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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籍名:《星辉之下》    作者: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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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稼急吼吼地冲向楼下的7-11便利店,店员小姐看到他微笑着叫欢迎光临,然后这傻缺小子豪气干云地跟人家说:“给我来一包烟。”
小姐就问他:“先生你要哪种烟?”
庄稼特直接特理直气壮地说:“曲越抽的那种。”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曲越抽哪个牌子的烟一样。
小姐眼角抽搐,在她这里买东西的明星不是没有,但要说每次都记得对方买的是哪个牌子的东西,这对她这个职业来说实在要求太高,述她的服务还没有到那样登峰造极的程度。
小姐看庄稼傻愣愣的,只好问:“先生,有具体牌子吗?”
“没。”庄稼摇头。
“那有什么具体要求吗?”
庄稼想了想:“不伤嗓子的有吗?”他还是很惦念保护曲越的嗓子
小姐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沉默了会儿,从柜台下拿出包黑壳的烟来:“黑鬼,巧克力味的,焦油含量低,不会烟嗓。”
庄稼第一次知道原来香烟也是能有口味之分的,拿着那包黑鬼稀奇地反复翻看,土包子似的这闻闻那嗅嗅。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便利店里的电视节目竟然很巧地提到曲越的名字,一时好奇就仰着头在那看起了电视。
“现在让我们来盘点一下演艺圈的大小冤家,除了真枪实弹吵架的,感情破裂翻脸的,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还有就是几年前轰动一时的解约门事件。那件事相信大家都还有印象,它直接导致了演艺圈天团‘无上’的解散,和两位成员的反目。据说自从楚璇与BQ解约改投乐门之后啊,只要有人在曲越的面前说到或者提到楚璇呢,他就会翻脸,甚至本来两人一起代言的广告,他也宁可违约也不要和楚璇见面。这不禁与他们出道时形影不离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让我们来回顾一下两人出道至今的事件记录……”
这段娱乐新闻是昨天的重播,由于《美好的时光》的出现,似乎大众又开始关注起了那段早已尘封的往事,这几天娱乐圈炒冷饭似的分析起了楚璇和曲越决裂的真相。
A说当年是这样的,然后B跳出来说你完全是胡说八道,再是CDE出来当和事佬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好说的。没什么好说你们还说?!
于是有人质疑这次炒冷饭又是一次炒作、有人趁机搏出位、也有人真心感叹物是人非,一时百家齐鸣精彩纷呈。
店员小姐一手搭在脸上,花仙子状伤感地哀叹:“哎,想当年两人感情多好,天天早上到店里来买早饭然后一起去训练,有说有笑无忧无虑,曲越哪里是这幅冰山脸。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哟!”说着,她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
“多少钱?”
庄稼看电视里不再说曲越的事了,就准备付钱走人了,丝毫不理会店员小姐那明媚的忧伤。
小姐专注地盯着屏幕,看也不看地摆摆手:“拿去吧拿去吧,姐送你了,一边玩儿去,别打扰姐伤春悲秋。”
庄稼把空间留给店员小姐,默默地去乘电梯。
电梯到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两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应该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两人看了眼庄稼,大概觉得这人没啥威胁,就继续说说笑笑起来。
“你说曲越和楚璇他们到底是不是……啊?”
“应该是吧,我表姐以前后台做的,说有次路过化妆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那个那个的声音!”
“这么劲爆!还真是一出因爱生恨的狗血剧哟!”
“演艺圈就是这么乱的。”
“那你还拼命往里面挤。”
“你不也是吗?”
周围的人都在讨论曲越和楚璇两个人的事,连BQ的练习生也不例外。
两男孩子在20层的时候下去了,庄稼盯着他们青春洋溢的背影瘪瘪嘴,忍无可忍地“呸”了声。
“背后说人闲话,真是不厚道。”
再次上了顶楼的时候,安娜告知他董爱卿和曲越还在副总的办公室里,让他在外面等会儿。
庄稼哦了声,乖乖坐在外面等曲越出来。
安娜看这个曲越的新助理一脸的老实相,虎目圆睁的样子有几分可爱,就跟他搭起了话。
“Ian是不是挺难伺候的?”
“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曲越那样的人,庄稼实在不认为他难伺候,难照顾倒是真的。曲越一点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也不会照顾自己,总的来说,就是很难“照顾”到。
陈小姐眼睛一亮:“别人都说他难相处,你还是这几年头一个这么说的人。听说Ian家里有很多古董镜子,是不是真的?”
“是有挺多镜子的,大晚上起夜怪渗人。”庄稼微微皱眉,心有余悸。
那些镜子害他现在他晚上都不喝水了,因为他不敢一个人去厕所尿尿。
曲家堡的镜子宫殿原来是真的!陈小姐超兴奋地继续打听:“Ian的狗狗是不是很可爱,很像肉球?他上节目经常提到呢!”
庄稼想到那只“打死”它不让它起来就可以躺一整天的狗,点了点头:“是挺可爱。”
安娜见自己问什么庄稼都“挺好的”、“挺不错的”、“挺XX的”,问多了也觉得没意思,就不再问问题,自己上网玩去了。
她上了曲越的贴吧,然后游览了下最近的帖子,不外乎都是讨论那首《美好的时光》的,还有几个楚璇吧来的送祝福,不是被冷嘲热讽就是抱作一团——无上的老粉丝,多少不能接受楚璇的背叛,但两人的官配支持者却爱死了这相爱相杀不相亲的一套。
陈小姐将页面下拉,然后在标题上填上——还原一个真实的曲越,我来88曲越的二三事(9)。
再在内容上填上——一楼献给饥渴的度娘。
ID填上了她在贴吧一直用的——奔跑的西皮。
2楼:【今天刚听说上面要Ian帮YRL写歌啊啊啊啊!!!】
不一会儿,这个帖子就炸开了锅。
原来陈小姐私底下也算个八卦事业爱好者,平常闲来无事就喜欢上各大贴吧聊聊隐私扯扯谈,竟叫她几年下来混的不错,还在曲越吧以高人之姿发了一系列的帖子,博得底下一片喝彩。
因为陈小姐爆料的事及其准确,时间也分毫不差,久了大家都知道她是知情人士,看到她的帖子必定讨论激烈。
今天陈小姐这贴相当猛料,竟像投下个深水炸弹一样,在贴吧里掀起千层浪。
陈小姐指速飞快,不断的回复发帖,与曲越的粉丝讨论的水深火热。
而就在她啪嗒啪嗒打字的时候,庄稼毫无预兆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陈小姐,楚璇为啥要解约啊?”
“一个北极星一个萤火虫,放一起谁看得到萤火虫?”关注着贴吧动向的陈小姐正把精力放在和众人一起口诛笔伐闫若兰上,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
“哦。”
半分钟后,陈小姐满眼血丝地抬起头来,紧张而凶狠地瞪着庄稼:“我刚刚说了什么?”
公司对于无上解散这件事管理相当严格,员工不得探讨、不得传播、不得肆意猜测,虽然这件事的起承转折已经是公开的秘密,虽然这件事在网上已经被她八得不能再八,但一码归一码,被公司知道她身为总裁秘书还乱说话,绝对不是扣工资那么简单的事。
更何况她竟然口没遮拦地和曲越的助理说这件事!!陈小姐冷汗都下来了。
“你有说什么吗?”庄稼一脸茫然。
陈小姐这会儿真是汗了,回想刚自己怎么说的,想一个浅显的比喻这小子不会真没听懂吧?小学语文咋上的都是?还是她说话果真如此深奥?
只是没等她继续探究,董爱卿和曲越他们就出来了,陈小姐只好关了网页重新换上甜美的笑容。
庄稼也看到他们出来了,没等曲越招呼就自己候上去奉上了手里的香烟。
曲越的情绪平复许多,脸也不是那么臭了,甚至在接过庄稼的烟时还和他道了谢,那柔和了的脸部曲线闪着光似地吸引人。
庄稼为这难得的冰雪初融的美丽傻吼吼地笑,然后屁颠颠地跟着曲越后面准备下楼。
离开的时候庄稼敏感地察觉到背后阴恻恻的视线,转头正好看到陈小姐正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他,他寒毛都起来了,心说这姑娘眼神怎么那么惊悚啊又见陈小姐对着他温柔一笑。
……
僵持片刻,庄稼也不含糊,当下提脚追着曲越就去了。
曲越要做常规练习,而董爱卿还有别的事要处理,三人在20层的时候就分道扬镳。
陪练其实是最无聊的,艺人在一边练舞、练歌,助理除了偶尔递递水杯内心默默支持也没别的事好做了,最多就是自个儿带个小书、游戏机什么的在一旁解解闷。
但庄稼不一样,他很喜欢看曲越训练,尤其爱看他练琴,就算不懂对方弹得是啥曲子啥调子,他都能认真地听上老半天,未了还总是激动地想要在对方一曲终了的时候鼓掌起立道一声“好,再来一个”!不过辛亏他从未那样做过,不然恐怕早被曲越踢掉了。
可惜的是这天并不是曲越的单独训练,而是为他即将来到的在慈善晚会的压轴演出做排练,有六个人给他伴舞,他自己也要跳。
曲越既要跳又要唱,对体力消耗很大,也就越发不容闪失,这几天几乎天天在排舞。
一失去声音的引导,七个人快速变换的阵型和让人眼花缭乱的舞步根本让庄稼分不清谁是谁,只觉得每一个都好像啊,每一个都差一点,看着看着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他是被突然没了的音乐惊醒的,抬头一看才发现众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走了。
他茫然四顾,认不出曲越……
庄稼着急地连忙拉住一个人就问:“曲越在哪儿?”
那人以为他问曲越去了哪里,就跟他说:“曲越去了更衣室冲凉去了,他……”让你在这等他。
可还没等那人说完,庄稼撒开手就冲了出去。他知道更衣室在哪儿,他要去找曲越。
某种使命感让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贴身伺候着曲越,照顾着那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
庄稼笔直地就找去了,认人不行,他认路还是可以的。
而当他推开更衣室的门,面对满屋子的飘渺白云的时候,他的呼吸不由地滞了滞,脑海里却只想到了——那小姐果然没骗他,还真有烟是巧克力味的!
等眼睛适应了眯眼的烟雾后,庄稼找到了被包裹在烟幕中的曲越。只见他赤着上身,下面就围了条浴巾坐在更衣室的长凳子上,一只手夹着烟,一只手后撑,面无表情地吞吐着眼圈,头发上还滴着水。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冷艳的妆容,庄稼却仍能听到自己心跳如鼓。
更衣室里除了曲越空无一人,烟雾缭绕着,满是黑鬼甜腻又苦涩的味道,倒是有几分颓废的文艺。他察觉有人进来,夹着烟懒懒地侧头,在看到是庄稼后又不在意地转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他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沙哑。
“多吸烟对身体不好。”庄稼看着他脚边一堆的香烟屁股说道。
曲越勾着薄唇,似乎有些得意:“你来太晚啦,这是最后一根。”
“……”庄稼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睡着了,不然,他就可以阻止曲越的自残行为了。
曲越将最后一个烟拧灭,然后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吃饭。”
可是庄稼却把视线集中在对方的头上,表情异常认真:“曲先生,头发不吹干会生病的。”
现在已经是秋天,外面冷风一吹,很容易就会生病。
曲越看他竟真的拿了一边的电吹风要给自己吹头发,觉得也没有理由拒绝,就又坐了回去。
怕烫着曲越,庄稼用微风给他吹头发,但这样一来头发也干得慢了。
曲越任他捣鼓着自己的头发,无聊地哼起了歌。他的音色和音准都要比庄稼好太多了,单单只是没有歌词的小调也让他哼的有模有样,十分动听。
吹着吹着,庄稼忍不住感叹:“你头发可真软,好像那条死狗……”
他及时地闭嘴,可还是让曲越听到了,曲越拧着眉问:“什么死狗?”
“……”庄稼抿着唇不说话了。
“……毛球不是死狗。”曲越猜到他说的死狗就是自家那只很会装死的比熊。
庄稼知道曲越除了是个工作狂,还是个溺爱自己宠物的饲主,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头发干的差不多了,曲越就让他关掉了电吹风,他站起来,然后冷着脸问他:“你不喜欢毛球?”
音乐、镜子、毛球,这三样在曲越心中无人可侵犯。
庄稼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就是它老激动,老想爬我的脚,粘人的很……你咋不给它找个老婆?”
曲越脸色稍霁,边背着庄稼穿衣服边说:“它是GAY怎么找?”
“啥?”
“它不喜欢小母狗,就喜欢和小公狗玩儿。”
这回庄稼听懂了。
庄稼这个人没啥文化,但不知怎么地此时就是想要感概一把自然界的神奇——这狗真它妈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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