,却又不得要领。
突然,曲越毫无预兆地向上用力一顶,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是经验问题,竟一顶就顶到了庄稼的敏感点上。
庄稼被顶得无措地“啊”了声,攀着曲越的肩膀,软在他身上化成一滩春水,再也无力可使。
曲越找准了地方,精准地次次顶在他的那点上,庄稼像没了骨头般被动地迎合,承受着多到满溢的快感,再也顾不得压抑声音,纵情呻吟了起来。
“啊……停一……下……嗯……”
分身被不断磨蹭,将彼此的肚腹沾湿一片。庄稼感到快感越积越多,似乎就要到达顶点,失控地想要让曲越停下猛烈的抽`插,可曲越非但没停,还更加用力地进犯起来,将他的臀`部托起,再重重压下。

“啊啊……”庄稼被他顶得一阵痉挛,身子猛地一颤后,分身再次吐出粘稠的白液。
而曲越也在窄道剧烈收缩了几下之后快速抽出了自己的分身,与庄稼半软的分身抵在一起,用手揉搓了几下之后,将灼热的爱`液喷射在对方平坦的小腹上。

浓烈的情`欲气息渐渐淡去,曲越怀抱着庄稼,轻柔地吻着他汗湿的额头,相较于方才激情四溢的吻,此时的吻则更为温情,让人觉得是被对方珍视、温柔对待着的。

也不知是不是催情剂的后遗症,庄稼只觉得眼皮重得很,带着发泄后的疲惫,他终是抵不住浓浓的睡意靠在曲越的胸口睡了过去。
而曲越则在轻柔地为他清理好满身的痕迹后,将他搂在怀里,细心地拉好被子盖住两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忍不住又亲了亲对方的唇角,最后才缓缓睡去。

和这个人在一起,感觉除了彼此间满溢的温情,一切的负面情绪都被排斥在外。只要这个人傻傻一笑,明明是生气的、难过的、不满的,统统都会消失不见,只留下心间也想跟着微笑的轻松愉悦。

曲越觉得,这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吧。
为了能和他的“幸福”在一起,他愿意用他的声音去换,眼睛去换,身体去换,甚至更多更重要更疯狂的东西去换。
如果世上能有让这个人眼里永远只有他、只剩他的魔法,他一定会想去尝试……

第二天,大家都十分惊讶地看到了董大经纪人顶着熊猫眼无精打采的奇观。
为什么要说是奇观呢?因为董爱卿虽然为人爱唠叨,但身为王牌经纪人,做起事来却是一点不含糊的,总是给人一种有条不紊、有他OK的感觉,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就算有些小差错,也是在他允许的范围内。

SO,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董大经纪人夜不能寐、憔悴到这个程度的呢?
“董哥,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怎么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萧菲菲正在上妆,见董爱卿一脸萎靡地靠在休息椅上,便好奇地问道。
董爱卿脱下眼镜,一个劲儿地揉着鼻梁骨,他此时头痛万分,脑子里像是有十几个小人在敲锣打鼓一样。这失眠的滋味,他算是有幸尝过了,此生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大概有点认床吧。”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时,剧组副导手里拿着一包盒装奶走向董爱卿。
“董哥,这个赖导给你的,他让你趁热喝。”
董爱卿一愣,随后说了声谢谢便接过了对方手中的牛奶。应该是被加热过,盒子透着只比人体高一点的温度,正适合饮用。
“赖导是这么体贴的人吗?以往我拍戏拍到深夜,第二天黑眼圈粉遮都遮不住,也不见他请我喝牛奶,这难道就叫做‘厚此薄彼’?”萧菲菲笑着跟化妆师打趣道。

董爱卿低头看着盒子,也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勾了勾唇角,而后几口便把牛奶喝了干净。
“你想喝,我明天买一箱给你。”
他站起身,环视了一圈片场,找到赖野所在的方位后,便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谢谢你的牛奶。”
他站在赖野身边,赖野坐在导演椅上,两人都没有看向对方。赖野是在用对讲机指挥场内工作人员调整布景,而他则是……不好意思。
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表现,他就有种深深的丢脸感,简直无法正视对方!
“不用谢,你昨天流了那么多血,是该补一下。把椅子挪后一点……”赖野抽空回了句,转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镜头上。
董爱卿一下子耳根有些发烫,昨晚上实在是他人生的一大污点,他竟然会看男人的裸`体看到流鼻血。明明是和自己一样的身体构造,美胸没屁`股的,他怎么就会觉得血气上涌、头晕目眩呢?

安静了一阵,他见赖野放下了对讲机,便道:“也不知道曲越他们和好了没?庄稼那小子呆呆愣愣的,不知道能不能把曲越哄好。”
今天没有曲越的戏,他和赖野又一大早就出了酒店,所以并没有确认的机会,他此时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要是曲越和庄稼不合好,他又得和赖野凑活一晚。他并不是没和人同床共枕过,但老实说,唯独赖野睡在他身边,他会失眠。

不敢翻身、不敢乱动,连呼吸都放轻,耳朵捕捉着身后哪怕一丁点的声响,神经高度紧张,一点睡意也没有。这样一晚董大经纪人尚可坚持,多来几晚……就是铁人也会撑不住的。

不过赖野并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对赖野来说睡哪儿都是睡,就算前一天休息得再好,第二天仍旧是懒得没骨头一样。
“每个人都有软肋,庄稼就是曲越的软肋,哪怕他什么也不做,曲越的气也生不久。”
董爱卿惊讶地“哦”了声,转头看向他:“每个人都有软肋?那我的是什么你也知道吗?”
他虽不能说是无所畏惧,但足以被人抓住把柄后搓圆捏扁的死穴或者软肋,却是一个也没的。不是他为人谨慎,只是性格使然,让他很难对某样事物投注太多的情感。

“你的软肋我不知道……”董爱卿正要得意地告诉他自己没有弱点,就听赖野充满磁性的嗓音说道:“不过人无完人,我总会知道的。”



别人的弱点又有什么好知道的?
董爱卿觉得有些好笑,但见他神色坦然,似乎并不是说笑的样子,于是问道:“那你自己的软肋又是什么?”
赖野眼也不抬地道:“说了你也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赖野偏过头与他对视,眼眸显得格外深邃,董爱卿不禁想到,要是把胡子刮了,头发再打理一下,这人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再加上他那副好身材,真是有当娱乐圈话题人物的本钱。

就这一眼,倒是把董爱卿的经纪人本性给看出来了。
赖野缓缓开口,语调是一贯的懒洋洋,拖拉拉:“如果是喜欢的人,无论对方说什么我都会去做,完全没有理智可言,再过分的事,我也会为‘他’办到。我是那种很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这就是我的软肋。”

董爱卿一愣:“啊?”
赖野若无其事地将头转回去:“就说了你不会信的。”
董爱卿回过神,心里的确有些不信,但却是不敢置信。
“不,我只是有些讶异你竟然是那种会盲目陷入恋爱中的人……”
毕竟赖野,无论从形象还是气质上都不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种人。这要说的是曲越和庄稼他还有几分相信,可是赖野……
怎么会是赖野呢?
“很奇怪吗?”
董爱卿毫无犹豫地点头:“嗯,很奇怪。”
“哟!爱卿,你来啦?”
这时,两人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董爱卿耳熟不已,转身去看,果然是王百强。
“我也不过昨天刚到。王总,最近公司这么忙你都能抽空过来,真的很有心啊!”他着重加强那个“忙”字,希望王百强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可惜王百强脸皮堪比城墙,兀自装着糊涂:“可不是?这是我们BQ筹拍的第一部电影,身为BQ的老总我怎么能不来探探班呢?我可是很重视这部片子的。”他看向赖野:“赖导年轻有为,可得好好干啊!我和阿金都是很看好你的。”

赖野微微点了下头,既没特别奉承,也没特别倨傲。
“王总过誉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董爱卿左右看了下,奇道:“王总,怎么就你一个?林西东呢?”
他是知道林西东今天进组的,王百强大老远的跑这儿来,想也知道他为了谁。千里送小情,真是看不出这王老总这样长情,竟宠了那白目林这么些时日,他还以为会像以往那样最多一两个月就腻了呢。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连王百强都成了痴情种子,那赖野是个容易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提到林西东,王百强是一脸的柔情蜜意:“来的时候碰上楚璇,两个一起换衣服上妆去了,我等在一边也无聊,正好过来找赖导聊聊,想不到你也在。”
“楚璇也来了?”
王百强不知想到什么,笑得尤为志得意满,嘴角上翘的弧度透着几分得意,又有几分假惺惺。
“林老板送他来的,不过我想他应该还有事,将楚璇送到便急急走了。好不容易见到,真是不凑巧,本来还想当面邀他来参加BQ的上市庆功宴,现在看来他是不会去的了。”

他去了他就是傻的!董爱卿忍不住腹诽。
BQ计划在下个月上市,这一上市可就将原本的对头乐门甩出几天马路了。虽然现在两家公司关系不再像以前那么剑拔弩张,但攀比之心总是有的。特别是这林老板和王老总,大家都是多年的老对头了,你让他们一下子突然和平共处,那是不可能的。

故而林凡远不愿多看王百强这耀武扬威、小人得志的样子,董爱卿还是可以理解的。照他说那林老板一定是心里暗恨的肺都要气炸了,恐怕回去就要鞭策手下加倍努力,让乐门也能尽早上市追上BQ了。

“倒是没有看到曲越,今天没他的戏吗?”王百强看了圈片场,似乎兴趣十足。
赖野道:“没有,他昨天拍了一场,明天再拍一天就没他的戏了。王总找他有事?”
“这倒是另一个不凑巧了。”王百强颇为遗憾:“我向阿金求来的假只到明天为止,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回去了。真是可惜,我听说他的刺客扮相十足惊艳,连阿金看了也直夸那造型师有才,还想现场观摩一下的呢!”

董爱卿心里想着幸好幸好,曲越要是知道王百强来“观摩”他,一定又要黑脸。
“王总可以等片子上映了再看,一样能让你惊艳的。”
“现场和录播总是不同的味道,赖导你说是不是?”
赖野见两人都看向自己,刚要张嘴说什么,正巧这时萧菲菲准备完毕过来了,他话头一转:“萧小姐准备好了,我先去忙了,两位慢聊。”
见要开拍,两人不好打扰赖野,就找了处人不多的角落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爱卿什么时候走?”
董爱卿是不喜欢别人叫他“爱卿”的,总让他有种被人占便宜的感觉,王百强叫起来尤为如此,好像他正在被某个昏庸的帝王传召一样。
“曲越的戏拍完了就走。”
王百强点点头,又问:“那西东的戏份什么时候能拍完?”
董爱卿挑眉:“开始都没开始王总就想着结束了?”
王百强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哦,是这样的,两周后就是巴黎时装周了,西东以前一直很想去看的,难得有机会,我就想带他去逛逛。爱卿你也知道,BQ最近忙着上市,我能‘挤’出时间是很不容易的。”

哦,原来是圣上要带着自己的宠妃丢下文武百官去微服私访了。
“这你得去问赖野。”
“你和他熟,比较好说话。”
董爱卿心里冷笑:“我和副总也很熟,也是比较好说话的,不如我先打电话给副总确认一下?”
王百强不慌不忙,连脸色也没变:“我最后仍是能让她答应的,你这样去打扰她又是何必。最近她都忙得睡觉吃饭的时间都没了,你就让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董爱卿真是觉得王百强的厚颜无耻功已经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但为人臣下,总是没什么权利说“不”的。
他为叹口气:“好吧,我帮你同赖野说说,让他把林西东的戏份尽量提前拍完。”
王百强露出满意地微笑:“爱卿你真是善解人意。”
“……陛下你谬赞了。”董爱卿微垂了垂首,很应景的来了句。
王百强笑容更大:“回去让阿金给你加工资。”
董爱卿也是笑:“我也正有此意呢!”
过了会儿,林西东和楚璇皆是一身战甲的出现了。王百强见了自己的小情人,立刻眼前一亮迎了上去。



董爱卿本可以早早回酒店休息,他的艺人今天都没戏,林西东也有王老总照看没他什么事,可他却硬是捱到了半夜,直到赖野说收工才跟着剧组一起施施然回酒店休息。

“你没必要等到这么晚,不会很无聊吗?”赖野看了眼坐在副座的董爱卿,明明一脸的疲惫,但呈现出的精明却一分不少。
“还好,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对方将椅背调低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开始闭目养神。
回酒店的路程大概在半个小时到四十五分钟左右,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在这样密闭的空间,似乎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董爱卿在人前尚能对赖野维持常态,但在这样的环境下,老实说……他没把握!

“哦?你觉得哪里有意思?”赖野随口一问
“你。”
董大经纪也就心里想想,当然不会就这么说出去。虽然这的确是他真实想法。
“都挺有意思的,戏里的故事吸引人,戏外的也挺引人入胜。看不出来王老总还是个‘惧内’的!那林西东也不知是真二还是假二,把王百强吃得那么死,果然是真人不露相,江山代有才人出,比庄稼那小子聪明多了。”他感叹着,突然想起答应王百强的事情,接着说道:“对了,能不能把林少爷的戏集中在这两周内拍完?王总今天‘特意’关照的。”

赖野注视前方,没立刻说好,也没立刻说不好,而是问:“副总同意了吗?”
董爱卿闻言睁开眼,嗤笑一声:“你这人倒是很会审视度势,哪边更有话语权就向着哪边。从在英国的那次就是这样,我那时候还以为你是拿了王百强的回扣才那么帮着林西东说话的呢!今天看来,你原是如此。”

赖野语调平顺,不急不缓,但就是给人种懒到骨头里的那种懒洋洋的调子。
“做人要有预见性。如果明知道反抗没用还要反抗的话,那就太傻了。”
“OK。那这件事就好办了,我明天会和王总说你都答应了,让他准备收拾行装和小情人去巴黎度假。不用问副总我都能告诉你,这件事上反抗无用。就这点小要求,她还不致于忤逆她叔叔的”

他侧了侧头,视线在触及赖野从各个角度看来都万分颓唐的侧面后,留恋不去。如果没有那些胡渣的话,这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过身材是真的好,足够让男人嫉妒让女人尖叫的了。

“你有没有想过改变造型?”
“没有。”赖野并没有过多思考。
董爱卿也不气馁:“不用太多,只要把脸露出来就行了!以我这么多年的经验,这绝对对你将来的发展有力,你不妨考虑一下。”
在这个什么都讲究“卖相”的时代,出卖“色相”似乎也成为了推广自身的重要手段之一。董大经纪人包装明星包装惯了,不禁也想将赖野这块璞玉好好包装一下。想着说不定还能为他们公司签下首个兼具偶像派与实力派的导演非艺人。

这样一想,越发觉得有可行性。
可赖野还是一脸兴趣不大的样子:“是说作为影片的买点之一吗?怎么,现在不仅演员要炒作,连导演也要了?”
“你很忌讳这个?”
有些导演将自己的作品看做是一件件艺术珍品,他们不在乎票房,不关注上座率,只关心有没有人懂得他们的内心世界能不能与他们产生共鸣。他们更希望观众将注意力集中于影片本身,而不是演员或者导演的八卦、绯闻。

但如果新锐导演想要创出点名堂,除非影片题材够新颖、够特殊,或者就像赖野这样一上来用的就都是大制作、大明星,不然就算有点才气,也会被淹没在茫茫影海中就此难再见。国内电影年产量超过五百,你在电影院里能看到的又有多少?

“不会。”赖野顿了下,说得话意外地实在,也意外地不像个“艺术家”会说的:“如果是商业片的话,一切当然还是要以利益为重。”
董爱卿笑他:“你不是艺术家吗?”
“艺术家也要吃饭。”
董爱卿闻言看着车顶默默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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